古巴社會主義為什么紅旗不倒

    

    提 要：古巴共產黨是古巴的執政黨，也是古巴唯一的合法政黨。蘇東解體，使古巴失去了重要的政治和經濟依托，美國也加大了對古巴的封鎖與“和平演變”的力度。在非常復雜的國內外形勢下，古共堅定不移地走具有古巴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在應對挑戰中加強和改進黨的建設，堅持從本國國情出發穩步推進改革開放，堅守堅定的理想信念和英勇不屈的民族精神，在調整宗教和僑務政策中擴大黨的群眾基礎，切實加強領導班子和干部隊伍建設，充分發揮黨的基層組織和各種政治組織的作用，狠抓黨員隊伍建設和黨員權利保障工作，高度重視密切黨群干群關系，堅持不懈地抓黨風廉政建設，始終不渝地改善民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保證了古巴這個西半球唯一的社會主義國家紅旗不倒。

    古巴是個美麗的加勒比海島國，1959年通過獨特的道路走上社會主義，2002年6月，就古巴社會主義制度的不可更改性進行了全民公決。在修改后的憲法條款中規定，古巴的社會主義性質在任何壓力下都不能改變，從而使古巴的社會主義制度用法律的形式進一步固定下來，所以，社會主義和共產黨的領導是古巴的唯一選擇。古巴遭受美國孤立和封鎖已長達半個世紀，蘇東社會主義國家的解體，又使古巴失去了重要的政治和經濟依托，古巴的社會主義經受著前所未有的挑戰。但是，古巴共產黨在非常嚴峻的國內外形勢下，堅定不移地走具有古巴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使這個距離美國只有幾十海里的西半球唯一的社會主義國家紅旗不倒，在應對挑戰中加強和改進黨的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
    一、堅持從本國國情出發穩步推進改革開放
    古巴在社會主義建設進程中，也曾出現過超越發展階段、從“理想主義”出發做出決策的失誤。20世紀60年代，提出要在短短幾年之內，“把古巴人民的生活水準提高到美國人和俄國人之上”，“達到高于一切國家的生活水準”。卡斯特羅在后來反思時指出，“看起來我們當時好像在向共產主義的生產和分配方式日益靠近，實際上背離建設社會主義基礎的正確道路愈來愈遠”，犯了“某些理想主義的錯誤”。從70年代開始，古巴共產黨逐步認識到，“理想社會主義”不符合古巴實際，提出要學習當時社會主義國家的經驗，同時結合古巴的實際情況加以改造。卡斯特羅認為，各國所建設的社會主義不能都一樣，不能抄襲人家已經使用過的方式，“每一個國家應該使自己的綱領、方法和策略適合本國的特點”。1975年12月召開的古共一大指出，“社會主義階段和共產主義階段之間的基本差別是生產力的發展水平和生產關系的成熟程度”，“古巴社會當前處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
    從1993年開始的新時期，古巴領導人對改革的認識隨著形勢的發展在不斷深化，開始從思想理論上形成了關于改革的觀念意識，把堅持馬列主義和實行改革開放納入社會主義范疇。古共明確表示，蘇聯和東歐國家的改革不符合古巴國情，古巴不能選擇它們的模式。改革的目的應當是“改進這個國家的社會主義制度，而不是摧毀這個制度”。強調改革一定要從古巴具體國情和地緣政治條件出發。古共認為，古巴最大的國情就是存在美國的威脅，對國際和國內形勢的分析、判斷都要以此為基礎，制定各項政策也要從這一實際出發。古巴提出在改革中不斷完善社會主義，努力建設有古巴特色的社會主義。古共在改革開放進程中堅持穩定第一的方針，穩步推進改革和開放。提出實行改革開放必須重視經濟效果和社會效果的統一，把改革可能帶來的沖擊限制在社會可承受的范圍之內。勞爾主張實行“漸進性”改革。他還主張實行按勞分配，認為平均主義就是不平等，要避免干與不干一個樣，干多干少一個樣。2007年，他再次提出要推動變革，使人民生活水平與其合法收入直接掛鉤。
    二、堅守堅定的理想信念和英勇不屈的民族精神
    古共始終堅持社會主義理想信念不動搖。受蘇東劇變沖擊，古巴國內經濟一度十分困難，物資供應緊張，人民生活水平下降。一些黨員對此產生思想波動，對社會主義前途悲觀失望，有的甚至提出退黨。在嚴峻形勢下，古共更加注重提高黨員的思想素質和政治水平，強調黨員的先進性和堅定性。卡斯特羅強調：“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把廣大人民群眾如此緊密地團結起來，開展精神、政治、經濟和社會領域的偉大斗爭。作為一種政治、經濟和社會制度，只有社會主義才能實現正義。社會主義只能完善，不能破壞。我們面臨的挑戰是十分艱巨的，我們做好了誓死捍衛社會主義的準備。革命者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永遠不會放棄我國人民斗爭換來的成果，永遠不會放棄理想和目標，永遠不會放棄建設由我們人民自己選擇的社會、經濟和政治的權利。”古共始終重視對黨員進行馬列主義理論的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以抵制美國反古勢力的思想滲透和改革開放后各種腐朽思想的影響。
    古共適時修改黨章黨綱，突出民族精神，擴大意識形態的包容性，增強廣大群眾對黨的認同感。蘇東劇變后，古巴共產黨根據形勢的變化，在黨的思想理論建設中，認真分析本國人民的思想狀況，及時調整意識形態領域的政策，爭取本國人民對黨的認同感。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不動搖的同時，實現馬克思主義的本土化。首先是把產生于19世紀后期的何塞?馬蒂思想與馬列主義并列為古共的指導思想。1997年10月召開的古共“五大”通過的中心文件《團結、民主和捍衛人權的黨》又指出，古巴共產黨是以馬列主義、何塞?馬蒂思想及菲德爾（卡斯特羅）思想為指導的黨。古共章程明確規定：“古巴共產黨體現了古巴人民英勇的革命傳統。古共是何塞?馬蒂為爭取民族獨立而創建的古巴革命黨忠實的繼承者，也是胡利奧?安東尼奧?梅亞和卡洛斯?巴利紐創建的古巴第一共產黨以及所有為在1959年1月1日推翻親帝國主義的獨裁統治而進行斗爭的革命組織的忠實繼承者。”古共強調古巴的革命傳統，其目的是為了強調古巴革命和古巴共產黨的思想和理念是扎根于古巴本土的政治文化傳統，具有古巴“民族性”、“本土性”，而絕非從其他國家那里照搬照抄的。這無疑有利于最大限度地團結全國民眾，進一步增強民族凝聚力，對黨和國家戰勝危機產生了重要作用。
    三、在調整宗教和僑務政策中擴大黨的群眾基礎
    為擴大黨的社會基礎，古共注重縮短自己信奉的意識形態與社會意識之間的距離，以使自己的指導思想更貼近民眾。信教人數在古巴國民中占有很大比例，而且，在特殊時期開始后，在廣大的教徒中涌現出不少愛國人士和革命者，積極支持和參加社會主義建設。在這種情況下，古共作為古巴社會唯一的政黨，是否應該向這些信教的優秀分子敞開大門，把他們吸納到黨的隊伍里來，就成為擺在全黨面前的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古共在全黨范圍內開展了多次討論和研究，最后達成共識，認為不能教條式地對待宗教和教徒。古共認為，從嚴格政治意義上講，不應否認信基督也可以成為馬克思主義者，重要的是，他應該是真誠的革命者，決心根除人剝削人的制度，為公平分配社會財富而斗爭。基督教主張平等、博愛、人的尊嚴，這與共產黨人所具有的最先進的政治、經濟和社會覺悟是一致的。卡斯特羅進一步明確指出：“我們有一個黨，唯一的一個黨，唯一的一個干革命的黨，必須使所有愛國者、革命者、所有希望人民進步的人和所有捍衛我們革命的正義思想的人入黨。”當然，入黨的信教者還應接受黨綱、贊同黨的原則和社會主義觀念。在此基礎上，1991年10月，古共“四大”修改了黨章，取消了黨章中關于“有宗教信仰的革命者不能入黨”的規定，首次允許符合條件的宗教人士中的優秀分子入黨。這些人入黨后仍然可以繼續參加宗教活動，但不得影響黨的工作，如果二者發生矛盾，必須優先考慮黨的需要。與此同時，古共還修改了宗教政策。1992年7月，古巴人民政權代表大會對1976年憲法作了重要修改，修改后的有關宗教信仰的第55條規定：“國家承認、尊重和保障信仰和宗教的自由，同時也承認、尊重和保障每個公民有改變宗教信仰或不信仰任何宗教的自由，有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信仰自己所喜歡的宗教的自由。”古共根據本國國情的需要，修改黨章和宗教政策，允許宗教界的先進人士入黨，不僅有助于擴大黨的代表性、擴大黨的社會基礎，鞏固和加強黨的執政地位，同時也改善了與宗教界的關系和古巴的國際形象，贏得了更多的國際同情和支持。
    目前僑居海外的古巴人多達300多萬，約為古巴國內總人口的1／4強，其中大部分僑居美國。長期以來，古巴黨和政府把非法出走海外的人看作“反革命”或“叛徒”，限制他們回國探親。20世紀90年代初，古巴黨和政府調整了對古僑的政策，對不同傾向的古巴移民和移民組織采取了區別對待的政策。1994年4月，古巴政府在哈瓦那首次舉行了“國家和移民”會議，邀請數百名古僑代表與會，卡斯特羅等古巴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親自同古僑代表進行對話。古巴對移民的政策進一步放寬，如允許移民對國內進行投資，允許移民的子女回國求學等。這些政策措施在海外僑民中產生了積極回應，改善了僑民與古巴政府的關系，激發了廣大僑民的愛國熱情。
    四、切實加強領導班子和干部隊伍建設
    為加強黨中央的領導工作，2006年4月26日的古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黨中央在原有10個部的基礎上，再增加中央文化部、中央衛生部、中央科學部，使目前古共中央共有13個部。從這13個部來看，在政治、經濟、社會和外交各方面，古共中央都有相應的領導部門分管。為加強黨的領導和適應形勢發展的需要，2006年7月1日，古共召開中央五屆五中全會，批準恢復中央書記處，并根據政治局的提議名單，選出了由12人組成的中央書記處。自2006年7月底卡斯特羅移交最高權力以來，古巴已確立了一個以卡斯特羅為指導、以勞爾為核心的老中青結合的集體領導班子。勞爾和他的領導班子慎重執政，注意提高工作效率，注重調查研究，使古巴在政治、經濟、社會和外交等各方面取得了平穩的發展。
    古巴共產黨十分重視培養和選拔德才兼備的年輕干部進入各級領導班子，保證革命事業興旺發達，后繼有人。1997年古共“五大”選出的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中，保留了一部分曾參加過反對巴蒂斯塔獨裁統治斗爭、有代表性的老一輩革命家，但老一輩革命家所占的比重比上一屆有顯著減少。“五大”選出的政治局委員的平均年齡為54歲，其中有8人的年齡在40歲以下，在中央委員會中，中青年所占的比重更大，中央委員的平均年齡為47歲。古共中央五屆五中全會所選出的12名書記處成員中，年齡超過60歲的有4人，50 －59歲的有3人，50歲以下的有5人。古巴共產黨非常重視共產主義青年聯盟的工作，中央的不少領導干部，如拉赫、羅克等均來自古巴共產主義青年聯盟，他們曾在聯盟中擔任過領導職務。古巴共產黨一般不把共產主義青年聯盟看作群眾組織，而看作是共產黨的后備軍和助手。
    五、充分發揮黨的基層組織和各種政治組織的作用
    古共“五大”通過的黨章規定，黨的基層組織“必須同勞動者、社區民眾保持經常的聯系，了解他們的疾苦，傾聽他們的意見，向他們學習”。古共還通過它領導和指導的若干群眾組織和社會團體貫徹執行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對全體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和愛國主義教育；了解群眾的呼聲，傾聽和征求群眾的意見和建議，不斷改進黨政部門的工作。這些群眾組織和社會團體包括古巴工人中央工會、保衛革命委員會、古巴婦女聯合會、古巴大學生聯合會、古巴中學生聯合會、古巴共產主義青年聯盟、古巴少先隊員聯盟、全國小農協會、古巴作家和藝術家聯盟以及古巴記者聯盟等。這些組織覆蓋了全國各階層人士，其中工會、婦聯、保革會、大學聯、中學聯和少先隊的成員占各自群體的80％以上。這些組織不僅給古共提供了強大的政治支持，而且為古共同廣大民眾之間保持密切聯系提供了橋梁和紐帶。
    保衛革命委員會是卡斯特羅在1969年組建的群眾組織，現擁有800萬成員，全國14周歲以上的國民有95％加入了“保革會”。其中央機構是全國秘書處，有基層組織133129個，分布在各個街區上。“保革會”的基本職能是：在所有領域捍衛革命，建立警戒體系，共享革命成果，鞏固社會主義。它的主要工作包括選舉，提拔基層干部，監督與腐敗、吸毒、走私有關的現象，對國民進行軍事戰爭宣傳以及為國家經濟做貢獻等。“保革會”在革命勝利初期為捍衛古巴革命的勝利成果做出了卓越貢獻；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它不僅擔負起教育群眾、提高其思想覺悟的工作，而且在動員群眾參加經濟建設等方面貢獻了自己的力量。20世紀90年代古巴進入特殊時期后，它成為古巴社會中一個不可缺少的機構，是黨同人民群眾保持血肉聯系的最重要的組織形式。
    六、狠抓黨員隊伍建設和黨員權利保障工作
    古共對發展新黨員的條件有嚴格的要求，根據古共“四大”決議，在發展新黨員時，發展對象必須是由基層勞動者大會選舉產生的勞動模范，或是由共青聯盟基層組織推薦的已超齡的共青團員。中央十分重視黨員隊伍的壯大和質量的提高，1966年有黨員4萬多人，占人口的1／200；1975年有黨員20.28萬人，為全國人口的1／40；2005年已有黨員近90萬人。在軍隊中，黨、團員占指戰員總數的85％。近15年來，黨校已先后對50多萬黨員干部進行培訓，并規定每個新黨員要接受100個小時的黨性教育，基層黨支部每兩年對黨員進行考評一次。
    古共特別注意尊重廣大黨員的民主權利，黨的每項重大決策出臺前，首先要在廣大黨員中進行討論，征求意見，意見統一后再對決策加以確定和實施。古共“四大”的主要文件《號召書》，不僅在廣大黨員中進行了廣泛、深入的討論，而且還吸收350萬黨外群眾對文件進行了認真討論，共提出了100多萬條意見。“五大”在1997年10月召開，但其政治文件草案早在1997年5月就公布并交黨內外討論，廣泛征求意見。在歷時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包括黨員在內，全國14歲以上的650萬人參加了大討論。“五大”討論氣氛生動、熱烈，卡斯特羅等黨的領導人在大會上即席講話，電視臺、電臺自始至終向全國直播了大會討論實況。這些舉措激發了廣大黨員群眾的政治熱情，也加強了黨員對黨的認同，比較好地發揮了黨員的主體作用，使“五大”真正開成了一個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奮進的大會。
    七、高度重視密切黨群干群關系
    古共認為，任何執政黨的根基都在于人民群眾的認同和擁護，民心向背始終是決定執政黨前途命運的關鍵因素。卡斯特羅曾說：“古共要維護同群眾的聯系，因為這是黨存在的理由，它給黨以威信、權威和力量。永遠不能超越群眾。要永遠和群眾在一起，永遠在人民的心中。”古共提出了“四個一切”的原則：一切立足于群眾，一切依靠群眾，一切重大決定要廣泛聽取群眾的意見，一切活動要有群眾的配合。古共中央規定，領導干部必須經常深入基層，傾聽群眾的意見。每個政治局委員每年至少6次率中央視察組到地方視察，視察組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召開干群聯系會議，聽取意見，指導工作，回來后要撰寫視察報告，并且要在黨報上公開發表。卡斯特羅率先垂范，身體力行。省市領導以身作則，照著去做，經常深入生產第一線，了解情況，幫助解決各類問題。他們在與基層群眾接觸時，能叫出許多普通群眾的姓名，人們也習慣直呼他們的名字，干群關系十分融洽。
    古共十分注意調動群眾參與國家重大事務的積極性和政治熱情。發展新黨員和選拔黨的領導干部都要征求群眾意見。黨章明確規定：“接納黨員和預備黨員只能在征求群眾意見之后履行手續。”在基層普遍建立了勞動者代表大會推薦黨員的制度，并且賦予群眾在選拔干部時的發言權。干部的擬任職位要有兩名候選人，經過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幾次反復，最后召開由基層黨支部書記參加的會議以無記名投票方式通過。現在省級和全國人大代表都由選民以不記名投票方式直接選舉產生，而且人大代表不是由黨組織推薦提名，而是由群眾組織提名。古共設有專門的輿論調查中心和群眾意見調查中心，定期或不定期了解民情民意，向有關部門和領導機關提供信息，提供決策參考。這些意見通過計算機進行整理，有些意見會直接送交到卡斯特羅那里，由他親自審閱。僅2004年一年，卡斯特羅就看了1800多份群眾意見。
    八、堅持不懈地抓黨風廉政建設
    古共非常重視加強黨員和干部的道德、生活作風和紀律建設。1996年7月，制定了《國家干部道德法規》，對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提出了27條規定。卡斯特羅等古共中央主要領導人出席了《國家干部道德法規》的發布儀式，并帶頭在該法規上簽名，表示堅決遵守。古巴干部群眾一律平等，不搞特殊化。在商品供應方面，黨政高級領導干部沒有特殊供應，與普通百姓一樣憑證到國營商店排隊購買定量的食品和物品。對黨政官員在住房、用車方面都有一些抑制特權的規定。在住房方面，官員的住房與一般國民相同，沒有專門興建的高級住宅區，居民區停電，領導干部家里照樣點蠟燭。在用車方面，允許部級以上領導干部配專車，但不準乘高檔進口車，中央政治局委員以下只許配拉達車；集體活動使用面包車，中央政治局領導人到地方視察工作，一般情況下，也同隨行人員一起坐面包車；即使有經濟能力購買私人小轎車的領導干部，也不允許購買，很多黨政領導干部都步行或騎自行車上下班。黨內規定，公職人員外出乘車，路遇要求搭車的群眾，如有空位，不得拒載。古巴非常注重預防腐敗。卡斯特羅特別強調指出，“在腐敗未侵蝕黨的肌體之前，就必須把毒瘤切除”。中央要求各級黨組織包括省、市黨委和各基層支部，每月討論一次防止和反對腐敗問題，檢查本地本單位有沒有問題，出現問題要及時糾正。在反腐敗斗爭中首先是加強對領導干部的制度約束，注重防忠于未然。古共規定高級干部除非公務，即使自己有外匯也不能去旅游飯店消費；領導干部裝修房子即使是用自己的錢也要經過批準；政治局委員、部長不得更換新型汽車；高檔禮品一律上繳；部以上干部及其家屬不能在企業兼職或擔任名譽職務；高級領導干部的子女不允許經商；企業領導人不允許把家屬和親戚安排在本企業；等等。這些規定有效地遏制了較大腐敗案件的發生和蔓延。
    古共堅持從嚴治黨，從嚴治吏。對于黨內的腐敗案件，中央的處理極為嚴厲。不管職位多高、功勞多大，決不姑息遷就。1989年夏天，古巴在政府部門和軍隊掀起了一場毫不留情的肅貪反腐運動。曾任安哥拉駐軍司令、在古巴僅有的五名“共和國英雄”中排名第四的奧喬亞將軍因為涉嫌販毒，同幾名高級軍官一道被處以死刑。勞爾?卡斯特羅在黨的會議上強調：“我們必須將腐敗控制在踝關節以下，決不能讓它達到我們的脖子位置。”在反腐敗工作中，古共十分重視監督的作用，建立了一整套監督機制。設立全國群眾舉報委員會，直屬古共主管黨務工作的政治局委員領導；建立了全國審計辦公室，從屬財政部領導，但擁有審計自主權；在各部委也設有審計辦公室，各省省委下設專事監督的審計局。古共的領導干部時刻在群眾的監督之下，上至中央政治局委員，下至基層單位領導人，在下班后與普通居民一樣，要接受居住地保衛革命委員會的管理和監督。保衛革命委員會有義務向黨政干部所在單位報告他們及其家屬和子女在社區的表現，對黨政干部的年度考核、任用和選拔也有發言權。
    九、始終不渝地改善民生
    民生問題大于天。古巴自革命勝利后，始終堅持公平、公正、民主的社會主義理念，主張國家就是最大限度地為人民謀福利，服務于人民。蘇東劇變后，古共越來越意識到搞好經濟建設、提高生產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勞爾?卡斯特羅指出：“社會主義不是定量供應本，不是四家分一個南瓜，一個黨委書記最好的思想工作就是使自己的人民有飯吃。老百姓沒有飯吃，就是最大的意識形態問題。”為了發展經濟，古巴走上了經濟改革和對外開放之路。1997年“五大”上，古共明確提出“經濟具有頭等重要的意義”、“蕓豆比大炮更重要”、要做“經濟戰士”、要“學會管理”、“沒有效益就不是社會主義”。古共“五大”后，古巴又繼續推出一些新的改革舉措，把改革開放的重點始終放在解決群眾的燃眉之急上。
古共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始終高舉社會公平的旗幟，注意維護廣大群眾的社會福利。雖然古巴經濟發展水平比較低，到目前為止，蛋糕做得仍然比較小，但他們特別注意把僅有的蛋糕分得科學合理而且勻稱，社會貧富差距不大，沒有兩極分化現象，失業率低于2％。古巴政府收取低價房租，對城市居民的食品和基本生活用品實行低價定量供應。從學前教育直至大學畢業，學費和書本費全部由國家負擔，18歲至24歲的古巴青年中50％是大學生，全國適齡兒童入學率達100％，2002年提出普及高等教育目標。全國城鄉居民終生公費醫療。根據聯合國對世界各國人文及可持續發展兩項指數的綜合測評，古巴的排名都是靠前的，而且是唯一兩項指數都達標的國家。古巴是個貧窮的國家，人民的生活水平很低，又處在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的鼻子底下，其社會主義制度卻能經受住美國長期的政治打壓和經濟封鎖，做到社會安定、文明和諧，在我看來其謎底主要在于社會公正平等、人人享有基本社會保障，從而保證了絕大多數群眾在生活水平不高的情況下始終保持著對古共的信任。
    （《環球視野globalview.cn》第373期，摘自2009年第6期《甘肅社會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