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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與崛起:揭開中美關系的面紗

張志坤 · 2010-11-22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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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與崛起:揭開中美關系的面紗  

        

  (作者聲明:此文為zhang88也稱zhang8888原創,可以轉載,可以不署名,但望網上諸君不要換成他人名字。有鑒以往,特此敬告)  

      

    當今世界存在兩個非常突出的事實:一個是美國及西方國家正在經歷著深刻的經濟金融危機,這場危機是如此嚴峻,以至于美國都到了爛印鈔票以渡難關的地步,開始影響美國在世界上的地位,這已從最近幾場國際峰會如APEC、G20等初露端倪;另一個就是中國的崛起。憑借經濟快速增長及巨額的美元儲備,中國成了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經濟體。這兩件事是當今世界最基本也是最突出的事實,萬眾矚目,幾乎所有的國際大事都圍之而轉、隨之而走,舉凡關心天下大事的人無一不關注這兩件事情的意義與影響,所以,有關這兩個問題的研究自然而然也成了當前國際戰略研究領域的熱點課題。所謂的國際戰略研究,在筆者看來,實質上并不是什么學術問題,完全是利益與立場問題,從不同的利益出發,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同樣的研究能得出不同的結論,每個人都力圖從這類研究中找到符合自己需要的答案,這是因為:  

    要研究世界戰略局勢,就不能不研究世界第一大國和正在崛起的大國發生的變化,就不能不研究這種變化給世界戰略格局帶來的影響,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回避的問題。  

    要研究中美關系,就不能不研究美國危機與中國崛起兩者之間的關系,就不能不研究這兩者之間的相互作用,這也是任何人都不能回避的問題。  

    要研究中國的戰略前途,就不能不研究在上述條件下美國及西方針對中國所采取的戰略與策略,研究這些戰略策略作用在中國身上的后果,這還是任何人也都不能回避的問題。  

    由此提出了我們如下幾個方面的問題。  

    一、美國危機與中國崛起的關系  

    美國的危機與中國的崛起到底有沒有關系、又是什么樣的關系呢?  

    美國人說,之所以發生嚴重的經濟危機,中國是罪魁禍首,核心問題是中國人為地操縱人民幣匯率。這大概是美國政客們的主流看法。  

    中國人說,美國危機是美國信奉黷武主義、放任信貸泛濫和舉國超前消費的結果,與中國沒有任何關系,根本就不能把這場危機與中國聯系起來,更不應該陰謀把這場危機責任和代價轉嫁到中國頭上。  

    這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呢?  

我們說,當今世界的這兩個突出的事實是密切聯系著的,說這兩者沒有任何關系不能成立,但這種聯系卻不是美國政客們所說的那種關系,這兩者之間密切的聯系的具體表現是:  

    首先,這兩者是同時發生的,或者說正在同時發生,在當前這個歷史階段具有相同時間、相同空間的特點。     

    有人會說了,這又能算什么聯系呢?我們說,這一點非常重要,無論如何也不能忽視。設想一下,如果這兩者一個發生在一千年前,一個發生在一千年后,或者一個發生在地球,一個發生在月球,那無論如何也是聯系不到一起的。但二這兩者差不多同時發生,這就如同鮮花對枯葉,黑暗對光明,對比鮮明,反差巨大,要給人空前強烈突出的感受了。危機與崛起所帶來的心理沖擊將因此而成倍地放大。  

    其次,危機因為崛起的存在才更加嚴峻。  

    危機本身并不可拍,可怕的是出現了趕超者和替代者。設想一下,如果沒有包括中國在內新興國家的發展,即使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發生天大的危機,也不會動搖他們在世界上的地位,充其量就是遭受一點損失而已,危機并能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危機,美國世界老大的地位既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資本主義危機之所以成為危機,關鍵在于由危機而派生出來的挑戰,這種挑戰或者是發生在資本主義社會內部的革命浪潮,或者是資本主義強權國家之間的戰爭沖突,或者是資本主義體系外部的獨立解放運動,只有這些挑戰才能從根本動搖資本主義的地位和統治,才能讓資產階級政客真正恐慌。所以今天,在危機的同時發生著以中國為首新興國家的崛起,力量對比正在此消彼長,如此一來,這個危機才真的嚴重起來了,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危了,才變得空前可怕。  

    最后,崛起因為危機的發生才更見突出。  

    崛起本來并沒有什么令人吃驚的,人類歷史上眾多國家興亡衰敗、起落沉浮是很經常的事情。設想一下,一個貧困的國家在取得發展取得進步,但與此同時,別的國家也在發展進步,兩者之間差不多是等速前行,那么這個崛起就幾乎不會有戰略的影響發生,崛起也就變得不那么突出了。但是,伴隨崛起的同時,另一方面卻發生著實力與總量的下降,而且這個變化又是在世界第一、第二位國家之間發生的,很可能因此出現兩者的角色轉換,那么,這個崛起就必然要顯得意義十分重大、影響十分深遠了。  

    這就是當前歷史階段美國危機與中國崛起之間真實的聯系。  

    二、中國崛起是不是對美國的挑戰。  

    由此引出了我們的第二個問題:中國的崛起到底是不是對美國的挑戰。  

    長期以來,中國的主流“精英”們一直信誓旦旦甚至聲嘶力竭地宣稱,中國的發展不會威脅任何人,中國的崛起是和平崛起,中國致力于建設一個和諧的世界,只會給所有的人帶來發展機遇,也就是說,地球人都皆大歡喜。具體到中美關系上,他們竭力保證,中國不會挑戰美國,中國的發展也不會給美國帶來危機,更不會威脅美國,言外之意,就是不會因為發展崛起,就不認同美國世界領袖和老大第一的地位。  

    為了表明這個說法是認真的和負責的,此次美國的經濟危機一發生,他們就立刻大聲疾呼:“救美國就是救中國”;當美國說要重返亞洲的時候,他們立即制造輿論,說“美國在亞洲的軍事存對中國利大于弊”,等等。在這些主流“精英”們的蠱惑下,一時間,什么中美要“同舟共濟”、“共克時艱”,“殊途同歸”等華麗辭藻大行其道,一時間,差不多中美兩國都成了患難與共的兄弟,成了一個戰壕的戰友,成了坐在一個船上生死相依的伴侶。他們極力宣揚說,中美關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關系,中國與美國誰也離不開誰,誰也承受不起沖突帶來的損失。按照他們的邏輯,未來的世界將沒有什么中國美國之分,即使現在還有,那也只是暫時的,將來必定是一個奇妙無比的、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中美國”從燦爛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  

    這真是一個比海市蜃樓還美妙的奇情妙景!遺憾的是,這只不過是他們的單相思,嚴酷的現實已毫不留情地將其擊個粉碎。  

     嚴酷的現實的是,美國的政客及戰略家們根本就沒把他們的這套貨色當成值得聞聞的一個屁!在他們看來,中國是不是對美國構成挑戰,根本不取決于主觀愿望如何,即或中國的主流“精英”們確實沒有同時也不敢有任何挑戰美國的念頭,但美國的政治家們只重實際、只看效果。中國有朝一日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的前景讓已經他們陷入了空前的恐懼之中,而這種恐懼又因為自身發生了嚴峻的危機而變得極其可怕、極其緊迫。  

    第一,他們非常害怕有朝一日被中國所超越。  

    自中國經濟規模超越意大利之后,有關中國什么時候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就是西方最為熱衷的話題,各種預測就花樣百出,先有說2050年將超過美國的,后又有說2020年要超越美國的,最新的預測則是2012年中國就要超過美國了。于是乎,“中國即將崩潰”漸成畫餅,而“當中國統治世界”卻越來越急迫,這給占據世界第一寶座已有百年歷史的美國帶來了難以形容的危機感。據報道,今年美國的中期選舉中,共和黨候選人制作了一個廣告,內容是:在2030年中國北京某大學的課堂上,一名中國教授正在講“全球經濟學”。該教授說,為什么強大的國家都會走向滅亡呢?從羅馬帝國到美國,因為他們都犯了同樣的錯誤……當然,我們是他們的大債主,現在他們都得給我們干活。教授說完,課堂上的學生不約而同地哄堂大笑。這個事例說明,作為美國的政客,面對中國的發展崛起,他們的內心不僅有深重的危機,而且深重的危機之中還帶著巨大的恐懼,正是這樣的恐懼,使得他們現在幾乎是每時每刻瞪大眼睛盯著中國的一舉一動。舉凡中國的一切活動,無論是海外工程,還是商業收購,也無論是空間發射還是網絡虛擬,無一不是威脅之作在,至于中國的“間諜”,按照美國及西方的說法,更是遍布了他們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幾乎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正是出于對此前景的恐懼,所以最近西方又有人開始給自己打氣。有報道說,澳大利亞前總理約翰·霍華德最近在其新書發布會上就斷言:“中國永遠也趕超不了美國”,并說“印度將在21世紀末前取代中國”。霍華德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敢斷言中國“永遠”都不能超越美國,從反面證明了他是多么關心中國超越這個話題,也說明他也為此恐懼了,因此耗費了許多腦細胞,很可能是因此熬干腦油、累得白發蒼蒼憔悴不堪。須知,得出這樣的結論必定不容易,是注定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行的。  

    也正是出于對這個前景的恐懼,奧巴馬總統才高喊,“美國絕不做第二”!表現了在危機與挑戰面前美國的戰略決心和堅定的意志。這話是喊給誰的?有人說,這是美國選舉政治的需要,是喊給美國聽的。應該說,這恐怕只講對了一半。筆者以為,奧巴馬如此豪言壯語既是喊給美國人聽得,但更多的,則是喊給危機與恐懼的制造者中國聽的。這難道還有什么疑問嗎?  

    第二,他們不甘心于無法“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是一切強權的基本特征,也是美國霸權的顯著特色。但中國的崛起壯大卻讓霸權的為所欲為打了折扣。中國是西方無法認可也不能認可的一個異己的力量,其發展壯大,最低限度,也將讓美國管理世界操縱世界的權利削弱,而這恰恰戳到了美國的最痛處。  

    現在越來越明顯的事實是,隨著中國力量增長,霸權為所欲為的戰略自由受到明顯的沖擊和阻礙,最近的一系列的事實已經說明這一點。比如,美國印刷美元就受到了中國的指責,雖說指責總的說還很溫柔,也很得體,但怎么說也是指責。自從美元成為世界貨幣、成為霸權的一個支柱以后,美元就是美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物,什么時候印刷美元,印刷多少美元,這是美國的戰略自由,按照霸權的邏輯,這根本就不是人為地操縱貨幣,這完全是為了拯救世界,正如奧巴馬所說,“這不僅僅對美國有利,也對全世界有利。”也如伯南克所言:“美國經濟強健,不但對美國重要,而且關乎全球經濟復蘇,因此確保美國經濟迅速復蘇相當重要”。這樣正義、偉大、高尚的事情,怎么能由別人說三道四呢?中國應該俯首聽命才是,否則怎么叫“共克時艱”?美國支持達賴、支持東突分子,對臺灣軍售,這些舉措都出乎美國的戰略需要,是美國的非常重要的戰略利益,而中國動輒就來一個生氣不搭理,動輒就中斷什么高層往來或軍事接觸,據德國一家機構考證,達賴效應居然能持續達二年之久,這是多么傲慢啊,這不也是干涉了美國的戰略自由嗎?又比如,美國航母要到黃海軍演,而中國政府堅決反對,而且看起來還不是口頭主義的反對,還露出要用軍事實力進行反對的架勢,這不也是想削弱美國的戰略自由嗎?朝鮮問題是這樣,南海問題也是這樣,臺灣問題更是這樣,照此光景,未來在巴基斯坦、在阿富汗、在伊朗等等,在世界一切地方,中國越來與不配合不支持美國的霸權自由,這難道還不是對美國及其西方盟國的巨大的挑戰嗎?  

    所以說,中國是不是挑戰和威脅,根本就不取決于中國的“精英”們怎么哭訴,關鍵在于中國崛起而帶來的實際效應。坦率地說,這倒不是中國人有多惡毒。西方明白得很,中國社會的主流“精英”們對美國西方長期以來就是寤寐求之、心向往之,并為此而寄托了無限美好的情思與遐想。但這絲毫沒有用處。就算不是中國,就算是日本,如果它也發展到對美國如此的程度,美國對它也照揍不誤。這就是中國成語所說的,“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在西方的語境里還真難找到相應的詞匯,但相應的戰略卻古老而悠久。盎格魯——薩克遜族系做世界老大的基本戰略從來就是聯合老三打老二,對所有的國家從來都一視同仁。  

    結論非常清楚,當今中國就是美國的挑戰,這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三、中美之間正在發生著怎樣的戰略對抗。  

有挑戰就有應戰,挑戰與應戰的運動必然形成戰略對抗。美國正在推動戰略重心轉移,正在重組亞洲和太平洋地區的戰略格局,正在開發新的戰略大力體系,都是這種應戰自然而然的反應。  

這個對抗是全面的。在經濟問題的牽引下,形成國家綜合實力的總體較量,這個性質,必然使這個對抗從經濟領域向軍事政治等一切領域發展延伸,從而造成形成全面的戰略對抗;  

這個對抗還是深刻的。這個對抗不僅因為現實而發生,還因為歷史積淀而復雜,新的戰略對抗同冷戰時代所遺留的制度對立膠結起來,使中美之間全面的戰略對抗又成為帶有深厚歷史根源戰略對抗,因而,這個戰略對抗在具有全面的特點之外,還具有深刻的特點。  

如此一來,崛起于危機的對抗關系就具有生死攸關的特點。正如奧巴馬所言:“我希望每個美國人都明白,……美國和亞太的命運前所未有地緊密相連。”  

對此觀點,筆者深表贊同。的確,如果美國失去主導亞太的權利,而把亞太丟給象中國這樣一個大國,除非美國樂于放棄霸權,否則,必將對美國的命運產生無法估量的沖擊。  

    所以,美國無論如何也不會無動于衷,美國的戰略應對一直在隨著事態的發展而發展。  

首先是接觸懷柔的戰略一手在發展。  

與中國進行戰略接觸符合美國的利益,因為美國可以通過這樣的接觸貫徹自己的意圖,這是美國戰略謀劃的重要組成部分。比如說伊朗核問題、朝鮮問題、減排問題、培養中國國內“民主”力量“人權”力量等,都要通過接觸、通過中國某種程度的配合來實現。可以說,只要不到最后攤牌的關頭,美國始終都要高舉中美加強合作、加強戰略互信的大牌,通過各種渠道、采取各種辦法拉緊與中國的聯系,如經濟、文化等方面的聯系,這些聯系就如一條條繩索,能把中國緊緊拉住,成其為難以掙脫的戰略羈絆。美國人在這個方面的努力,可以從前一個時期甚囂塵上的G2、“中美國”等論調中窺其一斑。對此,筆者在《中美關系真的好起來了嗎》一文中曾有過比較詳細的闡述。  

然后就是遏制的一手在加強。  

目前看來,這一手正迅速發展成為主導的一手,正在成為美國對華戰略的主導方向,具體表現是:  

其一:制造中國是美國經濟危機罪魁禍首的輿論,把經濟危機的責任嫁禍到中國頭上,  

具體切入點就是民幣匯率。美國一定要把中國操縱人民幣匯率的罪名砸實砸牢。因為中國人為操縱人民幣匯率,所以造成貿易失衡,造成了美國人大量的失業,從而引發了危機。自金融危機發生以來,美國及其西方跟班們一直把焦點集中在人民幣上,不斷向中國施加壓力。今后,這種壓力只會越來越大,不讓中國為此吃盡苦頭是不會罷休的。但美國人不僅只是強橫,而且還手段高超,在施壓的同時還要變相掠奪,據說,自危機以來已經印刷了17000億美元,最新的一次是6000億,美名曰“量化寬松”,這樣一來,不說別的,中國手里的20000億美元的外匯,其值就已經大量蒸發了,縮水幅度之大,大概足夠一年的軍費。  

    其二,制造中國傲慢的輿論,給中國貼上擴張的標簽。  

    整個西方都開動輿論喉舌,起勁鼓噪渲染說中國變得越來越傲慢,越來越咄咄逼人。比如說,反對美國航母到黃海軍演是傲慢,反對美國對臺軍售也是傲慢;在釣魚島事件中要求日本放人是咄咄逼人,在南海問題上堅持主權更是咄咄逼人,等等。在將中國傲慢的輿論造足、造夠之后,順利成章地,給中國貼上一個擴張的標簽:海軍印度洋護航是擴張,謀求收復臺灣也是擴張,堅持對南海諸島的主權更是擴張。為了把中國擴張的這個說法做實,美國人可謂挖空心思、偷換概念。說挖空心思,表現在居然能捏造出中國的“珍珠鏈戰略”。他們言之鑿鑿地說,為了向印度洋擴張,中國正在實施“珍珠鏈戰略”,根據就是中國援建了巴基斯坦的瓜德爾港和斯里蘭卡的漢班托特港。中國的一個戰略會起名“珍珠鏈”?虧他們想得出來!說偷換概念,因為中國堅持對南海諸島的主權,并有說法稱這是中國的核心利益,于是美國就宣稱要捍衛南海航行自由。這本來是風馬牛的兩件事,南海是如此之大,南海諸島是如此之小,就算南海諸島都收歸中國所有,如何就能影響南海航行自由呢?更何況中國什么時候也沒說不許南海自由航行。可美國人就是要用這樣的偷換,制造中國要封鎖南海據為己有的假象以蒙蔽世人。美國人深知,在臺海問題上炒作中國的反介入,無論怎樣給潑臟水罵大街,除了個別陰暗叵測的國家外,怎么也是換不來他國呼應的,而在南海問題上把中國搞臟搞臭,則很可能招徠若干擁躉,也能進一步把中國擴張的標簽貼得牢實不掉。  

    其三,制造中國威脅論,為美國拉幫結伙提供根據。  

中國把東南亞各國嚇得“戰戰兢兢”!  

這是最近一個時期美國及西方大肆鼓噪的貨色。因為中國是如此欺負人、如此嚇人,于是山姆大叔重返亞洲了,成了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狹義好漢,成了仗義執言、為小國請命的君子,成了道德與道義的化身。于是,一個狼外婆一剎那就變成慈悲為懷了。  

    上述三個方面的遏制手段,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美國對華戰略前期準備部分,從中可以看出,如同任何戰略前期準備階段的特點一樣,美國對中國的前期戰略準備階段也主要體現在戰略輿論的準備上。譬如要把一名罪犯押向刑場,首先是要準備好把這個人判成罪犯的材料,只要材料證據足夠齊全,至于什么時候審判,什么時候押赴刑場執行,那就完全可以見機行事、因地制宜了。現在看來,美國不僅在輿論上把中國推倒了自己及西方世界的對立面,而且也正極力把中國推到世界特別是亞太國家的對立面。  

    四、中美戰略對抗的發展前景  

    中美之間的戰略對抗未來將向著什么方向發展呢?  

    要想搞清將來的事情,首先必須把的當前的狀況搞清楚。  

   中美戰略對抗不是歷史上美蘇冷戰的翻版,目前也還達不到美蘇冷戰的激烈程度。目前中美戰略對抗的焦點,是圍繞危機與崛起進程主導權的爭奪。  

在美國方面來說,美國要確保控制自身危機發展進程的戰略能力,并使這種能力不受外部因素的干擾,也就是說,只要印刷美元兌美國有好處,就算全世界都反對美國濫印美元,美國也將不屑一顧。同時,美國還要掌控中國崛起的進程,使這個進程一定要局限在美國允許的范圍內;  

在中國方面來說,中國戰略指導的大體上輪廓是,力爭避免或盡量推遲與美國發生直接的、正面的沖突,依托盡可能大的經貿聯系,實現與美國的“斗而不破”,維持一個所謂的“中美關系”大局,使中國的發展崛起進程能穩定可持續地向前發展。簡單地說,就是力爭讓發展崛起的進程不致于中道崩殂。  

這樣看來,實質問題在于,美國是把兩個重大的歷史進程都掌控自己的手中:一個是自身的危機進程,一個是中國的崛起進程,并視此為確保美國未來戰略安全的關鍵。而中國則只想掌控一個進程,就是身己崛起的進程,相應地,中國對美國危機的發生發展則不感興趣,不會試圖去影響這個進程,更遑論掌控了。  

    因為存在著這樣的差異和不同,決定當前中美戰略對抗關系中中美雙方的不同特點:    

美國的戰略將具有鮮明的主動性和強烈的攻擊性。  

中國崛起與美國危機,看似兩事實則為一。在美國看來,如果不能掌控中國崛起進程,使之局限在美國的戰略框架之內,美國的世界地位就要受到挑戰,無論自身危機怎樣挽救克服,也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緊迫的危險。但反過來說,即使掌控了中國的崛起進程,如果自身的危機不能克服,問題依然得不到解決。也就是說,要挽救美國衰落的危機,必須解決中國的崛起問題,只有解決中國崛起的問題,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美國所面臨的深刻危機,美國毫不猶豫地要將兩個進程合二為一。從這個判斷出發,美國今后必然進一步將其全球戰略重心轉移到針對中國上來,其主要的戰略資源和戰略精力都必然要服從和服務與對付中國這個戰略目的。  

相反,中國則帶著明顯的消極性和防御性。  

中國不遺余力地想把危機與崛起的這兩個進程分割開來,以躲避同美國的斗爭,盡量轉移美國的戰略視線,盡可能地把一切戰略問題往后拖,把希望寄托在時間上,把前途寄存在遙遠的將來。  

    于是演繹出當前中美對抗的態勢如下:  

    第一,美元打頭,狙擊中國的經濟發展。  

美元是吸食全世界人民的血吸蟲,這是沒有什么疑問的,多數中國人都知道個大概;但是現如今首當其沖的卻是中國人民,這個狀況,中國人能真正認識的,可能還不是很多,中國的一些“精英”甚至根本就不想認識這點。倒是旁觀者清,臺灣的一家報紙就曾說過:“中國大陸可能是‘二次量化寬松’的頭號受害者。”這是問題的一個方面。更深層次上,大量輸出美元可以擾亂世界經濟,特別是中國經濟,切入點就是人民幣匯率。中國發展經濟不能不需要大量的海外原材料,而原材料是要用美元來購買的,一方面中國手里的美元日益縮水,一方面中國的出口又受人民幣升值的打擊,兩下夾攻,中國的經濟發展就將面臨巨大的難題。  

    第二,爭端助陣,加重中國的戰略包袱。  

    美國會不會插手利用中國與周邊國家的爭端?這本來就一個不成其為問題的問題,因為只有傻瓜才不會。美國不但一定要插手和利用這些爭端,而且還必將極力讓這些爭端經常化、激烈化、擴大化,而且還要鼓足干勁地充當挑頭人和鼓動者。凡是與中國對抗的力量,都將得到美國越來越大和越來越有力的戰略扶植,以給中國加上越來越多、越來越重的戰略包袱。  

    在這樣的戰略大勢下,中日、中韓、中印戰略關系大倒退今后將再所難免。特別是中日關系,因為釣魚島風波,中日之間已充分暴露了表面熱乎下,兩國存在著根本性不可調和的矛盾,在中美戰略對峙的總體格局下,這個矛盾將進一步放大和激化,將成為美日爭相利用的砝碼。對日本來說,既然它已無論如何也都無望于亞太主導權了,與其把領導權讓與中國,還不如讓給美國。所以今后日本在基本戰略方針上,只能是變本加厲的配合美國對付中國。韓國也是這樣,因為它清楚中國是朝鮮的戰略支撐,是它實現大韓統一的戰略障礙。印度亦然,有中國屹立在喜馬拉雅山后,印度的大印度夢想,戰略大國夢想,控制南亞的夢想,注定都要成為一場水中撈月。  

    遺憾的是,直到現在,中國還有人說中日之間應建立戰略互惠關系,更甚者,有人居然稱這種關系已經建立了起來,說什么“今天的中日關系在雙方的不斷努力下,建立了并不脆弱的戰略互惠格局。”并列舉雙邊雙貿易額作證明,說這是“兩國國計民生相互依存的寫照。”并且還“是任何力量也改變不了的。”這要么是愚蠢無知,要么就是居心叵測。  

    另一個突出的例子是臺灣問題。臺灣具有牽制中國巨大的戰略價值,在美國挖空心思對付中國運作中,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價之寶。有什么能讓美國舍棄如此寶貨呢?一些中國人總在指望美國有朝一日良心發現,能逐漸減少對臺軍售,這難道不是癡人說夢又能是什么呢?  

    第三,聯盟做盾,壓縮中國的戰略空間。  

    在中國周邊構筑牢固的戰略聯盟,在中美戰略疆域之間不留任何中間地帶,也不留任何可能的戰略緩沖,這是美國戰略強烈的攻擊性的又一個體現。出于遏制中國的戰略目的,美國今后必將加緊在中國周邊的戰略攻勢,將迫使周邊的任何一個國家必須選邊站隊,而決不允許任何一個國家腳踏兩只船、首鼠兩端,周邊各國將因此面臨空前的壓力,希拉里對柬埔寨的勸告就是一個實例。如果沒有中國的積極支持與大力幫助,這些國家能否在這樣的壓力下長久地支撐下去非常成問題。這也是前蘇聯與美國抗爭的時候為什么不惜國力與美國全球爭奪勢力范圍的原因。當前一個突出問題是美國在東盟的介入。國內有人斷言,東盟決不會與美國結成聯盟聯合圍堵中國。這話看似有理實則荒謬。東盟結成一體與美國聯合對付中國不可能,但東盟各國家分別與美國聯合或者被迫同美國聯合,成為美國利用的工具又如何呢?我們說,照此趨勢,這就是為期不遠的戰略前景。  

    弄清了當前的現實狀況,我們就可以據此評價未來中美戰略關系的走向。  

    第一,戰略進程面臨失控的巨大危險。  

    無論是美國還是中國,他們對危機與崛起進程掌控的企圖全都出乎于自己的主觀,干脆點說,就是一廂情愿。缺少起碼的客觀基礎和客觀依據,等同于走戰略鋼絲,隨時有掉線的危險,因為危機與崛起的發生和發展是人類歷史運動的必然結果,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人類試圖駕馭歷史的結果迄今為止基本上都以失敗而告結束,中美兩國很可能也不例外。無論是挽回危機過程的失控還是控制崛起過程的失控,結果必將導致巨大的破壞。中美之間不存在當年美蘇之間那種可靠的戰略平衡,當年美蘇之間不會因為地區勢力范圍爭奪的勝敗而走向戰爭,因為這種爭奪對他們雙方而言都無傷大雅,在戰略仍然勢均力敵。但中美之間則完全不同,中美之間既不是勢均力敵,也沒有中間地帶的戰略緩沖,更無法形成當年美蘇之間的那種冷戰,一旦從細弱的戰略鋼絲上掉下來,整個戰略局面就將從根本上顛覆。  

    第二,對抗必然向著全面全方位發展。  

    中國許多“專家”、“學者”等精英們一直陶醉在中美龐大的經貿往來之中,所有有關中美相互依賴誰也離不開誰的說教全都依賴于中美貿易,所有有關美國戰略遏制的行為與做法,都被他們說成是美國個別人的冷戰思維。按照他們的邏輯,中美合作是永久的,對抗是暫時的,合作是主流,對抗是末節,隨著時光的流逝,中美之間的合作必將如滔滔大江,沖掉一切對抗的障礙,只剩下合作之水而滾滾東流、不舍晝夜。  

    這大概是人類歷史迄今為止從未有過的怪誕思維。事實與他們這種幻覺恰恰相反。危機與崛起根本就是一種矛盾對立的關系,基本原因在于實力的消長,其實質是世界由誰來主宰的問題,難以達成妥協,人類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從沒有妥協的先例,由此導致的戰略對抗是綜合實力的全面較量,必然要向一切領域延伸,向一切方向發展,向更深層次挺進,注定要成為全面全程全方位的戰略對抗。  

    五、對中國的啟示和所提出的相關戰略問題  

    這樣的戰略關系對當今的中國人該有怎樣的戰略啟示呢?  

    筆者以為,概言之,應該有以下三個方面的啟示:  

啟示之一,中美兩國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所謂“同舟共濟”完全是無中生有。  

中美雙方各自乘舟,各走各的道路,何來“同舟”一說?連希拉里·克林頓都承認中美兩國是“殊途”,她說這兩個國家應該“殊途同歸”,這個“同歸”可大有學問于其中,到底應該是誰“歸”誰?又“歸”到哪里去呢?這怕是只能是各自“心里明白”了。  

啟示之二:所謂的中美“戰略互信”,不過是戰略欺騙的代名詞,只不過是看誰能騙倒誰而已。    

建立在根本性矛盾對立基礎上的中美兩國,不存在基本的信任基礎,這也是中國“精英”學者們磨破嘴皮子說不挑戰美國,但美國仍然無動于衷的原因。說起來很是滑稽,中國那些滿肚子洋面包、滿腦子洋墨水的“精英”們,美國及其西方本來指望他們能成為輔助性戰略力量,指望借助他們的幫助,能改變中國并使之按照西方設定的軌道與邏輯前行,現在非但作不到這一點、于事無補不說,相反他們卻從自己的愿望出發給美國灌起迷魂湯來了,這就難免讓美國極其失望、因而對他們不屑一顧甚至嗤之以鼻了。最近一個時期他們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正在為沒有什么“話語權”而大感失落、大感迷惑、大生慨嘆呢。  

啟示之三:有關和諧世界的愿望。  

世界能不能不那么對立,各國都和諧起來?有一個時期,中國曾提出了建設和諧世界的口號。因該說,建設和諧世界,主觀動機無疑是值得肯定的,拿來用以對內對外宣傳也是可以的,但是沒必要虔誠到信以為真的程度。實際上,中美之間的戰略對抗很可能要演變成相當歷史階段的戰略競賽,很可能是超出想象的漫長與艱苦(有關這個問題,筆者在《這不是最后的斗爭_________由美國對臺軍售所想到的》一文中已做了闡述)。在此歷史階段中,中美關系將始終進行激烈的斗爭與較量,雙方都將(或者都應該)不遺余力地爭奪主導權和主動權,力求將對手置于被動屈從的地位,連起碼的“和”與“諧”也難以實現,所有看起來“和諧”景象,斗不過戰略是對抗中扭曲折射出來的一種表象,也是一種幻想。這種幻象目前在中國有相當一批信徒,但在美國的政治及戰略層面,沒有人能當作一回事。  

那么,中國應該怎么辦?  

這里面有如下問題需要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認真思考一番。  

    第一個問題,當今中國所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到底是怎樣的關系。  

直到今天,我們對機遇與挑戰關系的描述仍然是“機遇與挑戰并存,機遇大于挑戰”。具體解讀起來,就是說中國正面臨難得的機遇、大好機遇,雖然其中不乏挑戰,但卻是次要的,無足輕重或沒什么大不了。如果說,這只是出于宣傳,是出于鼓舞人心的需要,那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是認真的戰略分析,則不但是自欺,而且還是欺人。中美關系的現實足以給任何一個冷靜分析的人敲響危險的警鐘,再講什么面臨大好機遇云云,無疑于掩耳盜鈴。現如今的中國在戰略問題上所面臨的,既不是什么臺灣問題、釣魚島問題,南海問題,更不是什么氣候、反恐、核擴散等不著邊際的雞零狗碎,而是美國對中國的戰略壓迫的問題,也就是說,危機與崛起的戰略對立,是當今中國面臨的根本性的戰略問題。這個問題是一切問題的總閘,上述各個具體問題當然也是問題,也必然演繹成為不同時期爆發的一個又一個的熱點,但這些問題在中美戰略關系的大前提下,都只能居于從屬和次要的地位,只能服從和服務與中美關系的“大局”,也只能隨著中美戰略關系的發展變化而發展變化。  

比如,在臺灣問題上,中國究竟是機遇大于挑戰還是挑戰大于機遇?這完全要看中美戰略關系怎樣發展而定,在臺灣問題上,美國戰略發言權要大于臺灣本身,甚至還要大于中國自己。我們一直幻想美國開恩、不干涉海峽兩岸的事務,為此而作了多少努力,結果怎么樣呢?這難道不是生動寫照嗎?  

    所以,認真地分析中國目前的戰略處境,就應該充分認識戰略挑戰的嚴峻性、長期性和艱苦性,就不應該高枕無憂地以為“國際化”、“一體化”這個扭曲版本的“英特納雄耐爾”一不小心明早就實現。  

    當然,這不是說中國已經失去了機遇,嚴酷的現實是,中國的機遇是因為挑戰而存在的,換句話說,能戰勝挑戰就是機遇,否則,非但不是什么機遇,而且很可能要變成一場災難。  

    第二個問題,中國應該做什么樣的大國。  

    中國正在崛起,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崛起就要成為大國,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中國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大國,這卻是很多人不知道或者不明所以的。直白一點說,中國究竟是只想成為經濟大國還是要做戰略大國呢?這是一個必須回答的問題。  

任何一個成長中的國家都要回答這個問題。  

日本有過回答。  

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日本就提出要在經濟大國的基礎上成為政治大國,進而還要發展做戰略大國。  

印度正在回答。  

印度還沒成為經濟大國,才剛剛出現一點苗頭,就已經喊出要做“有聲有色戰略大國”、“世界戰略大國”的口號,雖然看起來有點早熟,但也從另一側面反映出了大國成長的規律。  

    所以,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只想做經濟大國而不想做戰略大國,也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只當經濟大國而與戰略問題無涉,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先例。這是時然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爾。中國也不可能只做經濟大國不做政治大國和戰略大國,這也不取決于主觀愿望,而是客觀發展的必然邏輯。  

戰略大國就要有自己的戰略邏輯,有在自己戰略邏輯基礎上營造的國際戰略體系,而這個體系必然也只能在重組現有國際體系的基礎上形成,而不可能有朝一日啪嗒一下從天上掉下來。對照這個要求,再看看我們現如今的戰略環境,反思一下我們對現有國際體系的評價,就完全知道差距有多大、問題出在哪里。  

在任何戰略博弈中,鮮有把戰略主動權拱手相讓的事例,但不幸的是,今天中國許多“專家”、“學者”所鼓吹的,恰恰是拱手交出戰略主動權。這些西方培養出來的“精英”們,他們有深厚的西方情結。在深厚的西方情結主導下,他們無視中國戰略環境的激烈變化,始終抱著有朝一日被西方認可、被西方表揚、被西方珍愛的幻想。他們的這個情結簡直比年青人的單相思還要刻骨銘心,總要成為左右他們思想與行動的基本動力,于是他們就總是喋喋不休極去影響輿論,去干預決策,以期達成他們的愿望。如果說當代中國仍然還有許多不幸的話,這大概應該是其中之大者,因為這種東西實在是誤國誤民,害人不淺。  

    最后一個問題,中國能不能離開現有的國際體系而存在。  

    隨著中美戰略對抗的加劇,有點戰略頭腦的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中國能不能離開現行國際體系。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誰都知道,正是在現有國際體系的框架內,中國實現了發展崛起,而現有國際體系主要是美國及其西方美國塑造的,一旦中國走上或者被迫走上與美國及西方離異的道路,中國會不會因此成為世界的棄兒,會不會因此前功盡棄而中道崩殂呢?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嚴峻的問題。  

我們說,中國不能孤立于世界而存在,這是事實,任何時候都是這樣。現有國際體系的主體框架也是美國及其西方盟國塑造的,這也是事實,誰也不想否認。  

但是,現有國際體系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在西方世界體系之外,現有的國際體系既有前蘇聯塑造的歷史遺存,更有八十年以前中國領導第三世界廣大國家廣大人民塑造的歷史遺存,這些遺存空間要比美國及西方盟國所掌握的空間大很多。正因為這樣,所以今天美國才喊出“重返亞洲”、拼命搶奪中間戰略地帶之舉。也就是說,對中國而言,世界仍然足夠廣闊,仍然是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中國離不開現有國際體系,不見得中國就得依賴西方世界體系,不能用西方世界體系代替國際體系,更不能用盎格魯——薩克遜體系代替世界體系。所以,所謂中國能不能離開現有的國際體系的問題確實重要,但完全可以通過戰略運用而找到辦法和出路。而一旦中國找到辦法和出路,現有的國際體系必然將因此而得到一次升華和揚棄,危機與崛起兩個突出的事實以及由此演繹出來的復雜關系將因此出現一個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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