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平:談學習日本別自誣中國
來源:環球時報
最近一年,隨著中日關系變暖,國內一些媒體刊發了不少主題為“學習日本”的文章。細讀后發現,某些文章提出的“學習日本論”的邏輯基礎有些問題:即在主張“學習日本”的同時,竟然以“我們”的名義自誣中國人“仇日”,要求中國人民“放棄仇日”、“放下大國國民身價”來“虛心向日本學習”。與上世紀90年代以來有關中日關系和日本認識的“超越歷史論”、“新思維論”相比較,這種“學習日本論”的邏輯更加混亂甚至荒唐。
眾所周知,近代以來中國的主流思想從來沒有否定過向外國學習。自中國被列強侵略以后,從向西方“師夷長技”到學日本“咸與維新”,從“以俄為師”革命建國到今天要學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建設“學習型政黨”和“創新性國家”,中國人學習外國從來都沒有精神障礙。所以,教訓中國人要“放下大國國民身價”來“向日本學習”,實在是令人摸不著頭腦。僅從學習的意義而論,“學習日本論”提出的是一個偽問題:盡管中國不能接受日本保守政治勢力美化侵略戰爭和回避戰爭責任的言行,但從來沒有否定學習日本和日本的現代化文明本身。
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有人把互聯網上某些對日本發生地震的“歡呼”放大成“仇恨運動”,嚴厲地批評說:“仇恨只會蒙蔽我們的眼睛”,使我們看不到日本已經從“軍國主義”轉變成了不亂扔垃圾、遵守公共秩序、不拖欠貸款等等“文明”得“可怕”的民族。“簡單的仇恨讓我們忽略了日本民族的‘可怕’,讓我們失去了從他們身上汲取養分的意識,讓我們忘卻了自己歷史血液里曾流淌的榮光。”在這里,“學習日本”成了改造“我們仇日”思想的手段。
中國固然廣泛存在著對回避侵略戰爭責任的日本右翼勢力的批評;但是,把由此產生的對日本的負面看法或者少數人的情緒性反應指為“仇日”,并主張通過“學習日本”改造“仇日”思想,以使中日關系改善,就使得立論發生概念錯誤和邏輯混亂了。
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所謂“仇日”和“反日”、“侮日”、“排日”一樣,是日本帝國主義者在二戰前就制造出來的說法。這些說法是對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抵抗侵略的污蔑和煽動日本民族主義的話語。戰后至今,日本保守政治特別是右翼勢力仍然在使用它,把亞洲的戰爭受害國人民對日本美化侵略、否認戰爭責任言行的批評,故意轉化為民族、國家間的對立。因此,作為戰爭受害國的人,使用“仇日”的概念,既是知識錯誤,更是道德自誣。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有一些人因為日本保守政治美化侵略戰爭和蔑視受害國人民,而在互聯網上對日本漫天叫罵,也不能夸張為民族意義的“我們”在搞“仇恨運動”,更不能以所謂“學習日本”為由,剝奪侵略戰爭的受害國人民對日本蔑視作出反應的權利。否則,日本那些頑固堅持美化戰爭立場的人就會更加興高采烈地假戲真唱:“看,中國人自己都承認‘仇日’了!”事實上,即使在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時候,也有日本人民支援中國抗戰,戰后日本國內也一直存在著抗議政府逃避戰爭責任的學術研究和市民運動。對此,中國人民從來都報以友好和敬佩,所謂中國人“仇日”的說法不是很荒唐嗎?
總之,“仇日”概念本身包含著對侵略戰爭受害國人民的污蔑,不對這種污蔑提出有尊嚴的批評,反而要以“學習日本”這種不相干的理由飲辱自若、唾面自干,只會招致更加放肆的蔑視。如今,日本有媒體要求“反日”的中國以實際行動,來“融”其“不信任之冰”,就正說明了邏輯混亂的“學習日本”是自誣自棄、自投羅網的危險之論。中國在民族理性的意義上從來沒有停止過向外國學習,但這種荒唐的“學習日本論”實在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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