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面臨的各種外部挑戰當中,最需警惕的是美日歐對中國經濟的聯手絞殺。隨著荷蘭以及日本先后宣布對半導體設備的出口限制,這一刻已經到來了。
之前主要是中美之間進行遏制與反遏制,主戰場是經濟,經濟戰重點圍繞芯片半導體。美國利用在芯片產業鏈的優勢,對中國的芯片產業進行精準打擊。現在,圍繞芯片半導體之間的遏制與反遏制,要升級為中國與幾乎整個美日歐之間的博弈了。全球半導體設備市場幾乎被美日荷三國壟斷,三國核心設備的市占率在90%以上。
芯片號稱現代制造業的“糧食”。美日荷的限制措施對于中國產業升級的影響,大體相當于切斷石油或鐵礦石進口對中國傳統制造業的影響。形勢是異常嚴峻的。
這次的聯合制裁,竟然還有日本來充當主力。
在中國近代史上,日本曾經兩次打斷中國的崛起進程,一次是甲午戰爭,另一次是侵華戰爭。日本在侵華歷史問題上一直沒有對中國人民進行徹底認錯和真誠道歉,現在日本又要對中國的這次崛起進行阻撓和破壞。
日本的加入,不能簡單用受美國脅迫進行解釋。為遏制中國,日本最近一段時間東奔西走,上躥下跳,表現非常活躍。雖然日本這次宣布要對6大類23種高性能半導體制造設備出口管制,并沒有言明針對誰,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配合美國針對中國的科技戰,而且屬于不宣而戰。
日本正式參與對華遏制行動,會成為日本又一次以中國為目標賭國運的一個標志性事件。而且,以日本在半導體方面的實力,會給中國的半導體產業發展造成很大的壓力、干擾和破壞。
日本雖然現在整體的制造業實力與全盛時期已不可比,但半導體設備和材料還是日本優勢特別大的領域;而且和美國比,日本在半導體方面還有兩個顯著優勢,決定它一旦參與封鎖,對中國半導體產業造成的傷害可能比美國還要大。
優勢之一表現在日本在半導體設備供應鏈的完整度高于美國,日本幾乎能夠提供半導體產業的所有設備。優勢之二是日本半導體材料的實力特別強,總體的全球占有率超過50%。各細分半導體材料的占有率如下:
應對設備的封鎖,中國還可以依靠現有的設備維持生產,大不了暫緩升級和擴能,等待國產設備替代。半導體材料進口一斷供,要是自己的材料頂不上來,芯片的生產制造立馬就要停擺;而且,進口的半導體材料還受到保質期的限制,有的關鍵材料保質期只有半年時間,即使加緊訂貨也無法儲備太多。
這次日本宣布將對高性能半導體設備進行出口管制,半導體材料是不是會在今后加入到出口管制范圍還不清楚,但我們一絲一毫的幻想都不能有。
目前我國在半導體產業鏈上的自給率情況大致是這樣的:
設備方面:
2019年,半導體設備國產化率不到10%。2020年,總體國產化率16.8%。2021年,國產化率為21%。到了2022年,根據SEMI的統計數據,2022 年,國內半導體設備廠商合計中標量在對應工藝環節的中標比例為 26%。
14nm及以下制程的工藝突破,產品正處于驗證密集通過、開啟規模化起量的成長階段。
國產設備對28nm及以上制程的工藝覆蓋度日趨完善,我看到有些統計數據,28nm及以上的國產化率能達到80%以上。14nm工藝,國產化率能達到20%以上,14nm以下的設備國產化率只有10%左右。但14nm及以下制程正在加速實現工藝突破、驗證。
材料方面:
相對而言,更急于解決的是半導體材料的國產替代。
我國半導體材料國產化率2021年僅約10%,2022年的平均國產化率大約15%。相對半導體設備的國產化率提升速度,更緩慢和滯后。
半導體材料種類繁多,分為制造材料和封裝材料兩大類。其中制造材料包括硅片、掩模版、電子氣體、光刻膠、CMP拋光材料、濕電子化學品、靶材等,封裝材料包括封裝基板、引線框架、鍵合絲、包封材料、陶瓷基板、芯片粘結材料和其他封裝材料。
中國在封裝材料的國產化率較高,制造材料的國產率偏低。
如果再具體進行細分,按照招商證券的測算,目前我國濕電子化學品、拋光液國產替代率分別達到35%、31.3%;拋光墊、電子特氣、金屬靶材國產化率分別為19.5%、17.9%、9.5%。
其中特別重要的光刻膠國產化率如下:
美國加上一個荷蘭,再有一個日本,給中國半導體產業發展造成的難度會驟然升級到最高。這意味著中國需要自己打通芯片設計到制造的整個產業鏈,要攻克鏈條上的每一個環節、每一項技術、設備、材料和工藝。
因為日本的加入,這是所有可能的外部挑戰中,中國實現民族復興最難跨越的一道坎。
有著歷史上的血海深仇,日本參與遏制中國半導體產業的性質非常嚴重,如果給中國經濟造成重大損失和嚴重干擾,其行為性質等于對中國宣戰。
這一次日本加入三方聯合遏制,中國與美西方之間的科技戰也就迎來了最關鍵的一場戰略決戰。
如果我們能把最難的這一關跨越過去,后面美國及其盟友很難再組織起像樣的科技戰。過了這一關,中國就會真正具備全面“發達國家粉碎機”的實力,把他們剩余的優勢產業卷個一干二凈。既然,對手不給我們留一線,我們也沒必要束手束腳。
面對如此關鍵的科技決戰,如何應對呢?
首先,從根本上講,除了自力更生,加快自主研發,盡快實現國產替代,沒有更好的辦法。
國產替代的難度確實很大,甚至最樂觀的人現在也不敢做樂觀的預測。一則還未攻克的設備和材料,本身技術壁壘就很高,現在占優勢的國外供應廠商都有著幾十年到上百年的技術積累。二則,留給我們技術攻關的時間又很短。
這場決戰較大的不確定性,在于日本是否把半導體材料加入到科技戰范圍。
日本在這場科技戰對決中,不但是一個厲害的對手,而且還是一個相當關鍵的變量。
我們應該對日本曉以利害。如果日本膽敢全力以赴配合美國的遏制行動,給中國的產業發展和經濟運行造成嚴重的損害,日本要做好承受戰敗巨大代價的心理準備。
這個國家之所以敢針對中國一次次賭國運,就是因為中國沒有對其懲戒到位。不付出慘重的代價,就不容易深刻反思自己的錯誤。
美國是把科技戰當成真正的戰爭來打的。我們也應該從戰爭的高度和角度進行應對,不能只守不攻。
最近,對美光進行國家安全調查,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對美日荷這三個國家,不能平均用力,要選擇一個目標作為重點打擊和反制對象。如果日本全力配合美國,那日本就是最適合的目標。
日本近在咫尺,經濟的弱點又很突出。這個國家制造業已經在衰落,連續十九個月出現貿易逆差。日本國內市場狹小,又比任何國家更依賴能源、原材料以及糧食的進口。日本政府的負債率是美國聯邦政府的兩倍,超過260%,金融體系異常脆弱,國債流動性很差,依靠央行超發貨幣當主要賣家,才能維持不崩盤。這樣的經濟體,經受不起大的風吹草動。
日本政府應該是知道自己經濟的弱點很多,所以在配合美國針對中國打科技戰的問題上,過去的態度,遠不如在臺灣問題上配合美國那么積極。
日本選擇跟隨美國與中國對抗,根本就沒有前途。這個國家如果再次賭錯了國運,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想繼續過發達國家的生活,是不太可能了。
中日相爭,美國得利,是美國最喜聞樂見的代理人戰爭形式,也是我們一直盡力避免的局面。日本當局如果連這點都看不明白,非要學烏克蘭,把中國逼到忍無可忍,那中國也沒什么可顧忌的了。
日本敢做對中國不利的事,和臺獨勢力一樣,無非是背后站著一個軍事強大的美國。但美國軍事力量的優勢已經不像20年前那么大,已經無法給日本一個長期的安全保護承諾。
現在的美軍作為威懾能力還可以,真要跟大國之間進行軍事沖突,最沒信心的是美軍的決策層。這支軍隊已經問題叢生,開始敗絮其中了。陸軍美國本來就相對中國沒什么優勢,空軍的優勢現在也不多了。就剩一個海軍,隨著中國新型艦船不斷下餃子,優勢也在快速縮小。美國海軍的主力艦船受造船業衰落的影響,更新緩慢,甚至連現有艦船的定期保養都做得不好,不少美國艦船拍近照都顯示銹跡斑斑。
戰爭最關鍵的因素還是人。美國的征兵都越來越難,正遭遇50年來最嚴重的征兵危機。2022年美國陸軍沒有達到征兵的目標,缺口高達15000人。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和空軍同樣面臨著征兵困難的情況。美軍還不時爆出性侵、吸毒、虐待等各類丑聞,自殺率一直居高不下。美國軍隊有高官表示,“這不是軍隊的問題,而是整個美國的問題”。
依靠一個衰落的帝國,對付一個正在崛起中的大國,日本這次又賭錯了方向。
這次不能再給日本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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