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毛岸英同志誕辰100周年】
100年,中國共產黨從一大到二十大,從一個被敵人屠殺圍追堵截的弱小政黨,走到了歷史舞臺的中央,成為中國人民的堅強領導核心,把一個積貧積弱的舊中國,改造成了繁榮昌盛的新中國,是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浴血奮戰(zhàn),艱苦奮斗、無私奉獻的結果。
在慶祝黨的二十大勝利召開,邁上新時代新征程的時候,我們要銘記無數革命先烈的豐功偉績,弘揚他們的革命精神,繼續(xù)前進。
毛岸英同志就是無數革命先烈中的一員。
毛岸英,是中國人民偉大領袖毛澤東同志的長子,是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普通一兵,是偉大的共產主義戰(zhàn)士。
今年10月24日是毛岸英同志誕辰100周年。他在上世紀50年代保家衛(wèi)國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犧牲,只活了28歲。他是中國共產黨員的楷模。他在短暫而輝煌的一生中,用青春和熱血詮釋了的偉大建黨精神。
筆者從毛岸英的浩瀚大海中摘取幾朵浪花,以紀念這位偉大的共產主義戰(zhàn)士。
從小囚徒到蘇聯(lián)紅軍連黨代表
1922年10月,霜天時節(jié)秋色漸濃,一個嬰兒在湖南長沙呱呱落地。他是毛澤東與妻子楊開慧的第一個兒子:毛岸英。
那是一個革命運動風起云涌的時代。1922年,時任中共湘區(qū)委員會書記的毛澤東領導了長沙、安源等地工人運動。年幼的毛岸英隨父母輾轉于上海、廣州、武漢、湖南等地。1927年,國民黨反動派發(fā)動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大批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被逮捕屠殺。共產黨員楊開慧帶著毛岸英和兩個弟弟在長沙縣板倉一帶堅持地下斗爭。1930年10月中旬,楊開慧不幸被國民黨逮捕,8歲的毛岸英也被一同抓進監(jiān)獄成了小囚徒。11月14日,29歲的楊開慧被殺害。毛岸英目睹了母親與敵人進行的不屈斗爭。
【毛岸英兄弟】
楊開慧犧牲后,毛岸英被營救出獄,在黨組織的安排下到達上海。1931年中共上海地下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毛岸英帶著兩個年幼的弟弟過著暗無天日的流浪生活,小弟毛岸龍不幸得病夭折了。毛岸英和毛岸青相依為命,當童工、賣報、推洋包車、撿垃圾,苦難的經歷,錘煉出他們頑強的意志。后來,黨組織找到了他們,于1936年托東北軍愛國將領李杜將毛岸英、毛岸青兩兄弟送往法國。次年1月,中共中央駐共產國際代表團主要負責人康生從巴黎把他們接到了莫斯科,進入國際兒童院。
【在蘇聯(lián)的毛岸英(左)毛岸青(中)蔡和森女兒(右)】
經過生離死別,革命洗禮,毛岸英迅速成長。他在給二叔毛澤民的信里這樣寫道:“二叔,我現在對革命有新認識了,那就是像爸爸媽媽和你們那樣,將來為窮苦大眾干革命,才是人生的目標!”革命的種子在毛岸英的心中深深扎根,在血與淚的灌溉下發(fā)芽生長。他勤奮學習,積極上進,不久擔任少先隊大隊長,1939年加入共青團并擔任支部書記。
1941年蘇德戰(zhàn)爭爆發(fā)后,毛岸英3次上書斯大林,要求參加蘇聯(lián)紅軍,上前線與德軍作戰(zhàn),始終沒有得到回信。當時,中蘇兩黨有過不讓中國孩子服兵役的約定。但毛岸英仍堅決要求參戰(zhàn)。他找到蘇軍總政治部副主任曼努伊爾斯基將軍,1942年5月,被批準去蘇雅士官學校快速班學習軍事。1943年1月,毛岸英從快速班畢業(yè),又進入莫斯科列寧軍政學校,并且被授予中尉軍銜。
與此同時,21歲的毛岸英加入了蘇聯(lián)共產黨(1946年轉入中國共產黨)。他的老師娜佳所作的入黨鑒定是:“政治覺悟高,學習好,勞動好,革命精神飽滿,樹立了為共產主義奮斗終生的志向,可以入黨。”
后來,毛岸英又轉入伏龍芝軍事學院。在學期間,被任命為蘇軍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坦克連指導員,參加了衛(wèi)國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反攻,長驅數千里,冒著槍林彈雨,馳騁于歐洲戰(zhàn)場。
蘇聯(lián)紅軍攻克柏林后,毛岸英隨部隊凱旋,在莫斯科受到斯大林的親切接見。斯大林高興地說:“謝廖沙,你這位毛澤東的兒子很勇敢。”毛岸英回答說,“報告斯大林同志,我和英雄紅軍一起作戰(zhàn),只不過是普通一兵。”談話結束之后,斯大林親手贈給毛岸英一把小手槍。
戰(zhàn)后,毛岸英被分配到蘇聯(lián)的外國語學院,學習政治經濟學。已經23歲的他十分思念祖國,無法抑制要投身祖國解放事業(yè)中去的愿望。
上“勞動大學”
1945年底,毛岸英終于回到了魂牽夢繞的祖國。在延安王家坪,毛澤東和毛岸英這對闊別18年之久的父子終于團聚了。
毛澤東看到已經23歲,個頭比自己還高的兒子時,十分高興。但他敏銳地察覺到,近10年的蘇聯(lián)生活,兒子著裝打扮、言談舉止已經較大程度俄化。于是他讓毛岸英把穿回國的蘇軍軍服、西裝脫了,換上舊灰布軍裝。毛澤東不讓毛岸英在家里吃飯,讓他到大灶跟普通干部戰(zhàn)士一道吃飯。
一天,父親對毛岸英說:“你在蘇聯(lián)學習了一些文化,也參加過反法西斯戰(zhàn)斗,但那是外國的,中國的事你了解很少,所以我讓你上‘勞動大學’。”
毛岸英疑惑地問道:“在蘇聯(lián)有‘紅軍大學’、‘莫斯科大學’,中國有‘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勞動大學’。”
毛澤東接過話茬:“對呀,正是你沒聽說過這個學校的名稱,所以我才讓你上這所‘勞動大學’。”
毛岸英感受到毛澤東的深層用意后爽快回答:“我聽爸爸的話,當個合格農民。”
1946年清明節(jié)后,毛岸英自帶行李和一斗多口糧,步行10多里地來到山大溝深的小村莊延安縣吳家棗園,“師從”與父親同庚的陜甘寧邊區(qū)大生產運動勞動英雄、“勞動大學”校長吳滿有。毛岸英睡吳滿有家的土炕、吃他家的粗糧、干和他一樣的農活,同農民群眾打成一片。
入學第一課,就是在羊圈掏糞、壘糞,然后送糞。掏糞工具叫流子镢。
毛岸英干勁十足,雙手緊握流子镢猛掏了幾下。由于用勁不得法,羊糞濺滿全身,臉上也濺得斑斑點點。一同掏糞的吳滿有的兒子吳仲貴見狀,告訴毛岸英:掏糞用猛勁不行,應該不重不輕掏下去,然后再撬一下,糞才能起來。這是掏糞的竅門。逐漸掌握竅門的毛岸英,參與了掏糞、壘糞和送糞的全過程,直至完成掏糞任務。毛岸英感慨道:“‘勞動大學’這門學問真的很深奧!”
半年多后,在吳家棗園從事開荒、撒種、鋤苗、收割、打場、交送公糧等一個莊稼季節(jié)勞動的毛岸英,回到延安王家坪父親的身邊時,已經發(fā)生顯著變化:一身黃土,兩腿泥,滿嘴陜北口音,雙手長滿老繭。看著已經大變樣的兒子,毛澤東喜滋滋地說道:這就是你上“勞動大學的畢業(yè)證”。
后來,毛岸英參加中央土改工作團,在山西、河北、山東等地參加土地改革工作。1949年初,調中共中央社會部和中共中央情報委員會工作,任社會部部長兼情報委員會書記李克農的秘書。新中國成立后,毛岸英從不以領袖的兒子自居,總是處處嚴格要求自己。為了能直接參加國民經濟恢復和建設工作,毛岸英向黨組織提出了下基層的要求。1950年秋,被安排到北京機器總廠任黨總支副書記。
【1950年5月蘇聯(lián)青年代表團訪問北京期間,毛岸英擔任翻譯】
致信表舅批判權貴思想
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國家急需人才。不少人“身子進入了新時代,腦子卻沒一塊過來”,念叨著“茍富貴,勿相忘”,攀親附貴跑官要官。
毛澤東一些親屬,也有了“想法”。楊開慧胞兄楊開智,托人捎信給毛澤東,希望能二選一:要么進京,要么于長沙謀得“廳長方面位置”。
此時,表弟向三立已在京,楊開智想“雙保險”,寫信請他出面說情。向三立寄書毛岸英,轉述了楊開智訴求。
楊開智對毛家有恩,對革命有功。向三立是楊開慧的表弟,即毛岸英的表舅。毛岸英童年時就在外婆家生活,跟外公楊家、外婆向家,情感打牢了“人生第一站”底子。楊開慧犧牲后,楊開智夫婦不計身家性命,將毛岸英三兄弟轉送上海地下黨。抗戰(zhàn)時期,楊開智把唯一女兒楊展送到延安。鬼子“掃蕩”,楊展因掩護同志壯烈殉國。
但公者千古、私者一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封建壞傳統(tǒng),共產黨人必須破除。親屬要官,毛澤東態(tài)度鮮明:一個也不給!10月9日,毛澤東電告湖南省委第一副書記王首道,斷了楊開智念想:“不要有任何奢望”“湖南省委派你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毛岸英收到信后也思量許久。畢竟血濃于水,親情重壓。但他清楚,共產黨與國民黨不同,戀親不為親徇私,倡導“人情”走向有利于人民的途徑。半個月后,10月24日,毛岸英回信表舅向三立,不打圓場、不和稀泥,鮮明地亮出共產黨人觀點,批判權貴思想。
三立同志:
來信收到。你們已參加革命工作,非常高興。你們離開三福旅館的前一日,我曾打電話與你們,都不在家,次日再打電話時,旅館職員說你們已經搬走了。后接到林亭同志一信,沒有提到你們的“下落”。本想復他并詢問你們在何處,卻把他的地址連同信一齊丟了(誤燒了)。你們若知道他的詳細地址望告。
來信中提到舅父“希望在長沙有廳長方面位置”一事,我非常替他慚愧。新的時代,這種一步登高的“做官”思想已是極端落后的了,而尤以通過我父親即能“上任”,更是要不得的想法。
新中國之所以不同于舊中國,共產黨之所以不同于國民黨,毛澤東之所以不同于蔣介石,毛澤東的子女妻舅之所以不同于蔣介石的子女妻舅,除了其他更基本的原因以外,正在于此:皇親貴戚仗勢發(fā)財,少數人統(tǒng)治多數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靠自己的勞動和才能吃飯的時代已經來臨了。在這一點上,中國人民已經獲得了根本的勝利。而對于這一層舅父恐怕還沒有覺悟。望他慢慢覺悟,否則很難在新中國工作下去。
翻身是廣大群眾的翻身,而不是幾個特殊人物的翻身。生活問題要整個解決,而不可個別解決。大眾的利益應該首先顧及,放在第一位。個人主義是不成的。我準備寫封信將這些情形坦白告訴舅父他們。
反動派常罵共產黨沒有人情講人情,如果他們所指的是這種幫助親戚朋友、同鄉(xiāng)同事做官發(fā)財的人情的話,那么我們共產黨正是沒有這種“人情”,不講這種“人情”。共產黨有的是另一種人情,那便是對人民的無限熱愛,對勞苦大眾的無限熱愛,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母子女親戚在內。
當然,對于自己的近親,對于自己的父、母、子、女、妻、舅、兄、弟、姨、叔是有一層特別感情的,一種與血統(tǒng)、家族有關的人的深厚感情的。這種特別感情,共產黨不僅不否認,而且加以鞏固并努力于倡導它走向正確的與人民利益相符合的有利于人民的途徑。但如果這種特別感情超出了私人范圍并與人民利益相抵觸時,共產黨是堅決站在后者方面的,即“大義滅親”亦在所不惜。
我愛我的外祖母,我對她有深厚的描寫不出的感情,但她也許現在在罵我“不孝”,罵我不照顧楊家,不照顧向家,我得忍受這種罵,我決不能也決不愿違背原則做事。我本人是一部偉大機器的一個極普通平凡的小螺絲釘,同時也沒有“權力”,沒有“本錢”,更沒有“志向”, 來做這些扶助親戚高升的事。至于父親,他是這種做法最堅決的反對者,因為這種做法是與共產主義思想、毛澤東思想水火不相容的,是與人民大眾的利益水火不相容的,是極不公平,極不合理的。
無產階級的集體主義——群眾觀點與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個人觀點之間的矛盾正是我們與舅父他們意見分歧的本質所在。這兩種思想即在我們腦子里也還在尖銳斗爭著,只不過前者占了優(yōu)勢罷了。而在舅父的腦子里,在許多其他類似舅父的人的腦子里,則還是后者占著絕對優(yōu)勢,或者全部占據,雖然他本人的本質可能不一定是壞的。
信口開河,信已寫得這么長,不再寫了。有不周之處望諒。
祝你健康!
岸英 上 10月24日
毛岸英的這封家書,情真意切。表達了他對人情世故、當官發(fā)財認識,展示了共產黨人的價值取向和崇高境界。
楊開智讀了外甥的信,同時也接到了表弟向三立的信,思想上深受觸動。不久后,楊開智聽從政府的分配,愉快地走上了新的工作崗位,先后擔任過省農業(yè)廳技師、研究室負責人、省茶葉公司副經理等職,一直在湖南農業(yè)領域干到退休,最高行政級別為副處級。
志愿軍第一兵
1950年10月初,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做出“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略決策,并決定由彭德懷率領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參戰(zhàn)。10月7日晚上,新婚不久的毛岸英,趁父親在菊香書屋家里便宴招待即將出征的彭德懷叔叔之機,主動請纓參加志愿軍入朝參戰(zhàn)。
毛澤東對彭德懷說:“你就收下他吧!”
得知毛岸英要上前線的消息,毛澤東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不同意。因為他們清楚毛澤東已為中國革命失去了5位親人,更何況這次參戰(zhàn)要面對的是武裝到牙齒的美國軍隊。當他們出來勸阻時,毛岸英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仍然堅持自己主張。同樣,毛澤東也表示了堅決的支持:“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他不去誰還去!”
10月19日晚,志愿軍司令部俄語翻譯兼機要秘書毛岸英隨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入朝。23日,抵達司令部駐地平安北道昌城郡大榆洞。這里原來是朝鮮的4大金礦之一,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后才停產,地理位置比較隱蔽。
進入朝鮮時,氣溫已經降到零下20攝氏度,志司辦公室陰冷異常,所有戰(zhàn)地人員睡覺都不能脫衣服,毛岸英和戰(zhàn)友睡在辦公室用稻草搭的地鋪上。不到一周,他的身上就長滿了虱子。
毛岸英早年流浪,鬧過胃病。在前線,他只能吃粗高粱米,沒有青菜。彭德懷心疼他,多次叫他一起吃飯,都被謝絕了。
即便這樣艱苦,毛岸英也不忘“苦中作樂”。在沈陽停留時,酷愛學習的毛岸英買了很多書,幾乎摞成小小的書山,帶到前線自己看,也分給大家看。
毛岸英熱愛讀書、學習。在戰(zhàn)爭空隙也經常地學習,用心地學習,聯(lián)系實際地學習,創(chuàng)造地學習,虛心地學習。
毛岸英還是彭德懷司令員的棋友。作戰(zhàn)師指揮所負責人成普是毛岸英的上級,他回憶,酷愛象棋的彭德懷有三名棋友:洪學智、成普和毛岸英。
彭德懷棋術并不高明,卻總能憑借悔棋的“絕招”戰(zhàn)勝他們。“洪副司令會‘打哈哈’,一笑了之,并不阻止。而我頂多只白老總一眼。毛岸英可不給面子,他很有些認真,弄不好還要到老總手心里取‘敵軍’之‘首級’。”
有次,成普提醒毛岸英,下棋是彭老總的休息方式,他愉快了,就能把作戰(zhàn)方案考慮得更周密一些,戰(zhàn)場勝算就會大一些。毛岸英這才恍然大悟,并在此后頻繁“讓棋”。
毛岸英從來不以毛主席的兒子自居。他說:“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毛主席的兒子,就會敬而遠之,那我就沒辦法跟大家接觸;我對自己的身份保密,就能跟群眾打成一片。”除了彭德懷等少數幾位領導了解他的身世外,其他人只知道他是一個活潑樸實、和睦友好、能干的普通年輕人。
他的戰(zhàn)友趙南起回憶,在日常生活中,毛岸英非常平易近人,一點兒架子沒有。盡管彭德懷司令員對毛岸英非常關心,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可毛岸英本人卻一直把自己看作志愿軍總部普通的工作人員,跟大家的關系非常融洽。
我到志愿軍司令部被分到與毛岸英住一間屋。初次見面,我就先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后問他:“您貴姓啊?”他說“我姓毛”,我說:“跟你住一個屋我很高興,希望你能幫助我。”我先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下。他說:“不瞞你說,我叫毛岸英。”我從廣播里聽到過這個名字,覺得耳熟,但也不敢亂猜。他看我愣住了,就說:“我就是毛主席的兒子。”我很驚訝,他又說:“毛主席的兒子也得抗美援朝啊。抗美援朝,每個中國人都有一份責任,毛主席的兒子也不能例外!”我聽他說得很到位,起點也挺高,心里很佩服。
跟他住一起的時候,我發(fā)現,毛岸英的上衣口袋中總是裝著一張女同志的照片,空閑時他就會拿出來看上幾眼,晚上睡覺前更是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放在枕頭旁邊。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就問道:“是你的對象吧?”
毛岸英非常自豪地說:“不是對象,是老婆。”說著,把照片遞給我,“看看,怎么樣,漂亮吧?”
此時我才知道毛岸英是新婚燕爾。他的妻子叫劉思齊。毛岸英每次談到自己的新婚妻子,總是眉飛色舞。我看得出來,他倆感情很深。后來我才知道,毛岸英入朝前夕,劉思齊正在北京醫(yī)院住院。他沒告訴妻子自己要到朝鮮去,只說“我這次出門時間長一點”。入朝后,雖然志愿軍司令部和國內的電報往來不斷,國內來人也不少,可他一直沒給她寫信。他感到,不告訴她不好;告訴她,又怕她擔心。他還說:“父親常說:戰(zhàn)爭時期,兒女情長,會誤大事的。”
他的組織觀念很強。雖然留過學,又有特殊的身份,可他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該自己管的事情一絲不茍,不該自己管的事情從來不指手畫腳。
有件小事給我的印象很深。我們倆都是團職干部,按照規(guī)定,兩名團職干部有一位公務員負責日常勤務。派給我們的公務員才18歲,剛參軍不久,他負責給我們打洗臉水、燒開水、掃地等。當時我們的駐地在山上,要到山下取水,小戰(zhàn)士走一個來回要一個小時。山路崎嶇,遇到飛機的話就更加危險。毛岸英看他來回跑很累,而且擔心他的安全,就跟我商量說:“咱們節(jié)約用水吧。讓他一天只打一桶水,不要兩桶了。”于是,我們早晨洗臉、白天喝水、晚上洗腳,都用這一桶水。一茶缸水,都想象不出他是怎么用的:先用三分之一左右的水刷牙;剩下的多半缸,先喝進去,不咽下,再往外吐。一邊吐一邊洗臉。這樣,一缸水,刷牙洗臉都有了。
趙南起說,雖然這都是一些小事,卻令人非常感動,表現了毛岸英有情有義的高尚品質。
勤奮工作英勇犧牲
毛岸英在志愿軍司令部這個新的工作崗位上,一絲不茍,刻苦鉆研,很快就熟悉了司令部機關業(yè)務。
抵達大榆洞后毛岸英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參與審訊志愿軍入朝作戰(zhàn)中第一個美軍戰(zhàn)俘、美軍顧問團韓國第6師顧問萊爾斯少校。
由于對方過于緊張,什么都說不出來。毛岸英開始關心起他受傷的左臂,并給他一根煙解壓。這時,戰(zhàn)俘放下戒備,毛岸英反倒是問出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彭德懷看了審訊記錄,認為萊爾斯供詞中的有些內容對志愿軍作戰(zhàn)有參考價值,便由毛岸英執(zhí)筆,很快寫成《志司通報》,通過電臺下發(fā)各軍。
10月28日晚上,毛岸英根據志愿軍司令部政治部主任杜平關于“寫份電報再動員一次”的指示,在昏暗的蠟燭光下寫到第二天拂曉才寫完這封電報。到這時,他已經30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毛岸英還積極申請到前線戰(zhàn)斗。他曾向三十八軍軍長梁興初申請到前線,梁興初答應以后為他爭取。不久后,梁興初凱旋而歸,迫不及待地想要帶毛岸英上前線,卻聽到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毛岸英犧牲了!
1950年11月24日,狂妄的“聯(lián)合國軍”總司令美國上將麥克阿瑟發(fā)起“圣誕節(jié)攻勢”。他發(fā)表了一份公告,將進攻的路線、規(guī)模、兵力、目的等絕對機密都暴露無遺。
敵軍的輕敵、冒進,為我軍提供了絕佳戰(zhàn)機,志愿軍司令部進入異常緊張的戰(zhàn)斗狀態(tài)。
機要員、參謀人員承擔的任務非常重要。雖然不是和敵人面對面激烈交戰(zhàn),但他們的工作直接關系到戰(zhàn)爭勝敗全局。最根本的要求就是高效、準確,稍有差錯就會貽誤戰(zhàn)機。時間就是生命,在這里體現得最明顯,首長早一分鐘掌握電文就能早一分鐘贏得勝利。
毛岸英干起工作來不要命,經常忽略了吃飯和睡覺。戰(zhàn)場形勢錯綜復雜,這幾天,毛岸英和戰(zhàn)友們都拼了,幾乎徹夜未眠。
11月24日下午,4架敵機在大榆洞上空盤旋后,炸毀了礦上的變電所,隨后繼續(xù)盤旋偵察。司令部首長決定在25日7時前,機關人員一律進入防空洞。
25日早晨,司令部的徐畝元和成普留在辦公室值班,其他人進入防空洞。但3個多小時過去了,依然不見敵機,毛岸英和參謀高瑞欣便回到辦公室,冒著危險繼續(xù)戰(zhàn)斗。
高瑞欣才到戰(zhàn)場7天,對著墻上的地圖,默記敵軍和我軍番號、位置。毛岸英、徐畝元和成普坐在火爐旁,緊張討論著戰(zhàn)役發(fā)起后的情況,以便第一時間給首長決策提供參考。
上午11時,防空哨發(fā)出警報,4架敵機掠過。由于幾乎每天都有敵機飛過,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敵機去炸北面的目標了,警報隨即解除,成普、毛岸英等4人跑出后又回到室內。
不久,警報又響了,徐畝元奔到室外,成普隨即出來,毛岸英和高瑞欣繼續(xù)在室內工作。
當時,留在辦公室里的毛岸英剛剛簽收完3個“a”字開頭的絕密電報。第二次跑出辦公室的成普看到剛才的4架敵機折返回來,空中還多了幾十個恐怖的白點,這是敵機投下的凝固汽油彈!
成普本能地大喊一聲“不好”!拔腿往屋里跑,想叫出毛岸英和高瑞欣,但一切都來不及了,汽油彈迅速落地。
轟!轟!!轟!!!頓時,司令部一片火海,由木板房搭建的辦公室立刻起火,鐵皮房頂也塌下來。成普被爆炸掀起的氣浪甩到小溝里,身上也燃起烈焰,臉被燒傷一大片。他迅速滾地壓火,脫去上衣才脫險。
趙南起回憶說,敵人飛機走后,我第一個到現場。當時房子都燒著了,離房子30多米的地方有兩具尸體,也都燒焦了,已經認不出誰是誰。我知道,毛岸英身上有兩件標志性的東西,一個是他的手表,一個是手槍。他有一塊蘇聯(lián)手表,是他的岳母送給他的。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勝利后,斯大林為了表彰毛岸英在衛(wèi)國戰(zhàn)爭中的表現,曾送給他—支手槍作為紀念,他一直帶在身旁。根據這兩樣東西,終于辨認出毛岸英的遺體。后來管理處的處長叫來十幾個人把遺體用白布包起來,就地找了一些木板,簡單做了一個棺材,臨時安葬在他犧牲的地方——大榆洞的一個山坡上。
我們馬上向彭德懷司令員報告。彭總非常沉痛,他馬上打電報給中央,報告毛岸英同志犧牲的經過;并帶領司令部的全體成員,到毛岸英墓前哀悼。彭總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說了兩句話。“毛岸英同志是第一個向我報名參加志愿軍的人,是一個好苗子。國難當頭,挺身而出,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有人就沒有做到,但岸英做到了。他隨我一起從北京到沈陽,到丹東,又一起到朝鮮,是一個很能干的青年人。唉!他犧牲了,可惜了!”這是第一句。又說:“岸英同志犧牲了,我怎么向毛主席交代?”看得出來,他老人家十分悲痛。看到這種情景,我們在場的都落淚了。
毛岸英、高瑞欣犧牲的當天傍晚,我軍發(fā)起第二次戰(zhàn)役。
英雄的中國人民志愿軍,經過三年艱苦卓絕的奮戰(zhàn),把美國及其聯(lián)合國軍從鴨綠江趕回了三八線,取得了抗美援朝的偉大勝利。
遷墓風波
毛岸英犧牲后,關于他的安葬問題,當時有兩種方案。一個方案是將遺體運回國內。當時有一個不成文的做法:師以上的干部犧牲以后一般運回國內,不留在異國他鄉(xiāng)。在沈陽,專門有一個志愿軍烈士陵墓。另一個意見是在當地安葬。彭總傾向于安葬在朝鮮:那么多的志愿軍將士犧牲后都安葬在了朝鮮,毛岸英已經犧牲了,不必再脫離其他烈士。當然,彭總的想法是從大局而不是個人感情著眼。后來請示毛主席,主席跟他想法一樣,并說:青山處處埋忠骨,毛澤東的兒子犧牲以后何必離開與他一起戰(zhàn)死疆場的戰(zhàn)友?朝鮮犧牲了那么多將士,都安葬在那兒了,為什么毛澤東的兒子就要運回來?就這樣,岸英同志被安葬在了大榆洞。
1955年春,大榆洞后山上的金達萊開了。一個風和日煦的好天氣,志愿軍首長帶著幾個戰(zhàn)士,準備把毛岸英和高瑞欣的墳墓從大榆洞遷到檜倉志愿軍烈士陵園。
還沒等他們動手挖土,朝鮮的老大娘樸真真手扯著小龍女和許多阿媽妮就趕到了。他們聽說志愿軍要遷墳,樸真真便像英勇無畏的守護神擋在墳前說:“志愿軍同志,這是我兒子的墳,不能遷走啊!我老了,就由我孫女小龍女看護這座烈士墳;孫女老了就由她的后代看護,我們會一代一代地傳下去看好這座烈士墳的!”
志愿軍首長耐心地向她解釋:“阿媽妮,這是志愿軍烈士墓,我們是奉命來遷移的,把它安葬到志愿軍烈士陵園去……”
樸真真打斷志愿軍首長的話,像普通農家婦女一樣捶胸頓足、呼天搶地地大聲哭號:“他是為朝鮮人民犧牲的,他永遠地埋在我們朝鮮人民的心中。他是我的兒子呀,我要看著他、照顧他一輩子,這墳誰也不能遷!”
為什么樸真真老大娘不讓遷毛岸英的墳墓呢?
1950年10月,志愿軍司令部有一名大個子翻譯,同時還擔任著機要秘書,別人都叫他“劉秘書”。
一天志愿軍司令部周邊的民房被敵軍的飛機轟炸起火,劉秘書急忙沖進火海,救出了一位朝鮮的老大娘。
老大娘被救后拼命地呼喊,自己的小孫女還在房間里,劉秘書馬上把自己全身澆濕,沖了進去,在房子被火燒塌以前,將小女孩救出。
這位老大娘就是樸真真。從此,樸真真老大娘將劉秘書當兒子一樣看待。
可惜,沒多久這位劉秘書犧牲在敵人的轟炸中。樸真真就做起了守墓人,她帶著自己的小孫女,每天都要到這里祭拜,墓前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這次,看到要把劉秘書的墳墓遷走,她死活不同意。
面對樸真真非常堅決的態(tài)度,志愿軍首長只好實話實說:“阿媽妮,你知道這位志愿軍烈士是誰嗎?他是中國人民偉大領袖毛澤東主席的兒子毛岸英。”
“啊,毛主席的兒子……”樸真真像被電擊了一下僵立著不動,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周圍,忘記了一切,只是淚流滿面,嘴唇不停地抽搐。過了片刻,她面向北京方向,深深地施了一禮,又面向毛岸英的墳頭施了一禮。突然,她抱住志愿軍首長的胳膊泣不成聲。
在破土移棺時,大榆洞的鄉(xiāng)親們一直留在現場。樸真真把葫蘆里的水灑在棺木上,小龍女一聲連一聲地喊著“志叔叔”。她們和大家一起把毛岸英的靈柩抬上車,然后望著越走越遠的靈車,就像為遠行的親人送別一樣久久佇立不動。靈車漸行漸遠,樸真真終于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淚如泉涌,又號啕大哭起來。
于是,在檜倉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陵園里,便增添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墳墓,墓前立著一塊三尺高的花崗巖石碑,在墓碑正面鐫刻著郭沫若題寫的“毛岸英同志之墓”七個大字,在墓碑的背面是中國人民抗美援朝總會撰寫的一段碑文:
毛岸英同志原籍湖南省湘潭縣韶山沖,是中國人民領袖毛澤東的長子,一九五〇年他堅決請求參加中國人民志愿軍,于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在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光榮犧牲。毛岸英同志的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精神將永遠教育和鼓舞著青年的一代。毛岸英烈士永垂不朽!
檜倉人像樸真真一樣,對志愿軍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代接一代地守護著志愿軍烈士的陵墓。
60多年后,有一位記者曾采訪了土生土長的檜倉人,其中一位年長者講述了他與志愿軍的親身經歷:
我從小在這里長大,那時朝鮮非常貧窮,缺吃少穿。記得小時候經常和一大群鎮(zhèn)里的孩子到志愿軍總部去看演出,餓了就到志愿軍食堂吃飯。志愿軍吃飯時十來個人圍成一圈,其中一個人讀報,其他人邊吃邊聽。當時志愿軍紀律非常嚴明,毛主席指示志愿軍只能用朝鮮的水,不能動用朝鮮的一草一木。為了救濟我們,志愿軍每頓都吃稀飯,后來又搞戒煙運動,把節(jié)余下來的糧食發(fā)給老百姓。1957年,當時我的父親在礦上工作。一天下班時父親因胃病倒在路上,是志愿軍戰(zhàn)士發(fā)現后用擔架抬到志愿軍醫(yī)院救治的。現在有我這樣經歷的老人不多了,我要把志愿軍的事跡講下去,講給志愿軍的后代,也講給我們的后代,教育他們不能忘記志愿軍,讓朝中鮮血結成的友誼世代相傳。
父愛情深
毛澤東對兒子毛岸英的感情是很深的。為了革命,毛澤東拋家舍子,出生入死。1930年,愛妻楊開慧被國民黨抓捕犧牲后,兒子也不知下落,毛澤東悲痛至極。1936年,黨組織找到了毛岸英兄弟,并送到蘇聯(lián)學習,毛澤東獲悉后非常高興。
在戰(zhàn)火紛飛的環(huán)境下,毛澤東還擠時間給毛岸英兄弟寫信,鼓勵他們珍惜時光,好好學習,將來為祖國做貢獻。
毛澤東在1941年1月31日寫的信中說,年輕人記憶力好,精力充沛,應該“多向自然科學學習”。“目前以潛心多習自然科學為宜,社會科學輔之”;“政治是要談的”,但以“少談些政治”為宜。他強調:“總之注意科學,只有科學是真學問,將來用處無窮。”他和藹地告誡:“人家恭維你抬舉你,這有一樣好處,就是鼓勵你上進;但有一樣壞處,就是易長自滿之氣,得意忘形,有不知腳踏實地、實事求是的危險。”同時,毛澤東以平等協(xié)商的懇切態(tài)度袒露自己的心聲:“我的意見,只當作建議,由你們自己考慮決定。”
毛澤東還給毛岸英兄弟和其他在蘇聯(lián)的革命家的后代寄去了包括中國小說、史地圖書與哲學著作在內的21種共計60本圖書,希望他們把所學到的馬克思主義、現代科學知識同中國國情融會貫通地結合在一起。
毛岸英回國后,毛澤東送他上中國的社會大學,拜農民為師,與人民群眾相結合,在革命斗爭的實踐中鍛煉成長,做革命的接班人。
毛岸英要參軍抗美援朝。毛澤東為兒子向彭德懷求情,讓他上前線。
1950年11月25日毛岸英犧牲的當天,彭德懷即向中央軍委專門作了匯報,短短的電文,竟寫了一個多鐘頭。電報到了周恩來總理手中。周恩來深知這對毛澤東的打擊會有多大,他不愿在毛澤東指揮戰(zhàn)役的緊張時刻去分他的心,便把電報暫時擱下。直到1951年元旦過后,1月2日,周恩來才把電報送給毛澤東看,并附信說:
主席同志:
毛岸英同志的犧牲是光榮的。當時我因你們都在感冒中,未將此電送閱,但已送少奇同志閱過。在此事發(fā)生前后,我曾連電志司黨委及彭,請他們注意指揮機關的安全問題,前方回來的人亦常提起此事。高瑞欣亦是一個很好的機要參謀。勝利之后,當在大榆洞及其他戰(zhàn)場多立紀念中國人民志愿軍的烈士墓碑。
周恩來的信和彭德懷的電報,由機要秘書葉子龍送給毛澤東。當時毛澤東正在辦公室。信和電報都不長,毛澤東卻看了很久。葉子龍一直靜靜地站在那里。毛澤東強壓著悲痛的心情,說了一句話:“唉!戰(zhàn)爭嘛,總要有傷亡。”
1951年2月21日,抗美援朝第三次戰(zhàn)役勝利后,彭德懷回國,當面向毛主席匯報了朝鮮戰(zhàn)爭情況,并提出兵員不足和后勤保障問題。毛澤東經過認真思考,向彭德懷提出:“朝鮮戰(zhàn)爭能速勝則速勝,不能速勝則緩勝,不要急于求成。”
彭德懷還向毛澤東詳細匯報了毛岸英犧牲的經過,并以內疚的心情檢討說:“主席,你讓岸英隨我到朝鮮前線后,他工作很積極。可我對你和恩來幾次督促志司(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的簡稱)注意防空的指示不重視,致岸英和高參謀不幸犧牲,我應當承擔責任,我和志司的同志們至今還很悲痛。”
毛澤東聽罷,一時沉默無語。少頃,他望著內心不安的彭德懷說:“打仗總是要死人的嘛!中國人民志愿軍已經獻出了那么多指戰(zhàn)員的生命。岸英是一個普通的戰(zhàn)士,不要因為是我的兒子,就當成一件大事。”并叮囑說:“現在美國在朝鮮戰(zhàn)場上使用各種飛機約一千多架,你們千萬不能疏忽大意,要采取一切措施保證司令部的安全。”
1953年4月,志愿軍特級英雄黃繼光的母親鄧芳芝參加全國婦聯(lián)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毛澤東和中央領導同志接見了會議代表。會后,毛澤東緊緊握著鄧芳芝的手動情地說了這樣一番話:
“你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也失去了一個兒子,他們犧牲得光榮。”
經毛澤東同意,毛岸英烈士和千萬個志愿軍烈士一樣,長眠在朝鮮的國土上。
1958年7月22日,毛澤東會見蘇聯(lián)駐華大使尤金時曾說:“共產黨人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我的兒子毛岸英死在朝鮮了。有的人說把他的尸體運回來,我說,不必,死哪埋哪吧!”
多年后,毛澤東也向自己青年時代的好友周士釗談了為什么要送毛岸英上前線,他說:“你說我不派他去,他就不會犧牲,這是可能的。但你想一想,我作為黨中央的主席,作為一個領導人,自己有兒子,不派他去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又派誰的兒子去呢?”
1950年毛岸英在朝鮮戰(zhàn)場犧牲后,毛澤東更加關懷兒媳劉思齊,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為了盡快減輕劉思齊沉痛的心情,改換一下環(huán)境,同意她赴蘇留學。毛澤東對劉思齊一直有信必復,抬頭不是稱“親愛的大女兒”,就是“思齊兒”。
在毛澤東的敦促下,劉思齊于1962年初,與空軍學院教師楊茂之重建了家庭。毛澤東還親手書寫了“賀匾”: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1990年,中央辦公廳警衛(wèi)局全面清理毛澤東留下的遺物。就在這次清理工作中,人們意外發(fā)現:在倉庫的一個柜子里有幾件衣物。原來,這幾件衣物是毛岸英留下的。
【毛主席悄悄珍藏26年的毛岸英遺物】
毛澤東平時對個人生活物品基本不上心,可他卻瞞著所有人,把毛岸英在朝鮮犧牲后留下了兩件棉布襯衣、一頂藍色軍帽、一雙灰色沙襪、一條毛巾疊得整整齊齊放在身邊,悄悄地珍藏了26年,直到毛澤東1976年9月9日逝世。這期間他曾多次搬家,但身邊的工作人員從來沒有發(fā)現過這些衣物。通過這些遺物,人們能夠體會到毛澤東和毛岸英深厚的父子之情。
毛澤東、楊開慧、毛岸英是中國共產黨黨員,是炎黃的子孫。
中國共產黨有這樣的領袖和黨員,中華民族有這樣的父母和兒子,中國共產黨怎能不興旺,中華民族怎能不復興!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原創(chuàng)】,作者授權首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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