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今天是無產階級GM先驅李大釗先生逝世95周年,我們重發這篇舊文,以示懷念!我們愿追隨先生的腳步,為共產主義理想而奮斗終身;我們要像先生一樣,深入到基層去,深入到工廠去,深入到農村去;我們要不斷磨煉自己的GM意志,為工農大眾吶喊、發聲并宣傳馬克思主義。
1927年,北京西交民巷京師看守所內,一名傷痕累累、留著八字胡的人被綁上了剛從西歐進口的,“時髦“的絞刑機。
為了懲治這塊硬骨頭,處刑的人特別使用“三絞處決”法以延長痛苦,絞刑進行了整整40分鐘。
這個被處刑的人,就是李大釗。
1.印 象
很久以來,我對李大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歷史教材上他那幅留著八字胡的照片,以及那句著名的話——“試看未來寰宇,必是赤旗的世界”。
說是最深刻的印象倒不如說是唯一的印象,不僅是我,可能很多人對李的印象都比較淡薄。
畢竟這位“盜火者”的生命如此的短暫(只有38歲)。從他宣揚馬列開始,到他英勇就義,更不過短短10數載,十年時光對一個人來說或許很長,而在歷史中不過匆匆一瞬。
但是,人的價值與意義從來不是以生命的長度來衡量的。
1917十月革命到1927李大釗就義,雖然只有短短十年,但這是中國革命史上極其重要的十年,也是決定中國未來幾十年命運的十年。
馬克思說過“革命是歷史火車頭”,在那個歷史加速度的時間里,中國社會的形勢每天都在急速的變換著。
關于這一點,只要看這時期發生的許許多多永載史冊的事件就明白了——五四運動、黨的成立、國共合作、北伐戰爭、4.12政變……
每一件都對中國的命運產生了巨大影響。而我們幾乎在每一件事件中都能看到李大釗的身影。
2.青年時代
從青年時代,李大釗就十分關心國家社會的前途命運。日本留學時期,他就組織早稻田大學的一批同學們成立了“中國問題研究會”,關注中國的問題,研究中國的出路。
在這個過程中,他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學說,但對當時的李大釗來說,馬克思不過是許許多多的社會理論學家之一,社會主義也不過是形形色色的社會理論的一種罷了。
1915年,因為參與倒袁事件,早稻田大學終于找到了合適的理由開除李大釗。但這卻更加堅定了李大釗回國干革命的決心,“革命與學業孰輕孰重?”他選擇了革命。
但是,像那個時代的所有致力于探索社會出路的青年一樣,年輕的李大釗探索著,也迷茫著。
他為勞苦大眾呼不平,勇敢地和守舊勢力作斗爭,但是面對形形色色的思潮和社會方案,也時常感到困惑。
1917年,李大釗為主編的《甲寅日刊》被查封,面對時局的動蕩和自己的無力,他在苦悶中寫下了這首詩。“英雄淘盡大江流,歌舞依然上畫樓。一代聲華空醉夢,十年潦倒剩窮愁。”
3.新文化干將與黨的創始人
但是飛速變換的時局并沒有給這位青年太多愁困的時間,在《甲寅》停辦的同年,李大釗受陳獨秀之邀進入北大,加入到了新文化戰線中,兩人作為戰友,繼續探索救國良方。
與此同時,俄國爆發了十月革命。十月革命把社會主義理論變成了現實,證明了社會主義理論的科學性。
這極大地激發了李大釗對社會主義的興趣,從這時開始,李大釗認真研究馬克思主義與俄國革命,在之后的一年里,他連續發表了《法俄革命之比較觀》、《庶民的勝利》、《布爾什維主義的勝利》、《新紀元》等文章和演講,熱情謳歌十月革命。
他不僅研究十月革命,還認真地結合中國情況進行對照,認為中國也應該“走俄國的路”。
而且,他還極其敏銳地察覺到了農民在中國革命中的作用,“中國的浩大的農民群眾,如果能夠組織起來,參加國民革命,中國國民革命的成功就不遠了”。
1919年五四運動后,他更加致力于馬克思主義的宣傳,成立了中國第一個馬克思主義小組,并在《新青年》上發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系統介紹馬克思主義理論,在當時思想界產生了重大影響。
1920年,中國第一個共產主義小組在北京大學李大釗的辦公室成立。
會后,李大釗激動地對來華幫助建檔的維京斯基說:“我們這些人只是革命的種子,以后要好好工作,把種子栽培起來,將來一定會有收獲的,”李大釗沒有食言,不僅成為了黨早期的中堅力量,也在許許多多年輕人心里播下了革命的種子。
在他的影響下,一大批未來革命的中堅力量成長了起來,這其中就包括毛澤東。多年以后,當毛教員與斯諾回憶起當年在北大當圖書館管理員的日子時,不無尊敬地說:”李大釗是我真正的老師“ 。
李大釗和最早的一批馬革命家們就像盜火者一樣,把俄國的火苗“盜”來中國,找到了效法俄國,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的救國道路。
4.革命與犧牲
1921黨成立后,李大釗代表黨中央,負責領導北方地區黨的工作,他領導北方宣傳馬克思主義掀起了轟轟烈烈的革命運動。
1922年到24年間,受黨的委托,李大釗奔走于各個地方,幫助孫中山改組國民黨,并努力促成革命統一戰線,為大革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然而,舊官僚及買辦們注定不能擔當起革命的重任。
1926年3月12日,日本兩艘軍艦炮擊大沽口,造成大量軍民傷亡,段祺瑞政府迫于列強的壓力,忍氣吞聲,欲答應日本的要求,在大沽口撤防國民軍。
3月18日, 在李大釗和中共北方區委的組織發動下,北京10多萬群眾舉行示威大會,抗議政府的無能。段祺瑞命令軍警向手無寸鐵的請愿代表槍擊刀刺,造成了震驚中外的“三·一八”慘案。(劉和珍君就犧牲于此時)
1927年,段祺瑞政府垮臺。北方奉系軍閥張作霖乘機勾結帝國主義,占領華北,并威脅正在進軍的國民革命軍。而此時的蔣介石政府對于革命的態度也越來越遮遮掩掩。
4月9日,由于張作霖的特務活動以及叛徒的出賣。在北京從事革命活動的李大釗在內的80余名進步人士被捕。
從被捕到就義,李大釗在獄中共22天。為了逼迫他招供,敵人施用了多種酷刑,——電椅、老虎凳、用竹簽插手指……,最后竟殘忍地拔去了他雙手的指甲。
李大釗堅貞不屈,用血跡斑斑的雙手在《獄中自述》中自豪地寫道:“釗自束發受書,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之事業,實踐其所信,勵行其所知。”
李大釗被捕引發了全國進步人士的極大憤怒,中共黨組織和各界進步人士千方百計進行營救。剛剛炮制了4.12事變的蔣介石給張作霖拍來密電,要求“速行處決,以免后患。”
根據時任北京京師高等審判廳推事的何雋回憶, 行刑之時,“經行刑人擁登絞臺左絞繩下鐵蓋上,其另一受刑人則擁登右絞繩下鐵蓋上,均面南左右并肩立,一位行刑人反接兩手,纏縛全身,并折結環,神色自若不變。最后,李大釗高呼‘為主義而犧牲’者再,毅然延頸就環”。
軍閥們可能早就料到了李大釗的反應,為了懲治這塊硬骨頭,也為了嚇退這些革命者,奉系軍閥決定用新從西歐進口的絞刑機殺害被捕的二十人,并且對李大釗特別使用“三絞處決”法以延長痛苦。絞殺整整進行了40分鐘。
就像李大釗在行刑前說的一樣,“不能因為反動派今天絞死了我,就絞死了偉大的共產主義,共產主義在中國必然得到光輝的勝利”流血不可能嚇退革命者的斗志。
李大釗的死激起了人民群眾的極大憤慨,讓人們認清了國民政府的反動性質,更讓生者堅定了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決心。
李大釗逝世后,蔣夢麟、沈尹默等北大13位教授,冒著巨大風險,為李大釗發起公葬。在香山萬安公墓購置了一塊墓地,北大教授劉半農為李大釗撰寫了碑文。社會各界700余人為李大釗出殯成了聲勢浩大的送葬示威。
1933年,受國民政府的阻撓,魯迅再三推動《守常全集》出版而未果,但先生還是執拗的為這未曾面世的全集寫了題記,“他的遺文卻將永駐,因為這是先驅者的遺產,革命史上的豐碑 ”,以此來紀念他的摯友“……
5.緬懷是為了激勵生者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李大釗的一生,是上下求索,為了人類的解放,為真理戰勝強權而奔走的一生。
到今天,李大釗先生已經逝世95年,但他的革命精神,以及對共產主義的堅定信仰,還一直透過漫長的時光深深地激勵著我們。
作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之一,李大釗對于青年一代給予了厚望。
他在《青年與人生》中對青年提出了幾點建議:
“現代的青年,應該在寂寞的方面活動,不要在熱鬧的方面活動……應該在痛苦的方面活動,不要在歡樂的方面活動……也應在黑暗的方面活動,不要專在光明的方面活動。”
我們在今天來紀念逝者,不是單純地表示悲哀,不是為了緬懷而緬懷。我們緬懷過往的最終目的是反照自身。
我們這一代青年是否還有像李大釗等先輩一樣的勇氣,去直面黑暗呢?我們還能忍受痛苦與寂寞嗎?
我們是選擇“躺平”接受現實,還是應該想辦法去爭取生而為人的尊嚴和權利呢?我們是否還保有對理想社會的熱望呢?……
寫到這里,我突然想起魯迅先生的一篇散文詩——《死火》:
我拾起死火,正要細看,那冷氣已使我的指頭焦灼;但是,我還熬著,將他塞入衣袋中間,登時完全青白。我一面思索著走出冰谷的法子。
我的身上噴出一縷黑煙,上升如鐵線。冰谷四面,又登時滿有紅焰流動,如大火聚,將我包圍。我低頭一看,死火已經燃燒,燒穿了我的衣裳,流在冰地上了。
“唉,朋友!你用了你的溫熱,將我驚醒了。”他說。
“你的醒來,使我歡喜。我正在想著走出冰谷的方法;我愿意攜帶你去,使你永不冰結,永得燃燒。”
拾起死火的人燃燒生命以資助火光,“九死亦猶未悔”。
像許許多多拾起死火的人一樣,李大釗燃燒自己的生命,為我們開辟了通往未來道路。
而如今的我們,是否有勇氣接過這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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