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間,中國共產黨中涌現出無數仁人志士,他們身先士卒、鞠躬盡瘁、舍生忘死。瞭望智庫推出#革命先行者#專題,緬懷革命路上的優秀共產黨員。
今天,我們走近趙尚志,這位與楊靖宇齊名的傳奇抗聯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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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黑水出英雄
1908年10月26日,趙尚志出生在遼寧省朝陽縣喇嘛溝,后來舉家遷居哈爾濱。1925年夏,他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11月受黨派遣南下廣州,考入黃埔軍校第四期學習。
坐落于哈爾濱市尚志公園內的趙尚志青銅雕像,該雕像高5米,基座高3米。圖|新華社
1926年夏,趙尚志返回東北從事革命活動,先后在哈爾濱領導學生運動,在雙城從事建黨工作,在長春市負責黨的對外聯絡。時值國共合作,他與國民黨黨員一起成立了國民黨吉林省黨部,并擔任常務委員兼青年部長。
1927年3月2日下午,趙尚志被東北軍憲兵逮捕,后被押解至吉林受審。敵人對趙尚志動用各種酷刑,甚至判決死刑,但都沒讓他屈服。見硬的不行,敵人又許諾封官等,對趙尚志進行誘降,機智的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國民黨吉林省黨部成員,始終沒有暴露共產黨員的身份。此后,趙尚志被東北軍移交給南京方面,他仍然堅持這套說辭。南京方面苦無證據,只得于當年5月20日將其釋放。
趙尚志像(資料照片)。圖|新華社
出獄后,趙尚志又被黨派回東北工作。1930年秋,趙尚志被分派到中共滿洲省委做團的工作。1931年4月12日,中共滿洲省委組織“反帝大同盟”成員,破壞奉天“國民外交協會”組織的“外交常識講演大會”。趙尚志一馬當先,奪取講壇,對聽眾進行反帝愛國宣傳,旋即被憲兵逮捕。
二次入獄,趙尚志受盡折磨,但不管敵人使用什么殘暴的手段折磨他,他從未表現出絲毫的怯懦。1931年12月,在黨組織的積極營救下,趙尚志等人被釋放。出獄后,趙尚志很快又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抗日洪流中,并迅速成長為一名抗日游擊運動的杰出領導者。
1932年初,中共滿洲省委任命趙尚志為省委軍委書記。同年6月,趙尚志化名李育才,秘密前往巴彥縣,幫助共產黨員張甲洲組建巴彥游擊隊,培養了一批抗日骨干。這支隊伍是黑土地上首支紅色抗日武裝。
游擊隊創立時,趙尚志與戰友們立下誓言:“我珠河東北反日游擊隊全體戰士,為收復東北失地,爭回祖國自由,哪怕槍林彈雨,萬死不辭,赴湯蹈火,千辛不避,誓心武裝東北三千萬同胞,驅逐日寇海陸空軍滾出滿洲,為中華民族的獨立解放奮斗到底。”
1932年11月,根據滿洲省委指示,巴彥游擊隊被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36軍江北獨立師,張甲洲任師長,趙尚志任政治部主任。這支抗日隊伍深入敵后開展游擊戰爭,曾攻占過巴彥縣城,打下過康金井火車站,進行過西征,橫掃過北大荒。由于敵我力量過于懸殊,這支剛剛建立不久的抗日武裝于1933年1月19日被打散,趙尚志回到哈爾濱從事工會工作。
1933年4月,心系抗日戰場的趙尚志來到賓縣孫朝陽的反日義勇軍中當了一名馬夫。在這里,他的軍事才華很快顯露。在攻打賓縣的戰斗中,孫朝陽采納趙尚志的謀略,一舉攻下了縣城,旋即任命他為參謀長。1933年10月10日,趙尚志帶領7名同志起義,在中共珠河縣委領導下,成立珠河反日游擊隊并任隊長,率部在珠河一帶打擊日偽。
1932年8月趙尚志(前排中)和巴彥抗日游擊隊成員的合影。這是趙尚志生前留下的唯一合影照。
1934年3月,珠河地區十幾支山林隊、義勇軍首領舉行聯合會議,成立東北反日聯合軍司令部,推舉趙尚志為總司令。5月,趙尚志指揮部隊接連攻克了五常和巴彥縣城,給予侵華日軍以沉重打擊。1934年6月29日,珠河反日游擊隊擴編為“東北反日游擊隊哈東支隊”,趙尚志被任命為總司令。1935年1月28日,哈東支隊擴編為東北人民革命軍第3軍,趙尚志任軍長。
1936年1月28日,北滿地區抗日聯軍領導人會議決定,將東北反日聯合軍總司令部改編為北滿抗日聯軍總司令部,趙尚志再次被推舉為總司令。8月1日,東北人民革命軍第3軍改編為東北抗日聯軍第3軍,仍由趙尚志任軍長。
在趙尚志的領導下,抗聯第3軍所屬的9個師在半年時間里參加了大小百余次戰斗,殲敵千余人,開辟了湯原、木蘭、巴彥、鐵力等十余縣為根據地,并在根據地里建立了小型兵工廠、被服廠、倉庫醫院、政治軍事干部學校等。北滿地區的抗日局面進入了全盛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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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勇雙全敵膽寒
東北地區民風純樸而又彪悍,“九一八”事變后,揭竿而起的自發抗日武裝多如牛毛。身材并不算魁梧的趙尚志,為何能迅速脫穎而出,成為北滿各路抗日英豪共同擁戴的領袖呢?這不僅僅因為他的個人魅力,更因為他的智勇。在這方面,僅舉兩例便足以管中窺豹。
有一次,趙尚志帶著副官半夜查崗。他問副官“今天是陰天,該注意啥事?”見副官答不上來,趙尚志耐心教他:“陰天,哨兵容易降低警惕性。只要和打仗有關的,指揮員都要操心。當干部最怕懶,要不然丟了腦袋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事小,部隊損失了怎么和黨交代?”
當他們走到村西離哨兵十幾米遠的地方,哨兵喊“口令!”趙尚志回令后,走到哨兵面前,檢查了槍支彈藥和哨兵的精神面貌,比較滿意,又回頭問副官“你發現什么問題沒有?”副官認為沒什么問題。趙尚志搖搖頭:“剛才問口令的時候,我們離哨兵只有十幾米。如果來的是敵人,對方一個箭步沖上來摸哨怎么辦?所以,哨兵發現情況,一定要離遠一點問口令。”
二人接下來朝村東頭走去。離哨位尚遠,趙尚志發現哨兵在顯眼處來回走動,便說:“這不是找死嗎?”對過口令之后,他又交代副官:“有風的時候回答口令一定要聲音大,沒風的時候要聲音小,這些常識要經常教育部隊。設崗不要有僥幸心理,不要只在道路上設崗,宿營時要考慮如何撤退方便、村莊適不適合和敵人打仗。在山地站崗要在高處,丘陵地帶也一樣,如果是白天一定要化裝成老百姓,帶短槍。”
趙尚志不但平日里心思縝密,作戰時更是考慮周詳。1936年冬天,日偽軍聯合“追剿”抗聯第3軍。有一次,趙尚志率部行至一個溝口,見這里溝口窄,溝里寬,溝兩邊是密林,溝內還有伐木工留下的木營。木營居高臨下,朝向溝口的一面是個緩坡,地形于我有利,便決定不走了,要在林子里設伏,狠狠打擊追兵的囂張氣焰。
不過,追擊的日軍尚未趕到,從山溝另一頭卻冒出一股偽軍。趙尚志隨機應變,指揮部隊擊潰了這幫漢奸,隨后與坐著馬拉爬犁追上來的百余名日軍交火。日軍用于拉爬犁的馬是臨時從老百姓那里搶來的耕馬,不習戰陣,聽到槍響就驚了。日軍隊形頓時大亂,日軍指揮官只得命令部隊后撤。
仗打到這個份上,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部隊行蹤已暴露,鬼子和偽軍分別在山溝的兩頭,后續援兵肯定還在兼程趕來,因此得迅速撤離這個“死地”。但趙尚志卻不這么想,他認為部隊雪地徒步行軍已久,頗為疲憊,急需喘口氣。而溝那頭的偽軍戰意不堅,被打跑后一時半會不敢再來。
此外,溝這邊的日軍受地形限制,難以展開戰斗隊形。我軍可依托木營據守,并在溝邊密林設伏扎緊溝口,來犯之敵兵力再多也對我軍無可奈何。
當天傍晚,日軍果然又回來了,而且兵力增至200余人。這一次,日軍在離木營還有四五百米時,就早早地跳下爬犁,展開戰斗隊形發起沖鋒。趙尚志在正面集中6挺機槍壓制日軍,迫使敵人趴在冰雪里。轉眼間天就黑了,當地氣溫急降到零下三四十攝氏度。趙尚志讓指戰員輪流回木屋里烤火睡覺,并隔三岔五派幾個神槍手鉆進溝邊密林打冷槍“點名”,讓日軍沒法生火取暖,不得不繼續趴在雪窩里挨凍。
日軍指揮官因為獲悉趙尚志就在這支隊伍里,生怕放走了這條“大魚”,因此不顧夜里天寒,驅使各路“追剿”日軍連夜朝這個方向集結,趕到后立即投入戰斗。但增援之敵無一例外,都被抗聯第3軍以小部人馬壓制在雪窩里動彈不得。
第二天天亮后,凍了一夜的日軍都爬不起來了,也不再放槍了。恢復了體力的抗聯戰士們都很興奮,紛紛提議下坡打掃戰場,擴大戰果。但趙尚志堅決不同意,并嚴令部隊立即轉移。他說:“敵人肯定還在陸續往這里趕,坡下面的鬼子,可能還有活的,萬一被纏上就麻煩了。至于武器,以后再繳就是了。”指戰員們聽了這話,方才恍然大悟,對趙尚志佩服得五體投地。
從事后繳獲的日軍文件證實,這一仗,日軍被打死打傷、凍死凍殘凍傷的,總計近400人。而抗聯第3軍僅付出了七八個人傷亡的代價。
日偽方面對趙尚志恨得牙癢癢,不僅偽“滿洲國”的報紙連篇累牘地報道“圍剿”趙尚志部的戰況,連日本《朝日新聞》也稱其為“大匪首”“滿洲治安之癌”、“了不起的代表人物”“小小的滿洲國,大大的趙尚志”。
1939年,偽滿“治安部”開列了60名要除掉的所謂“根據匪情綜合判斷列出的有力匪首”,排在榜首的是楊靖宇,緊隨其后的就是趙尚志。對于楊靖宇、趙尚志二人,日偽曾懸賞偽幣一萬元張榜緝拿,甚至公開宣稱此二人“一兩骨頭值一兩金子,一兩肉值一兩銀子”。而在抗聯內部,也有“南楊北趙”的說法,即南滿有楊靖宇,北滿有趙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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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冤受屈志不移
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由于日偽嚴密封鎖,中共滿洲省委與黨中央的聯系始終不暢,在大多數時候,滿洲省委受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直接領導,故而受“左”傾機會主義的影響頗深。
1933年1月,巴彥游擊隊解體,敵我力量過于懸殊固然是主因,但滿洲省委推行的諸如強制土改的過“左”政策,將一些群眾推向了自己的對立面,也是個重要原因。可是,事后滿洲省委不恰當地把責任全部歸咎于趙尚志,并將其開除黨籍。雖說整整兩年后,滿洲省委鑒于趙尚志的功績,做出了恢復他黨籍的決定,并承認當初開除趙尚志黨籍,是當時省委執行“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結果,算是還了他一個清白。但對于趙尚志來說,更大的打擊還在后面。
東北的地理和民情與關內大不相同,日偽統治力量又空前強大,故而抗聯斗爭異常艱苦。在這樣的客觀環境下,趙尚志每每沖鋒在前,以身作則,艱苦樸素,深得戰士們擁戴。不過,在將抗聯第3軍鍛煉成擅打硬仗惡仗勁旅的同時,他的獨斷專行也讓他與黨內一些同志產生了隔閡與誤會。
1937年12月,抗聯第6軍第1師代理師長陳紹濱,帶領一支小部隊戰斗失利后退入蘇聯境內。不久他又帶著部隊返回東北,給北滿臨時省委帶回一個重要口信:蘇聯遠東軍司令部的一位叫海絡的將軍,要求北滿抗聯領導人去蘇聯商談重大問題。此前,趙尚志確曾向蘇聯遠東軍司令布留赫爾元帥寫信求助,因此他認為這是蘇方對自己請求的回應。
不料,趙尚志于1938年1月1日凌晨越境赴蘇后,蘇方矢口否認曾有過邀約入境會唔一事,堅稱并無叫海絡的將軍,并以“非法越境”的罪名將其扣押入獄。趙尚志申訴無果,便要求面見布留赫爾元帥,卻被告之元帥早已被召回莫斯科(實則早已被“清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趙尚志,直到1939年6月才被釋放回國。
歸國后的趙尚志繼續率部連戰連捷,但因斗爭形勢極為錯綜復雜,性情急躁的他錯殺了抗聯第11軍軍長祁致中,加上混入抗聯的內奸從中挑撥,他和黨內同志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1940年初,中共北滿省委召開第十次常委會,以趙尚志在1936年黨的會議上反對王明,以及懷疑北滿主要領導為內奸等為由開除了他的黨籍,撤銷了他的職務。
著名抗聯將領周保中請走投無路的趙尚志到抗聯第二路軍任副總指揮,兩人并肩戰斗了一段時間。由于種種原因,趙尚志在第二路軍整訓會議上再次遭到批判,被取消參加抗聯領導人會議資格,副總指揮職務也被剝奪。
1940年秋,抗聯部隊在強敵“圍剿”下遭受重大損失。為保存實力,抗聯與蘇聯遠東軍達成協議,將保留下來的骨干轉移到蘇聯境內。從1941年初至當年10月,趙尚志在蘇聯的一間斗室里孤獨地度過了10個月。
1941年10月,趙尚志終于得到蘇聯遠東軍同意,率領原抗聯第3軍團長姜立新,戰士張鳳岐、趙海濤、韓有,越過冰封的黑龍江進入黑龍江省鶴立縣。這次回東北,他下了決心,“寧肯死在東北抗日戰場,也不回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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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罹難魂歸來
這支總計才5個人的小部隊,進山沒多久就被日本坐探發現。原來日本人一直沒有忘記趙尚志,在中蘇北部邊境遍布日本便衣,僅在鶴立縣山林里長期潛伏的特務就達300多人。在轉移途中,趙尚志等人與偽鶴立縣警察大隊遭遇,趙海濤,韓有在戰斗中負傷。趙尚志決定讓張鳳岐護送二人回蘇聯,自己和姜立新以及新發展的戰士王永孝在原地堅持斗爭。
鶴立縣興山鎮警察署特務主任東城政雄和警署署長田井久二郎,在多次抓捕趙尚志未得手后,分別派出特務劉德山、張錫蔚進山打探趙尚志下落。
1942年1月的一天,劉德山遇到了趙尚志等三人。因為姜立新認識劉德山,所以本懷疑他是特務的趙尚志勉強將其留了下來。此后,劉德山不斷為這支隊伍解決了很多實際問題,終于騙取了趙尚志的信任,并將張錫蔚也拉進了隊伍。劉、張二人極力向趙尚志建議攻打梧桐河警察署。經過權衡利弊之后,趙尚志同意了。
2月12日凌晨3時,幾個人摸進距離梧桐河警察署1公里左右的菜園子里。張錫蔚提出要去警察署附近看看情況,在得到同意后他一口氣跑到警署,向特務主任東城政雄和警備隊長穴則武夫報告說趙尚志來了。很快,大隊日偽軍向菜園子包抄過來。
趙尚志犧牲前用過的手槍。
戰場嗅覺極為敏銳的趙尚志感覺情況有異,讓劉德山帶路離開。劉德山以解手為借口蹲在路邊,待趙尚志和王永孝走在前面后,從背后開了兩槍。其中一槍從趙尚志左肋打入,從右腹穿出。另一槍擊中了王永孝。趙尚志中槍后知道上當了,他身子搖晃了一下,嘴里罵了一句。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即將倒下的那一刻,身負重傷的趙尚志迅速掏出手槍,回首連開兩槍,一槍擊中劉德山的胸部,一槍擊中其頭部,將其當場擊斃。
此時日偽軍已經圍了上來,趙尚志把裝有秘密文件及活動經費的文件包交給姜立新,并揮槍掩護他趁亂撤退。最終,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趙尚志落到了敵人手里。日偽從山下找來爬犁,將身負重傷的趙尚志拉到梧桐河偽警察分駐所附近一個工棚里。待趙尚志清醒后,立即對其展開審訊。
偽警務科長陳云峰問他的身份,趙尚志怒斥:“你不也是個中國人嗎?你背叛了自己的祖國,沒有資格和我說話!”東城政雄對趙尚志腹部的傷口狠狠踢了一腳,接過話茬繼續詢問。趙尚志艱難地開口回答:“你個日本畜生,中國人的死敵!我不和一個日本畜生說話!”東城政雄惱羞成怒,又是一腳踢在趙尚志流出腸子的小腹上,趙尚志再次痛得昏死過去。
8個小時之后,趙尚志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流盡了最后一滴血,時年34歲。在這段時間里,敵人除了得到趙尚志的怒斥,什么口供也沒得到。日本人對趙尚志在生命最后時刻表現的評價是:“不失為一個大匪首的尊嚴。”
趙尚志犧牲后,日軍將其遺體拖到佳木斯,四處招集抗聯叛徒前來辨認。后來,殘暴的日軍砍下趙尚志的頭顱,送至長春關東軍司令部“請功”,并將其遺體沉入松花江的冰窟窿里。趙尚志的死訊傳至蘇聯,那些曾與他有過矛盾與隔閡的抗聯領導人也都嘆息不已。
1946年,為了表彰趙尚志的抗日功績并永遠緬懷這位抗日英雄,人民政府將珠河縣改名為尚志縣,將他的犧牲地改名為尚志村,將哈爾濱的一條主要街道命名為“尚志大街”。1982年6月8日,中共黑龍江省委根據中共中央組織部的提議,給予趙尚志完全平反并恢復黨籍。
1989年冬天,日本女學者山崎枝子費盡周折,終于找到了當年殺害趙尚志的劊子手東城政雄。東城政雄供認,趙尚志犧牲后,時任關東軍司令的梅津美治郎將其頭顱交給被定為偽滿“護國寺”的般若寺作“鎮邪”之用。這個消息傳回國內時,般若寺早已物是人非,無人知曉趙尚志遺首的去向。
2004年5月末,原沈陽軍區政治部電視藝術中心編導姜寶才等人歷盡千辛萬苦,終于讓趙尚志的頭骨重見天日,并重新下葬。此時,距趙尚志罹難已過去了62年。
2009年,趙尚志被中共中央宣傳部、中共中央組織部等11個部門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范人物”。
(本文為瞭望智庫與王正興合作文章,部分圖片由作者提供。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他的公眾號名為“這才是戰爭”,微信ID:xiaoxiongchumo123,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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