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醫藥大學教授張其成指出,中醫思維是中醫立身之本,也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價值理念和思維方式的集中體現。堅持中醫思維,是奪取抗疫勝利的重要法寶。
發病:內外相合,正氣盛衰
張其成認為,新冠肺炎是由內外兩個原因造成的,外因是疫毒加上氣候。
新冠病毒屬于中醫“疫毒”的范疇。《素問·刺法論》說:“五疫之至,皆相染易,無問大小,病狀相似。”并提出“不避其毒氣”的防疫治疫之法。
這種“疫毒”是一種有別于六淫、具有強烈致病性和傳染性的外感病邪。
明代醫家吳又可在《溫疫論》中說:“夫瘟疫之為病,非風非寒非暑非濕,乃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感。”“疫毒”加上異常的天氣,就會導致傳染病的發生。
中國科學院院士仝小林除夕到了武漢,經過考察發現武漢近一個月的氣候異常,陰雨蒙蒙,濕氣很重,容易出現傳染病。
在看診中,他發現病人的舌體偏胖大,有齒痕、厚膩苔甚至腐苔,反映濕濁之氣很重。因此,他提出此次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稱為“寒濕疫”,是由寒濕之疫邪引起,病性上屬于陰病,是以傷陽為主線。
外因要通過內因而起作用。五運六氣說的己亥年第六階段“易發傳染病”,并不是說“必發傳染病”。
那么,什么條件下會“必發”呢?引起這次疫 情的內因是什么呢?雖然至今還沒有搞清楚新冠的源頭,但肯定和人為的因素有關。
所以人必須敬畏天地、敬畏自然、敬畏生命。萬物有靈,萬物是動態平衡的,一旦打破這種平衡,必然遭到報應,誰也逃脫不了。
內因與體質差異有關。這次疫 情傳染性極強,同一個家庭多數被感染,但個別人沒有被傳染。原因在于這個人,正氣足,抗病力強。
《溫疫論》說:“本氣充滿,邪不易入,本氣適逢虧欠……外邪因而乘之。”最終是否發病,還取決于人體自身的正氣是否旺盛。
治療:扶正祛邪,整體調節
中醫對待疫病的治法和藥方眾多。東漢張仲景《傷寒論》強調治病必求本,辨證論治。
根據不同證候,有的用發汗法,有的用泄法或吐法。明代的吳又可認為,治疫以逐邪為第一要義。
這次在新冠肺炎中得到普遍使用的清肺排毒湯,就來源于張仲景《傷寒雜病論》記載的四個經方:麻杏石甘湯、射干麻黃湯、小柴胡湯、五苓散。在服用清肺排毒湯之后,輕癥患者沒有一例轉為重癥或危重癥的情況。
其實,清肺排毒湯反映了中醫對待病毒的思維方法。注意是“排毒”而不是“殺毒”,這一點和西醫不同。
有人比喻說,西醫是“關門殺狗”,但由于這條“狗”太狡猾了,到處跑,用棍子很難打到,結果反而把家里的東西打得一塌糊涂,“狗”還沒打死。
而中醫是“開門趕狗”,把門打開,用藥物把“狗”趕出去,所以有汗、下、吐等方法,結果把“狗”趕出去了,家里的東西還沒有打碎。
有人比喻說,如果把病毒比喻成蟲子,西醫就是殺蟲子,不管產生這些蟲子的垃圾,結果蟲子殺死了,又從垃圾里生出新的蟲子;中醫則是清除垃圾,垃圾清除了,蟲子自然就不生了。
張其成說,這正是中西醫學不同思維方式,西醫是分析性、對抗性思維,中醫是整體性、調和性思維。
西醫致力于精準有效的單靶向治療,遺憾的是目前還很難實現。中醫則是扶正祛邪,整體調節,是多靶點治療。
一方面是扶持正氣,提高自身的免疫力、抵抗力;一方面是祛除邪氣,將體內的疫毒排除出去。
就五臟而言,新冠肺炎主要傷害肺臟,西醫用藥主要是針對肺臟的,但中醫發現不少患者的肝臟、心臟、腎臟等多器官都受到病毒不同程度的攻擊。
所以中醫是整體調理、全面施治。在醫療手段上,西醫手段比較單一,主要是藥物、醫療器械;中醫則除了藥物以外,還有針刺、艾灸、推拿、導引等。
預防:形神兼養,提升正氣
中醫“治未病”重視預防。對新冠病毒,最有效的預防當然是隔離,徹底阻斷傳染渠道。
張其成提醒,如果沒有任何不適,純粹是為了預防,沒有必要吃藥。因為這些藥吃多了反而會傷害脾胃,降低免疫力。
最好的預防就是增強體質、提高正氣、提高免疫力,這就是《黃帝內經》說的“正氣存內,邪不可干”。
怎樣提高正氣?中醫認為要形神兼養。
所謂“形”既指一些補氣血的藥物如黃芪、枸杞子等,更指形體導引運動。古代有很多行之有效的導引運動方法,如八段錦、五禽戲、太極拳等。
張其成曾融合道家內丹功和密宗脈輪學說創編了“ 易道功 ”,動作簡單易學,適合在家里練。
所謂“神”,就是要調節情志、調節精神,保持平和寧靜的心態,不要恐慌、不要焦慮,不要悲觀。
《黃帝內經》反復強調七情五志、心理因素對人體健康的影響。“心者,五臟六腑之主也”“悲哀愁憂則心動,心動則五臟六腑皆搖”。
具體地說,七情就是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情緒變化,五志就是怒、喜、思、悲、恐,五志過度會傷害五臟: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
情緒變化導致身體變化,免疫力、抵抗力大大下降。調節好心態和情緒,一旦“形與神俱”,正氣就得以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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