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山西：湖南大學生陳云在太原的9年

作者：呂吉山

    人生什么最幸福？國外有人曾專門做過最令人信服的測評結果，主要有三：一是一位嬰兒的母親，在給孩子洗澡后將他放在床上的抖蓬里，擦干身上的水珠后，媽媽抱起孩子并深情地望著孩子的這個時刻；二是一位小孩子在沙灘上玩耍，自己動手建起一座沙灘上的小房子，這位兒童站在他的作品旁邊專注地欣賞自己勞動成果的時刻；三是一位醫生，通過精心治療，將重病患者治愈后出院時，醫生與病人揮手告別的這一刻。以上這三個在世界上被公認的最幸福經典解釋，曾經讓無數人為此怦然心動。

    湖南省湘潭市位于湘江中下游，這里是偉人毛主席的故鄉，也是彭德懷、陳賡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故鄉，也是湖湘文化的發源地，中國著名的“湘蓮之鄉”。湖南中醫學院畢業的陳云，是在湘潭農村從小吃魚蝦長大的。但他最大的幸福滿足感不是天天能吃到湘江的魚，看到湘江的水。而最大的愿望是能夠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去救死扶傷，讓更多的患者能得到最佳的治療，尤其是至今在世界上都是棘手難題的病癥。從而實現他人生最理想的幸福境界，即將一個又一個過去無治愈希望，但經他親手可以治愈的重殘患者送出醫院的大門。

    為了這個幸福的追求，年輕的陳云早在2001年9月，就從魚米之鄉的洞庭湖畔，來到了我國中部地區的一個省會城市——太原。陳云在生活上可以說是非常不喜歡這個城市，因為這里的山西人都喜歡吃面食，而陳云用餐永遠不會改變的主食，是象南方人那樣偏愛吃大米。陳云在太原工作的9年，至今沒有主動吃過一次山西的面食。在湖南吃飯天天有魚蝦，在太原最常見的菜是土豆，而陳云卻偏偏來這里吃這種苦，受這種罪。

俗話說，千里做官，為的也是吃穿。有人多次問陳云，湘潭市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太原的空氣污染曾在世界上聞名，你主動到這里工作圖個什么？這是一個至今有太多的人也不了解陳云內心世界的謎，很少有人能明白，這位湖南大學生究竟是奔著什么目的? 為著何種利益來太原工作的？但筆者通過較長期的追蹤采訪，對陳云的人生追求有了一步步深入的了解。

    新生兒出生缺陷，這是家國之痛。陳云是為了讓這個痛能再少一點兒而來的。我國是新生兒出生缺陷發生比例在世界上最多的國家。山西的新生兒出生缺陷又是在全國位居榜首。我國在每年新出生的2000多萬新生兒中，出生缺陷兒童總數高達80-120萬左右，約占當年出生人口總數的4%-6%左右。陳云在湖南中醫學院讀書時，他就知道了這個讓人吃驚的數字，讓他十分心痛。他牽掛著這個世界上我國每年有上百萬家庭在滿懷欣喜迎接新生命到來之時，卻意外地跌入孩子患有出生缺陷這些巨大不幸，而帶來的無比悲哀當中的現實改變。

到山西去，到大氣質量嚴重超標的太原工作，就是想救救這些無助的孩子，救救這些不幸的家庭。小兒馬蹄內翻足是新生兒出生缺陷當中，這些殘疾孩子屬于最典型也最讓孩子的家長痛苦不堪的一種疾病。他們是有腳不能正常地走路，一人患病，全家為此終身痛苦，有的孩子家長甚至因痛不欲生而尋求自殺以此一死了之。這是一種至今在世界范圍內讓各個國家的中西醫師大為頭痛的高度疑難病癥。

    北京一位資深專家告訴筆者，小兒馬蹄內外翻足患者，主要分布在農村和經濟欠發達地區。由于這些患者大多數家庭經濟貧困，既使是在大醫院，目前從事下肢畸形與殘疾矯形專業的骨科醫生也為數極少，所以致使患者往往在畸形發展到嚴重程度甚至不可救藥的成年之后才去就醫，既增加了矯治的難度，又增加了太多的不可治愈概率。

    多年來，陳云跟隨老師刻苦學習，傳承傳統中醫正骨療法，即用不開刀，不做手術，勿需打針吃藥的方法，就可以對本有希望能夠救治的孩子，得到最佳的綠色治療。如果有一位患有小兒馬蹄足的患者，與陳云醫生面對面時，只要他給這位孩子診斷后說一聲：“你的孩子可以住院治療”。這個孩子就會有100%治療有效的希望。

陳云在太原的九年中，親手治療了近兩千個住院的孩子，他用一顆善良的心，用一雙起死回生的雙手，讓一批又一批家庭從絕望看到了希望，他把一個又一個不可能變為了可能；山西榆次一位張姓的5歲小男孩，剛出生時就發現足畸形。曾去某兒童醫院進行手術治療但效果不佳。陳云把他收住入院時，這名男孩兒已是雙足內收、內翻畸形，跟腱及跖筋膜攣縮緊張，背伸功能嚴重障礙。尤其是右足距骨、骰骨均脫位，內踝深陷，不能捫及，站立時足背外側緣著地負重，行走時身體搖擺，雙小腿肌肉萎縮明顯。陳云的這雙手在這個孩子的身上花了有五十多天時間，結果這名患兒的雙足內翻、內收畸形就得到基本矯正，跟腱及跖筋膜松解、背伸功能得到有效恢復，右足距骨，骰骨均得到很好的復位，孩子站立時雙足底可以正常負重，內踝外凸明顯，左側跟骨內翻畸形也基本得到矯正，行走步態一天天好轉。

    一批又一批全國各省市的患兒家長，以各種不同方式在孩子出院時再三感謝陳云恩重如山。湖北公安縣的一個男孩患有雙側先天性馬蹄內翻足，出生半歲后在當地多家醫院就診，療效均不理想，幾年后才來到太原中西醫結合醫院。陳云看到孩子行走時身體搖擺呈“鴨”行步態，再細看，雙足距骨、骰骨均脫位，局部外凸形成滑囊及胼胝，足趾短縮，雙足內踝深陷，其狀慘不忍睹。陳云和他的助手僅用40多天時間就把這名患兒的雙足得到有效治療并能正常著地，行走步態正常。長治市一個1歲的小男孩患足內翻畸形，到多家醫院就診的大夫均建議家長做石膏固定或手術治療，但一直沒有效果，到陳云所在科室后很快又是手到病除。內蒙古一位孔姓的孩子找到陳云時年齡已是10多歲，早在半歲時他因高燒進行臀部肌肉注射后左足出現內翻畸形，左足跟不能著地，并且一年比一年更嚴重。曾在北京某大醫院采用按摩治療累計l2個月也無明顯效果。病人家庭為此近乎傾家蕩產。病孩子到陳云這里時已是11歲“高齡”。由陳云等治療40多天后，患兒已無明顯內翻內收畸形，繼續治療兩周后一家人歡天喜地出了院。孩子父母感激地說，陳云大夫真是恩重如山啊。

    “不相信這是真的?！备＝ㄊ「Ｖ菔猩称益傄晃?0歲的青年婦女，在生下孩子后醫生告知他的女兒患有先天性小兒馬蹄足，在月子里她就天天哭哭啼啼。當孩子長到1歲時，她到一家大醫院給孩子做了手術，但卻留下了后遺癥。后她又到廣州一家醫院給孩子打了石膏進行治療亦無效。之后從網上了解到陳云所在的這家醫院的有關信息，便馬上坐飛機到了太原。

    “這個醫院咋這么小？”來到太原中西醫結合醫院的這對福建夫婦，目睹規模并不大的這家醫院，當初以為是被出租車司機騙拉到這里了。去年3月29日上午，筆者見到這位婦女，她滿臉的笑容象一朵花，這位青年母親告訴我：“這里病人住院的房間太少了，包房也太少了，很多家庭帶孩子遠道來要住包房，但往往都住不上。當時我們剛住院，看到人家的孩子通過治療后可以在醫院里推著助行器走路，我們都快羨慕死了。但我們帶孩子住院不久，小寶貝也可以推著助行器滿地到處走了，太滿足太幸福了。有一次，我遇到一個報社的記者來醫院采訪，我說,你趕緊報道吧，讓更多有這個病的孩子家庭帶孩子早點兒過來治療吧。

    感動山西：湖南中醫學院的大學生陳云在太原的九年當中，他救了1800多個孩子，拯救了近兩千個家庭，給數萬名與孩子相關聯的親人們帶來了幸福與歡樂。這些患者來自全國29個省市，其中，既有北京大學的女研究生，也有來自貧困地區農民的孩子。多年來他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私人醫院的高薪聘用，至今仍住在月租300元的簡易樓里。

    曾有一位記者采訪阿拉伯石油王國的一位國王，記者問他你認為你個人最大的財富是什么？這位國王為此給記者講了這樣一件經歷：有一年，他的兒子遇到了嚴重車禍，從此癱瘓臥床不起，通過多年的治療，效果并不明顯，兒子始終臥床，父親每天回家見到兒子，心如刀絞。有一天他回到家，看到兒子站起來了，他高興地號啕大哭。這位國王說，我兒子的雙腿能夠起死回生，這才是我最大最可寶貴的財富。國王看到王子的殘腿能站立走路了，其幸福程度大大超過了他擁有的金山銀山。而陳云說他最大的財富就是在這九年時間，他親手參與救治并成功地治愈1800多個孩子，讓他們能夠由殘疾人成為健全人并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讓他們擁有了做人的尊嚴，有了生活的希望和陽光，全家其樂融融。我真的很幸福。

    身懷絕技，但連續多年謝絕不少私人醫院的高薪聘請。多年來國粹中醫正骨療法被冷落，已成為不爭的事實。這是因為，一是由于不少醫生怕麻煩，用中醫正骨治療一位患者平均每次要一小時左右。一般情況下，一名骨科醫生每天用這種療法治療，8小時最多能接診10名左右，否則體力就不能適應。二是中醫正骨療法收費低，醫生收入少。以北京國有某大醫院為例，較高的收費標準也僅是每次在80元人民幣，低收費的僅有10元。陳云認為，有關部門為正骨收費定價太低，遠沒有體現醫生的技術含量，這種低廉的勞動付出，大大挫傷了正骨醫生的勞動積極性，導致不少醫院的醫師一般不愿意采用中醫正骨療法為患者治療的被動現狀。但由于私人醫院政策比較靈活，而陳云又掌握有療效絕佳的特殊技能，浙江溫州等地的一些民營醫院，用極富誘惑力的高薪聘用陳云，但他至今沒有動心，仍然屈居在他的蝸居，甘愿每月在區辦的國有醫院里拿每月兩千多元的工資。

    大愛無言，看病不分貧富貴賤，陳云不僅對所有患者一視同仁，尤其對個別特別貧困的患者，他更是傾注了特別的愛心。最典型的要數太原市尖草坪區西墕鄉村一位高度重殘農民。陳云說，孟某是他今生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憐人。筆者隨陳云到這個村見到今年48歲的孟某，他早在17歲就因在一家鋼鐵廠打工時被燒傷面積高達80%以上后，因工傷致右下肢截肢落下重度殘疾。近年來他又突發腦梗，導致左半身癱瘓。而且年近半百，至今未能娶妻，他對生活早已絕望，只想一死了之的孟某拒絕治療。當陳云駕車到幾十公里遠的這個小山村去接這位農民免費住院治療時，卻遭到他的斷然拒絕。一次不行去兩次，兩次不行去三次，陳云不甘心這位赤貧的農民在家里等死，先后5次到這個村里給孟某做工作。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陳云的愛心，終于感動了這位農民。后來才從這位拒絕住院治療的患者口中得知，他之所以不去醫院，主要是因為自己一是身無分文，二是沒有人陪侍自己，所以心生絕望。為了能給這位患者帶來希望，他為此開車往返行程多達300多公里。

    陳云不僅感動山西，也感動了國家有關領導及有關部門。他到太原以后的2004年4月19日，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以國中醫藥發[2004]16號紅頭文件下發通知，確定由陳云牽頭實施的中醫骨科“手法按摩及夾板固定治療小兒先天性馬蹄內翻足臨床治療再評價”列入國家中醫臨床治療技術整理與研究項目重大課題予以扶持。成為當年國家重點支持全國各省市共65個中醫重大項目重點支持技術之一。2007年3月5日，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將陳云主持的“非手術矯治小兒馬蹄內翻足”正式列入世界中醫藥國際培訓項目。2009年10月，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于文明副局長專程到這個醫院考察陳云團隊的業績，并給予高度評價。2007年，中共太原市委、太原市人民政府授予他“太原市優秀青年人才”榮譽稱號。

    陳云的先進事跡感動了國內主流媒體的記者。人民政協報、健康報、科技日報、中國中醫藥報、中國醫藥指南雜志、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對臺灣廣播中心等國內媒體先后多次報道了陳云的先進事跡。

陳云并沒有滿足，他認為過去和大家一起救治的還不到兩千個孩子，離現在國內外有大量小兒馬蹄足疾患孩子的嚴峻現實，還遠遠不是他人生的奮斗目標。

    陳云告訴筆者，據有關專家介紹，僅山西省每年就出生5000多例先天缺陷兒，而太原市新生兒出生缺陷盡管由2000年的147.93人/萬，下降到2006年的118.46人/萬。但太原市新生兒出生缺陷仍然高于全國及全省平均水平，個別城區甚至高達170人/萬。陳云說，太原是一個僅有340萬人口的城市，如果從全國13億人口的角度看，從世界65億人口看，我們的努力僅僅是開始，今后將任重道遠.

    “上醫醫未病，中醫醫始發病，下醫醫已病?！标愒茖P者反復多次提到關鍵在于預防新生兒出生缺陷是重中之重。預防為主，積極干預，是陳云在一邊治療殘疾兒童時又一邊在積極做的主要工作。他到農村去調查，給山里的農民宣傳科普知識，給企業的工人夫婦講優生優育道理，給患兒家長講治愈后的功能鍛煉和療效鞏固。

    面對已經取得的成績，陳云說，這僅僅是開始。

呂吉山點評：陳云：大學生的一面鏡子

    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碩士研究生找不到工作，甚至博士生求職難已日益成為社會本不應該成為社會問題的問題。

    此話怎講？部分大學生眼高手低，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干，大錢不會掙，小錢瞧不起，這是其一；二是有的志大才疏，如墻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又如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因此，浩浩蕩蕩的考研大軍蝸居在北京走“獨木橋”，由此也促進提高了北京的房租價格。其三，對可憐巴巴的生存狀態不以為然反覺得自己不含糊。甚至有的大學生盲目等待“天生我才必有用” 來自勵這種無奈的選擇。實際上，今天為數不少的大學畢業生群體已淪落為社會新底層。這是人民網“人民論壇”在開展問卷調查后的最新結論。因為這個大學生群體他們或遭遇就業難，或工作不穩定，又或尚在徘徊，被戲稱為“蟻族”。

    湖南大學生陳云，（畢業時他僅為大專學歷），在山西太原的9年艱苦創業實踐表明，他今天已當之無愧地成為當代大學生的又一面鏡子。那些就業失望，甚至極個別絕望的大學生，那些屬于畢業后仍是“啃老族” 、“月光族”的大學生，那些參與千軍萬馬年復一年去考研落榜，再考再落榜仍不服輸的隊伍成員，那些屬于鐵心反復參與公務員考試的大學生，都有必要用陳云這面鏡子照一照自己。

筆者與陳云認識、交往6年之久，耳聞目睹了他大量的言行，總結這位青年人的先進性，認為他值得大學生學習的有以下幾個主要特點：

    觀念決定命運，選擇大于努力。一是主動到艱苦的地方去尋找屬于自己的機會，讓自己重用自己。陳云大學畢業后，也曾分配到一家國有醫療機構工作，他端的是鐵飯碗，但他深感缺少獨立創業的舞臺，不能充分體現他自身的價值，按照習慣性思維，陳云有在國內十分冷門的一技之長，一般會選擇京津滬大城市。但陳云卻偏偏選擇了屬于中部地區的山西省太原市，因為在這個省這個城市的新生兒出生缺陷、在全國屬于最多的省、最多的市，他認為這種地域性疾病對他本人更具有施展才能的機會，結果證明陳云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二是不圖高薪，甚至可以接受剛開始的無工資就業，唯求得能夠自主創業的廣闊平臺。9年前，陳云到這個區辦的國有小醫院求職時，醫院正處于十分困難的時期。2001年9月到2002年的這一年多時間，他到太原這家醫院沒有工資收入。二是醫院當時也沒有能力為他提供在媒體上做廣告宣傳的費用；三是沒有知名度，當時沒有一個病人及家屬主動來找他，他必須去主動尋找病人。四是沒有住房，必須自己出錢去租民房居住。這4個主要困難，陳云對此都全部“笑納”了。剛來太原就業沒有工資收入，做廣告宣傳沒有資金來源。這些都沒有難倒這位湖南青年。為了渡過難關，陳云向妹妹借了幾萬元錢到太原生存并做其宣傳廣告，這就是當今不少大學生所特別缺少的陳云精神!

    三是從我做起，弘揚大醫精誠精神，對報酬、待遇、回報知足，對學習及事業的追求知不足。大醫精誠是著名藥學家孫思邈倡導的對病人無論貧富貴賤均一視同仁的著名經典精神，陳云做到了。九年來，他不僅為這個醫院，也為太原甚至為山西塑造了良好的形象并做出了杰出貢獻，但他至今仍心態平和，現仍住在租來的小房子里沒有怨氣，拿著國有區辦醫院的月工資也無怨言，這種知足知不足的精神難道不值得大學生學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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