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思維方式》
——研覽儒、釋、道、耶、穆、蘇、第五項修煉……的共性、差異及其適用邊界
下篇/引言
第五章 堯舜禹心傳的深厚底蘊
今日關鍵詞:繼承和發揚、心傳、人心、道心、精一、執中
下篇/引言
現基于仁義之道之“克己、為己、止己、止于義”四部分內容并互參“中庸之道”和“易”邏輯,逐一考察儒、釋、道、耶、穆、蘇、第五項修煉……的共性、差異及其適用邊界。
嚴正聲明:
孔子繼承和發揚的“仁義之道”只是眾多闡述有關“人之道”之處理“天、地、人”三才全面全系統關系的思維方式之一。然而,孔子的思維方式也是截止到目前所及的眾多“人之道”學說中約束條件強弱相間,具備清晰、簡潔、厚道、中肯、適用、兼義卻龐雜之特點,幾乎是適用于所有人的思維、行為及其提升模式。后續章節的漸次展開將逐一印證這個結論。
然而,也正因其方法論之“大而無外、小而無內”的囊括性,那么,其被各方站在特定角度或價值取向、或出于特定動機、甚或無知妄說地拿來或迂腐推崇、或貶斥謾罵、或道具噱頭……也是不足為怪的。不過也不必因此而妄生恐懼之感,畢竟其體系雖龐雜,但就方法論而言卻是簡潔而又簡單的,也即大道至簡。希望本書所描述的孔子思維方式之體系框架的來龍去脈或更為重要的方法論,能為每個人的人生實踐和升華提供一個實用且有效的線索。
當然,更應走出“崇孔、尊孔、拜孔、批孔、詆孔、反孔……”等等斷章取義望文生義地各取所需、懵懵懂懂不知就里地隨波逐流、無知無畏隔斷傳承地玩世不恭……的歷史怪圈。至于誰想把孔子打扮成什么樣子,權當做當事人自身價值取向下的孽緣之砥礪磨練和尋求突破處理可能更好,畢竟任何既有視野下的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均無關本質,倒是更應該避免妄行,陷入執著固執之而不自知。正所謂:“仁者靜,知者動”。
誠然,既受了圣人余蔭,則需繼往開來。若無恰適的思維方式,即便前路風光無限,也會因綁架、挾持、篡改、惡搞、異化、曲解……先賢而竟不自知地先行綁架、挾持、篡改、惡搞、異化、曲解……了自己,反誤了卿卿性命。怎么辦?不如先行造了自己的逆反——突破既有的思維定勢或視野局限;另行興了自己的情趣——滿足失衡了的七情六欲;再行革了自己的舊命——尋求定位新的角色擔當。以此,走上自我解放和超越之路。
本書所涉及的各個思想或各文明的根源,無論或簡或繁,都是基于對歷史、現實和未來的巨大尊重和敬畏,抽絲剝繭地把“儒、釋、道、耶、穆、蘇”這些人類軸心時代思想源泉的共通性,尤其是后世傳承流變中造成的適用邊界給逐步展示出來。因此,不管后續對各家包括其傳承中的重要繼承者之分析和挖掘后所呈現的結果如何,都不必大驚小怪或刻意隱晦,更不能因此厚此薄彼而生另眼看待之意。我們后來者所需要做的,就是博采眾長、量身為己、“知恥/罪而后勇”。
“知人為智,自知為明。”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
子在陳。曰:“歸歟!歸歟!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原典久遠故,兼意蘊流變,究通薈萃時,倘語拙文古,恐徒增新惑,望毋畏葸不前。
“文章天下事,得失寸心知”。倘若有賢者能在其基礎上或另辟蹊徑的再行弱化其約束,那當然是蕓蕓眾生之甚幸之事,現把“孔子的思維方式”推薦拿來,只是暫做參考基點,而非什么檢驗或批判其他理論或實踐的絕對標尺。“見賢思齊焉”,嚴重期待中……下面將漸次展開和對比“仁義之道”各個部分驟變豐富后,各家之觀點及其分裂原委,試著走出迷茫,扔掉困惑!
第五章 堯舜禹心傳的深厚底蘊
《論語·堯曰》和《尚書·大禹謨》有:
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
舜亦以命禹。——帝(舜)曰:“來,禹!降水儆予,成允成功,惟汝賢。克勤于邦,克儉于家,不自滿假,惟汝賢。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天之歷數在汝躬,汝終陟元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可愛非君?可畏非民?眾非元后,何戴?后非眾,罔與守邦?欽哉!慎乃有位,敬修其可愿,四海困窮,天祿永終。惟□出好興戎,朕言不再。”
(商湯)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周有大賚,善人是富。(武王)“雖有周親,不如仁人。百姓有過,在予一人。”
謹權量,審法度,修廢官,四方之政行焉。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所重:民、食、喪、祭。寬則得眾,信則民任焉,敏則有功,公則說。
上述所引內容,特別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這個“十六字心傳”,是自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以至孔子之間以心印心,以心傳心的承傳過程。這個傳承基本體現為王或王者師之間,主要是站在某時代某地域的最高代表和決策者這個角色來闡述問題的,處于這個角色,也就客觀上規定或決定了該角色無論在“克己、為己、止己”還是在“止于義”上,都必須在深度上、廣度上、高度上、力度上全方位飽滿地體現出他(她)的層次性、系統性和時效性,只有這樣才能起到提綱挈領、統攝全局、重點突破的作用,否則該最高代表或決策者就不具備承擔其角色應有的素質和能力。
因此,該“心傳”是否和“仁義之道”或“中庸之道”的本質內涵一脈相承,是后來者檢驗“十六字心傳”的試金石,非其如此,“心傳”也就不能稱其為“心傳”。
通觀“十六字心傳”,它并沒有就非相關實質的任何具象內容進行論述,而是極其簡明扼要地抽象總結出:
1、直指鵠的的兩項核心內容——“人心”和“道心”;
2、上述核心內容的主要特點——“危”和“微”;
3、因應時需遵循的基本原則——“精”和“一”;
4、落實到實踐中的操作要領——“允”和“中”。
回顧“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這句話,顯然,在經歷了“學、立、不惑、知天命和耳順”的不斷自我完善和提升之后,孔子全然整合和融通了“人心和道心”之“欲和矩”:
人心之“欲和矩”。其本身自然屬性、社會屬性和本質屬性的需求和滿足隨著不同階段、不同環境、不同對象、不同層面的變化而面臨著“變動不居、變幻莫測”之“危”的特征,此特征源于第六識之分別意識隨前五識所接之境之塵的執著及其強化,而體現出變動不居的分別、差異心。此后,需求的滿足失衡和分別心的陷阱的互動便構成了人心之“欲和矩”,一般而言,這個滿足或分別在生命實踐中有著駒光過隙般的變炫無窮、瞬息萬變和幽冥難辨特點,是謂“人心惟危”;
道心之“欲和矩”。源于藏識之藏,前六識的外圍和分別意識的外在執著一定程度上掩蓋、遮蔽了我們原本真實、光明、圓滿、一切具足的道心,使得其被修正、發掘、恢復和顯露更需要剔除哪怕極其細微的外圍和分別意識,才能回歸道心之一,此謂“道心惟微”;
也就是說,總體上,人心對應于八識的前六識;道心對應于八識的藏識。前六識居于環境和末那識之間,因此人心具有變動不居之危的特征;藏識受前七識的影響,而若排除前七識的影響,則需從極細微處的外圍和分別意識著手,即勘破細微執著是道心顯現的必要要件。
而兩者均需面對宇宙自然本身的內在規定性,這種內在規定有著“費、語大、鳶飛戾天、上察、察乎天、致廣大、上律天時、溥博如天、浩浩其天”等高度廣度特征,也有著“隱、語小、魚躍于淵、下察、察乎地、盡精微、下襲水土、淵泉如淵、淵淵其淵”等深度細節特征。但不管是高度廣度,還是深度細節,要對其有全面正確的認知都必須體現出對高瞻遠矚和探隱索幽之“微”的精準把握,此“微”也將隨著天道人情以及宇宙時空的不斷變化,也隨之體現出變動不居之“危”的特征。只不過,道心不是直接面對那個內在規定性的,但達到了道心之“一”的狀態,道心的威力將使上述之“微”一覽無馀,因此前提是需要人心不陷入那些極其細微的外圍和分別意識,使道心顯露;而達到了人心之“精”準把握,上述由“微”之變動而產生的“危”也就能夠得以平息,高瞻遠矚和探隱索幽或切磋琢磨之“微”也將歷歷在目,了然于胸。
換而言之,對待被外圍和分別意識所遮蔽掩蓋的之“道心”應采取的態度和達到的層次標準,則是剔除哪怕極其細微的外圍和分別意識,使自己之“心識”處于無分別的“一”的狀態,也即要達到“一”,代表了大腦及其附屬神經系統的前六識之“人心”不能因陷入執著對“道心”的顯露造成不必要的障礙;對待被紛繁復雜的天道人情迷茫困惑了的“人心”應采取的態度和達到的層次標準,則需體現出高瞻遠矚和探隱索幽的“精”準深入。也即,通常所說的“人心”雖然具有外圍和分別的這種看似的劣勢,但只要系統深入全面與時偕行地去考察研究所面對的問題,那么同樣也會得到有關事物相對完整的認知,而做到“精、細、微”是其基本要求,這和現如今科學人文的研究調查基本一致,只不過如今的科學人文更多的借助和采用了大量的模型、算法等工具和手段,就像《荀子·勸學》所說:“君子生非異也,善假于物也。”本書第八章談到的荀子思想,其關注的重點也在人心,即:中庸之庸;一定程度上荀子弱化甚至忽略了道心,即:中庸之中。不同于人文角度,墨子則是從上述工具手段的之所以或為何如此的原理研究方面著手的,也即關注于“假于物”的來龍去脈,非常類似于亞里士多德以降的西方科學知識原理的探索。惟其如此地達到兼顧“精”“一”之境界,也即人心不妨礙道心的顯現,人心道心各司其職且溝通順暢,那么天道人情的本來面貌即刻盡收眼底,對后續游刃有余的實際應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此謂“惟精惟一”。
因此,如何實現既遵循宇宙自然天道人情客觀規律等約束條件之“矩”,同時又使自身“自然屬性、社會屬性和本質屬性”之“欲”得到淋漓盡致活活潑潑的釋放和發揮,真正穿越了從必然王國通向自由王國的藩籬,達到人真正和終極意義上的“自由”。那么,遵循“惟精惟一”是必然的原則性要求,其他任何對“精、一”的顧頭不顧尾,都是對“欲、矩”關系的割裂和片面化,也都是不“自由”的。
基本原理如此,那么在實際應用中如何具體操作呢?
“天之歷數在爾躬”——每個人都是“歷數(即關系性實在和實體性實在之時空運行變幻法則的總稱)”具足皆備于一體的小宇宙,不管是作為領導者還是作為下屬或其他任何角色,在處理天道人情時都不應被事物的假象所蒙蔽或遮蔽住了自己心,“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帝臣不蔽,簡在帝心”,那么以此進行邦、家、己的生存、發展和價值取向的抉擇,就是符合天道人情的抉擇。此抉擇,就是你的心的抉擇,居之不疑的相信你那率性、質樸、純真、摯誠、坦然的心吧,就是“允執厥中”,即是“中Zhǒng”之心。至此,人心、道心、帝心就完美地融合鏈接在了一起。恭請讀者回顧一下本書第一、二章有關“仁義”和“中庸”的詳細論述,或有更深的體會和領悟。
通過上述分析,“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之“十六字心傳”對“人之道”所涵蓋的對象及其特點界定,實際面對時所要采取的態度和標準,準備行動時所需遵循的方法論和行為方式……這一體系化要訣,都以高度概括、簡潔洗練、邏輯清晰的語言給予了力透紙背的抽象和集成,是謂“心傳”。信哉!古之人不余欺也。
言說夫子有復古傾向,現在看來還真是復得其所呢。人若非如此,一來會變成無依無憑無根的游魂;二來變成自暴自棄的不知好歹之徒、“捧著金飯碗要飯吃”、自艾自憐地欽羨諂媚于外,那才是十足的蠢貨。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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