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中華傳統武功（三）

作者：央掘摩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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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抗日戰爭期間，我們付出了近3000萬軍民生命的代價，財物損失更是不可以數計。然，戰爭一結束，蔣委員長即發表聲明，要對日本以德抱怨，永修和好，民間俗話說法就是：人家畢竟打敗了嗎？！怪可憐的！且不說此公能否代表民意，僅就其‘以德報怨’的思路來看，可謂糊涂愚蠢之至。蔣公向來自期志在圣賢，以王陽明曾國藩為師，但若稍加剖析即知，此公《論語》尚未讀通，更遑論其它！

《論語·憲問篇》：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意思明明白白，孔子反對以德報怨，提倡以直報怨。論常情講，蔣公不至于看不懂這句話，但他為什么非要反孔子之道而行呢？政治權謀私心對付共產黨這一面已經有人講的很透了，但他要沒有點理論根源，自視見解高明，也不至于這么干！普通人可能不知，蔣介石曾參禪學佛，于內典用功亦深，但最后卻以宋明理學為趣歸，信耶穌基督那是哄老婆裝門面的。只有佛學理論有‘以德報怨’這個思路，但老蔣恰恰就誤解了大乘佛教菩薩濟世利生的精神原理。大乘菩薩，在擁有承受‘怨’拯救‘怨’的德力后，可以以德報怨，但從此就無怨了，因為‘怨’已得到解脫拯救。但這僅限菩薩個人行為，不是人人皆可效法的，因為并不是人人皆有如此偉大的道行德力！另菩薩以救‘怨’為目的，以德報怨僅是一種方式，若需揮刀斬惡才能救‘怨’，也不會絲毫猶豫的！但我們普通人沒有這樣的德力，我們一般根本無法承受‘怨’的傷害，更不要說救‘怨’了。所以一般人強行以德報怨，只會適得其反，怨更深，德更薄。蔣公自己沒有這種德力，還要求全中國人民跟他一樣，真是匪夷所思，自欺欺人。最后再次聲明，以德報怨僅限大乘菩薩個人行為，不可以此要求別人，我們普通人還是按孔子的說法，以直報怨，講求個因果報應才是。我們普通人以直報怨雖然達不到救‘怨’的水平，但總是達到減‘怨’的目的。

千年流毒，連蔣公如此人物都深受其害，以致如此可笑的誤解和行為，我們普通人人云亦云從風追俗者，更是比比皆是。由此，我想到我們中國的一個字，都不陌生，就是‘武’，‘武’字沒有繁體，古今書寫同也，可謂一目了然。其意眾所周知，就是‘止戈為武’，多數意為放下武器，停止爭斗，握手言和，以不動干戈為最高和平境界。上至國家領導人，中有習武有成者，下至普通習武者，持此種見解者，如麻似粟，不可勝數！唉！唉！唉！可謂大錯特錯也！圣賢之本意丟矣！不是說，止戈為武不對，而是說我們只見到至高無上的最后境界，而不知其如何達到這種境界。我很納悶，我們普通人日常生活連個棍子都沒拿，更遑論持戈拿個利器了，按說比止戈還高明，但咋不見個個武功高強呢？！可見此種見解必有偏繆之處。戈字，不用解釋，利器也，殺人之利器也，御敵之利器也，定功之利器也，安邦之利器也！唯有‘止’，誤解頗深。《說文解字》，止，下基也，象草木出有止，故以止為足！可見，止的本意，根基也。停下來，只不過是后來的引申義。這在《大學》中表現最深，‘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將‘止’理解為根基，方可貫通，要是停，就有突兀之感。‘止戈為武’這個結果固然不錯，但必須有個過程，那就是首先要擁有戈，然后‘止于戈’，天天練，并不是不用了，放下戈，（像馬放南山，刀兵入庫絕對是不可饒恕的愚蠢錯誤，）日久功深，精益求精，慢慢出了與戈為一的境界，這時戈就是我，我就是戈，這時震懾感出來了，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家都可以‘不怒而威’了，敵人看了就害怕，基本繞著走，動手也是輸，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都不用喊了，因為這種話還有形跡可留，還是給敵一種弱勢的感覺，還無法消除敵人檢驗一下我方威力的沖動。你看美國從來不喊，但哪個國家不怕它！所以‘止戈’在我而不在敵，即使有了‘止戈’的和平結果，而我方呢？依然還是‘止于戈’的戰備狀態，與戈并沒分離。如此，才可謂‘武’的真正含義，也可解釋我剛才的普通人納悶了!

 如此‘武’的真義正義，為何竟淹沒不聞呢？當然肯定不乏習武之人或好學深思之士明白其中道理，但為什么不為大眾所聞并接受奉行呢？主要是歷代統治階級進行輿論鉗制和引導，為了降低管理成本。歷代開國帝王肯定是知道‘武’的真正含義的，但他的后代就未必全都知道了，比如北宋后期的幾個皇帝就自己糊涂了，結果就亡國啦！普通老百姓知道了，即使不練習，也會對國策大略看個明白，給統治者增加了無形的壓力，如果真練習了，壓力就更大了，第一逼著統治者練，不練就鎮不住，但統治者有時耽于享樂，并不愿意練，第二‘武’本來是為了和平伸張正義的，但統治者并不是總會伸張正義，故不愿老百姓真正練武。這一點在元朝和清朝表現尤甚，元朝不讓漢人帶兵器，幾家合用一把菜刀，清朝干脆發布‘禁武令’，禁止民間習武，但自己練，到后期自己也不練了，鴉片戰爭就來啦！美國敢讓私人持槍，不管咋說，總有這個氣魄，其碼其統治集團是尚武的，還是練武的，這里暫不論其正義與否。美國如果不是非要做穩世界的霸主，頻頻擴張發動戰爭，那最起碼它保住其北美的地盤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不讓‘武’，那只能‘文’了，所以千古文人就吃香了，詩詞歌賦科舉文章，皆可博取功名弄點俸祿。但后遺癥是‘心懷天下，力不能舉’，其結果當然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了。但我心里并沒有看不起文人，所有這些多數不是文人自己的過錯，我心里也很同情文人的遭遇，因為我也不敢肯定說自己不是文人。誰不少年志期英雄？！誰不愿四海清平普天一凈？！誰不愿指點江山利濟蒼生？！此皆文人心，文人膽也！古言‘文以載道’，其實武亦載道，論其極致，文武皆可入道。讀遍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精究圣賢修身之到，悟通武學之理，此文極通武也；專習一家之功，兼會諸門之術，專之習之思之悟之，看得圣賢經典皆無師自通，此武極通文也！其終途，皆文武合一也！

   文武分途，不知起自何時，誠我國千年之憾也！三代賢哲，皆文武兼備，此風至唐朝還很盛行，當時講究出將入相為大丈夫忠君報國之極致。大唐開國君主李世民，時稱神箭第一，武功極高，自言若與尉遲敬德配合，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領導如此，部下很少熊包，也不怕你武功高，咱鎮得住。故大唐名將如云，至如王玄策者，本不露名，一個信使，但借兵尚可橫掃印度如風卷殘云，可見大唐武風之烈。宋代抬舉士大夫，壓抑武人，因為趙氏兄弟欺它孤兒寡婦，得天下巧邪，非英雄丈夫所為，故他要時刻提防悲劇重演，免得武將效法。其結果是留下一個弱宋偏安的名聲。趙匡胤竟妄想以金錢拉攏腐蝕遼金，以達到不戰即統一的目的，可謂一招臭棋，亦可謂愚蠢妄想。就如我們現在給美國送錢，想讓美國腐敗亡國，真是可笑之至。當今我們和平統一臺灣的國策，也是如出一轍，真是讓人不屑評說，獨有滄然淚下！

星轉斗移，世界進入熱兵器時代，玩法就不一樣了，個人再好的武功也扛不住槍林彈雨，更不用說狂轟亂炸了。古代有‘百人敵’‘萬人敵’之說，個人武功高，最多百人敵，到‘萬人敵’，就是兵法了。毛主席生在這個時代，真是幸逢其時，槍不摸，照領百萬兵，照打天下，因為主席懂兵法，有掀天揭地的志愿經天緯地的韜略，尤其時人評之一身是膽。雖然也是秀才造反，但這個秀才膽大包天心細如發。傳統武功有個講法叫，一膽二力三武藝，膽為第一，膽可謂武魂。主席于艱難困苦九死一生一際，尤顯膽略之奇，可謂得武之魂者。然時勢機緣所限，雖得武魂，但未能親習武功，不能說不是憾事。我相信主席若生在冷兵器時代，肯定會修習武功，以其天生資質，定可臻于上乘。主席風格，向來大化至簡，揮天斥地，千經百論的圣賢之學，讓他一句話‘為人民服務’給說透了，但很多人也懵啦！要求很簡單，但要做好不容易！馬列主義理論可謂精密恢宏，但他一個‘造反有理’就給老百姓說明白了，但有理歸有理，反豈是隨便造成的！我自我感覺想做好毛主席的學生不容易，主席有點像禪宗，是點化上上根器人的，我們普通人還是先從修身孝親愛國做起。

如今武學凋零傳統失散，實在是時勢因緣使然，非一人一事之故。然欲文武會于一身，明文武合一之道，必須文武兼修。非有天資者，不可跳過修身會武一路。捫心自問，自己是否具有主席之膽識，不需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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