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太:漫談當今文化現狀(之十)
蜜蜂:按著先生說法,人的外化就是文化,那么,文化也就必然有個美丑問題。
宇太:是的,完全可以建立一個美學的分支,文化美學。
蜜蜂:既為文化美學,就有個表達美的問題了。
宇太:是的。表達是個龐大的體系,完全可以寫一本厚書,形體、行為、語言、文字、情緒,凡是人的外顯,都屬于表達范疇,而這個范疇,就是文化。任何表達,都有美丑。
蜜蜂:如何才能表達美,先生可否提供一下參考?
宇太:都說,說不過來,就單說說語言表達吧。我以為,語言表達是最具人格魅力的方式。語言表達有沒有美的規律可循?我想還是有的。
蜜蜂:請先生具體,最好舉例子談談,好嗎?
宇太:那就說說我的一孔之見,只談三條感觸最深的。
第一、
在我看來,在中國龐大的文化體系中,毛澤東文化是最亮麗的奇葩。單說他的語言表達,就最美。你聽,“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爭。哪些地方有困難,有問題,需要我們去解決,我們就到哪里去。只要你說的辦法對人民有好處,我們就照你的辦。”美在哪里?非常正確,非常明確,非常通俗。話不多,要點卻講得非常透,近年來有人胡說八道,只鼓吹高薪養廉,卻不強調怎么工作,應該怎么工作呢?主席上面這段話告訴我們,工作就要象戰斗那樣,哪兒有困難上哪兒去,哪兒有問題上哪兒去,哪兒最需要上哪兒去,不是哪兒有特產上哪兒去,哪兒有旅游上哪兒去,哪兒有美女上哪兒去,哪兒給回扣上哪兒去。工作好壞,并不決定于造假的政績,也不必單純用雞的屁熏人,而是決定于是否“對人民有好處”。現在可倒好,都顛倒了,對人民有沒有好處,我不管,只要對我個人有好處,我就照你的辦。毛澤東的表達從來就是直來直去,從來不打馬虎眼,所以很美。而改革開放以來,很多表達都是晦澀的、模糊的、朦朧的、云來霧罩的、不著邊際的、沒譜跑調兒的,帶有亂摸、亂抓、亂進、亂忽悠的性質,所以表達一直很丑陋,臉蛋子上的脂粉涂抹的很厚,脖頸子卻黑不溜秋,外衣掩遮的地方,更是臭不可聞,很是讓人惡心。
第二、
比如,我記得南斯拉夫電影里面,不是《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就是《橋》,有個下級軍官對上級軍官說:“我以極不情愿的心情,接受您的命令。”上級軍官說,“去你的吧。”命令該接受接受,因為這是規則,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決不假裝擁護。而我們的下級對上級,絕不可能具有如此坦率的態度,明明不滿意,也大多說假話去逢迎,“請領導放心,一定照辦。”可心里卻充滿了狠,巴不得明天領導就出車禍。時刻準備著領導倒臺,以便落井下石。而只要領導還在臺上,縱有千般貪污,萬般腐敗,也絕不敢惹,而是繼續笑臉相迎,忍辱負重,堅持溜須拍馬不動搖。
第三,與年齡極度錯位的表達,有時會造就一種反差美。
曾有個女同事,眼睛很大,也很亮,但缺神,不夠深邃。她的讀中學的女兒在評價母親眼睛時說,“我覺得吧,媽媽的眼睛很漂亮,但不夠含蓄。”這話出自一個少女之口,實在是妙。我小姨子的兒子紹嵩,從小就喜歡讀我的書,有一次跟我睡覺時悄悄問我,“大姨爸爸,你為什么在書里寫我就是我,我只能是我?”我說,“奇怪麼?”他說,“為什麼這麼說呢?沒見過。”這個小孩很是陷入沉思。他到了中學,作文經常得一百分,他媽說與崇拜我看我書有關系,我不大敢信,就看他作文,的確沒有任何毛病,我相信他的老師作文不一定比得上他。前年,他在網上居然跟我這樣講話:“宇太先生,近日同學紛紛建群,皆有邀請,敢問我可否屈尊參與?有何必要?”聽聽,這哪里象初中學生講話?我很好笑,但又覺得很美,但恐怕他越走越遠,成了脫離群眾的小夫子,就回他:“紹嵩先生,本人才疏學淺,以后煩請用百姓語言和我通話。”他一看就明白,回道,“您在批評我。”有個網上學生,就是周庸,我命名為“少中翁”的那個,在京讀高中,很是惹人喜歡,應該是我私納的最小弟子,他的文化表達,也是大大超越了他的年齡,你看他的博客,取一古代老翁形象代表自己,在給我的鏈接下面,寫的是“仰高士逸風,袖拂云飄”,很有古色古香的形象思維,因為他看過我許多文章,聆聽過我朗誦李白的《將進酒》,并向我驚嘆,“沒聽過,詩歌居然可以這樣朗誦。”所以他不是亂寫的,他試圖用兩句話,勾勒出我的神采。不是說他夸了我,我就喜歡他,實在是他作為一個高中生,所折射的文化表達,很有個性,獨放異彩,折射了他少年心性的天然飄逸和帶有幾分稚嫩的少年古風。但周周同樣應該注意,還是要向通脫、通俗、自然方面靠攏。我有個姑姑,七十多歲了,回家在一處時,一旦聽說我們誰帶了好東西,就會不假思索地說,“喲,快給我點兒。”沒有人認為丑,都認為美,因為姑姑仍然天真的像個小姑娘。
蜜蜂:看來先生在諸多領域,都有獨特而成熟的見解。僅就語言表達而言,我們講話最該檢點的地方,應該是什么?
宇太:就我個人體會,給我刺激最大的,就是讀錯語音,如果是特別生疏或者犄角旮旯的字不認識,這是誰也難免的,如果常用的字讀錯,就會讓人非常難受。可能因為我是學中文的,又大致一直教了中文,聽到語音讀錯、亂用詞匯、語法混亂、邏輯不通、或者大量外來的、港澳臺的具有垃圾性的語言雜碎,就象好肉皮里突然扎了刺一樣敏感。尤其是體面人在大雅之堂講話,是斷然不能讀錯語音的。我今天中午打開電視百家講壇,邊吃飯邊聽袁騰飛講兩宋,飯也沒吃好,酒也沒喝順,為啥?瀟灑可愛的京腔小生袁騰飛,居然把“咀嚼”說成了“粗嚼”,一下子就倒了胃口。唉,怎么可以出這種低級錯誤呢,這個字并不生疏,一個學文史的,是沒有理由不認識的,如果是袁隆平、吳文俊讀錯,我也會原諒的,但作為海淀教師進修學校高級教師的袁騰飛,是斷然不可原諒的,他是教師的教師啊,學文史的呀,而且是面對全國電視觀眾啊。再者,就是袁老師錯了,電視臺工作人員也該檢索出來嘛。還有一回,給我的刺激更大,二十年了我仍然印象如昨,就是我們敬愛的前首相,留學蘇聯的李鵬,他在平息動亂講話時,更是面對全國公眾,而且是重大政治宣言,竟然把“肆無忌憚”說成了“肆無忌談”,我當時都快哭了,難受的很。十年的大國總理、五年的大國委員長啊,國家超級精英啊,一直是中國的老二啊,怎么可以“肆無忌談”呢?讓泱泱大國國民的面子,往哪兒擱呀?秘書也太沒水平,太不了解領導,為什麼不用漢語拼音注上,或者標明此字讀音為“蛋”,再或者干脆直接把“肆無忌憚”寫成“肆無忌蛋”?以避免當朝一品因小失大。作為高級幕僚,當保護好領導,象照顧兒童一樣精心才對,要盡最起碼的文化責任和義務,這應是宮廷服務人員基本的素質需要。還有,多年以來,某些平庸領袖的胡亂作秀與蹩腳的顯擺,實在讓人目不忍睹。嚴格說來,他們損害自己不值一提,但就此損害我東方大國神威或國民尊嚴,實屬可惱。果真什么都行,顯擺是精彩,什么也不行,非要想顯擺,注定是悲哀。
改革開放的金錢作用,買賣交易,使得各行各業都不可避免的容納了體面的廢物,當廢物與廢物合作的時候,就一定會再生出新廢物,于是,誤人子弟的惡性循環,在所難免。文化領域、教育領域、學術領域,此種惡作劇同樣難以避免,悲哀啊,可憐的中國,雖然無處不青山,但卻處處藏可憐。
蜜蜂:先生,您就不能閉一閉眼嗎?干嘛把什么都看得那么清楚。我從讀您開始以后,就覺得您有一股超凡脫俗的神奇力量,但到底是什么,我還不能夠馬上說清楚。
宇太:咱也不用搞玄乎的,那樣容易嚇唬人。我也是個食人間煙火的普通人,俗人,老百姓,只不過不屬于解曉東春晚唱“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今兒個真高興”里面的老百姓,只不過比解曉東這樣的大擺姓,多少多了點兒定力而已。
蜜蜂:定力是什么意思,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宇太:所謂定力,說好聽的,就是底氣,就是自信,就是不屈,就是感悟、就是修煉、就是超拔。說難聽的,就是傻,就是死性,就是“不識時務”,就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一個真正有力度的人,往往是富貴不淫,威武不屈,貧賤不移的人,喻于義而不喻于利的人,注定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人。他不會抽象的或者單純的要求表象上的平等,他會不斷的反問自己,我憑什么被人尊重?我被人尊重或者被人佩服乃至被人喜歡的理由,是充分的嗎?包括在老婆孩子面前,也是如此。諸如我,一無權二缺錢,沒有世俗者艷羨的資本,靠什么力量打造我的魅力?何以立足于世?只能靠人格的力量,思想的力量,真理的力量。這些,就足以讓任何配做人的人,把我看成高級生命。具備了這樣的基礎,即使與地球酋長共論宇宙,又何懼之?難道還會有不平等的心里恐懼嗎?絕對不會。所以,我從不懼怕不平等。你腰纏萬貫,我腰纏正義;你掌控權利,我掌控真理;你住高級別墅,我伴清風細雨;你活你的,我活我的。任何人,別跟我居高臨下,拿腔弄調,屁用沒有。在我看來,所有虛偽的、應酬的、不得不如此的尊重乃至平等,都是不必要的,沒有實在意義的。要想真正讓人尊敬和服氣,必須靠實力和底氣,單靠破身份嚇唬人,灑家決不尿你。中國歷史上的皇帝,貴為天子,同樣不乏二百五。
蜜蜂:所謂定力,是不是也指做事情要找準自己,就象音樂定調,始終不能跑調?
宇太:很有這個內涵。
比如,就像一些企業,稍有了點兒名聲,賺了些錢,就頭腦發熱,就忘乎所以,鄉親們哪,我王老五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多錢哪,都到我家喝酒去吧,喝酒去罷。于是,就什么都經營,好像自己能耐得不得了,結果,把自己的真正品牌淹沒了,搞丟了。中國很多企業失敗,都是敗在了找不準自己。
當多種明星好不好?當然好。可你有那個素質嗎?要是沒有,就一定會把自己搞丟的。比如趙忠祥,一個很穩健的人,很有獨特聲音特點的人,本來很可尊重,但忽而主持春節晚會,忽而出《歲月隨想》(相當于倪萍的日子),忽而又唱京劇,忽而走穴趕場子,就討人嫌了,因為浮躁了、淺薄了、與時具進了、自輕自賤了。實際上,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講解動物世界,比啥都強,那張死板教條的臉,也最好不要胡亂出現,只須用那種與動物和諧交流的動聽聲音,就會贏得一種永恒的魅力,干別的花花事兒,都是扯淡,等于自殺。再比如紀連海,操著北京腔,急扯白臉、吐沫流星地講和珅,還是有點兒味兒的,滿帶勁兒的,可是現在到處亂竄,什么搞笑的扯淡節目都摻和,還跟英達到山西臺胡扯,就有點兒象文化小丑了,他似乎正在心甘情愿地埋汰自己,丟失自己。一個真正的自尊學者,是絕不會什么下賤節目都參加的,也絕不會胡亂做廣告的,給多少錢都不會去。你看人家夏青、葛蘭,絕少露面,但他們美妙的播音聲音,永遠活在我們的記憶里。薛飛、杜憲、盧靜,雖然早已不在央視,但他們落落大方而又平靜規范的主持神態,卻給我們留下了甩不掉的美妙記憶。梅蘭芳戲唱得好,但絕不是給錢就唱,也不是到哪兒都唱,這就是氣節。男子漢大丈夫,理當有所為,有所不為,豈能胡亂隨波逐流,隨便與時具進,沒有根本,沒有氣節?
包括我對總設計師,雖然一直是心懷敬意的,可多年以來,卻一直在止不住地發問,他找到北了麼?他定準調兒了麼?他真懂馬列主義麼?他真有共產主義信仰麼?他徹底吃透中國了麼?他真正看透世界了麼?單靠機關工作經驗能行麼?不從人民大眾的長遠利益考慮問題,能行麼?他能像毛公那麼透徹或無私麼?他能有毛公的大境界麼?中國這套干法,究竟為了誰?我想,他會不會也是頭腦發熱,把自己搞丟了?難道他老人家不想永垂不朽麼?
蜜蜂:從意識形態上講,毛澤東與鄧小平,本質差異在哪里呢?
宇太,一個以公立國,一個以私立國。毛澤東早就說過,“要斗私批修”,這是從根兒上來的,國人私心膨脹,就容易變修,一變修,國家性質就變,人民就倒霉,就受二茬罪,就吃二遍苦,中國人不能徹底解放,又何以解放全人類?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又如何推進?對世界而言,中國就是井岡山,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這把火點成了,熊熊燃燒了,風吹雨打也不滅了,才能星火燎原于世界。毛澤東做事,是為中國百姓考慮的,為全人類被壓迫者考慮的,完全出于公心。因為他的共產主義信仰是不會妥協的,無堅不摧的,所以,他堅信,無論是美國,還是蘇修,乃至整個資本主義世界如何強大,都不過是紙老虎,都會遲早被正義所打敗。
鄧的改革,實際上是首先改革了自己,觀念出了大問題,以為私心可以刺激生產力,提高積極性,就充分利用私心強國,對這個世界也沒看透,看走了眼,在他看來,歐美是資本主義,日韓是資本主義,蘇聯、東歐也都變成了資本主義,東德也被西德吞并成了資本主義,中國的港、澳、臺還是資本主義,主流世界都是資本主義的,在強大的資本主義世界面前,感到發孤了,共產主義信仰就打折扣了,不在“志壯堅信馬列”了,而是“起疑星火燎原”了,所以決定要與主流資本主義世界同流合污,或許這樣也并非沒有一絲好意,因為在他看來,這樣既容易被世界接納,也容易與港、澳、臺統一,是尋求共同點,總之,盡力投對方之所好,完全采取了削足適履的錯誤做法,結果,殘廢了中國,丟失了中國,看吧,私來了,修也來了,色也變了,回到革命前了。當初革命者的一切美好企圖,頃刻間都化為了泡影。實際上,等于丟棄了毛澤東,揀起了蔣介石。你搞資本主義市場,就大大方方的搞得了,還搞四個堅持,哪一條堅持住了?社會主義堅持住了嗎?有的衙內們一掙就是幾千個億,他們的錢咋就那么好掙?難道都有經天緯地之才?成千上萬的打工者累死累活地干,加起來不如人家一個零頭。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社會主義?簡直比資本主義還壞。美國是資本主義,可人家的資本家能拿出近一半的利潤,分發給勞動者,而我們的利潤,分發給勞動者的,卻只有百分之幾,榨取的剩余價值,對勞動者的剝削,比資本主義還要大幾倍,中國的最廣大勞動者,被淪為地球上最廉價、最卑賤的勞動者,這叫哪家子社會主義?簡直比資本主義還資本主義。只知賺錢,不顧工人死活,光礦難、中毒,這幾年無辜死了多少人?雞的屁,正熏的中國大地也到處放屁,決不僅僅是湖南問題,早晚要出現連環屁,你欺負大地,大地就會報復你,沒說的。中國財富,越來越集中于個別人,新的蔣、宋、孔、陳已經出現,簡直比舊社會還舊社會嘛。你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了嗎?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要的是純粹社會主義,你連社會主義都不堅持或者假堅持,還如何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所以淡化或者干脆不提乃至惡毒攻擊毛澤東,也就毫不奇怪了。你堅持共產黨的領導了嗎?這得先搞清共產黨的性質變了沒有,共產黨不是不講階級斗爭的黨,不是擴大貧富分化的黨,不是為特權貴族服務的黨,更不是跟資本主義接軌的黨。共產黨是為共產主義奮斗終生的,不是見了困難就變質的,也不是見到資本主義強大就投降的。你堅持的所謂黨的領導,到底是為人民根本利益而堅持,還是為自己當官穩妥、以便有效躲避西方多黨競爭而堅持?脫離了人民的根本利益,脫離了社會主義,甩掉了共產主義大目標,還叫不叫共產黨?這種堅持還有什么實在意義?
我一直以為,總設計也是有定力的人,有準兒的人,三起三落心都沒亂,走在鄧小平小路上,都沒有丟失自己,可在毛公去世、大權在握后,頭腦突然發熱,居然想甩開毛澤東路線,獨開新局面,倘若嚴格控制國有,只是想讓人民大眾把個人經營搞活,并為此創造市場,搞活市場,也并無大差,遺憾,完全是為特權者掠奪,迅速完成原始資本積累大開綠燈,完全是英國早期圈地運動式的野蠻掠奪的再現,完全是戈爾巴喬夫、葉利欽玩兒剩下的那一套,一下子,就把人民主人公的性質,改變為最下賤的被剝削者和被通吃者。在白骨精變化多端的世界幻覺面前,缺乏火眼金睛,盲從匯流與接軌,結果丟失了國家本根,同時也丟失了自己。
蜜蜂:請問先生,毛澤東與蔣介石的對決,其本質道理又在哪里?
宇太:回顧毛蔣之戰,從表面上看,是毛澤東打敗了蔣介石,實際上,應該是毛澤東所代表的東西,打敗了蔣介石所代表的東西,是正義打敗了邪惡,是人民打敗了貴族,是公心打敗了私心,是進步打敗了落后,是人民創造歷史粉碎了特權篡改歷史。這里體現了社會發展的必然性邏輯和規律。這個邏輯和規律如果吃不透,讀不懂,就一定要犯大錯誤,你不往前進向后轉,能行得通嗎?你想以特權者為社會基礎而甩了人民大眾,是注定站不住腳的,是早晚要完蛋的。這個起碼道理都不懂,非要違背大道之規,能走得通嗎?毛澤東及其無數革命烈士好不容易前進了一大步,很快又給拖了回去,實在是不明智啊。這說明,有私心的人,總是過高估計私欲的力量,而低估公心、公正、真理、正義的力量。毛澤東為什麼在力量弱小時也堅持與老蔣干?與美國干?與蘇修干?因為他確信,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而正義的事業,是任何力量也攻不破的。看得多么透徹,表達多么明朗,態度多么堅貞。這,就是開國領袖偉大的、磊落的、無堅不摧的心靈定力。而總設計,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企圖用不公道的特殊優惠政策,讓跟隨自己的特權者先富起來,通過率先滿足他們的私欲,再利用他們的特權,來保護自己的身后之名,這個帳絕對是算錯了,因為先富的少數特權者說你好,那是假的好,絕大多數人民大眾說你好,才是真的好。特權者以及各種輿論工具,一直在譽鄧毀毛,有用嗎,有用也是暫時的,曇花一現的。人民的力量,才是真實的、根本的、永恒的。這個基本道理不懂,又何以引領中國,又何以力挽狂瀾?
所以,我勸當今領導者,長點兒準兒,千萬找準了自己,有點兒定力,盡快大徹大悟,要看到并深刻理解到人民存在的根本意義,少忽悠,多務實,別整“我十分想見趙忠祥”那些沒用的,先把人民來前的火車票報了,比啥都強,然后精心為人民準備回去的路費。到處亂投資,亂打水漂,就是不舍得為人民買單,注定沒有光明出路。最起碼,不要預先購買后世罵名,不要提前存儲邪惡遺傳。要學習毛澤東,他縱有千錯萬錯,僅憑一心為人民這一條,就必定永垂不朽。肉食者鄙,未能遠謀,那些奸臣乃至禍國殃民的跳梁小丑,只顧自己封侯和富貴,又豈能為你們長遠之計考慮,只能忽悠你們,把你們置于不仁不義,乃至千夫所指的尷尬境地。自古以來,成大功者,絕不會聽信小人讒言。凡聽信小人讒言者,必千古罪人也。
我們中國人普遍贊頌周總理的偉大人格,其實周總理的最高魅力,同樣也在于他的心靈定力,能找準自己,不丟失自己。在他身上,凝聚著中華文化中的許多精華。我們的開國總理,在血與火的革命合作中,逐步認識到了毛澤東不可替代的存在意義和價值,能正視自己和主席有量級上的差距,并由此給自己一個準確定位,那就是,竭誠做毛澤東的助手,全面細致地布局和落實毛澤東的部署,他一生勤勤懇懇,鞠躬盡瘁,顧全大局,默默犧牲,對主席從無二心,不生異志,從他的言行中,從無任何毀譽主席、背離主席的地方,不管理解到什么程度,都甘心打下手,當配角,直至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在真正的高人面前甘為人下,比無論對誰都居高臨下的人,要偉大的多。想壓過毛澤東的人,絕對丑陋,不知天高地厚,實在應該灑泡尿,照照自己,牙長齊了沒有。
蜜蜂:還真是這樣。那么先生的人生,又是怎樣體現定力的?俺很想知道。
宇太:人生,必須要有定力。當官好不好?好。發財好不好?好。出名好不好?好。都好,但總要有個人生準則。比如我,我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整明白了嗎?如果還沒整明白,就不要忙忙匆匆去“接軌”,湖里糊涂和人家一道去追逐時髦,馬馬虎虎就與時具進,這既不應該,也沒必要。清貧點兒,冷清點兒,都不是什么大毛病,慢慢來嘛,急什么呢?貧窮,當然不是高級社會主義,但泡沫性的富有,也不是社會主義嘛,至于個別人富有,就更不是或者根本不是社會主義嘛,把自己搞丟了,這才是巨大悲哀。說實話,我是可以干多種較為體面的高級工作的,我這里不羅列我都能做些什么了,那樣會顯得吹牛,會討人嫌。我只告訴你,我為什麼都不想干?因為不該干,記得去年孔老師還善意地批評我“老兄其實什么也不想干”,孔老師看的是準的,還真是那么回事,因為我最終發現,我什么也不該干,只能想,想就是最大的干,人民大眾需要有人替他們想,要是我天天去打工,效命于具體的個別人,累的心力交瘁,還怎么想?我不該當具體行為者,親自操作者,而應該當思想者,啟蒙者。我不能效命具體的有權者和有錢者,只能效命于抽象的人民大眾。滿打滿算,不就是個利益問題嗎?利益有大小,有輕重,什么才是最重大利益?社會公道,社會進步,人民覺醒,人民提升,找回領袖,掃平邪惡,才是最大的、最重的、最根本的利益。都沒這個心,中國就會更完蛋。再者說,從自我價值體現來講,我做別的都是可以被取代的,諸如去做應聘的大學教授,趕巧了別人也可以混充這個臨時性的位置,可創造宇太文化,為人民大眾立言,則是他人不大容易替代的。還有一條,就是個性需要,我干我的,可以避免任何人審批我,這就不給任何人在宇太面前耍威風的機會,這很滿足我的心理需求。所以,我必須、也只能以創造宇太文化,為人民立言為主,如果我不這樣,也等于把我自己弄丟了。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的人生都當兒戲,不負根本性責任,那也同樣是個大的悲哀。
蜜蜂:先生想的太多了。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我覺得您在行為上也與眾不同,在烏有講學時,發現您穿中山裝,就感到很獨特。
宇太:我絕少親自買衣服,也絕不刻意買,有時突然發現某件衣服很適應我,就買了。現在的穿的較為體面衣服,幾乎都是親朋送的。但那件中山裝是我親自在1979年,從北京前門新新服裝店買的,當時好像就孤零零的那一件,也沒人過問,被我買了。那是我當童男子時最好的衣服,那時人們的中山裝多為藍、灰、黑三色,我這種的幾乎沒有。還有黑風衣,當時在我的出沒地域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一直保留到現在,還有一件的確良的綠色軍裝,也留著。它們一直跟隨著我,不舍得扔,因為凝聚著許多好聽的宇太故事和情結,這本身就是文化,宇太文化。商場里那些高檔衣服與我有什么關系呢?沒有,只有商品味兒,沒有宇太味兒。
蜜蜂:先生是很有情調的人,有主見的人,很能獨領風騷的人,不可能是盲目追時髦的人。
宇太:時髦的,不等于正確的,我認同的,就追,不認同的,就不追。因為創造時髦的人,不見得比我更高明,他們的社會洞察力、預見力、大趨勢判斷,乃至對民族文化神韻的感悟,還有審美能力,煉美能力,創造特色美的能力,對美的合道原則的理解,能比我更高明嗎?我實在不大敢信。所以,有資格創造時髦、引領時髦的,應該是我,而不應該是他們。實際上,我在有了臭美意識以后,就已經不由自主地創造著自我著裝的特色和規范,對我的周邊人群是有影響力的,一位女同事公然和其他男士宣稱,只有我才“穿什么都好看”。坦率地說,我應該是創造時髦的,不是追逐時髦的,應該是引領者,不應該是追隨者,只不過,我不能干那個,我得干我最應該干的。難道我可以放棄思想啟蒙,去當服裝設計師或者模特兒隊的導演麼?連張藝謀和騰格爾都不能當,只能當宇太。我的本根特點是愿想、能想、敢想、會想,這是干好任何事情的原發動力基礎。我能到央視“師說”欄目試講,是我的弟子沒通過我私下推薦的,他們看中的,打電話找我的,但我沒為此花過一分錢,盡管他們不打算讓我上了,卻也不得不承認,說我有“藝術家的風度”,講座方式有“藝術構思”。當你到達了一定境界,就會發現,許多東西都是互通的。電視里臨場品評歌手、演講、主持、酷男、酷女、各類模特大賽的不少,但能把思想文化、人格修養、藝術修養、個人特色與臨場發揮綜合起來進行融會貫通評判的,有幾個,幾乎就沒有,都是在耍小聰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靠直覺竭力進行著美麗動人的胡說,甚至傷及了藝術本根之道,卻不覺得。不經宇太秘訓,中國能出現超一流的歌手和主持嗎?光教技法技能,不懂內涵潛在大道,加之雜色污染,利欲熏心,淺表聰明,夸張過分,浮浪妖華,感覺不是妓女態,就是太監態,不是裝腔態,就是作秀態,沒有是態,都是演態,是可睹,孰不可睹。因為中國公民普遍素質低、情操差,所以才給他們當粉絲。粉絲多的,絕不會是最棒的。如果中國人都是宇太,誰粉絲多,誰才注定最棒。中國目前根本就沒有大思想家、大藝術家、又哪兒來素質全面的大裁判?最起碼的,心都難以擺正。連法官斷案都只看紅包不講良心,何況他們?不認“畢福劍”當“老爺”,你能上“溜光大道”?至于評選結果,我更不敢相信,一不相信他們的良心,二不相信他們的眼光。德,不行,才,不行,作秀,其實也不行,只能糊弄孩兒們。
蜜蜂:先生似乎很懂美學和藝術,是嗎?
宇太:知道點兒。曾是美學學會的,寫作學會的,教過美學和藝術,也險些入了作家協會,但早都撤了,沒啥大意思,就想當個啥都不是的人。對美學和藝術,不敢說很懂,但那些東西,對我說來毫不神秘,早就親吻過了。任何知識體系,一攥,也就是一把,關鍵在于你有沒有本事看透它、深化它、升華它。
蜜蜂:現在人們都想方設法變年輕,往青春打扮,甚至有些夸張,您覺得有必要嗎?
宇太:沒必要。年輕與否,決定于內涵而不在于形式。心理年齡決定一切。心里老化而又強行包裝外表的人,只會令人惡心。我聽說劉曉慶要演哪個人物的一生,包括十幾歲的小姑娘時期,無論她怎么演,都只會讓人難受,這種“挑戰”是沒有正意義的。我以為,合道是美學的最高原則,春的嫵媚、夏的熱烈、秋的成熟、冬的深沉,都是美,你明明到了秋天,卻一定要把自己搞成夏天或春天,強裝熱烈與嫵媚,你根本不是,硬裝,既不會象,也不會美,自己不好受,別人也別扭,何苦呢?你既然已經到了秋天,就穩靜些,成熟些,有秋天的規范,法其自然,順乎天道,就最美,脫離秋天的實際,就違道,都不美。
蜜蜂:嗯,有道理。先生總是比常人看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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