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搶麥,先做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吧
各位讀者朋友們好,我是一位左人,同時是友跨人士+環保主義思想者+女性主義思想著。
我本人是通過成為毛派的方式進圈的,接著了解了共運史和前三十年,之后在生活中付出了點代價看完了資本論。但是對目前圈子里的現狀只能感到失望。
有什么想要和大家分享的,暢所欲言吧。
嗯嗯,我這次想談談左圈的一些現象。在外網能看到各種議會投票,各種公民參與的現象,塑造了一種民主的氛圍。對此國內的“王佐”只會對此大加批判,認為那不過是資產階級的把戲。我們先不論以上這些是否真的實現了人民民主,資本主義一慣是以整個社會的需求來為自己牟取利益的,因此實際上那代表了人民群眾的客觀選擇。民主是一個社會進步的象征,因此實際上表明那兒的人民已經誕生出了強大的公民意識和有了極強的社會參與思想。這首先就是人民群眾的選擇,是主人翁思想,我們馬克思主義者是絕對不會否認人民群眾的政治主張,也不會否定人民參與。所以從這里看歷史是由人民創造或者說人民群眾才是歷史主體是無比正確的。反過來也說明了現在是實際上正式最需要馬克思主義“介入”的時候。這不僅代表著我們需要采用過去的歷史上存在過的各種政治方法,更代表著我們要探索出一套全新的“改變”,包括全新的經濟體系,前所未有的公眾參與或者是更有創造性的民主哲學體系。
針對這些左壬現象,你有什么進一步的剖析嗎?
現在的左人圈相當保守,不僅體現在行動上,更體現在思想上,我接觸的很多左人給我感受就是,拿“馬克思主義”當做防彈衣“包裹”自身,看了某些大學左翼教授授課,感覺自己領悟了真理,于是看到別的關于社會的任何主張,都以一種嘲笑似的傲慢去挑出缺點來加以“批判”,宛如一個暗戀者看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敢去表白,而是私底下多加偷窺而又自我感動,仿佛只要自己堅持這么個心,就能等來勝利。
最后,你還有什么想給大家的寄語嗎?
如今的環境確實閉塞,實際上確實很多老一輩的人都說現在年輕人機會真不多。但我們應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及對任何問題和現象都客觀而又務實的判斷。我知道說到這已經有很多同志想給我扣上“托派”或者“泛左翼”的帽子了,我不在乎這些認為劃定的界限,實際上恐怕沒有比斯大林更加托派的存在了。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就像法國大革命里面的丹東所言: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要勇敢勇敢再勇敢。
感謝你的分享!
這位讀者朋友來稿中的一些具體現象,確實能夠讓我回想起許多并不愉快的瞬間。我們在想,這篇文章能激起更多朋友的共鳴么?“勇敢勇敢再勇敢”的呼吁,能激起多大的漣漪?左圈真的這么差嗎?如果我們不滿于文章描述的現狀,我們該怎么辦?
為此,我們邀請了本號茶座群票友們,以“左圈環境真的這么差嗎?”為題,進行了一場集體寫作。最終,7位朋友參與了這次集體寫作,向我們分享了自己的一系列觀點:左圈環境糟糕嗎?它糟糕在哪兒?左圈這些毛病的根源是什么?如何面對、理解或改變左圈的糟糕之處?基于不同的思想脈絡與現實經歷,大家給出了自己角度各異的思考。
最后,作為編輯部成員,我想向讀者朋友們重申:我們相信,大家的表達與思考本身就有意義。大家的困惑與來稿,我們都會認真閱讀,認真思考。如果有些人實在愛倚老賣老,說風涼話,那也請大家相信——如果因為自己的思考而被貼上“年輕幼稚”的標簽,請不要沮喪,因為叁零柒的朋友們,永遠與大家一樣年輕。
PS. 由于大家的經歷與社交圈差距較大,為本號供稿的朋友對“左圈”并沒有一個共識性的定義(當然歡迎大家對號入座)。
01
如果我們認為左圈糟糕,它糟糕在哪兒?
許多朋友認為,左圈的確有其“糟糕”之處——許多朋友們提到,在自己熟悉的“左翼”社群當中,經常存在著理論與現實生活的高度割裂、僅僅滿足于追求純粹意識形態的激進性、理論精英主義傾向于群組討論當中的戾氣……
當然,也有朋友提到,廣義的“左圈”本身是模糊的,在不同的群組當中,大家也會收獲不同的感受。
丸久須.
我認識很多左圈里的朋友“知識分子”氣很重:大家好像更習慣把政治問題理解成理論問題。
我認識很多左圈里的朋友“知識分子”氣很重:大家好像更習慣把政治問題理解成理論問題。之前和一個左翼朋友聊某一個具體的,很主觀的問題,最后的結論居然是“我們還是要多看書”——這件事情對我來講是有點奇怪的,你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你自己不知道,還需要“左經”教你嗎?另外一個會給我帶來困惑的瞬間是,左群里認識一位朋友,會把左圈內的社交和現實生活當中其他的社交切得非常清晰。在聊到線下,身邊的朋友的時候,有不少人會說“我從來不和身邊的朋友聊這些(左翼的東西)”。
勒塞河的無盡區.
局限在純粹的意識形態上的激進性,的確對于在意識形態層面上占據一個位置是必要的,但仍存在進入實踐領域后遇到重拳出擊后迅速導向保守的結果造的唯我獨革的道德姿態。
我印象里有一件比較嚴重的引起左圈不和的事件,就是關于二次元作品的小資產階級性質的爭論。當時一位網友以前三十年式的戰斗姿態寫了一篇情緒激昂、敘述略有粗陋,同時中心思想清晰明了的長文。那篇文章不僅極大的影響了知乎左翼的生態,即引發了一些左翼組織內部的巨大分裂,其話題度之高也把當時知乎非常多的自由派卷入了輿論戰場。
這些話題的出現在當時的語境顯得有些滑稽而唐突,出圈后主流群體的反映往往是,“怎么還會有這樣的觀點存在”,因而強化了一些中立的人對馬克思主義青年群體的偏見。原本贊同的人會更加贊同,反對的人也不會因此理解此類批評的意義,提純的過程對于將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和實踐作為意圖產生社會影響力的思潮進行傳播或許是起了反作用的。
局限在純粹的意識形態上的激進性,的確對于在意識形態層面上占據一個位置是必要的,但仍存在進入實踐領域后遇到重拳出擊后迅速導向保守的結果(這在一些b站左翼身上能清楚地看到),有些人已經通過在解釋話術層面的左右橫跳制造出立體防御機制,讓那些原本只是在理論層面上說的通的、還未經過實踐檢驗的東西,變成一種通過無下限地詆毀他人而塑造的唯我獨革的道德姿態。
柳貓.
作為一名“半入圈”的左派,我對“左圈” 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印象。
作為一名“半入圈”的左派,我對“左圈” 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印象:一方面是網絡群組和評論區里的激烈對抗與沖突,另一方面則是身邊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前者常常呈現出一種混亂和敵對的氛圍,而后者則讓我體驗到了思想上的共鳴與溫暖。
02
左圈這些“問題”,是怎么形成的呢?
“他媽的,左圈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左圈的“亞文化”化,沉湎于圈內黑話,脫離日常生活,以及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構成了共識。實際上,在左翼輿論內部的討論當中,這樣的觀點也并不少見。另外也有朋友指出,左圈當中沉淀下來的一系列資料與歷史,也可能成為許多人思考的包袱。過于龐大的前置理論與歷史語境,容易把許多朋友逼成僵化的“世界觀馬克思主義者”。
然而,也有人強調需要注意到左圈內部的異質性與多元性——現實當中多維度的壓迫,也自然使得左翼朋友接觸理論的視角和渠道多種多樣。左翼內部的一些矛盾與隔閡,或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這種異質性導致不同背景左翼朋友之間存在的不熟悉與不理解。但是,不難理解的是,這種異質性,是挑戰,也可以是機遇。
勒塞河的無盡區.
如果當實踐層面的空間和深入程度遠遠沒有達到能夠承擔一場“路線斗爭”的倫理態度的水平,這種看似具有批判性的做法往往會過度消耗掉大家的激情,其分化的契機從長久來看似乎也是有害的。
我覺得二次元問題是思考這個問題的一個切口。由于二次元文化批判在左圈具有非常悠久的傳統,而左翼群體往往對此的態度是矛盾的——一邊在藝術上欣賞和享受二次元作品,另一邊在意識上又要求革命思想占據高地,由此造成的二律背反本身就是左人自身的思想矛盾,乃至隨時可能在矛盾激烈是引發群體爭議的潛在因素。
我并不想討論這些二次元作品是否與革命思想齟齬(即便從一個確定的角度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這些問題是否足以成為所謂“路線斗爭”和派系分裂的重要因素,我們是否通過討論問題回避了那些更重要的問題,沖突的爆發很可能并不由于真實矛盾而是來自其他矛盾的壓抑。
如果當實踐層面的空間和深入程度遠遠沒有達到能夠承擔一場“路線斗爭”的倫理態度的水平,這種看似具有批判性的做法往往會過度消耗掉大家的激情,其分化的契機從長久來看似乎也是有害的。雖然我也無法清晰的判斷,這種分裂是通過斗爭走向團結的前兆,還僅僅是低潮時期力量的無限微分化。但從目前來看,團結的前景恐怕目前仍是悲觀的,因而也許是時候從這些即便是真誠,但同時具有嚴重局限性的嘗試中吸取一些教訓了。
小七.
這種想法一旦觸碰到實踐領域就瞬間灰飛煙滅了。
“令我厭惡的左圈”在上述語境下變成了,我厭惡在左圈內部過于追逐理論話語與日子人做切割的精英主義,左圈不該是一個被圈起來的知識分子團體,由此,我認為左圈根本不該存在。但這種想法一旦觸碰到實踐領域就瞬間灰飛煙滅了,因為在行動上,完全有著馬克思主義的目標和其行動方式。那么,我們就可以看到左圈里精英主義態度的原因:由于種種原因而始終高度脫離于日常。我們似乎沒辦法在實踐領域里展現出我是一名馬克思主義者,于是我們只能在理論上讓自己更加的馬,我是馬,我懂如此多的理論。
丸久須.
左翼理論走到最后,其最終目的好像經常偏離了政治理論該有的目標,更多的好像是一種張揚個性,在小圈子里展示文化資本的手段。
來稿的朋友提到的一些現象,比如許多左圈內朋友的“封閉”和“保守”,其實我也有一些感觸。不過我可能會傾向于覺得,這個情況的一個重要癥結還是在于,今天中文圈子里的左翼話語,因為一系列主客觀原因,似乎發展地更加類似一種亞文化圈子內部的“黑話”——左翼理論走到最后,其最終目的好像經常偏離了政治理論該有的目標(比如解答大家在生活與行動中的困惑,并且告訴大家該“怎么辦),更多的好像是一種張揚個性,在小圈子里展示文化資本的手段。
柳貓.
在我看來,許多“網左”之所以令人失望,主要在于他們常表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優越感。
在我看來,許多“網左”之所以令人失望,主要在于他們常表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優越感。例如,他們沉溺于內部梗,似乎以他人難以理解為樂。當面對真誠的提問或質疑時,一些人并未選擇認真回應,而是以黑話或刻板的理論套話敷衍了事,甚至直接將提問視作某種攻擊,迅速轉向論戰模式。這種態度不僅無助于有效傳播左翼思想,反而進一步加深了圈外人對左翼的誤解與隔閡。此外,左圈內部的性別失衡也使得一些人在討論性別問題時顯得居高臨下。盡管他們引經據典,但在實際互動中,依然難以避免流露出對他人的輕視與不尊重。
蘭玲花.
現實拋給了左翼太多的問題,而危險的做法是成為一個行事和思考風格略顯老派的“世界觀馬克思主義者”而不自知,用粗糙的教條去套正在經歷的、復雜的現實。
不可否認的是,一些沉淀下來的材料,既是資源,也是包袱。比如,我和不少左翼一樣,都學習過前史和共運史,了解過賽里斯鐵銹帶往事。但這些對于我們認識現實是遠遠不夠的。現實不是歷史的重復,有時候連韻腳都壓不上。現實拋給了左翼太多的問題,而危險的做法是成為一個行事和思考風格略顯老派的“世界觀馬克思主義者”而不自知,用粗糙的教條去套正在經歷的、復雜的現實。
當然,我知道,這也只是一部分左翼的知識學習路徑。現實的壓迫是多維度、全方面的,而從某一個或某幾個維度認識壓迫、學習理論、進行反抗,理所當然地,是成長為左翼的一種路徑。可以說,賽里斯當下左圈的異質性和豐富性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樣不難理解的是,這也使得矛盾、不熟悉和不理解在左圈變得隨處可見。
03
有這么多問題,我們為什么還在混左圈?
那么,為什么左圈那么“糟糕”,我們為什么還在混左圈?左圈內部這些令人頭疼的東西,我們應該如何去面對?
有一位伙伴指出,即便停留在“亞文化圈”的層次,作為一種思想市場與“聊天裝置”的左圈,依然有自己寶貴的價值——無論如何,左翼話語為許多朋友提供了一種思考與分享(而非順從與模仿主流社會規訓)的空間,一種“相互影響的生活方式”。
在這個基礎上,來稿的伙伴們主要提出了兩種進一步“優化討論環境”的建議:第一種,是強調從現實出發,從自己與身邊人的需求出發,重估左翼理論的價值。而第二種,則是強調線下見面,建立真實聯結的重要性。
錫釘.
左圈是一種相互影響的生活方式。
我覺得很多人把左圈當作一種思想市場,更具體地講很多人會把這種通訊關系當作一種聊天裝置。當你我把自己的想法觀點投進這個機器之后,就會收到各種反饋,或者是一個更進一步的結論,也或者是回退一步,強化失敗了,得到了一些零碎的組件。
在討論左圈到底是什么之前,我想說左圈帶給我的影響,我覺得它難得在一群人影響另一群人。當然事情還沒有發展到影響我吃甚飯、唱甚歌這種階段,但是它對我的幫助仍舊是方方面面的。這種幫助并不是一種順從或者模仿,而是一種思考和分享。
所以我應該能理直氣壯地說出我的答案了吧,左圈是一種相互影響的生活方式。
小七.
馬克思主義要的不是一個人的獨善其身,或者幾個人的高深探討,馬克思主義要的是一群人的洪水猛獸。
理論當然重要,那我們需要的是如何將理論應用于現實?如何用理論去解釋一些東西,然后去講給你的同事,讓他在難以找到工作,被迫加班、被無償開除、無法買自己想要的玩具、沒有一個房子的時候,讓他明白這苦難不是他活該的。應該用著這些去結合起來大家,互幫互助,在他遭受壓迫的時候可以讓他們一起想到辦法。這樣,我們就可以摧毀精英主義的左圈,留下一個沒有邊界的左圈。馬克思主義要的不是一個人的獨善其身,或者幾個人的高深探討,馬克思主義要的是一群人的洪水猛獸。
丸久須.
要構建一個更有效的討論環境,第一步應該是真正的把左翼理論“政治化”。
從我的經驗來說,要構建一個更有效的討論環境,第一步應該是真正的把左翼理論“政治化”——第一步,我們先明確一個問題:“我們的訴求是什么?”我們可以先拋掉什么“揚棄資本主義”,“打碎父權制”這種大話,用大白話說說,我們到底要什么?第二步是“我們應該如何實現我們的訴求?”左翼理論應當是在這個層次上起作用的——在這個過程當中,隨著理解和實踐的深入,它可能能幫你發現更多的訴求(比如“資本主義”和“父權制”之類的,這時候你才會發現為什么我們得打破這些東西)。
我覺得基于這個起點,再去討論與思考“斗爭”、“團結”與“實踐”,在這個過程當中形成的社交圈子,雖然當然也可能遇到各種爭吵,各種不愉快,但是在這樣的圈子里社交或者思考的經驗,和在空閑時間水群看撕逼的感受還是會很不一樣的。
柳貓.
左翼思想中自我反思與不斷學習的精神,依然是值得珍視的。
那么,如何應對這些問題呢?我想從我身邊的朋友談起。這些左派朋友雖然同樣面臨圈內的局限性,但他們始終堅持對信念的追求,努力突破自身的限制。例如,一些男性左派由于認同馬克思主義,開始主動學習女性主義理論,從而逐步反思并調整自己的行為。盡管這一過程有時略顯僵硬,但這種自我批判的意識已經使他們與那些缺乏反思能力的人明顯區分開來。因此,左翼思想中自我反思與不斷學習的精神,依然是值得珍視的。
最后,我認為應當走出單純的線上討論,與現實中的左派朋友建立真實的聯系。無論是寫作、調研,還是參與其他具有實際意義的項目,實踐中的協作不僅能夠避免許多無謂的爭執,還能幫助我們提升個人能力,增進彼此的團結,為共同的事業做出切實的貢獻。這些微小而有力的行動,才是我們能為左翼事業帶來的真正改變。
蘭玲花.
打造一個良好的左圈討論環境,形成并維持一個有線下真實聯系,緊密的左翼社群,是一個不錯的做法。
回到當下,左圈是以互聯網交流平臺和本地線下社群為載體的。我想在這里談的是,打造一個良好的左圈討論環境,形成并維持一個有線下真實聯系,緊密的左翼社群,是一個不錯的做法。最重要的是熟悉起來,建立聯系。只有熟悉,才能進行深入地、友好地討論。不僅是避免交淺言深,更重要的是,可以減少因為陌生、誤解帶來的沖突、攻擊,以及不負責任的暴論。重復的互動對于一個良好的討論環境是必不可少的。進一步說,建立聯系的手段可以是共同完成一個小項目,或者是周期組織讀書會之類的活動(如果能夠做到線下會面,則更佳)。這種短時期內關注點的聚焦,不僅可以增加共同的知識背景,讓交流有基礎,讓隔閡得到消除,也可以共同進步,而非沉溺于有一句沒一句的侃大山。這或許能夠讓左圈從一個“想象的共同體”,落地為一個具有某種“公共文化”和機構實體的社群。
04
結語:他們來自世界的分娩,并為世界得勝。
在參與寫作的所有朋友當中,還有一位朋友不按套路出牌,寫了段小散文。小編最后沒能按照既定分類整理這些文字,但也的確隱隱之間能理解這位朋友想說什么。
所以,最后這位朋友的分享,以結語的形式展現給大家,與讀者朋友們共勉吧!
李空.
我們可以期待更多新人,他們沒有名字沒有疾病也沒有圈圈,他們來自世界的分娩,并為世界得勝。
在今天 對行動的恐懼如同瘟疫一般
在今天,歷史的進步已經消失了,為了真相與和解,我們必須忘記革命,每一個地方的改善都會變成另一個地方的倒退,必須停在原地。
在短二十世紀,進步是工人掀起巨浪,是學生進入車間,殖民地建立民族國家,女性權利公開集結,年輕人打垮建制,是一個受壓迫者打倒一個壓迫者,世界上多了一個自由的人和一具尸體。
二十一世紀的進步沒有錨定物了,一切都是手段沒有目的,一切行動的前提是取消行動,讓我們重新回到討論和共識上來。
社會革命不是打打莎莎,革命是人情世故。為了和氣生財,一切舊勢力都團結起來了。他們說要保衛公義,哪怕世界毀滅。
世界說,能不拖工資嗎,九月孩子要交學費了。既得利益者談論進步是進步最大的通貨膨脹,就像糧票變成金圓券。
如果你認識世界,你將發現,世界是下鄉學生拍照打卡時,離風景五十米的野生教會和附近等死的老人,是某些不知道工廠為何物但高唱進廠的學生,他們從來沒見過的粗獷工人。
如果你是左圈,是亞文化意義上的東西,為了在不推動進步的情況下談論進步,你會發現你要發明先祖,要拿文本當作勛章,要把時間花在唇槍舌劍,要裝作自己在做偉大的事情,要鄙視所有沒你虛張聲勢的人,必須病入膏肓。
列寧愛說,把憐憫丟掉吧,列寧愛世人不愛憐憫。干脆把那些金圓券,和對自己的憐憫一起丟掉吧。所有聽到過世界脈搏的人都不應該躲回市儈的龜殼,他應當去成為真正積極的人,愛別人的人,高尚的人。
我們可以期待更多新人,他們沒有名字沒有疾病也沒有圈圈,他們來自世界的分娩,并為世界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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