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第一部分 林彪集團形成
第二部分 鞏固集團利益
第三部分 關于天才的論述
第四部分 第三次廬山會議
第五部分 批陳整風
第六部分 毛主席南巡
第七部分 回顧
第八部分 結論
題外話
唏噓
1971年9月13日,林彪折戟溫度爾汗。
雖然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已經對此事定性并有很多證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對該事件滿腹狐疑,尤其是看過《讓子彈飛》的眾多解讀,更讓這一事件變得撲朔迷離。其中很多人都認為林是毛主席忠誠的戰(zhàn)士,是毛澤東思想最堅定的擁護者。在此前提下,很多人從一般的細枝末節(jié)去找證據證明林的死亡是被陷害的,比如字體,比如航線,比如時間,比如電話記錄,比如571工程的真假,比如林彪被蒙在鼓里等等。
細枝末節(jié)需要考證、厘清,給出最完整的歷史真相,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僅從細枝末節(jié)去判斷林彪事件的性質,這是不符合歷史唯物主義的。
馬克思在1859年為他的《政治經濟學批判》所寫的《序言》中說:
我們判斷一個人不能以他對自己的看法為根據,同樣,我們判斷這樣一個變革時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識為根據;相反,這個意識必須從物質生活的矛盾中,從社會生產由和生產關系之間的現(xiàn)存沖突中去解釋。
從歷史唯物主義觀察林彪事件,文革開始后,林彪集團已經逐漸形成。一個集團一旦形成,那就不是以個人意志為轉移了,而是集團利益左右一切。
比如,常凱申集團一旦形成,那就不是常凱申一個人的意志左右一切了,而是這個集團總利益左右一切。如果常凱申不能代表這個集團利益,不能使這個集團利益最大化,那么常凱申就要被這個集團拋棄。
再比如陳獨秀,雖然他是中國共產黨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而且是主要創(chuàng)始人,但中國共產黨代表了一個集團的利益——勞苦大眾的利益,當陳獨秀的個人意志違背這個集團利益的時候,必然要被這個集團所拋棄。
只有個人意志與集團利益一致,才能與這個集團一起走下去。
我們現(xiàn)在就用歷史唯物主義這個工具來分析林彪事件。
第一部分 林彪集團形成
林彪集團的形成有幾個關鍵節(jié)點:
1、1965年12月,羅瑞卿被批判并調離軍隊,1966年被打倒。
2、1966年8月12日,八屆十一中全會閉幕,林彪在政治局常委排名由原來倒數(shù)第二(共7人)升為第二(共11人)。八屆十一中全會沒有重新選舉中央主席和副主席,但從此以后,對外只有林彪被稱為中央副主席,而其他的副主席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云,都基本上不再提及他們的這個職務了。
3、1967年3月19日,中共中央軍委發(fā)出《關于集中力量執(zhí)行支左、支農、支工、軍管、軍訓任務的決定》。文化大革命中的三支兩軍工作由此開始。1967年5月13日,發(fā)生的小型武斗五一三事件,軍隊中的“沖”派失勢,林彪支持的“三軍派”取得勝利。“513”事件最終導致了8月份蕭華的徹底垮臺,總政由此癱瘓,北京的“文革”形勢從此被牢牢地掌握在軍隊手中。
1967年8月17日,中央軍委、中央文革小組碰頭會議決定:成立由吳法憲、葉群、邱會作、張秀川組成的4人軍事小組。
1967年8月17日中央軍委、中央文革小組碰頭會議決定:成立看守小組,成員為吳法憲、葉群、邱會作、張秀川(李作鵬隨毛澤東外出,海軍由張出任),吳法憲任組長。它接受“中央文革”小組領導,列席“中央文革”的碰頭會,負責看管總政,負責駐京部隊、機關的“文化大革命”運動。這4個成員都是來自第4野戰(zhàn)軍。包括李作鵬在內的林彪集團從此初步形成了。
看守小組9月底改為軍委辦事組,楊成武任組長,吳法憲任副組長。
4、隨著楊成武倒臺,1968年3月25日改組了軍委辦事組,由黃永勝接替楊成武成為總參謀長、軍委辦事組組長,吳法憲任副組長,葉群、李作鵬、邱會作為辦事組成員。這時的軍委辦事組實際上取代了中央軍委常委。
1969年1月,辦事組又增補李天佑為辦事組成員。
小組成員均為原第四野戰(zhàn)軍指揮員。
黃永勝,總參謀長;吳法憲,空軍司令員;李作鵬,海軍政委;邱會作,副總參謀長兼任總后勤部部長。
此時,林彪集團基本形成。
5、1969年4月,九大召開,修改黨章,林彪被定為接班人。九屆一中全會,黃永勝、吳法憲、邱會作、李作鵬、葉群進入政治局。自此,林彪集團完全形成。
需要注意的是,林彪集團的形成,不是以林彪個人意志為轉移的,是各種矛盾推動的結果。
第二部分 鞏固集團利益
集團形成后,就要鞏固集團利益。因為不同集團之間的利益是不同的甚至是此消彼長尖銳對立的。
1、光速重用林立果
林立果出生在1945年,1964年他考入北京大學物理系。
1967年7月1日,經葉群親自提議,由吳法憲、周宇馳做介紹人,林立果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67年初,吳法憲按照林彪的意圖,指示空軍給林立果辦理了入伍手續(xù)。不久,林立果就來到了空軍司令部。幾個月以后,由江騰蛟建議,經吳法憲和空軍政委(余立金)研究決定,在1967年3月任命林立果為空軍黨委辦公室秘書,讓他接觸空軍的核心。
吳法憲為了做到讓林立果全面地了解和掌握空軍的各種事情,包括干部的人員配備和編制、兵員的部署情況,他和空軍政委研究決定,在司令部辦公室專門成立一個以林立果為組長的調研小組,成員有周宇馳、空軍司令部副參謀長兼辦公室主任王飛、空軍黨辦處長劉沛豐、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劉世英、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處長于新野、空軍司令部辦公室秘書程洪珍、空軍雷達兵部處長許秀緒、空軍一個軍級秘書處副處長李偉信等人。這個調研小組曾受到林彪的接見。
1969年2月16日,周宇馳、劉沛豐給吳法憲看了林彪寫給他們的一封信。林彪在這封信中寫道:
周宇馳、劉沛豐同志:
這兩年老虎在你們的幫助下,能力已有進步,今后你們可讓老虎多單獨行動,以便鍛煉他的獨立工作能力。此致敬禮。并感謝你們過去對他的幫助。
林彪
吳法憲和空軍政委看了林彪的信,立即召開黨委會議,研究決定:讓林立果挑更重的擔子。于是,吳法憲等人就加快了培養(yǎng)林立果的步伐。
1969年10月17日,任命林立果為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兼作戰(zhàn)部副部長。吳法憲說:
“今后空軍的一切都要向立果同志匯報,都可以由立果同志調動,都可以由立果同志指揮。”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
1970年5月2日,周宇馳、王飛、劉沛豐(空軍司令部辦公室處長)等空軍司令部辦公室“調查研究小組”成員,被邀到林彪家中“做客”,林彪接見、談話并同他們合影。他們紛紛向林彪表示忠心,并推舉林立果為他們的頭。林立果被吳法憲授予在空軍可以“調動一切,指揮一切”的權力后,這個調研小組的活動范圍更加廣泛,最后發(fā)展為“聯(lián)合艦隊”這一秘密組織,并在上海建立“上海小組”,在廣州組織“戰(zhàn)斗小分隊”,配備槍支,規(guī)定聯(lián)絡密語,進行特種訓練等。
吳法憲授予林立果在空軍可以“調動一切,指揮一切”,是完全不符合組織程序的。這相當于林立果在空軍成了太上皇。
此時林立果24歲,出任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兼作戰(zhàn)部副部長。作戰(zhàn)部副部長是什么級別呢?副軍級。作戰(zhàn)部是司令部最重要的部門,排名第一。比如總參一部,就是作戰(zhàn)部。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
(1970年)7月31日林彪之子林立果在空軍干部大會上作學習毛澤東思想的“講用報告”。林彪聽錄音后說:不僅思想像我的,語言也像我的。吳法憲稱林立果的講用報告“放了一顆政治衛(wèi)星,是天才”。周宇馳、王飛、陳勵耘說這是“第四個里程碑”,林立果“是全才、帥才、超群之才,是第三代接班人”等等。
(1970年)10月林立果正式組建秘密組織“聯(lián)合艦隊”。葉群為“聯(lián)合艦隊”的骨干成員規(guī)定了代號。
2、1969年10月18日,在蘇州休養(yǎng)的林彪,在沒有得到軍委主席毛澤東批準的情況下,口授“關于加強戰(zhàn)備、防止敵人突然襲擊的緊急指示”,要求“立即組織精干的指揮班子,進入戰(zhàn)時指揮位置”。林彪的秘書將口授內容通過電話傳給在北京的軍委辦事組組長、總參謀長黃永勝。當晚,黃永勝等以“林副主席指示(第一個號令)”名義正式下達全軍,調動全軍進入緊急戰(zhàn)備狀態(tài)。
10月19日,林彪用“電話記錄”急件傳閱的方式,將此事報告給毛澤東。
這是自建國以來不曾發(fā)生過的不經軍委主席批準、而由軍委副主席擅自下達命令全軍采取行動的事情。這意味著林彪集團可以不經軍委主席命令就可以私自調動軍隊。這在世界上是任何一個國家絕對不允許的。
根據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文化大革命”中的人民解放軍》:
根據林彪的"號令",海軍、空軍和各軍區(qū),特別是"三北"地區(qū)的部隊和重型裝備、物資,都進行了緊急疏散。全軍共疏散95個師,94萬余人,4100余架飛機和600余艘艦艇,1969年10月至1970年9月的一年中,人民解放軍經鐵路運輸人員和物資達60萬車,比上一年增加34%,比抗美援朝時期運量最大的1951年多17萬車,運輸團以上部隊有8個整軍、48個整師另179個團,新老兵157萬人。經水路運輸?shù)娜藛T有20萬名,物資55萬噸,物資運輸比上一年增加46%。經全軍后勤汽車部隊運輸?shù)奈镔Y約3000萬噸,這一時期運輸?shù)奶攸c是:運量大,人員多,時限緊,要求高,特別是1969年10月以后的三四個月、大批部隊調動,新兵補充和老兵復員以及戰(zhàn)備物資疏散等運輸交織在一起,最緊張時,僅鐵路運輸一項,一天內在途中運行的人員列車就有270多個。
"緊急指示"的發(fā)布,既反映了1969年3月以后中蘇邊境的緊張對峙,又成為林彪篡黨奪權的一次預演、林彪藉此檢驗其命令在全軍是否起作用,同時把許多老干部"疏散"到外地,遠離了領導崗位。朱德到廣州,劉伯承到武漢,陳毅到石家莊,聶榮臻到邯鄲,徐向前到開封,葉劍英到長沙,PXX在押,賀龍、羅榮桓已去世,軍隊的10名元帥中,只有林彪一人在京。林彪以陰謀手段排斥了除他以外的絕大多數(shù)軍委領導人。
這次預演前的9月30日夜,林彪突然"視察"北京西郊機場,命令該機場的飛機當晚全部轉移出去,用磚頭把跑道堵起來并配備足夠的武器,搞了一次較小規(guī)模的演習。吳法憲根據林彪的"指示",當夜命令"所有空軍部隊進入一等戰(zhàn)備;所有指揮所進人一等戰(zhàn)備;所有指揮員堅守指揮崗位,不準離開"。9月30日至10月3日,空軍所有部隊,學校、機關和民航進人一等戰(zhàn)備,共有1683架飛機在機場擔負戰(zhàn)斗值班,3900多架飛機進入洞庫或野外疏散,三北"地區(qū)的機場都用機械和車輛設置了防"機降"的障礙。吳法憲以空軍黨委的名義向林彪報告,稱"這一戰(zhàn)備行動是空軍建立以來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演習"。
必須承認,人民解放軍貫徹"緊急指示"的行動是積極的,人們已經習慣于把戰(zhàn)爭的弦繃得越來越緊,習慣于用打仗的觀點檢驗一切工作的價值和必要性。通過"號令"造成的巨大反響,使林彪看到了他發(fā)動武裝政變的"力量"和"條件",他的信心似乎更足了。
我們拋開該記載的主觀判斷“成為林彪篡黨奪權的一次預演、林彪藉此檢驗其命令在全軍是否起作用”、“林彪以陰謀手段排斥了除他以外的絕大多數(shù)軍委領導人”,只看客觀現(xiàn)實:
?。?)、在沒有軍委主席的命令下,軍委副主席大規(guī)模調動了軍隊,這在建國后是第一次
?。?)、在沒有軍委主席命令下,隨時可以封鎖機場
(3)、“把許多老干部"疏散"到外地,遠離了領導崗位。朱德到廣州,劉伯承到武漢,陳毅到石家莊,聶榮臻到邯鄲,徐向前到開封,葉劍英到長沙,PXX在押,賀龍、羅榮桓已去世,軍隊的10名元帥中,只有林彪一人在京”。
3、設立國家主席
根據《毛澤東年譜》:
1970年3月7日毛主席在武昌提出召開第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修改憲法的意見,說:國家體制可以改變,不要設主席、副主席,就由人大常委負責人代表。讓汪東興回北京傳達這個意見。3月8日晚上,汪東興在周恩來主持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傳達毛主席關于召開四屆人大和不設國家主席的意見。會議一致?lián)碜o毛主席的意見,并商定組成工作班子,立即著手進行四屆人大的籌備工作。會議委托葉群向在蘇州休養(yǎng)的林彪轉達毛澤東的意見,并報告政治局會議討論的情況。3月9日林彪讓葉群轉告在京的黃永勝和吳法憲:“林副主席贊成設國家主席。”
在毛主席表達了不同意設立國家主席意見后,這是林彪第一次堅持設立國家主席。
根據《毛澤東年譜》:
3月17日—20日中共中央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周恩來主持會議。會議討論四屆人大的準備工作。出席會議的有各省、市、自治區(qū)革委會黨的核心小組和各大軍區(qū)、軍委各總部、各軍兵種的負責人共一百零三人。會議討論康生、張春橋、吳法憲、李作鵬、紀登奎草擬的《關于修改憲法問題的請示》,協(xié)商了四屆人大代表名額和選舉問題。大多數(shù)與會者表示同意毛澤東關于不設國家主席的建議。在蘇州休養(yǎng)的林彪讓秘書給毛澤東的秘書打電話說:“林副主席建議,毛主席當國家主席。”毛澤東讓秘書回話:“問候林彪同志好。”
這是林彪第二次堅持設立國家主席。
在毛主席已明確表示不設國家主席的情況下,林彪仍一再堅持要設國家主席。這是“文化大革命”以來他們第一次在重大問題上公開表現(xiàn)出意見分歧。(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根據《毛澤東年譜》:
4月11日,閱林彪從蘇州通過秘書打來的電話的記錄。林彪提出:“一、關于這次‘人大’國家主席的問題,林彪同志仍然建議由毛主席兼任。這樣做對黨內、黨外、國內、國外人民的心理狀態(tài)適合。否則,不適合人民的心理狀態(tài)。二、關于副主席問題,林彪同志認為可設可不設,可多設可少設,關系都不大。三、林彪同志認為,他自己不宜擔任副主席的職務。”這個電話記錄同時傳給中共中央政治局。次日,周恩來主持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林彪的上述意見。會上,多數(shù)政治局成員贊成林彪的意見,同意由毛澤東擔任國家主席。會后周恩來將政治局討論情況報告毛澤東。毛澤東批示:“我不能再作此事,此議不妥。”
這是毛主席第二次表達不要設立國家主席,是林彪第三次堅持設立國家主席。
根據《毛澤東年譜》:
4月27日,毛主席在人民大會堂一一八廳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在會上提出自己不當國家主席,也不要設國家主席。當著林彪的面說:孫權勸曹操當皇帝,曹操說孫權是要把他放在爐火上烤。我勸你們不要把我當曹操,你們也不要做孫權。
這是毛主席第三次表達不要設立國家主席。
根據《毛澤東年譜》:
5月中旬,林彪告訴吳法憲:還是要設國家主席,不設國家主席,國家沒有一個頭,名不正言不順。林彪要吳法憲和李作鵬等在憲法工作小組會上提出設國家主席。七月,葉群私下向吳法憲說:如果不設國家主席,林彪怎么辦?往哪里擺?(吳法憲交代材料,1971年10月21日)
這是林彪第四次堅持設立國家主席。
根據《毛澤東年譜》:
7月中旬,在中共中央修改憲法起草委員會會議期間,再次出現(xiàn)要求設國家主席的議論。毛主席得知后指出:設國家主席,那是形式,不要因人設事。
這是毛主席第四次表達不要設立國家主席。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21日,葉群私下對吳法憲等人說:設國家主席還要堅持。
8月22日,毛主席在廬山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討論九屆二中全會的議程等。關于修改憲法,毛主席說:設國家主席,那是個形式。我提議修改憲法,就是考慮到不要國家主席。陳伯達說:毛主席做國家主席的那個時候,咱們這個國家搞得很好,主席這一次再做國家主席那對群眾是一個極大的興奮,極大的鼓舞。會上,林彪也這么講。毛主席說:是你們愿意要國家主席,你們要好了,反正我不做。要把這次全會開成一個團結的勝利的會,而不要開分裂的失敗的會。在這次常委會上,毛主席和林彪都表示在第二天的開幕會上不作發(fā)言。
這是毛主席第五次表達不設立國家主席,是林彪第五次堅持要設立國家主席。
更重要的是,毛主席明確強調:“我提議修改憲法,就是考慮到不要國家主席”。這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毛主席修改憲法的主要目的之一。
第三部分 關于天才的論述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一九六八年九月,毛澤東修改《人民日報》社論《世界革命人民勝利的航向》初稿時,幾乎把所有提到毛澤東思想的地方都刪掉了,還刪掉以下一段話:“毛澤東同志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把馬克思列寧主義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階段。毛澤東同志是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偉大的典范。”他并且寫了一個重要批示:“把離開主題的一些空話刪掉。不要向外國人自吹自擂。”
后來,毛主席由多次強調不要提并且刪掉“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
?。?968年)10月13日,(毛主席)審閱康生、張春橋、姚文元十月十二日報送的《中國共產黨章程(草案)》,......刪去毛澤東“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一句中的“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三個副詞;在兩處“毛澤東思想”一詞前加上了“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
?。?968年)10月26日,(毛主席)審閱周恩來、陳伯達、康生、JQ本日報送的《中共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關于〈中國共產黨章程(草案)〉的決定》和《中國共產黨章程(草案)》(十月二十五日稿),......對章程(草案)的修改主要是:刪去“中國共產黨是毛澤東同志締造和培育的黨,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黨”一句中“是毛澤東同志締造和培育的黨”;刪去“我們的偉大領袖毛澤東同志,是當代最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一句;刪去毛澤東“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一句中“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三個副詞;在“黨的基層組織要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中的“毛澤東思想”前加上“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
(1969年)年3月上半月,(毛主席)審閱修改《紅旗》雜志社論稿《總結經驗》。......刪去“毛主席高度重視群眾的創(chuàng)造和智慧,以偉大的無產階級天才從理論上科學地概括和總結了群眾中根本性的、有普遍意義的先進經驗”一句中的“以偉大的無產階級天才”十個字。刪去“毛主席這個極其重要的指示,應當引起我們各級領導同志的高度重視”一句中“極其重要的”和“高度”這七個字。
?。?970年)4月3日(毛主席)審閱修改周恩來、陳伯達、康生四月一日報送的為紀念列寧誕辰一百周年的兩報一刊編輯部文章《列寧主義和蘇修社會帝國主義》,把文章題目改為《列寧主義,還是社會帝國主義?》,并批示:“此文寫得較好,已看過,另一篇待看。用這一篇似乎就夠了,可用兩報一刊的名義。關于我的話,刪掉了幾段,都是些無用的,引起別人反感的東西。不要寫這類話,我曾講過一百次,可是沒有人聽,不知是何道理,請中央各同志研究一下。有用的話,不至于引起反感的話,保留了幾段,并未全刪。以上請酌。”毛澤東刪去的段落有:......“毛澤東同志全面地總結了無產階級專政的正反兩個方面的歷史經驗,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運用唯物辯證法,......”
?。?970年)8月13日康生主持中央修改憲法工作小組會議,討論憲法草案稿中的文字修改問題。張春橋和吳法憲就憲法草案中一個提法發(fā)生爭執(zhí)。草案序言部分有一段話:“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思想是全國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張春橋提出:“已經有了理論基礎一句,后一句可以不寫了。”又說“‘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發(fā)展了馬列主義’是諷刺”,提議刪去“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等語。吳法憲反駁說,“要防止有人利用毛主席的偉大謙虛貶低毛澤東思想”。會后,陳伯達約吳法憲到他家去詳細談了爭論情況,并通過黃永勝報告了葉群。
?。?970年)8月14日周恩來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憲法修改草案定稿問題。會前,葉群打電話給陳伯達、黃永勝,要他們準備關于“天才”和“四個偉大”的語錄,在會上同張春橋等人斗爭。但在政治局會議上,張春橋等人未再堅持刪改意見,憲法草案獲得通過。事后林彪叮囑黃永勝、吳法憲等:要多小心,這件事沒有完,到廬山會有大的斗爭。
上述8月13日吳法憲的發(fā)言與8月14日葉群的電話,標志著林彪集團將目標對準了政治對手,要打擊對手。
“陳伯達約吳法憲到他家去詳細談了爭論情況,并通過黃永勝報告了葉群”,表明了這次斗爭是有組織的。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對1970年8月13日與8月14日這兩天有著更細致的記述:
修改憲法,是四屆人大準備工作中的一件大事。中央成立了一個憲法起草委員會,毛澤東是主任,林彪是副主任。八月十三日下午,也就是九屆二中全會開會前十天,在康生主持下,中央修改憲法工作小組召開會議,討論憲法草案稿。會上,吳法憲同張春橋就草案稿再次發(fā)生激烈爭吵。草案稿序言部分有一段話:“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思想是全國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張春橋提出:“已經有了理論基礎一句,后一句可以不寫了。”又說:“‘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了馬列主義’是諷刺。”吳法憲不知道去掉那幾個副詞是毛澤東的意思,也不知道后一句話是毛澤東在會見羅馬尼亞外賓波德納拉希時針對赫魯曉夫說的,而以為這下可抓住了張春橋的把柄,找到了對他們發(fā)動猛烈攻擊的突破口,立刻情緒激烈地反駁:“天才地、全面地、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馬列主義,是八屆十一中全會公報和《〈毛主席語錄〉再版前言》肯定了的。這樣說不是要否定八屆十一中全會公報和《〈毛主席語錄〉再版前言》嗎?”又說:“要防止有人利用毛主席的偉大謙虛貶低毛澤東思想。”〔32〕會議休息時,吳法憲打電話向黃永勝通報情況。會后,陳伯達又邀吳到他家里進一步磋商,最后由黃永勝向正在北戴河的葉群作了匯報。葉群在電話里告訴黃永勝:林副主席聽了很高興,夸吳胖子“放炮”放得好!
十四日,周恩來主持中央政治局會議,商定憲法修改草案。會前,葉群分別打電話給陳伯達、黃永勝,要他們準備有關“天才”和“四個偉大”方面的語錄,以便在政治局會議上繼續(xù)同張春橋等“斗爭”。但出乎他們的意料,很有心計的張春橋沒有再作爭辯,憲法草案稿順利地通過。林彪又暗中叮囑黃永勝、吳法憲等:要多小心,這件事沒有完,到廬山(指即將召開的中共九屆二中全會)會有大的斗爭。〔33〕
?。ㄗⅰ?2〕為吳法憲的書面檢討,原件,1971年4月9日。注〔33〕為訪問吳法憲談話記錄,1983年11月18日至25日)
《毛澤東傳》對此做如下評述:
事情很明顯,廬山會議上發(fā)生的這場政治風波,是林彪集團在會前就暗中作了積極準備的,而毛澤東并不知道。
我們姑且不做主觀揣測。但客觀事實證明,林彪集團是有組織、有目的地針對政治對手展開斗爭。
現(xiàn)在,脈絡基本清晰了:林彪集團的形成,鞏固,打擊對手。
第四部分 第三次廬山會議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
(1970年)8月22日,(毛主席)在廬山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討論九屆二中全會的議程等。在這次常委會上,毛澤東和林彪都表示在第二天的開幕會上不作發(fā)言。
8月23日,在廬山人民劇院主持召開中共九屆二中全會第一次全體會議。原本已經說不發(fā)言的林彪突然要求發(fā)言。
根據《毛澤東年譜》:
林彪在會上發(fā)表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講話,主要就修改憲法問題談毛澤東的領導地位。他說:這次我研究了這個憲法,表現(xiàn)出這樣的一種情況特點,一個是把毛主席的偉大領袖、國家元首、最高統(tǒng)帥的這種地位,毛澤東思想作為全國人民的指導思想,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非常好!非常好!很好!可以說是憲法的靈魂,是三十條中間在我看來是最重要的一條。我們說毛主席是天才,我還是堅持這個觀點。
林彪的講話“一個是把毛主席的......國家元首......這種地位......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
在政治術語中,國家元首,就是國家主席、總統(tǒng)、國王。在中國,國家元首就是國家主席。
之前,張春橋在修改憲法時說過“‘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了馬列主義’是諷刺”,不建議寫“天才”。很明顯,林彪說的“我們說毛主席是天才,我還是堅持這個觀點”這段話是對著張春橋開火。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毛澤東的秘書張玉鳳回憶道:“林彪本來說不講話,臨時他說有幾句要講。下了會場,主席就很不高興。吃飯的時間一推再推,飯菜一熱再熱。再讓他吃,他就發(fā)火。去開會,他本來很高興,以為可以休息一下。沒想到第一天開會就不順。”
這算不算突然襲擊?由讀者自己去思考。值得注意的是,根據《毛澤東傳》記述:
到會的絕大多數(shù)中央委員并不知道毛澤東關于不設國家主席、他決不當國家主席的意見。
憲法修改草案中已刪去“國家主席”一章,而在對憲法修改草案的討論過程中,大多數(shù)人表示他們的“熱切愿望”是“毛主席當國家主席,林副主席當國家副主席”?!?7〕連毛澤東身邊的中央辦公廳機關和中央警衛(wèi)部隊“討論修改憲法時的意見”,也表示“熱烈希望毛主席當國家主席,林副主席當國家副主席”,并且“建議在憲法中恢復‘國家主席’一章”?!?8〕
這些,為林彪、陳伯達等在會上就這個問題發(fā)起突然襲擊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這時,有關不設國家主席“林彪不好擺”的說法,也悄悄地在林彪周圍的一些人中間傳布。對林彪、葉群為在廬山會議上作“大的斗爭”所進行的暗中策劃,毛澤東、周恩來等仍一無所知。
根據《毛澤東年譜》:
?。?月23日)晚上,周恩來主持召開有各大組組長參加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安排分組討論憲法草案和計劃問題。吳法憲在會上提出,林副主席開幕式上的講話很重要,各組應該首先學習討論,并要求重新播放林彪講話錄音。這個提議被通過。林彪得知吳法憲在政治局會議上的這個提議后,派葉群和在廬山的兒子林立果去當面表揚吳法憲,稱他這次“又立了大功”。
(8月23日)晚上,根據林彪、葉群在全會前的布置,陳伯達同吳法憲商量后,整理出一份《恩格斯、列寧、毛主席關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還有一份收集了林彪關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的《林副主席指示》。第二天中午,這兩份語錄通過汪東興打印出來分送給葉群、李作鵬、邱會作(黃永勝當時留在北京,八月二十九日上廬山)。在軍委辦事組成員中,未送給李德生。他們還準備了一段設國家主席的憲法草案條文。這些事情,均在毛澤東和周恩來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從這份記述中看到,“根據林彪、葉群在全會前的布置,陳伯達同吳法憲商量后,整理”的“《恩格斯、列寧、毛主席關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還有一份收集了林彪關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的《林副主席指示》”,在參加廬山會議的軍委辦事組成員中沒有送給李德生,只送給了軍委辦事組成員中的林彪集團成員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等人。這說明,這是小集團的行為,是嚴重違背黨的紀律與組織程序的。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24日晨七時,葉群同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談話,說:先給你們講講林副主席的意見。下午分組討論時,你們要在各組發(fā)言,表態(tài)擁護林副主席的講話,堅持“天才論”。如果你們不發(fā)言,林副主席的講話就沒有根據了。要堅持設國家主席。有人反對毛主席。要用眼淚表達自己的感情。發(fā)言集中火力攻“陸定一式的人物”,打擊面要小,不要點名。打擊面寬了,毛主席那里通不過。吳司令你最好先發(fā)個言,你開個頭,給大家定個調子。上午八時,全體與會人員集中到會場,聽了兩遍林彪講話錄音。播放錄音過程中,有人提議將林彪講話稿印發(fā)給大家,到會的人鼓掌,表示支持。周恩來要汪東興請示毛澤東。聽完林彪講話的錄音后,華東組的陳勵耘和王維國(28)拿不準這個講話的針對性,去找吳法憲,吳法憲在手心里寫了一個“張”字,并關照:這件事你們可不能說,葉群同志講過不能點名,只能不點名地點名。
“吳法憲在手心里寫了一個‘張’字”,或許有人提出這是杜撰,我們暫且不提這句話,我們再看看后面的小組討論。
《毛澤東年譜》:
?。?月24日)下午,各組討論林彪的講話。陳伯達在華北組會上發(fā)言說:我完全擁護林副主席昨天發(fā)表的非常好、非常重要、語重心長的講話。林副主席說,這次憲法中肯定毛主席的偉大領袖、國家元首、最高統(tǒng)帥的地位,肯定毛澤東思想作為全國人民的指導思想,這一點非常重要,非常重要。寫上這一條是經過很多斗爭的。陳伯達在講了“天才論”后又說:有人利用毛主席的謙虛,妄圖貶低毛澤東思想。這樣的人要否定八屆十一中全會的公報,要否定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在毛主席親自領導下,文化大革命取得了偉大勝利之后,有的人竟然懷疑文化大革命,是不是想搞歷史的翻案。我就提出這個問題。我看這種否認天才的人無非是歷史的蠢材。要趕快覺醒起來,階級斗爭的規(guī)律,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的。有的反革命分子聽說毛主席不當國家主席,歡喜得跳起來了。
陳伯達發(fā)言后,汪東興發(fā)言,贊成毛主席當國家主席。聽了他們兩人的發(fā)言,華北組的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一個接一個表示,誰反對毛主席就打倒誰!紛紛建議在新憲法中恢復設國家主席一章,贊成毛澤東擔任國家主席。吳法憲在西南組發(fā)言說:這次討論修改憲法中,有人對毛主席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列主義的說法,說“是個諷刺”,我聽了氣得發(fā)抖。如果這樣,就是推翻八屆十一中全會,推翻林副主席寫的《毛主席語錄》再版前言。關于天才的說法,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都有過這樣的論述。毛主席對馬克思和列寧也都有過這樣的論述。林副主席關于毛主席是天才的論述,并不是一次,而是多次。吳法憲在念了毛澤東、林彪以及馬、恩、列、斯有關天才的語錄后又說:大家聽聽這些語錄,怎么能說沒有天才呢?要警惕和防止有人利用毛主席的偉大謙虛來貶低偉大的毛澤東思想。李作鵬在中南組發(fā)言說:本來林副主席一貫宣傳毛澤東思想是有偉大功績的,黨章也肯定了的,可是有人在憲法上反對提林副主席。所以黨內有股風,是什么風?是反馬列主義的風,是反毛主席的風,是反林副主席的風。這股風不能往下吹。有的人想往下吹。邱會作在西北組發(fā)言說:林副主席說“毛主席是天才,毛澤東思想是全面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這次他仍然堅持這個觀點。為什么在文化革命勝利、二中全會上還講這問題?一定有人反對這種說法。有人說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是一種諷刺,就是把矛頭指向毛主席、林副主席。
從這段討論中可以看到,包括陳伯達在內的林彪集團將目標集中到了張春橋身上。
張春橋是毛主席倚重的理論家,是毛主席文化大革命堅定的支持者,林彪集團將打擊目標集中對準張春橋身上,目的不言自明:打擊對手。而且從林彪集團成員的發(fā)言看,比如邱會作說“有人說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是一種諷刺,就是把矛頭指向毛主席、林副主席”,這是將張春橋置于死地的打擊,絕不是普通的批評,因為“把矛頭指向毛主席”這個性質基本上相當于是“反革命”了。
毛主席在8月22日說“要把這次全會開成一個團結的勝利的會,而不要開分裂的失敗的會”,很顯然,林彪集團根本將這個精神當成了耳旁風。
看過以上資料,讀者朋友們還有人堅持認為林彪是毛主席的忠誠戰(zhàn)士嗎?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25日上午,各組繼續(xù)討論。反映華北組二十四日討論情況的全會第六號簡報發(fā)到了各組。簡報寫道:大家“認為林副主席的講話,對這次九屆二中全會具有極大的指導意義”。聽了陳伯達等發(fā)言后,“知道了我們黨內竟有人妄圖否認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是當代最偉大的天才,表示了最大、最強烈的憤慨”。“這種人就是野心家、陰謀家,是極端的反動分子,是地地道道的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是沒有XXX的XXX反動路線的代理人,是帝修反的走狗,是壞蛋,是反革命分子,應該揪出來示眾,應該開除黨籍,應該斗倒斗臭,應該千刀萬剮,全黨共誅之,全國共討之”。大家“衷心贊成”分組會上有人提出的“在憲法第二條中增加毛主席是國家主席、林副主席是國家副主席”和“憲法中要恢復國家主席一章”的建議。林彪聽秘書讀了這份簡報后說:“聽了那么多簡報,數(shù)這份有分量,講到了實質問題,比較起來,陳伯達講得更好些。”這份簡報在各組引起強烈反響,各組的發(fā)言都集中到要查明、揪出反對毛主席的壞人的問題上。在中南組,葉群聲淚俱下地說:“林彪同志在很多會議上都講了毛主席是最偉大的天才,說毛主席比馬克思、列寧知道的多,懂得的多。難道這些話都要收回嗎?——堅決不收回,刀擱在脖子上也不收回!”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等也拿著“天才”語錄在西南、中南、西北等組的會上作煽動性發(fā)言。一些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還代表其所在的省區(qū)聯(lián)名寫信給毛澤東和林彪,擁護毛澤東當國家主席。會議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改變了這次中央全會的主題。
8月25日的簡報,就差沒有點出來張春橋的名字了,要將其“應該開除黨籍,應該斗倒斗臭,應該千刀萬剮,全黨共誅之,全國共討之”。
8月25日的發(fā)言簡報,驗證了前文引述的《毛澤東傳》內容:
到會的絕大多數(shù)中央委員并不知道毛澤東關于不設國家主席、他決不當國家主席的意見。......這些,為林彪、陳伯達等在會上就這個問題發(fā)起突然襲擊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而這種攻擊,也確實讓張春橋感受到了。根據《毛澤東傳》:
二十五日中午,JQ帶著驚恐不安的張春橋、姚文元到毛澤東處反映情況。從華北組的簡報上,毛澤東已敏銳地察覺到會議中出現(xiàn)的嚴重不正?,F(xiàn)象。聽了匯報后,他更感到必須下大決心了。
《毛澤東傳》對于張春橋的心理描述是“驚恐不安”,我們姑且不談這里的主觀描寫成分,但有一條是確定的:“到毛澤東處反映情況”
毛主席的反應是什么呢?
根據《毛澤東年譜》:
?。?月25日)中午,(毛主席)聽取JQ、張春橋、姚文元匯報各組對全會第六號簡報的反應。隨后找汪東興談話,說:他們已經來過了,他們說六號簡報的反應很大,你汪主任了解我不當國家主席的意見,還派你回北京向政治局傳達過,你怎么又要我當國家主席呢?不當國家主席,就不代表群眾嗎?你強調群眾擁護,難道我不當,群眾就不擁護了?我就不代表群眾了嗎?同汪東興談話后,又分別同林彪、周恩來、陳伯達、康生進行單獨談話。
?。?月25日)下午三時,(毛主席)召集有各大組組長參加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向到會的人宣布:剛才,我和幾位常委商量,認為現(xiàn)在各組討論的問題不符合全會原定的三項議程。設國家主席的問題不要再提了,誰堅持設國家主席,誰就去當,反正我不當!講到這里,毛澤東對著林彪補了一句:我勸你也不要當國家主席!又說:本來我們這個會議,方針嘛,是開好的會議、團結勝利的會議呢,還是開不好的會議,變成了分裂失敗的會議呢?還是要爭取開一個團結的會,爭取更大的勝利。如果開不成,仍要分裂,那也沒有什么了不起。過去黨是經過挫折的,千錘百煉。如果搞不好的話,那我就下山,你們去開,開完了會我再上山,就不下去了。再不然,我就辭掉黨中央委員會的主席。毛澤東還批評陳伯達說:我們共事三十多年,你陰一套,陽一套,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政治局在山下商議不設國家主席,大家沒有發(fā)表不同意見。上了山你就變了卦,搞突然襲擊。我毛澤東是不當國家主席的,要當,你陳伯達去當好了,你們去當!根據毛澤東的意見,會議決定立即停止討論林彪的講話,收回第六號簡報,責令陳伯達等人作出檢查。
毛主席不惜做出決裂的態(tài)度“如果搞不好的話,那我就下山,你們去開,開完了會我再上山,就不下去了。再不然,我就辭掉黨中央委員會的主席”,這完全是林彪集團的行為引起的。
還能認為林彪及其集團是擁護毛主席嗎?
在“責令陳伯達等人作出檢查”的第二天,毛主席讓陳伯達找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談談。談什么?無非是讓這幾個人做檢查。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26日中共九屆二中全會各大組傳達關于暫停開各組會議的決定。同日下午,找陳伯達談話,對他進行嚴厲的批評,并讓他找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談談。
同日晚上,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會上,陳伯達、吳法憲作檢討,周恩來對他們進行嚴厲批評,林彪為陳伯達、吳法憲開脫。毛澤東批評林彪所說的“一句頂一萬句”和“四個偉大”。
毛主席做出了明確的讓相關人員“作出檢查”的指示,林彪會接受毛主席的意見嗎?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26日—30日毛澤東、周恩來等不分晝夜地找人談話或開小會,進一步了解情況。毛澤東同李雪峰談話時,批評他出簡報沒把關,說你這組長怎么當?shù)模颗c此同時,林彪在二十五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后傳話給吳法憲等:不要再堅持設國家主席了,也不要提“天才”了。葉群、李作鵬在中南組,吳法憲在西南組,邱會作在西北組,都開始收回有他們發(fā)言的記錄稿,已經寫成的簡報稿子也不讓送了。葉群到簡報組,撕毀了她在中南組發(fā)言的記錄。邱會作也要回記錄,剪去了他發(fā)言的那部分內容。遲上廬山的黃永勝,也銷毀了他事先準備的發(fā)言稿(29)。八月二十六日,周恩來、康生找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談話,提出要吳檢討,當天晚上吳報告了林彪。林彪說:“你沒有錯,不要檢討!”葉群幾次打電話給吳法憲說:你犯錯誤不要緊張,還有林彪、黃永勝在嘛!只要不牽涉他們二人就好辦,大鍋里有飯,小鍋里好辦。
面對毛主席讓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等人檢討的指示,林彪竟然說出了“你沒有錯,不要檢討!”。(井岡山觀心注:這句話出自“訪問吳法憲談話記錄,1983年11月18日至25日”。見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林彪是擁護毛主席還是與毛主席頂著干,是毛主席忠誠的戰(zhàn)士還是什么其他,相信讀者會有自己的判斷。
而毛主席對林彪還是本著團結地態(tài)度,一直維護林彪,批評了陳伯達。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31日(毛主席)針對陳伯達編的《恩格斯、列寧、毛主席關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寫批語:“這個材料是陳伯達搞的,欺騙了不少同志。......其中第五條說,要有經過考驗、受過專門訓練和長期教育,并且彼此能夠很好地互相配合的領袖,這里列舉了四個條件。別人且不論,就我們中央委員會的同志來說,夠條件的不很多,例如,我跟陳伯達這位天才理論家之間,共事三十多年,在一些重大問題上就從來沒有配合過,更不去說很好的配合。僅舉三次廬山會議為例。第一次,他跑到PXX那里去了。第二次,討論工業(yè)七十條,據他自己說,上山幾天就下山了,也不知道他為了什么原因下山,下山之后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這一次,他可配合得很好了,采取突然襲擊,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大有炸平廬山,停止地球轉動之勢。我這些話,無非是形容我們的天才理論家的心(是什么心我不知道,大概是良心吧,可決不是野心)的廣大而已。至于無產階級的天下是否會亂,廬山能否炸平,地球是否停轉,我看大概不會吧。
......我同林彪同志交換過意見,我們兩人一致認為,這個歷史家和哲學史家爭論不休的問題,即通常所說的,是英雄創(chuàng)造歷史,還是奴隸們創(chuàng)造歷史,人的知識(才能也屬于知識范疇)是先天就有的,還是后天才有的,是唯心論的先驗論,還是唯物論的反映論,我們只能站在馬列主義的立場上,而決不能跟陳伯達的謠言和詭辯混在一起。同時我們倆人還認為,這個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問題,我們自己還要繼續(xù)研究,并不認為事情已經研究完結。希望同志們同我們一道采取這種態(tài)度,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不要上號稱懂得馬克思,而實際上根本不懂馬克思那樣一些人的當。”
在毛主席的講話中強調了兩點:
1、批評陳伯達“采取突然襲擊,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大有炸平廬山,停止地球轉動之勢”。
2、團結林彪:“我同林彪同志交換過意見,我們兩人一致認為”,“同時我們倆人還認為”。
根據《毛澤東年譜》:
9月1日晨,把對陳伯達編的《恩格斯、列寧、毛主席關于稱天才的幾段語錄》所寫的批語交周恩來等。周恩來將批語送張春橋閱,上午又送林彪閱。中午,毛澤東約周恩來談話,在批語的抄件上加上題目《我的一點意見》,并在文中陳伯達名字后加“同志”二字。在印發(fā)全會前,毛澤東刪去了批語中的“陳伯達摘引林彪同志的話多至七條,如獲至寶”一句,并把修改件送給林彪看。
可以看到,毛主席對林彪還是保護的。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九月一日,毛澤東在有各組召集人參加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指出:凡是在這次廬山會議上發(fā)言犯了錯誤的人,可以作自我批評、檢查。會上,他點了陳伯達的名,要他作檢查,還要林彪召集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等人開會,聽取他們的檢查?!?3〕
......但直到廬山會議結束,林彪以及吳法憲等并沒有打算真正認識和揭露問題,更沒有作出像樣的檢討。他們只是在應付毛澤東。據吳法憲后來說:“我們在葉群家開了會。葉群定了原則,要檢討,主要是我(指吳法憲——引者注),但是第一不涉及林彪,第二不涉及黃永勝,一定要把林、黃保下來。”〔55〕
?。ㄗⅰ?5〕為訪問吳法憲談話記錄,1983年11月18日至25日)
從《毛澤東傳》引用的1983年11月“訪問吳法憲談話記錄”可以看到,林彪集團是有組織的對抗,是攻守同盟。尤其是葉群所定原則“第一不涉及林彪,第二不涉及黃永勝,一定要把林、黃保下來”,這完全是集團利益。
這一切,都是集團利益決定的,是不完全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也就是說,集團利益決定了林彪等人的行動。
至于林彪本人是否有做國家主席的想法并不重要,即使不做國家主席,林彪也是在黨章上的接班人。林彪本人有或者沒有做國家主席的想法都無法改變“林彪集團”存在的客觀事實。
上述的資料已經表明,林彪及其集團是要發(fā)展自己的力量,搞突然襲擊,打擊對手的力量,從而牢牢鞏固自己的政治地位。林彪集團所打擊的對手,正是支持毛主席路線的一些人。這些人受到毛主席的保護,是革命到底的戰(zhàn)士。從這點看,林彪絕不是什么毛主席的忠誠戰(zhàn)士,更不是毛主席的什么最好的學生。
毛主席一再強調“要把這次全會開成一個團結的勝利的會,而不要開分裂的失敗的會”,而“林彪集團”完全違背了這個精神,與這個精神是背道而馳的。
從這一點看,定性“林彪集團”反黨,應該是沒有什么疑義的。
如果這樣還是“忠誠”、“最好”,恐怕就要對“忠誠”、“最好”重新定義了。
9月6日,中共九屆二中全會閉幕。
第五部分 批陳整風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
?。?970年)9月19日,在北京豐臺車站同陳先瑞(39)、吳德談話一小時。在詢問是否傳達了廬山會議情況后,毛澤東說:廬山開會,有人反對現(xiàn)在修改的憲法,這是康生、春橋他們搞的,是按我的意見寫的。關于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在九大新黨章起草和這次修改憲法,康生等幾次寫上三個副詞,我都勾掉了。不設國家主席也是我提的。陳伯達明明白白知道這件事,而他卻說這是反對我的。陳伯達是船上的老鼠,看見這條船要沉了,就跑到那條船上去了。
9月22日,周恩來和康生到林彪處,將毛澤東對汪東興書面檢討的批件給林看,提議約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四人在一起閱讀該件,在他們想通后,應給主席、林副主席寫一書面檢討,揭露事實真相,與陳伯達完全決裂。這樣做,對黨對己都極有利。林彪表示同意由周恩來、康生約黃等談。過了一個星期,吳法憲向毛澤東交上第一篇書面檢討。
(10月14日)閱吳法憲九月二十九日的書面檢討,批示:“此件已閱。我愿意看見其他宣講員的意見。林、周、康及其他有關同志閱。閱后存中央辦公廳。”吳法憲在檢討中說:八月二十四日下午,自己在西南組會上的發(fā)言中“引用的材料,沒有查證核實,沒有同對方正式商量交談,又沒有準備稿子”,“在莊嚴的二中全會上,講這樣關系全局的原則性的大問題,事先,沒有請示政治局的同志,更未向主席、林副主席請示報告”。毛澤東批注:“作為一個共產黨人,為什么這樣缺乏正大光明的氣概。由幾個人發(fā)難,企圖欺騙二百多個中央委員,有黨以來,沒有見過。”檢討中說:“又不從全局考慮,不顧影響,不考慮后果,這是極不嚴肅,極不慎重的不負責任的態(tài)度。”毛澤東批注:“這些話似乎不真實。”檢討中稱陳伯達是“大野心家,大陰謀家,反黨分子”,毛澤東批注:“是個可疑分子。我在政治局會議上揭發(fā)過。又同個別同志打過招呼。”檢討中說:“廬山會議期間,八月二十二日下午三時,陳伯達要來,我因當時還沒有識破他,出于禮節(jié),就主動去看了他,坐了一會就回來了。”毛澤東在“出于禮節(jié)”下畫了橫線。檢討中說:“八月二十三日晚十二點前后,他來找我和李作鵬、邱會作同志”,“他又談關于‘天才’方面的問題”,“回去后隔不久就打電話傳給我七條語錄……在電話上逐條進行了校正,然后打印了幾份,給了辦事組幾個同志。”毛澤東批注:“辦事組各同志(除個別同志如李德生外)忘記了九大通過的黨章、林彪同志的報告,又找什么天才問題。不過是一個借口。”檢討中說:“八月二十六日黃昏,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到了主席那里,主席要他找我和李作鵬、邱會作三個同志談談,因此,我們三人就去了。”“他說主席今天下午批評了他”,“他還說,主席也批評了你們。我們問他主席批評了什么,他不肯說。”“當時陳伯達神態(tài)異常,說話支支吾吾”。毛澤東在這些話下面畫了橫線,旁邊打了個“?”,批注:“無非是想再騙你們一次,企圖挽救他自己。”檢討中說:“有人利用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偉大謙虛,貶低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批注:“什么偉大謙虛,在原則性問題上,從來沒有客氣過。要敢于反潮流。反潮流是馬列主義的一個原則。在廬山,我的態(tài)度就是一次反潮流。”檢討中說:“二十七日晚,他來和我核對那句話(43)時,我看到他的發(fā)言稿上造謠說‘中央委員會也有斗爭’”。毛澤東批注:“這句話并沒有錯,中央委員會有嚴重的斗爭。有斗爭是正常生活。”檢討中說:“八月二十四日晚上,他來電話找我,我去參加小組會不在家,他就告訴我的秘書說,他想把他對憲法的修改意見劃一份出來送呈主席看”,我“告訴秘書不要答復他”。毛澤東批注:“這樣對。”
10月15日閱葉群十月十三日寫給毛澤東的檢討,批示:“此件已閱。林、周、康及其他有關同志閱。閱后退中辦存。”葉群在檢討中說:“我這次犯的錯誤是嚴重的,是路線性的。”毛澤東在“是路線性的”幾個字下面畫了橫線,批注:“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正確與否是決定一切的。”檢討中說:“沒有注意核實情況。在北戴河時連續(xù)接了幾個這方面的電話,他們當時是出于熱愛主席向林彪同志反映。”毛澤東在“連續(xù)接了幾個這方面的電話”下面畫了橫線,批注:“愛吹不愛批,愛聽小道消息,經不起風浪。”檢討中說:主席講過“一切結論產生于調查情況的末尾,而不是在它的先頭”。毛澤東批注:“這是馬克思的話,我不過復述一遍而已。”檢討中說:“主席講過‘矛盾以揭露為好。要揭露矛盾,解決矛盾’。掩蓋矛盾是不符合辯證法的。由于自己沒有提到政治原則和組織原則來認識這個問題,總以浮淺之見勸林彪同志不生氣,和稀泥,力求息事寧人,結果幫了倒忙。”毛澤東批注:“一個傾向掩蓋著另一個傾向。九大勝利,當上了中央委員,不得了了,要上天了,把九大路線拋到九霄云外,反九大的陳伯達路線在一些同志中占了上風了。請同志們研究一下,是不是這樣的呢?”檢討中說:“在那天到會時,剛好接到辦事組同志寄給我的一份論天才的語錄”。“在發(fā)言時為了省事,部分地引用了幾句”。毛澤東批注:“多年來不贊成讀馬、列的同志們,為何這時又向馬、列求救,題目又是所謂論天才。不是在九大論過了嗎,為何健忘若此?”檢討中說:“自己雖然沒有參與搞那個語錄”,“但由于自己嗅覺不靈,不加分析地部分引用了它,這就間接地被壞人陳伯達利用了”。毛澤東在“間接地”后面打了“?”,并批注:“直接地利用材料,所以不必加以分析。材料是一種,無論誰搞的都是一樣。難道別人搞的就不算上當嗎?”檢討中說“過去對他(指陳伯達——編者注)的斗爭是不夠有力的”。毛澤東批注:“斗爭過嗎?在思想上政治上聽他的話,怎么會去同他斗爭?”檢討中說:“陳伯達可能是個叛徒、內奸、里通外國分子”,八月二十三日林彪開完大會回家,陳伯達來見林彪同志。我們勸他回去了,“現(xiàn)在看來他這次闖來是別有用心的,是想趁機搞陰謀的”。陳伯達的老婆“在運動初期就堅決拒絕參加嚴慰冰專案組的工作,這件事也是很可疑的”。毛澤東批注:“不上當是不會轉過來的,所以上當是好事。陳伯達是一個十分可疑的人。”檢討說:“今后我一定要努力活學活用主席著作(尤其是主席的哲學著作),并按主席教導認真讀幾本馬、恩、列、斯著作。”毛澤東在“認真讀幾本馬、恩、列、斯著作”下面畫了橫線,批注:“這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共產黨人不讀一點馬、列,怎么行呢?我指的主要是擔負高級職務的人。”毛澤東在檢討結尾處批注:“不提九大,不提黨章。也不聽我的話。陳伯達一吹,就上勁了。軍委辦事組好些同志都是如此。黨的政策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除了陳伯達待審查外,凡上當者都適用。”同日晚上,周恩來將毛澤東批示的吳法憲的檢討送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閱,在附信中說:“法憲同志的檢討信和主席批示,已送呈林副主席看過。”“主席要汪東興告訴我和康老,在請示林副主席后約有關同志一起談談。還有,主席對葉群同志檢討信,也有批示,待林副主席和葉群同志閱后再送你們。”隨后,周恩來同康生到林彪處,同林彪商量約黃永勝等人談話事。
毛主席在吳法憲的檢討中批注“這些話似乎不真實”,可以看到,毛主席對這份檢討是不滿意的。
而這時,林立果已經組建了“聯(lián)合艦隊”。根據《毛澤東年譜》:
10月,林立果正式組建秘密組織“聯(lián)合艦隊”(44)。葉群為“聯(lián)合艦隊”的骨干成員規(guī)定了代號。
1970年11月份,批陳整風展開。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十一月中旬,經毛澤東批準,中共中央發(fā)出關于傳達陳伯達反黨問題的指示。指示中說:“在黨的九屆二中全會上,陳伯達采取了突然襲擊,煽風點火,制造謠言,欺騙同志的惡劣手段,進行分裂黨的陰謀活動。”〔65〕同時,向黨內地、師級以上領導小組或核心小組印發(fā)《我的一點意見》一文,使黨的高、中級干部對廬山會議的情況有所了解。“批陳整風”運動由此展開。
根據《毛澤東年譜》:
12月16日(毛主席)閱三十八軍黨委十二月十日關于檢舉揭發(fā)陳伯達反黨罪行給中央軍委辦事組并報中共中央的報告。報告從突出自己樹立個人威信、插手軍隊搞宗派活動、處理保定問題搞分裂等三個方面,揭發(fā)了陳伯達從一九六七年到一九七〇年在北京軍區(qū)和華北各省區(qū)的一些活動情況,并附送了五個相關材料。
毛澤東批示:“林、周、康及中央、軍委各同志:此件請你們討論一次,建議北京軍區(qū)黨委開會討論一次,各師要有人到會,時間要多一些,討論為何聽任陳伯達亂跑亂說,他在北京軍區(qū)沒有職務,中央也沒有委任他解決北京軍區(qū)所屬的軍政問題,是何原因陳伯達成了北京軍區(qū)及華北地區(qū)的太上皇?林彪同志對我說,他都不便找三十八軍的人談話了。北京軍區(qū)對陳伯達問題沒有集中開過會,只在各省各軍傳達,因此沒有很好打通思想,全軍更好團結起來。以上建議,是否可行,請酌定。”
“是何原因陳伯達成了北京軍區(qū)及華北地區(qū)的太上皇”,這句話是有分量的。筆者主觀臆測,這意味著要繼續(xù)深挖。
12月19日,毛主席點名黃永勝、李作鵬參加“是何原因陳伯達成了北京軍區(qū)及華北地區(qū)的太上皇”的“華北會議”。根據《毛澤東年譜》:
12月19日審閱周恩來本日報送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十二月十八日晚召開擴大會議商議開好北京軍區(qū)黨委擴大會(通稱華北會議)的情況報告。報告說:政治局會議傳達和討論了主席對三十八軍報告的批示和林副主席批示。大家一致?lián)碜o主席要北京軍區(qū)黨委召開擴大會的建議,集中討論北京軍區(qū)和華北地區(qū)對陳伯達問題的認識和揭發(fā),人要多一些,時間要長一些。為開好這個會,先以三天時間(十九、二十、二十一日)開北京軍區(qū)黨委常委會議,初步統(tǒng)一認識,利于接受大家批判。在會上,要從揭發(fā)批判達到團結。毛澤東批示:“照辦。要有認真的批評,從批評達到團結的目的。建議李德生、紀登奎二同志參加會議。永勝、作鵬應同德生、登奎一道參加華北會議。這次會議在全軍應起重大作用,使我軍作風某些不正之處轉為正規(guī)化。同時對兩個包袱(51)和驕傲自滿的歪風邪氣有所改正。”
根據《毛澤東傳》:
?。?971年)二月十九日,鑒于歷時一個月的華北會議并未達到毛澤東所預期的效果和參加會議的黃永勝等既不批陳、也不作檢討的態(tài)度,毛澤東在周恩來的一份報告上批示,點了軍委辦事組:“請告各地同志,開展批陳整風運動時重點在批陳,其次才是整風。不要學軍委座談會(即中央軍委召開的批陳整風座談會——引者注),開了一個月,還根本不批陳。”
2月20日閱中共中央軍委辦事組本日報送的關于學習討論毛澤東“重點在批陳”指示情況的報告,批示:“你們幾個同志(4),在批陳問題上為什么老是被動,不推一下,就動不起來。這個問題,應該好好想一想,采取步驟,變被動為主動。周、康閱后,退軍委。”報告說:“這次軍委座談會,由于我們對‘批陳’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因此,在‘批陳整風’時,對‘批陳’沒有作為重點來進行。”毛澤東批注:“為什么老是認識不足?三十八軍的精神面貌與你們大不相同,原因何在?應當研究。”
(注(4) 指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
在毛主席的一再批評下,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不得不做出反應。
根據《毛澤東年譜》:
3月1日閱中共中央軍委辦事組關于傳達毛澤東批陳整風指示的報告。報告說:軍委辦事組二月二十二日晚召集各總部、各軍兵種、國防科委、軍委直屬院校和北京衛(wèi)戍區(qū)主要負責人開會傳達、討論毛澤東關于批陳整風“重點在批陳”的指示。這次軍委座談會,由于我們沒有抓住批陳這個重點,結果會議開了一個月,還根本不批陳,這是一個嚴重的政治錯誤。我們軍委辦事組有幾個同志在九屆二中全會上犯了方向、路線錯誤,本應在軍委座談會上聯(lián)系自己的錯誤,通過批陳進行自我教育,清理思想,但沒有這樣做,造成被動,一錯再錯。這幾個同志表示要在批陳整風運動中認真檢查自己。毛澤東批示:“已閱,很好。有了主動,力求貫徹。”
3月22日晚上,將黃永勝、李作鵬、邱會作關于在九屆二中全會所犯錯誤的書面檢討送周恩來等閱,并讓JQ轉告說,由周恩來、康生、JQ先商量一下,給黃永勝等人創(chuàng)造一次機會,讓他們在一定范圍內作檢討,不要再失去機會了。當天晚上,JQ告黃、李、邱,說毛澤東對他們的書面檢討比較滿意。他們表示希望能得毛澤東的親筆批示。二十三日下午,周恩來、康生、JQ討論黃永勝等三人的書面檢討,并提出召開一次批陳整風匯報會議,讓黃、吳、葉、李、邱在會上作檢討。周、康、江于二十三日將上述有關情況書面報告毛澤東,并將黃、李、邱的書面檢討送還毛澤東。
3月24日在黃永勝的書面檢討上批示:“黃永勝、邱會作、李作鵬三同志的檢討都看了,我認為寫得都好。以后是實踐這些申明的問題。”同日下午,在中南海游泳池住處同周恩來、康生、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紀登奎、李德生、汪東興談批陳整風問題。毛澤東說:我撿了兩塊石頭,一是三十八軍的報告,砸了一家伙,這一下與陳伯達劃清了界限。這塊石頭,我砸出去以后,起了一些作用。真理不一定在我們這一邊,往往在下邊,三十八軍做了很好的調查研究,他(指陳伯達——編者注)講了幾次話,文件在那里,都清清楚楚。我看了濟南軍區(qū)的報告,又砸了出去,砸了驕傲自滿的人。又說:積代會(8)這么多不好,有的青年人去講假話,不聯(lián)系實際。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這次事情(指一九七〇年廬山會議發(fā)生的事情——編者注)就出在沒有調查。毛澤東同意召開一次批陳整風匯報會議,提出吳法憲、葉群二人需重寫檢討,讓周恩來把黃永勝、李作鵬、邱會作的書面檢討及毛澤東的批示送林彪閱,并要求在場的人,除康生外,乘火車去北戴河向林彪作一次匯報,時間在林彪看完黃、李、邱的檢討之后。
3月30日閱河北省批陳整風會議綜合簡報第二十一期《劉子厚同志在大會上作檢查》,批示:“此件留待軍委辦事組各同志一閱。上了陳伯達賊船,年深日久,雖有廬山以來半年的時間,經過各種批判會議,到三月十九才講出幾句真話,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人一輸了理(就是走錯了路線),就怕揭,廬山會議上的那種猖狂進攻的勇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在劉子厚檢查的最后一頁又批注:“這還只是申明。下文如何,要看行動。”四月二十一日,閱劉子厚來信。信中說:我反復學習了主席三月三十日對我的檢查所作的重要批示,受了深刻的教育。我過去長時間就怕揭,總想捂住自己錯誤的蓋子。這次在河北省召開的批陳整風會議上,才開始檢查和改正所犯的路線錯誤。毛澤東批示:“很好。印發(fā)到會同志,請總理處理。”
在3月30日的批語“廬山以來半年的時間,經過各種批判會議,到三月十九才講出幾句真話,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人一輸了理(就是走錯了路線),就怕揭,廬山會議上的那種猖狂進攻的勇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中,可以感受到毛主席對林彪集團成員認識錯誤的態(tài)度的不滿。
根據《毛澤東年譜》:
3月30日、31日周恩來、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李德生、紀登奎,在北戴河向林彪匯報批陳整風幾次會議的情況,毛澤東對批陳問題的多次批示和談話,以及準備召開中央批陳整風匯報會的安排等。同時還介紹了陳伯達的歷史情況和他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嚴重問題。林彪表示完全擁護毛主席自廬山會議以來的一系列指示、工作部署和今后工作方針、措施,對軍委辦事組幾位同志的檢討很高興,要法憲、葉群同志重新寫一次書面檢討,完全同意中央召開批陳整風匯報會議,把批陳引向深入。
根據《汪東興回憶——毛澤東與林彪反革命集團的斗爭》,當代中國出版社1997年11月版,第62—65頁,毛主席在剛剛結束第三次廬山會議的1970年9月15日、16日說過這樣的話:
“我勸林應好好地想一想,表一個態(tài)嘛!今天未想通,待想通后表態(tài)也可以。”
因為是汪東興的回憶錄,筆者不敢采用,只是寫出來供大家自己分析。
但有一個事實需要注意,林彪從參加革命開始,從未寫過檢討(該結論不知道是否準確,希望其他讀者可以提供林彪寫過檢討的證據)。
根據《毛澤東傳》:
在北戴河的兩天里(3月30日、31日),周恩來等連續(xù)同林彪談話。林彪口頭上表示“完全擁護”廬山會議以來毛澤東關于批陳問題的歷次指示,對最近黃永勝、李作鵬、邱會作三人的檢討也表示“很高興”,并要求吳法憲、葉群重寫一次書面檢討。他還說“完全同意”中央召開批陳整風匯報會,把批陳引向深入。但是,他對自己的問題始終避而不談,毫無認錯悔改之意,也沒有表示他將出席中央批陳整風匯報會?!?6〕
?。ㄗⅰ?6〕為周恩來等在北戴河林彪處談話記錄,1971年3月30日至31日)
周恩來等回到北京后,向毛澤東匯報北戴河之行的情況。毛澤東對林彪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他指著在場的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嚴厲斥責:“你們已經到了懸崖的邊沿了!是跳下去,還是推下去,還是拉回來的問題。能不能拉回來全看你們自己了!”〔77〕
?。ㄗⅰ?7〕為《李德生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97年8月版,第409頁)
李德生的回憶錄屬于個人回憶,不能完全采信。但根據毛主席3月24日“提出吳法憲、葉群二人需重寫檢討”,增加了李德生回憶錄的可信度。
《毛澤東年譜》:
4月11日閱吳法憲、葉群重寫的檢討,批示:“恩來同志:吳法憲、葉群二同志重寫過的自我批評,我已看過,可以了。請連同黃、李、邱三同志的自我批評,向政治局會議報告,作適當處理。”
在這種情況下,中央召開批陳整風匯報會。
根據《毛澤東傳》:
四月十五日至二十九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開批陳整風匯報會,中央和各地黨政軍負責人共九十九人到會。......會議聽取了軍委辦事組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五人的檢討。受中央政治局委托,周恩來在會議結束時作了總結,指出黃永勝等在政治上犯了方向路線的錯誤,在組織上犯了宗派主義的錯誤;犯錯誤的根本原因是不聽毛主席的話,站錯了立場,走錯了路線。會議期間,周恩來曾給十九日回京的林彪送去會議文件和毛澤東有關批示,并示意林彪到會講話,但林卻表示“堅決不講”,也沒有要出席會議的意思?!?9〕
?。ㄗⅰ?9〕為訪問吳法憲談話記錄,1983年11月18日至25日)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周恩來年譜》:
1971年4月29日,(周恩來)出席中央批陳整風匯報會全體大會。受中央政治局委托,在會上作總結講話,......說:在廬山會議及其前后,軍委辦事組五位同志在政治上犯了方向路線的錯誤,在組織上犯了宗派主義的錯誤;但錯誤的性質還是人民內部問題,同反共分子陳伯達問題的性質根本不同。他們之所以犯這樣嚴重的錯誤,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聽毛主席的話,站錯了立場,走錯了路線。錯誤的政治路線,必然帶來錯誤的組織路線,帶來不正之風,最終站到反九大的陳伯達分裂路線上。經過會上同志們的善意批評和幫助,并有個別揭發(fā)。五位同志對所犯錯誤已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表示愿意通過實踐和學習,改造自己。講話強調:對犯錯誤的同志,只要真正愿意改正,我們就要采取歡迎幫助的態(tài)度。我們要從團結的愿望出發(fā),通過認真的批評和自我批評,在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原則基礎上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
在周恩來受中央政治局委托所做的報告中提到“軍委辦事組五位同志在政治上犯了方向路線的錯誤,在組織上犯了宗派主義的錯誤”,軍委辦事組五位同志是葉群、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
按照常理,對陳伯達、葉群、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已經做了組織定性,此事應該告一段落,但一切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不以毛主席的意志為轉移。
第六部分 毛主席南巡
批陳整風匯報會全體大會給軍委辦事組的五位成員定性為“在政治上犯了方向路線的錯誤,在組織上犯了宗派主義的錯誤;但錯誤的性質還是人民內部問題,同反共分子陳伯達問題的性質根本不同”。
沒想到,在批陳整風匯報會結束后短短71天后的7月9日,毛主席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通過向有關人員了解情況,得知在中央批陳整風匯報會以后的兩個月里,黃永勝等在總參謀部一直嚴密封鎖廬山會議的真相,扣壓不下發(fā)他們幾個人的檢討,以致連總參二級部的領導干部都不知道黃永勝等在廬山會議上的問題。毛澤東得出結論:“他們的檢討是假的。廬山的事情還沒有完,還根本沒有解決。這個當中有‘鬼’。他們還有后臺。”〔84〕
?。ㄗⅰ?4〕為熊向暉:《歷史的注腳——回憶毛澤東、周恩來及四老帥》,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5年7月版,第30—33頁)
這是毛主席第一次指出軍委辦事組的五位成員有后臺。
筆者將《歷史的注腳——回憶毛澤東、周恩來及四老帥》這部分對話截圖:
▲ 《歷史的注腳——回憶毛澤東、周恩來及四老帥》,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5年7月版
▲ 《歷史的注腳——回憶毛澤東、周恩來及四老帥》,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5年7月版
▲ 《歷史的注腳——回憶毛澤東、周恩來及四老帥》,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5年7月版
8月15日,毛主席乘專列離開北京,到南方視察。毛主席在視察過程中的談話表達了此次南巡的目的:游說。
根據《毛澤東傳》:
“陳伯達周游華北,到處游說。我這次就是學他的辦法,也是到處游說。我是黨的主席、軍委主席,我能不能到處游說?”
《毛澤東傳》也談到了這次南巡的目的:
他決定去南方一些地區(qū)邊調查、邊“吹風”,把話說得比過去更明白,來統(tǒng)一各地黨政軍領導干部的思想。
南巡期間,毛主席與地方及部隊負責人談話。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16日到達武昌,住東湖客舍。當天同劉豐談話,十七日同劉建勛、王新(18)談話
8月21日下午,聽取汪東興匯報對毛澤東兩次談話的討論情況。毛澤東說:論天才是他們的綱領,這是幫大倒忙,唯心主義先驗論。如果不是他(指林彪——編者注)交代叫聽她(指葉群——編者注)的,為什么四個人(指黃、吳、李、邱——編者注)都要經過她呢?為什么講話稿不請示我呢?檢討為什么要請示?這個問題要解決。
8月21日談話,林彪的名字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根據《毛澤東年譜》:
8月25日晚十時至次日晨一時,在武昌東湖客舍同華國鋒談話。
8月27日 離開武昌前同劉豐談話。晚上,在專列上同華國鋒、卜占亞談話。
8月28日 晚上,在長沙同劉興元、丁盛、韋國清談話。
8月29日 在長沙聽取汪東興匯報同劉興元、丁盛、韋國清討論毛澤東二十八日談話的情況。
8月30日 上午,在長沙同劉興元、丁盛、韋國清、華國鋒、卜占亞談話。
8月31日中午,離開長沙前,讓汪東興乘飛機先到南昌向許世友、韓先楚、程世清傳達在湖北、湖南的談話內容。晚九時到達南昌,晚十時在住處同許世友、韓先楚、程世清談話。
9月2日在南昌同許世友、韓先楚、程世清等談話。
9月3日 晨零時,到達杭州。在專列上同南萍、熊應堂、陳勵耘等談話。
9月4日、5日 根據毛澤東的指示,汪東興向南萍等人傳達毛澤東這次南下途中的前幾次談話內容,并進行座談討論。
9月5日 晚上,廣州軍區(qū)空軍參謀長顧同舟將毛澤東在南方的談話內容密報給在北京的林立果“聯(lián)合艦隊”成員于新野,于作了十五頁的記錄,次日由周宇馳報告在北戴河的林彪、葉群。
9月6日 武漢軍區(qū)政委劉豐將毛澤東在南方的談話內容告訴陪同朝鮮軍事代表團到武漢訪問的李作鵬。李作鵬當天回京后,即向黃永勝講了他聽到的情況。當晚,黃永勝打電話告訴在北戴河的葉群。
9月7日 林立果向“聯(lián)合艦隊”下達“一級戰(zhàn)備”的指令。
9月8日......林立果從北戴河乘飛機回到北京,隨即同周宇馳、江騰蛟、李偉信策劃謀害毛澤東的具體方案,宣稱:現(xiàn)在首長下了命令,要主動進攻,要把B—52(28)搞掉。當晚,于新野到杭州,陳勵耘報告了毛澤東在杭州同他們的談話內容,于向陳傳達了在杭州、上海、南京一帶謀害毛澤東的方案。
?。ㄗ?28),B—52指毛主席)
同日晚上,毛澤東得知杭州有人在裝備飛機,有人指責專列停靠在杭州筧橋機場的支線上礙事等異常情況,隨即提出轉移地點。九日凌晨,專列轉到靠近紹興的一條專線上。
9月9日于新野到上海,同王維國密商謀害毛澤東的實施方案后,乘飛機回北京向林立果報告。
9月10日下午二時半至三時半,同南萍、熊應堂、陳勵耘、白宗善談話。
9月11日 上午十時,在專列上同許世友、王洪文談話。下午一時十二分,毛澤東乘專列離開上海,直返北京。
9月12日 下午一時十分,乘專列到達北京豐臺車站。在專列上同李德生、紀登奎、吳德、吳忠(31)談話。
毛澤東單獨向李德生交代,從三十八軍調一個師到南口。下午三時余談話結束。四時零五分到達北京站,即回中南海。
9月13日,眾所周知的9.13事件,載有林彪、葉群、林立果的三叉戟飛機墜毀在蒙古溫都爾汗。
毛主席南巡談話,一直沒有發(fā)表,直到1972年3月份才發(fā)表,我們才能得以了解當時的談話內容。
1972年3月17日,中共中央發(fā)出《第十二號文件》,公布了毛主席1971年8-9月巡視南方的《談話紀要》。
“再就是1970年廬山的斗爭。1970年廬山會議,他們搞突然襲擊,搞地下活動,為什么不敢公開呢?可見心里有鬼。他們先搞隱瞞,后搞突然襲擊,5個常委瞞著3個,也瞞著政治局的大多數(shù)同志,除了那幾位大將以外。那些大將,包括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還有李雪峰、鄭維山。他們一點氣都不透,來了突然襲擊。他們發(fā)難,不是一天半,而是8月23、24到25日中午,共兩天半。他們這樣搞,總有個目的嘛!PXX搞軍事俱樂部,還下一道戰(zhàn)書,他們連PXX還不如,可見這些人風格之低。我看他們的突然襲擊,地下活動,是有計劃、有組織、有綱領的。綱領就是設國家主席,就是天才,就是反對‘九大’路線,推翻九屆二中全會的3項議程。有人急于想當國家主席,要分裂黨,急于奪權。天才問題是理論問題,他們搞唯心主義的先驗論。說反天才就是反對我。我不是天才,我讀了6年孔夫子的書,又讀了7年資本主義的書,到1918年才讀馬列主義,怎么是天才?那幾個副詞,是我圈過幾次嘛。‘九大’黨章已經定了,為什么不翻開看看?《我的一點意見》是找了一些人談話,作了一點調查研究才寫的,是專批天才論的。我并不是不要說天才,天才就是聰明一點,天才不是靠一個人靠幾個人,天才是靠一個黨,黨是無產階級先鋒隊。天才是靠群眾路線,集體智慧。林彪同志的那個講話,沒有同我商量,也沒有給我看。他們有話,事先不拿出來,大概總以為有什么把握了,好像會成功了??墒且徽f不行,就又慌了手腳。起先那么大的勇氣,大有炸平廬山、停止地球轉動之勢??墒牵^了幾天之后,又趕快收回錄音。既然有理,為什么要收回呢?說明他們空虛恐慌。”
“......這次廬山會議,又是兩個司令部的斗爭。廬山這一次的斗爭,同前9次不同,前9次都作了結論,這次保護林副主席,沒有作結論。他當然要負一些責任。對這些人怎么辦?還是教育的方針,就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對林彪還是要保。不管誰犯了錯誤,不講團結,總是不太好吧?;乇本┮院?,還要再找他們談談,他們不找我,我去找他們。有的可能救過來,有的可能救不過來,要看實踐。前途有兩個,一個是可能改,一個是可能不改。犯了大的原則的錯誤,犯了路線、方向的錯誤,為首的,改也難。歷史上,陳獨秀改了沒有?瞿秋白、李立三、羅章龍、王明、張國燾、高崗、饒漱石、......改了沒有?沒有改。我同林彪同志談過,他有些話說得不妥嘛。比如他說,全世界幾百年,中國幾千年才出現(xiàn)一個天才,不符合事實嘛!馬克思、恩格斯是同時代的人,到列寧、斯大林一百年都不到,怎么能說幾百年才出一個呢?中國有陳勝、吳廣,有洪秀全、孫中山,怎么能說幾千年才出一個呢?什么‘頂峰’啦,‘一句頂一萬句’啦,你說過頭了嘛。一句就是一句,怎么能頂一萬句。不設國家主席,我不當國家主席,我講了6次,一次就算講了一句吧,就是六萬句,他們都不聽嘛,半句也不聽,等于零。陳伯達的話對他們才是一句頂一萬句。什么‘大樹特樹’,名曰樹我,不知樹誰人。說穿了是樹他自己。還有什么人民解放軍是我締造和領導的,林親自指揮的,締造的就不能指揮呀!締造的,也不是我一個人嘛。”
“黨內的10次路線斗爭,JQ直接參與的是兩次,就是同XXX,還有陳伯達和那個人的斗爭,這都是JQ端出來的。她是立了大功的。和PXX、高崗、饒漱石的斗爭,她在外圍,沒有介入到核心里來。這個人,頭腦清醒。但是她的言論和我是截然不同的。她不是我的傳聲筒,但是我的話她是聽的,也有她自己的思想。”
“對路線問題,原則問題,我是抓住不放的。重大原則問題,我是不讓步的。廬山會議以后,我采取了3項辦法:一個是甩石頭,一個是摻沙子,一個是挖墻角。批了陳伯達的那個騙了不少人的材料,批發(fā)了38軍的報告和濟南軍區(qū)反驕破滿的報告,還有軍委開了那么長的座談會,根本不批陳,我在一個文件上加了批語。我的辦法,就是拿到這些石頭,加上批語,讓大家討論,這是甩石頭。土太板結了就不透氣,摻一點沙子就透氣了。軍委辦事組摻的人還不夠,還要再增加一些人,這就是摻沙子。改組北京軍區(qū),這叫挖墻角。你們對廬山會議怎么看?比如華北組2號簡報,究竟是革命的,半革命的,還是反革命的?我個人認為是一個反革命的簡報。99人的會議,你們都到了,總理也作了總結講話,發(fā)了5個大將的檢討,還發(fā)了李雪峰、鄭維山兩個大將的檢討,都認為問題解決了。其實,廬山這件事,還沒有完,還沒有解決。他們要捂住,連總參二部部長一級的干部都不讓知道,這怎么行呢?我說的這些,是當作個人的意見提出來的,同你們吹吹風的?,F(xiàn)在不要作結論,結論要由中央來作。”
“要謹慎。第一軍隊要謹慎,第二地方也要謹慎。不要驕傲,一驕傲就犯錯誤。軍隊要統(tǒng)一,軍隊要整頓。我就不相信我們的軍隊會造反,我就不相信你黃永勝能夠指揮解放軍造反!軍下面還有師、團,還有司、政、后機關,你調動軍隊來搞壞事,聽你的?”
......
“要學列寧紀念歐仁·鮑狄埃逝世25周年那篇文章,學唱《國際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僅要唱,還要講解,還要按照去做?!秶H歌》詞和列寧寫的文章,全部是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觀點。那里邊講的是,奴隸們起來為真理而斗爭,從來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是誰創(chuàng)造了人類世界,是我們勞動群眾。在廬山會議時,我寫了一個700字的文件,就提出是英雄創(chuàng)造歷史,還是奴隸創(chuàng)造歷史這個問題?!秶H歌》就是要團結起來到明天,共產主義一定要實現(xiàn)。學馬克思主義就講團結,沒有講分裂么!我們唱了50年《國際歌》了,我們黨有人搞了10次分裂。我看還可能搞10次、20次、30次,你們信不信?你們不信,反正我信。到了共產主義就沒有斗爭了?我就不信。到了共產主義也還是有斗爭的,只是新與舊,正確與錯誤的斗爭就是了。幾萬年以后,錯誤的也不行,也是站不住的。”
......
“廬山會議講了要讀馬列的書。我希望你們今后多讀點書。高級干部連什么是唯物論,什么是唯心論都不懂,怎么行呢?讀馬列的書,不好懂,怎么辦?可以請先生幫。你們都是書記,你們還要當學生。我現(xiàn)在天天當學生,每天看兩本參考資料,所以懂得點國際知識。我一向不贊成自己的老婆當自己工作單位的辦公室主任,林彪那里,是葉群當辦公室主任,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和邱會作4個人向林彪請示問題都要經過她。做工作要靠自己動手,親自看,親自批。不要靠秘書,不要把秘書搞那么大的權。我的秘書只搞收收發(fā)發(fā),文件拿來自己選,自己看,要辦的自己寫,免得誤事。”
“文化大革命把......揪出來了,這是很大的收獲。損失是有一些,有些好干部還站不出來。我們的干部,大多數(shù)是好的,不好的總是少數(shù)。清除的不過1%,加上掛起來的不到3%。不好的要給以適當?shù)呐u,好的要表揚,但不能捧。二十幾歲的人捧為‘超天才’,這沒有什么好處。這次廬山會議,有的同志是受騙的,受蒙蔽的。問題不在你們,問題在北京。有錯誤不要緊,我們黨有這么個規(guī)矩,錯了就檢討,允許改正錯誤。要抓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教育。方針還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
在《談話紀要》里,主要強調的就是廬山會議有陰謀,“有人......要分裂黨,急于奪權”。
《談話紀要》還談到了“黨內的10次路線斗爭,JQ直接參與的是兩次,就是同LXX,還有陳伯達和那個人的斗爭,這都是JQ端出來的。她是立了大功的”。
這里的“那個人”很明確就是指林彪。
從上述資料不難得出結論,林彪集團分裂黨的行為是確定的了。如果還認為林彪是忠于毛澤東思想、忠于黨、忠于毛主席,那就真的是感情戰(zhàn)勝了理智,是唯心主義了。
第七部分 回顧
林彪事件發(fā)展線路圖:
1、林彪集團形成
2、鞏固集團利益
3、利用天才論找到對手(張春橋)的破綻,確定突破口
4、第三次廬山會議發(fā)動突然襲擊,對對手實施毀滅性打擊。這是分裂黨的行徑,這個打擊如果成功,客觀上會削弱毛主席路線的力量
5、毛主席在第三次廬山會議反擊,粉碎了林彪集團的突然襲擊;會議結束后通過開展“批陳整風”打擊林彪集團力量
6、毛主席南巡,游說,打招呼,團結革命力量
7、林彪集團最終失敗
第八部分 結論
針對《“五七一工程”紀要》,因為史料一直沒有原件,所以筆者未將該紀要作為本文資料。但林立果組建的“聯(lián)合艦隊”策劃了謀害毛主席的行動方案,這是毋庸置疑的。
廬山會議中,林彪集團可以定性為反黨,但是謀害毛主席以及其他高級領導人,那就是反革命無疑了,這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綜上,林彪集團的所作所為,是林彪集團總利益的體現(xiàn),這個總利益驅使了這次尖銳的斗爭。這不是單以某個人意志為轉移的,是該集團利益所決定的,也就是各種矛盾所決定的。只是,面對各種矛盾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從而在分裂黨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直至走上反革命的道路。
林彪作為該集團的核心,退一萬步講,他可以不知道《“五七一工程”紀要》,可以不知道“聯(lián)合艦隊”謀害毛主席,甚至可以不知道自己如何上的飛往溫都爾汗的飛機,但即使林彪“不知道”,或者說有人用陰謀詭計迫害林彪逼迫他逃跑,但作為林彪集團利益的總代表,林彪集團的反革命行為也有林彪的一份,而且是主要的一份,絕不不能是次要的責任。
無論林彪主觀意識如何,林彪集團在客觀上嚴重破壞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線。
這就是歷史唯物主義的解讀。
因本文沒有討論9.13事件細節(jié),如果讀者愿意了解,推薦讀者閱讀:
王海光:30年來林彪事件之研究(上)
https://www.aisixiang.com/data/73747.html
王海光:30年來林彪事件之研究(下)
https://www.aisixiang.com/data/73748.html
題外話
從文化大革命最后的走向看,林彪以及林彪集團是無產階級的敵人。如果沒有林彪集團的分裂行徑,無產階級磚證下的繼續(xù)閣掵很可能會是完全不同的走向。
此點,一定要認清。
唏噓
林彪,曾經是毛主席的好學生,好戰(zhàn)士,曾經是毛主席路線的忠誠擁護者,曾經在中國革命中做出過重大貢獻。沒想到在晚年走上了反革命的不歸路。
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毛主席所說的——革命的標準。
毛選2卷《青年運動的方向》(一九三九年五月四日):
看一個青年是不是革命的,拿什么做標準呢?拿什么去辨別他呢?只有一個標準,這就是看他愿意不愿意、并且實行不實行和廣大的工農群眾結合在一塊。愿意并且實行和工農結合的,是革命的,否則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他今天把自己結合于工農群眾,他今天是革命的;但是如果他明天不去結合了,或者反過來壓迫老百姓,那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了。
毛主席就是工農群眾的代表,是老百姓的代表,是勞苦大眾的代表。
「 支持烏有之鄉(xiāng)!」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