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有靈性的。
詩的靈性因詩人的心動而顯現。
中國歷史的唐代,是詩國的時代。詩人的詩既唱出了一個盛唐,也唱毀了一個晚唐。
一個時代的盛衰,其實就是一個民族“自信力”的盛衰。“自信力”的盛衰,從“文化自信”方面體現得最為透徹,尤其是詩更是如此。故有云:詩是文學的最高形式。
本小文不說“盛詩”,只簡說一下唱毀晚唐的“衰詩”。
沒落、頹廢的詩人們霸占著晚唐的詩壇,拋開盛唐時代的民族精神、英雄氣概、愛國情懷,以墮落、頹廢的卑弱腐朽丑陋之氣,熏染著靈性的詩國。他們只知道安樂地享受,風花雪月,撫琴說唱,盡自己之情,竭吾身之性,陶醉在女人的粉脂氣里,唧噥著無聊的俏語,根本不顧“藩鎮跋扈,宦官竊柄,內亂外患,相逼而至”(《美學散步》)。哪管家國存亡,人民離散,只顧一己之樂,漠視烝黎之苦。貪戀祿位,攀附權勢,得過且過,茍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有的雖也是懷古賦興,但看到的唯有悲觀消極。對此,筆者試舉一二,如:
杜牧的《遣懷》: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腸斷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飲酒作樂,輕攬細腰,渾渾噩噩,大夢一場,卻落得個“青樓薄幸”的負心之名。不管作者處于何等情思去寫此詩,但他混跡于酒色之中卻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再如杜牧的《赤壁》: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杜牧感以三國的“火燒赤壁”之戰,借抒自己的悲觀情懷。倘東風不助,他首先想到的卻是被人奪走的擁懷暖胸的尤物。“春深”二字可知杜牧的重心所在。
溫庭筠的《新添聲楊柳枝詞其一》:
“一尺深紅蒙曲塵,天生舊物不如新。
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人。”
“花間”鼻祖溫君,艷體婉麗細膩。此詩描寫一個被棄女子的哀怨。“終堪恨”,正在深深地怨恨著那個心中已經有了新歡的負心郎。此等詩作,一旦攀附到“上層”,哪有不衰之理。
李商隱的《贈歌妓其一》:
“水精如意玉連環,下蔡城危莫破顏。
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里唱陽關。”
曽自謂與大唐皇族同宗的李商隱,雖關心時政,多有寄古抨今的悲憤之唱,但仍未脫離晚唐詩人的沒落之勢。作者沉浸于粉脂之中,“斷腸聲里”不能自拔。只有精致的詞韻之美,哪有振奮國民的精神豪氣。
還有溫庭筠的《夜看牡丹》:“希逸近來成懶病,不能容意向春風。”《經五丈原》:“下國臥龍空寤主,中原得意不由人。”《贈蜀將》:“今日逢君倍惆悵,灌嬰韓信盡封侯。”李商隱的《籌筆驛》“管樂有才原不忝,關張無命欲何如?”韋莊的《臺城》:“無情最是臺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等等,等等……
上述幾位晚唐詩人,應算是以“衰詩”唱毀晚唐的代表。他們多屬“上層精英”,一手握柄,一手掌文。他們唱的卻是鴛鴦蝴蝶,留戀的是官場祿位、兒女柔情,家國危亡、民族疾苦似與他們毫不相干。
晚唐詩人也是個個才華橫溢,文思句句珠璣,讀之瑯瑯,聽之殷殷。但卻拋棄天下詩人的社會道義之任,喪失了詩人的人格。“書以道事,詩以達意”(《史記》),他們唱出的是一個大廈將傾的垂危掙扎和齷齪茍活。文運頹廢,國運何興?他們一直把晚唐唱到不可救藥,這不是詩的“靈性”么?!詩是民族魂魄的“發聲”,詩能唱出民族的昂揚或衰沉。當詩沉湎于自私享樂、以恥為勝,而無利他、更無家國之衷懷時,所唱催的便是一個時代的沒落,甚至衰亡。
在“作詩幾乎成了唯一的生活出路”(《唐詩雜論》)的唐代,不可否認,唐人無論皇族貴戚、達官巨賈,還是草野庶黎,無不浸淫在“詩境”里,晚唐這等“衰詩”能不充斥著頹敗的“靈性”嗎?!再看眼下文壇,滿目脂粉、無聊、諂媚,不見醒世、錚骨、斗志;雖“巨著”汗牛充棟,能傳世的幾無。更有那曾被上等公知們推舉為有靈性,且曾火爆的《穿遍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屎尿詩》等驢鳴狗叫所謂詩類,以及今日為患已久的“毒教材”和那些荒誕文墨等等,雖非詩,但與詩屬同類,更是把黑手伸向了中華民族的未來,已彰顯出“崇洋媚外”跪舔“美西”痼疾日久之害了。
那些被吹捧的具有“靈性”的骯臟“詩”,以及“毒教材”和荒誕文墨,會不會也有晚唐詩樣的“靈性”,唱衰時代呢,也未可知。且那些上等公知和骯臟“詩”、“毒教材”、荒誕文墨的作者們,卻沒有晚唐詩人的風韻文采,只有令人掩鼻的粗陋惡臭之氣,甚或是民族的敗類,是會腐蝕爛一些迷蒙軟弱者的骨頭的,應該像魯迅先生所言:“做剜爛蘋果的工作”(《準風月談》)一樣徹底剜除。
再復贅一句——文運頹廢,國運何興?
嗚呼!以古為鑒,今之治世者,不可須臾疏忽惕惕之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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