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世界變化太快,以至于劉慈欣的小說,可能都要重寫了。
我們現在看《三體》、《球狀閃電》、《全頻道阻塞干擾》,再看看今天我們的敵人戰場上的表現,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魔幻感,有一種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拼盡全力努力到今天,結果發現對手只是個欺世盜名的紙老虎而已。
拿巴勒斯坦戰士的話來講,就是:“我們錯了,他們的水平配不上我們艱苦的訓練”。
劉慈欣的科幻小說的思想性、前瞻性,放在全世界也是頂級的水平,特別是他對文明本質的思考,對國際關系“黑暗森林”式預測,對“贍養人類”的階級性分析,簡直已經超出了小說家的范疇,上升到了哲學的領域。
不是說大劉的科幻小說不精彩,想象力不豐富,思考不深刻,其實很好很深刻……但是時代發展太快,現實過于離譜,版本忽然就落后了,很多事情,劉慈欣想不到,我們所有人也都想不到。
大家都知道,劉慈欣最主要的作品,其實大多寫作于90年代,那個時代,我們和敵人之間的差距太大,太絕望了,以至大劉的作品里,總有一股“敵人不可戰勝”、“只能拼死一搏、同歸于盡”的悲壯情懷。
當年不只是大劉,其實很多上了年紀的軍迷,大概都記得“J8槍挑F22、022導彈艇群狼戰術打航母”這些離譜的“戰術”......實際上,這些也是力量極為懸殊的情況下,大家開腦洞做出的假設而已,我們覺得,能夠靠數量拼命拼到對方,已經是偉大的勝利了。
當年讀《光榮與夢想》、《混沌蝴蝶》的時候,真的是絕望啊,當年劉慈欣筆下的美國和北約,那就是天下無敵的地球霸主,小國的命運,在他們面前,如同草芥一般。小說中的“西亞共和國”根本無力與美國抗衡,只能屈辱地用“戰爭運動會”的勝負來決定出賣多少國家利益,西亞共和國的運動員甚至要在賽場上搏命而死……《混沌蝴蝶》,講的是北約侵略南聯盟,北約軍隊輕松得不像是在進行戰爭,更像是進行一場“浪漫的旅行”,而南斯拉夫的愛國科學家,只能“為了我苦難深重的祖國,扇動蝴蝶的翅膀”。在帝國主義的霸權下,弱小的國家唯一的辦法,就是拼命,而且拼命也不見得會贏。
我們讀《球狀閃電》的時候,更是全程感到“黑云壓城城欲摧”,林云這樣的軍事人才不可謂不優秀,不可謂不果決,但小說中戰爭初期我們也是處處被動,全面受挫,技術被利用,航母被摧毀,就連“球狀閃電”也被用來對方反制自己,從戰略到戰術都一敗涂地,最終也是能靠林云“拉動了宇宙的琴弦”,造成了“宏聚變”,在中國的戈壁灘上發生了一次巨大爆炸,方圓1000公里被夷為平地,三之一國土面積上的電子設備失靈,大部分電子芯片都變成了“粉末”,小半個中國都退回了農業時代。在這樣的情況下,美國反而選擇了迅速和中國簽署了停戰協議,宣告了戰爭的結束。林云是在告訴敵人,中國掌握了宏聚變武器,再往前進,只需要十對“弦”,就可以讓全球回到石器時代,美軍就得坐著獨木舟來侵略了.......這是一次最初版本的“黑暗森林威懾”。
《全頻道阻塞干擾》里面的戰爭,更加悲壯,我們是在和新時代的“八國聯軍”戰斗,美帝糾和它的盟友利用信息技術優勢對我國發起戰爭,戰爭前半段,我們簡直是全無還手之力,被八國聯軍打進了渤海灣,還突襲京冀……只能靠電磁干擾,把對方的通信降到和我們一樣的水平,用最簡陋的方法去傳遞信號,最后莊宇同志開著“炎帝號”沖向太陽,制造了最強的“全頻道阻塞干擾”,讓北約和我軍的所有現代化通信設備全部失靈……雙方進入了“原始”的戰爭狀態,我們靠意志和組織能力戰勝了“新八國聯軍”,屬于“拉到我軍熟悉的領域,用豐富的經驗擊敗了對手”。說到底,還是要靠“拼死一搏”。
《超新星紀元》中,美國的小孩深謀遠慮、陰險惡毒,日本的小孩狂躁好戰,反倒是我們的孩子,依然保存在溫和善良乃至于“幼稚”的品質,不知道危險迫在眉睫,新一代的美國人背信棄義,對我們發起核戰爭,結果被我國上一代留下的核威懾武器所嚇阻……最后還是念念不忘我們華夏的土地。
至于《三體》,那其中包含的情緒就更絕望了,代表殖民者、帝國主義的“三體人”,對于“地球”這樣的落后文明來說,那簡直就是泰山壓卵,人類毫無還手之力,什么“水滴”,什么“光粒”,什么“二向箔”,地球人根本無法對抗……高等文明說什么——“你們只是蟲子”、“殺死你,與你何干”?
地球上最優秀的戰略家們,也沒有什么積極主動地對策,要么想著用“黑暗森林法則”建立威脅,時刻準備同歸于盡,要么時刻準備跑路……甚至還有很多的人對三體人侵略者充滿幼稚的幻想,時刻想著出賣地球……那種氛圍,太絕望了。
可以總結一下,劉慈欣主流科幻小說的意思只有一個——面對強大無比地敵人,我們的辦法不多,但我們可以拼命。
劉慈欣創作巔峰的那個年代,剛好是我國和西方差距最大的年代,是美國耀武揚威,稱霸世界,發動海灣戰爭、轟炸南聯盟、發動伊拉克戰爭的時代……那個時代,也是公知、殖人、精美最多的時代,劉慈欣當年好在不算出名,否則一定會被公知們扣上“老粉紅”的帽子。
但是。哪怕當年是大劉這樣的愛國者、“巨粉紅”,當時都是極其悲觀的,無論是《全頻道阻塞干擾》還是《球狀閃電》還是三體,他想到的永遠是“同歸于盡”、“你死我活”。
但劉慈欣的小說,依然是優秀的“脊梁骨文學”,哪怕是最絕望的時候,他書中的英雄們,可以同歸于盡,可以被殺死,可以身敗名裂,可以被民眾誤解,但他們沒有一個想著投降……和我們歷史上真正英雄烈士們是一樣。
不得不承認,當年劉慈欣的書里面,美國固然壞、霸道、下作、沒有底線,但它們還是有很多“優秀品質”的,比如他們聰明、殘忍,同時也不缺英勇和堅韌,《全頻道阻塞干擾》中,絕境中的美軍,也是準備和我軍拼命的;《超新星紀元》中的小美國人們,也是聰明、勇猛、殘忍、狡猾、不擇手段,甚至充滿戰略眼光和智慧的……更重要的是,在大劉眼中,無論是“美國”還是“三體”,作為敵人,它們是團結的、有組織的、上下一心、鐵板一塊、如臂使指,有執行力,能夠達成戰略目標的;它們還是有野心,有遠大理想的,它們想辦什么事情,都能辦成。這樣的敵人,是極為可怕的。
經歷過的人都知道,劉慈欣那代人,對美國的感情其實是非常復雜的,一邊是鄙視、敵視、警惕,一邊又是恐懼、尊敬的……當年有句話叫做:“你可以不相信神靈的慈悲,但你不能不相信神靈的威能”——你可以罵美國壞,但你不能嘲笑美國“菜”。
因為當年的敵人確實強大,它們拎著一管洗衣粉就能入侵一個國家,摧毀一個國家,它們叫囂:“同時打贏兩場戰爭”。
在那種情況下,面對如此強大、武裝到牙齒的敵人,最多只會想到“同歸于盡”,能“同歸于盡”,就已經是非常幸福了。
美國作為冷戰后唯一的超級大國,威壓世界幾十年,發動了無數戰爭,顛覆了太多的國家,摧毀了很多民眾的未來,那個時候,能夠站著反對美國的,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誰也想不到,今天的美國和美軍,居然是這么一個狀態。
2024年的今天,情況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美國和它盟友們,好像也沒有它自己描述、全世界人民腦部的那么強,以色列的天兵在加沙被一群泥腿子游擊隊暴揍,美國的艦隊和商船在紅海被另外一群泥腿子轟炸、劫持、羞辱,美國同時在全世界陷入了兩場沖突,內憂外患同時爆發,現在全世界的反抗者,都在打美國的臉。
什么世界霸主,什么天兵,都快變成第三世界人民的經驗包和人肉靶子了。
時代變了,現在“反美”可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是一件高性價比的投資項目,不信你回看這十幾年,從敘利亞內戰開始,那些強硬的反美派、那些本民族的捍衛者,那一個不是在反美斗爭之中站住了腳跟、擴大了影響力、越打越兵強馬壯?越打越有統戰價值?
有的政權,直接都打成合法政權,得到國際社會承認了……
敘利亞抗住了,伊朗抗住了,也門胡賽武裝也抗住了 ,“抵抗陣線”越打越興旺發達,如今就連伊拉克,都變成了反美的大本營……崩潰的、失敗的、走投無路、時日無多的,反而都是帝國主義的走狗們。
“西亞共和國”根本沒必要搞什么“戰爭運動會”,直接打就是了,美國大使館被炸也只是忍氣吞聲,因為它真的被一個勢均力敵的強大對手牽制住了,沒辦法四面出擊,它的一切軍事力量,都是為這個強大對手準備的。所以,美國在中東,只有挨揍的份兒,沒有還手的意圖,因為它們真的不行了。
“美國想管的事情太多了,好比十個指頭按著十個跳蚤,結果必然是一個跳蚤也抓不住。”
“美國在全世界許多國家建立的幾百個軍事基地,“都是套在美帝國主義脖子上的絞索”,“不是別人而是美國人自己制造這種絞索,并把它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把絞索的另一端交給了中國人民、阿拉伯各國人民和全世界一切愛和平反侵略的人民。美國侵略者在這些地方停留得越久,套在它的頭上的絞索就將越緊。”
“美國越擴張得大,力量就越分散。美國就好像一個用雙手抱著一大堆雞蛋的人一樣,雞蛋堆得滿滿的,可是一動都動不得,稍一動雞蛋就掉下來了。”
“帝國主義由真老虎變成半真半假的老虎,再變成完全的假老虎,即紙老虎,這是一個事物走向反面的轉化過程,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促進這個過程。在這個過程結束之前,老虎還可能要活一個時期,還能咬人。因此,打老虎要一拳一拳地打,要講究拳法,不能大意。”
我們和蘇聯不同,蘇聯最強大的時候,GDP也沒有達到美國的70%,日本、歐洲最強大的時候,工業總產值也沒有超過美國,而今天的中國工業總產值超過美國、日本、德國之和,是地球上有史以來最大的工業國,真實生產力藍星第一。我們的生產力,不止養活了東亞14億人口,還間接養活著全球幾十億人口。
說實在的,今天美國的軍事科技和工業生產能力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他們一年的炮彈生產量,甚至供應不了俄烏戰場一周的消耗,他們的航母、戰艦老態龍鐘,都是幾十年前的貨,他們現在一年甚至只能造一艘軍艦,還得靠意大利來幫忙建造。
說句大家不敢相信的,伊朗的人均鋼產量已經超過美國了……美國的生產力,是真的不行了,一個發電量都在逐年下降的國家,生產力是不可能回來的。
當然,最嚴重的問題,還不是美國物質層面的匱乏,而是精神上迅速的腐朽。當今美國的中樞領導層,似乎是一群老年癡呆、精神分裂、上下不通的巨嬰,總統可以胡言亂語,國防部長可以“失聯幾天”,四星上將可以是一個變性人,軍隊里充斥著癮君子、弱智、二流子、犯罪分子……美軍也不像科幻小說想象中那么堅韌、頑強,他們下跪的姿勢挺標準,跑得也挺快。
今天的美國也沒有什么超前的戰略構想和謀劃,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戰略欺詐”,實際上他們也挺蠢,錯失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眼睜睜看著對手崛起而毫無辦法,并且讓自己陷入了“十個指頭按跳蚤”、“捧了一堆雞蛋不敢松手”的窘迫境地。
無論是“神跡計劃”,還是“智子封鎖”,都嚇不住我們,美國無論是封鎖還是“合作”,都沒能“鎖死”我們的科技,我們成為了地球上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工業國,工業總產值是G7國家之和……“只要是人能造,我們都能造出來”,而且用規模化優勢摧枯拉朽。
美國并沒有什么決定戰爭勝負的“終極武器”,什么“水滴”、“光粒”、“二向箔”,它們都沒有,它們甚至連F22的生產線都沒了,高超音速導彈都實現不了......地球上最接近“水滴”的武器,不在美國手里,而在我們手里,甚至于他們寫在PPT上的東西,我們實現了。
大家都應該記得,不久前,055南昌艦被授予“時代楷模”稱號……因為它拿“敵”練兵,在遠海大洋與對手斗智斗勇,單艦前出100海里,“追瞄”對手,與整個航母編隊纏斗20多天,最終逼退對手。這不只是因為南昌艦全艦官兵英勇敢戰,更因為055確實是全球最先進、最強大的驅逐艦,在它面前,美國那些開腦洞寫PPT做出來的”未來戰艦“,根本就不堪一擊。
實際上,2023年的對抗中,確實出現了一次現實版“全頻道阻塞干擾”……但結果是,部署到西太平洋的“卡爾·文森”號航母上的電子戰中隊指揮官威廉·庫爾特中校已被解職,美軍的理由是“對他的指揮能力失去信心”……
現在你應該明白,目前的局面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此,劉慈欣的作品,還是得盡快拍成電影,再不拍,我們這代人不在了,沒人解說了,只怕以后的年輕人就看不懂了。
孩子們會想不通,敵人如此拉胯的一個“草臺班子”,一群不學無術的廢物,怎么當年就讓你們總想著“同歸于盡”了呢?你費盡千辛萬苦所準備的一切,根本就用不上。
但無論敵我力量怎么變,我們這代人的思維方式,還是有價值的,那是因為我們靈魂深處有著近代百年積累的情緒,因為我們和我們的先輩經歷過那些恥辱、痛苦和絕望,就像我們國歌里的那一句:“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無論何時,都不能忘記——“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在別處,就在當下,從冷戰到今天,我們這代人見得多了,我們和我們的先輩,是被超級大國核武器威脅的一群人,我們明白為什么有“三線建設”,為什么到處都是“人防工程”,我們更知道,當年的科普讀物《十萬個為什么》中,有大量教你怎么防止核戰爭、核輻射的內容!
“亡國滅種”,是懸在所有人心頭的一柄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危險的時候”。
我們這些人,永遠都把當下當做“最危險的時候”。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句話不能說是過時了,帝國主義反動勢力還在包圍著我們,內部隱藏的敵人也會跳出來,就是將來也還存在這個問題。當今這個世界,你站在落后的地位上,也就是處在最危險的時候。我們在國歌里保留這句話,時刻提醒我們一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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