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70年代后,樸正熙統治下的韓國,通過承接發達國家的產業轉移、發展出口導向型企業,迎來了經濟的騰飛。
在70年代,韓國經濟增長率連續7年超過10%。伴隨著這種經濟的騰飛,帶來的是對人才的需求。而學歷是人才的標簽,只要能夠通過高考考上名牌的大學,就意味著擁有了好工作和高薪水。
然而,韓國的高考是個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游戲。為了能讓孩子考進名牌大學,家長們開始了瘋狂的內卷競爭。各種輔導班紛紛涌現,家長投入在輔導班上的費用也越來越高,培養孩子越來越成為一種沉重的負擔。
輔導班過度發展的結果,就是使得教育成為了一場金錢的游戲。有錢人讓孩子上一些比較高級的輔導班,接受更好的培訓和教育;而窮人只能上一些一般的輔導班,甚至上不起輔導班。
階層的分化造成了教育的分化,教育的分化又完成了階層的固化,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底層上升的通道沒有了,整個社會的不滿情緒也就越來越強烈。
面對要求教育公平和教育減負的聲音,韓國政府開始了對輔導班的限制性政策。
1980年,韓國政府頒布了《規范教育和消除課外補習過熱的措施》,并成立了30多個專項稽查隊,負責稽查并取締校外培訓機構。
輔導班被取締了,但是圍繞著高考的競爭仍然存在,對家庭輔導的需求依然存在。
所以,當時的很多輔導機構搖身一變,成為了專門針對中上層家庭的一對一服務。這樣,直接把底層排斥在了教育的內卷游戲之外。底層確實不用卷了,因為連卷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種政策所造成的后果是,此后很多年考進名牌大學的學生大部分來自富人家庭。韓國政府本意是促進教育公平的政策,結果卻造成了更大的不公平。
很多中下層家庭意識到這種不公平,強烈呼吁開放校外培訓,甚至為此上街游行。到2000年5月,韓國政府最終決定允許校外培訓,給出的理由是“禁止補習侵犯了兒童的受教育權。”
這也迎來了校外培訓機構的再次繁榮期。2019年的一項調查數據顯示:在韓國上補習班的學生比率高達74.8%,其中小學生為83.5%,初中生為71.4%,高中生為61%。
從本質上來講,在韓國這樣的社會,教育就是一種階層再生產的手段。在這樣的社會中,追求所謂的教育公平是不可能實現的,追求一種不內卷的教育方式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教育的不公是由社會造成的,教育的內卷是整個社會的殘酷內卷造成的。妄想脫離社會的背景,單獨解決教育問題,是不可能的。
當然,教育問題之所以引起韓國政府的高度關注,不僅僅是因為公平問題。校外輔導機構的繁榮以及家庭不斷加大的教育支出,加劇了人口出生率的下降趨勢。根據世界銀行數據,韓國的生育率近年不斷觸底,在2020年度全球各國生育率排行中,韓國名列倒數第一。
沒有新生兒,也就意味著沒有韭菜;沒有韭菜,就沒有未來。
這是韓國的情況,我們和韓國不一樣,有本質的不同,韓國被財閥控制,我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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