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件事或一種人,有相反的兩種看法,便出來相反的兩種議論。“糟得很”和“好得很”,“痞子和革命先鋒”,都是適例。
這段話是毛主席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的一個觀點。為何得出這樣的觀點,就是建立在勞農(無產階級)立場上對當時中國革命現實做了階級分析。
當時不同階級派別的人,對轟轟烈烈進行的農民運動,議論紛紛,“許多農民的道理,和漢口、長沙從紳士階級那里聽到的道理,完全相反。”農民運動遭受著被污名化,更有被國民革命領導者不重視和打壓的嚴重危險。
站在地主階級企圖維護封建舊秩序的人,將農民運動污名為“糟得很”,以打擊農民的起來。
中間派將當時的農民運動說成是“過分”,“過火了”。是“亂來”。這一派文字表面看起來和污名農民運動“糟得很”不一樣,實質上還是和他們站在同一觀點上,依然是維護特權階級利益的地主理論。
國民黨右派說“農民運動是痞子運動,是惰農運動。”這種議論在那些城市里坐在辦公室里的人中間十分盛行。
以上這些污名化農民運動的觀點,是還沒有徹底地確定革命觀點的人,也是沒有自己跑到鄉村里去看過一遍的人。一句話,就還不是站在農民(勞動人民)利益立場的革命者。
統治階級對于勞動人民的統治分兩步走,一是肉體奴役:嚴刑峻法,膽敢造反誅九族、凌遲處死;二是精神奴役,就是塑造士人階級天然的“神性”。統治階級對于被統治者存在天然的精神奴役,即超越暴力和財富的解釋權和定義權一一君權神授、我的話語權具有天然的合法性。諸如給勞動人民塑造出一種“幸福安寧”的生活是“皇恩浩蕩”,是“青天大老爺”的恩賜。
統治階級不僅在經濟政治上完成奴役,更要在文化輿論上完成精神奴役,由于勞動人民并沒有掌握文化知識,大多“識不得,識得算不得”,又無法接受教育,因此就被成功“鎖智”(鎖死智力或文化權)。
“幾百年來,中國的文人一直要努力凌駕于人民之上,儕身于高高在上統治人民大眾的一小批官僚階級之列一一所憑借的手段就是把象形文字和僅有的一些知識據為己有,以此來作為控制鄉村的愚昧的武器,而不是用來啟蒙。但是新的孕育卻產生了一種現象一一這個嬰兒不但要同“愚昧的大眾”共享知識,而且甚至要把大眾理想化。"
上面這段話是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在《紅星照耀中國》中的記述,美國人都看得很明白一"幾百年來,中國的文人一直要努力凌駕于人民之上”“僅有的一些知識據為己有,以此來作為控制鄉村的愚昧的武器"一針見血。
自古以來的“馴奴術”,都是要讓奴隸產生對奴隸主的天然恐懼,從內心深處相信自己和奴隸主是兩種生物,所以殺人是手段,誅心是根本。
任何統治階級的文化都是由被統治階級造成的(在少數人統治多數人的階級社會)。“中國歷來只有地主有文化,農民沒有文化??墒堑刂鞯奈幕怯赊r民造成的,因為造成地主文化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從農民身上掠取的血汗。”資產階級的文化亦然,正是資產階級壓榨剝削工人的剩余價值所取得的。就拿當時的中國情況來說,“中國有百分之九十未受文化教育的人民,這個里面,最大多數的是農民。”也正是農民沒有文化,因此搞農運才被地主階級及其“狗頭師爺”污名化,經常遇到挫折,乃至流血犧牲。也正是缺乏文化,民智未開,面對土豪鄉紳把持的族權、神權乃至男權和父權毫無反手之力,經常被精神奴役致死。
毛主席一生注重農民的掃盲運動,從辦夜校到簡化漢字再到大學教育等等,就是為了讓起來的勞動人民牢牢掌握住文化領導權,牢牢地把握住輿論的歷來,不要再被封建勢力和資本主義力量殺人誅心!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行動、農村革命是農民階級推翻封建地主階級的權力的革命。”一句話,是你死我活的階級斗爭。
地主階級、土豪劣紳,總是號稱“農民就是貪婪、愚昧、懶惰、保守”,“是他們養活了農民,沒有他們提供田地,這些泥腿子早就餓死了。”這些地主階級土豪劣紳就是通過這樣的文化權力,不斷地給勞動人民精神奴役,使其剝削合法化,更令其深信不疑,絲毫不敢輕易反抗,這樣做不但可以殺人還能誅心。殺農民殺得名正言順,誅心誅得無聲無息。
而事實上,農民遭受的一切都是土豪劣紳,不法地主自己逼出來的。土豪劣紳,不法地主,歷來憑借勢力稱霸,踐踏農民。
農民必須組織起來,掌握絕對權力,矯枉必須過正,不過正不能矯枉,才能對地主統治階級進行反殺人誅心!農民運動中對于土豪劣紳,不法地主罪惡極大的,打死幾個,就是給全體農民打倒“精神迷信”,砸碎肉體和精神的鎖鏈,獲得整個世界。
農民起來搞得猛了,地主階級土豪劣紳還會利用反革命宣傳口號諸如“農民協會不孝祖宗”、“農民協會主張共妻”等來殺人誅心,破壞革命運動。
就像電影《讓子彈飛》中,張麻子又是發錢又是發槍,結果一個人都沒動員起來,只有十幾只鵝;但砍掉黃四郎的替身之后,瞬間人民戰爭的滾滾洪流就淹沒了碉樓。
黃四郎的替身就是精神奴役的符號,統治階級進行統治的秘訣就是通過精神奴役可以輕松地少數人統治大多數人,而打破了精神奴役,統治階級的暴力其實不堪一擊。
對于一件新生事物,是站在他們的前頭領導他們呢?還是站在他們的后頭指手畫腳地批評他們呢?還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反對他們呢?對于勞動人民起來革命這件事的態度,就會檢驗出誰才是真正的革命者,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
毛主席顯然是站在農民運動的前頭領導他們,讓農民運動如暴風驟雨,沖決一切束縛他們的羅網,朝著解放的路上迅跑。毛主席從來都是領導、教育、等待,從來反對一切恩賜的觀點。
就像1949年,毛主席在中南海接見了《人民日報》的幾個同志,他說,我們的報紙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忘記農村,忘記農民,凡是農民迫切需要的,報紙都要重視反應,要把農業始終放在重要位置。
后來,《人民日報》登載了一封農民的來信,說是毛主席賜給了他們好光景。當天就接到毛主席、劉少奇、周恩來等領導人傳來的電話,說農民可以這樣寫,報紙不應該這樣報道。通過電話,向《人民日報》傳達了毛主席的以下意見:
人民,特別是農民給了我們一切,農民的勝利果實不是某一個人恩賜的,而是他們通過斗爭得來的。報紙不應該反應恩賜觀點,而應該報道農民創造的一切。人民,特別是農民,創造了勝利,也創造著美好的生活。
所以,要推翻統治階級的殺人誅心,需要勞動人民組織起來,自己推翻,菩薩是勞動人民自己立起來的,到了一定時期他們就會用自己的雙手丟開這些菩薩,無須旁人過早地代庖丟菩薩。
革命者的共產黨應當宣傳的政策是:“引而不發,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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