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在世時,針對有人說他是秦始皇,曾以一種既是詼諧,又是解嘲,亦是反詰的話,說自己要做“馬克思加秦始皇”。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繼承了馬克思和列寧的革命精神、斗爭意志,以及嚴謹的治學態度;他并且也有著——人們共認的——馬克思和列寧的智慧才能、膽識氣魄,——盡管他自己從來都不這樣認為。但他有一種超人的,也很自信的清醒:馬克思和列寧都被敵人罵為“血管流的不是血液,而是硫酸的,紅色的冷冰冰的蠱惑煽動家”,他當然也得準備被人打得粉碎的……但“也不要緊,物質不滅嘛”!
在這一清醒認識下,他為了完成歷史使命,有時確是強硬到幾乎“殘忍”的地步的,他甚至說他遠遠超出秦始皇,是秦始皇的一百倍。這是因為在他的一生中,經歷了太多的血腥和死亡,他的敵手們從未對他發過慈悲,他為了人民的革命勝利,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決不寬恕那些堅決不放下武器的敵人。
這里用得上列寧的話:千百年來,人民和革命者的鮮血流成了河,難道這不是殘忍;而所謂我們的“殘忍”,其實是為敵人殘忍和斗爭迫不得已的,——是近似于佛理的“除惡也是行善”。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有頑強的意志和百折不撓的英勇氣慨。困難和挫折的挑戰對他來說,從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礙,更不是什么摧毀和打擊,而是強烈的興奮劑,能激起他更大的熱情和精力去拼搏。他常說:“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
他的一生,“徹底為民”的沖天大志,決定了:他的透徹表里的識事能力、他的“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也不死心”的執著個性,以及他在原則和大義面前不講個人情面的行動……而他的這一開始,幾乎使他的每一個上級(紅軍年代的周恩來除外)都是不喜歡他,但對他領導下的人來說,卻是取得最后勝利的象征和神圣的化身。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有一顆善于鼓舞和感染別人的心。而這顆心,則生長在他崇高的理想的基地上。從他那里,人們意識到──起碼是戰爭年代:為了整體的利益和遠大的目標,部分的暫時的犧牲是必須的,有價值的;并且,歷史已為他作過多次雄辯式的證明:讓人們除了象他那樣觀察問題并跟隨他以外,不可能有別的道路。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堅信唯物主義反映論;堅信沒有天生之才;堅信人的認識真理性本質上是一個實踐問題;堅信人類會在前進和失敗中,不斷提高自己,并走向最終勝利。
毛主席同馬克思、列寧一樣,不是沒有失敗過,不是沒犯過錯誤,而是善于從失敗、錯誤中學習、改正。他懂得,不僅是正面的接受和學習,能使人掌握真理;也不僅是勝利的斗爭能積累經驗,而且正確地對待挫折、失敗,也能學習和掌握真理,改正錯誤;有時,探索性的失誤,則是獲取最終勝利的必要鋪墊。
毛主席曾坦言:自己本在師范上學,也當過小學教員。開始并沒想到自己會去搞軍事,去打仗。后來,革命了,事情逼到頭上了,只好學著帶起隊伍,打起仗來。起初,在井岡山上,先打了一個小勝仗,接著又打了兩個大敗仗。于是從勝利和失敗兩方面的實踐中,實實在在地總結經驗,──也結合他人的經驗,才產生了游擊戰的16字訣……許多軍事著作,如《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論持久戰》等,就是這樣逼出來的。
建國后的毛主席,多次告誡自己,并告訴別人:如果有人說,有哪一位同志,比如說我自己,對于中國革命的規律,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完全認識了,那是吹牛,你們切記不要信。過去,特別是開始時期,我們只是一股勁兒要革命,至于怎么革法,哪些先革,哪些后革,哪些要到下一階段才革,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沒有弄清楚。直到犧牲了好多黨員、干部,吃了很多苦頭,才懂得如何處理黨內關系、黨外關系,學會走群眾路線。最終還是在實踐中逐步掌握中國革命的客觀規律。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一方面是一個無產階級革命家,同時,也是偉大的學者。他一生酷愛讀書,絕不是“做樣子”;也從不自喧自己讀過很多很多的書(在督促身邊的知情者“要多讀書”——知道毛主席是讀書狂——的人除外)。“搞擺設”和“作秀”,也不漫無目標的瀏覽。他總是根據斗爭的需要和可能,象安排打仗一樣仔細地安排知識的占有。他同馬克思、列寧一樣,具備了領袖人物所必需的寬厚的知識基礎。他一生中,可謂是生命不息,學習不止,只要有空隙時間,他都會用來學習。即使在長征途中,有病躺在擔架上行軍,他還在讀《反社林論》。直至他逝世時,在他身邊還放著戰爭年代出版的《共產黨宣言》。可以說,他是讀著《三木武夫》這本書,離開這個世界的。
是的, 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有著堅定的意志和強烈的自信。他自幼,就因社會的“大黑暗”及“摧滅人性、人格的壓迫”,而產生反抗,并鍛造出獨立自主、敢想、敢做、敢為的品質和強烈的自尊自信。他曾豪邁地宣稱:“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他曾在文章中說:“……古今真確的學理,偉大的事業,都系一些被人加著狂妄名號的狂妄人所發明創造出來的。”他堅定地信仰馬列主義,但對那些滿口馬列詞句而不懂中國實際的教條主義,卻決不盲從的。他讓自己,也要別人,作全方位的“獨立自主”的爭取和努力。可以說,自主獨立,是毛澤東思想的靈魂之一,此,也展現了毛主席極賦個性的偉大。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既沉穩、忍耐,又果敢決斷。他身邊的人都這樣說:他講話、走路、辦事從容不迫,從來都是“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即使在十分危急的情況下,他同樣鎮定自若,穩如泰山。有人回憶說,我軍主動撤離延安時,重磅炸彈震破窗紙,泥土落滿了桌子,他只是拂去泥土,還繼續伏案辦公。在牽著敵人的鼻子轉戰陜北時,我軍經常要與敵人近距離行動。此時,許多人為他的安全擔心,他卻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走他的,我走我的,他上那個山頭,我上這個山頭,怕什么?”
他的沉穩、忍耐與果敢決斷,特別表現在他的不失時機的強硬,恰到好處的妥協,必須時的暢所欲言,及必要的緘默不語。處理西安事變,他就這樣說:“針鋒相對”,要看形勢。有時候不去談,是針鋒相對,有時侯去談,也是針鋒相對。從前不去是對的,這次去也是對的,都是針鋒相對。當時對是否去西安……議論紛紛,遲疑不決,毛主席毅然果斷地決定:去!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一生中時刻警惕自己,并告誡全黨,一刻也不能脫離群眾,脫離人民。在他的“跳出舊周期”的思考中,其重要對策就是依靠人民,發揚民主,讓人民起來監督政府。在進入紫禁城之后,他常常批評自己:官做大,成了最大的官僚主義者;即在晚年,他還在策劃騎馬考察黃河,并下放自己,搞一年商業,再搞一年農業……
是的,他似馬克思和列寧。他從來不耽于幻想,不斷地提醒人們,社會主義是個全新的事業,不會一帆風順。不一帆風順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革命和人民本身會犯錯誤;二是舊制度、舊思想和舊派人物的反抗。據此,他要人們不應指望社會主義改造一次完成,社會主義進軍一次“達標”,──肯定會有反復。
作為全新的事業開創,毛主席以其豐富的歷史知識,透徹的辯證目光,他從“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的人物歷史畫卷中,寫出了人民。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于是就有建國的反右,就有億萬人民的建設熱潮,就有社會主義教育,就有文化大革命,就有人民群眾自己教育自己。可以說,直到此時,毛主席的“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才點出了主題和主角,這就是人民;人民的一切。 關于跳出舊周期的對策思考,才有了正解。
寫到這里,人們會意識到:此時的毛主席,不僅做了馬克思和列寧,也部分地體現了“秦始皇”。但,最為重要的是毛主席成功地將歷史,也將自己,交給了人民。這樣,盡管歷史還會在曲道中運動,但最終歪曲歷史,忘記毛主席,歪曲毛主席,已成為“不可能的事”! 毛主席完全將自己在人民中公示、公開化了。
當然,在目前人們的思想里,對“毛主席部分的表征為‘秦始皇’”的理解,是有岐意的。毛主席自己說:1957年的反右斗爭,我們坑了幾萬個儒;秦始皇焚書坑儒算什么,他才坑了幾百個儒,和我們相比差得遠,我們是秦始皇的一百倍。毛主席這里講自己是“秦始皇”,其實是在講:新生的革命政權的鞏固,必然遇有殘酷的斗爭,必然有鎮壓……總要“坑”一些人,——是在講斗爭的必然性。而另一些人(人數不多)則從自己固定的——“秦始皇就是最殘暴的惡魔”——這一認識定式出發,認為,只要說到秦始皇,就是指的“罪過,罪惡”;于是,這些人的認識就延伸為:既然毛澤東承認自己有秦始皇的一面,那么,毛澤東就是有“罪過”的……
這將是一個永遠不會完全統一起來的岐意,——對拋棄階級論的剝削階級來說尤其是這樣。就讓歷史和未來將此繼承下去,進而激發人們的智慧吧!
最后,還是來聽聽毛主席本人的自我定位:我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我想寫一部書,把自己的一生寫進去,把自己的缺點、錯誤統統寫進去,讓全世界人民評論我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這個人啊,好處占70%,壞處占30%,就很滿足了;我不隱瞞自己的觀點,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不是圣人。
由毛主席的這一自我定位,連同他詼諧、幽默說自己是“馬克思加秦始皇”,人民心目中的毛主席形象,就已十分十分地清楚了:其實,“馬克思加秦始皇”,就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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