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大學畢業,賠給了中鐵一定數額的違約金后,要找青年人的夢想。滿懷理想步入了沈陽鐵西區,因為當年正要老工業基地重生。正好趕上大規模的MBO(管理層收購),當時滿以為大家都為了跟美國合資,為企業的騰飛在尋找一條康莊大道,幾個月下來,不停地參加或旁聽這個專家會,那個論證會的。當年,咱是剛畢業,跟工人是一個樣的,沒錢沒勢、也不知道國外的世界,專家都是見過世面的,對于專家和高層,咱們就是呆在黑暗中的求救者一樣的心態。最后聽明白了,MBO就是要把企業賣了,眾口一致地羅列現企業的一大堆毛病:現企業訂單不斷,生意好著呢,可是現有人馬刀槍加班加點滿足不了合同簽訂的交貨要求,外雇了許多工人也很難加快生產,企業員工怠工…… 沒有人講我們有何優勢和解決之策,因為反正就要都賣了,也不關咱事兒。很多人干別的都發了,咱有咱的路數,管那么多呢。人心一散,力量全無。反正一溜十三招解決的手段就是賣,賣給誰,未知,也許不言而喻。大概不足6個月咱就玩不起了,只給咱個最低生活費,還是只發一半,咱逃離了,自謀出路稍微穩定2年后,咱原來的企業已經四分五裂,倒了,大家痛惜還有俄羅斯大批的訂單沒有完成云云。
在一線鍛煉了幾個月后,天天接觸工人,又天天看各種管理層表演。咱迷茫了,回學校見了一下北大畢業的思想政治課的老師。在學校,他們可是咱的指路名師的,問:老師,鐵西工廠里的工人老苦了,企業解體了就不兩個錢兒買斷。答:正常,幾十年來都是這個樣子啊,沒什么奇怪的。問:那他們以后怎么辦啊?答:還能怎么辦?各有各的道唄,沒人管。工人就是這個命。到哪都是這個命,不要當工人。
咱徹底迷茫了,咱的老師早都是這么個思想,咱心想,完了。咱們注定得自己買房子、自己教育、自己醫療、自己養老了。老師也不再在咱心中有位置了。
帶著苦悶咱決定出游一趟多看看,火車上偶遇一律師,聊一道兒。問了同樣的問題。答:這個現在挺普遍啊,全國都一樣。你知道,要是工人們集體聯合起來鬧,那可不得了,他們得到的那點兒錢,能代替得了一大堆保障嗎,能跟他們的付出相等嗎,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問:那為什么他們不鬧?答:都沒什么叫得響的技能,技能單一,人心不齊,也不可能都一條心,各有各的打算和路數,沒法聯合。問:沒人告訴他們這些利弊嗎?沒人幫他們分析嗎?答:誰會去告訴他們,企業能請律師,經常接觸這些的、熟悉這些事情的才會知道請個律師。絕大多數這些人不懂法,也不會請律師,鬧是鬧,鬧也沒轍,折騰不過當頭的。問:那以后會怎樣?未來會怎么樣吶?答: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現在是鬧不起來,但是未來一定會鬧起來,工人早晚會起來的。等明白了,可能會亂,一定會亂的。唉,不知道怎么辦好。
今天,回想這些經歷,當時毛主席都被否定了,打壓個小蝦米還不是輕易而舉的事情,他們打破了咱們的底線,咱們就一敗涂地,二茬罪、二茬苦,糊涂蟲,還跟在他們屁股后面數落毛主席。今天,是他們在堅守他們的底線,突破了他們的底線,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的,未來也是康莊大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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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良點評:中國,是到了應該重新作出歷史決議的時候了。】高校新自由主義一統天下的原因,不在于右翼教授,而在于右翼領導,在于右翼領導對右派觀點的高度認同,以及對左派觀點的內心否定。許多高校領導右翼化的原因,在于30年來寧右勿左的政治環境,在于歷史問題決議,以及各級領導肯定歷史決議的講話。
有個大學的領導要求黨員教師不要在課堂上反對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當時一位右派教授質疑問說,可不可以講中央歷史問題決議?可不可以講毛澤東三分錯誤?可不可以講文革十年浩劫?領導自然不能作出否定回答,這位右派教授十分得意地說,有上面這三條就夠了,其他能不能講都無所謂。
可見,事實再次證明了我們多年來的那個基本判斷,全面否定文革,已經成為宰殺黨和國家的一把政治尖刀,不砸碎著把政治尖刀,意識形態領域斗爭就只能采取單純的行政高壓手段,而這種行政高壓手段不僅不能征服青年學生,反而會把本來已經臭不可聞的極右派子,重新打造成為輿論英雄。
中國,是到了應該重新作出歷史決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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