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云詩歌帝國之——深秋（三十六）：斷墻
作者：毛云http://www.zhuchengshitan.net/
在我們小村的村口，
至今存留著一段斷墻。
它上面的每塊石頭，
都在將小英雄的事跡傳唱。
說起這個小村的起源，
還要追溯到洪武年間。
據說是江西來的兩兄弟，
成了這個小村的起源。
隨后世世代代在這里居住，
生活倒也純樸而平安。
沃土酬勞著辛勤的汗水，
枝頭如時捧出天賜的甘甜。
誰知生活忽起驚浪，
那年村里來了一群惡狼。
都扛著刺刀見血的長槍，
搶走了村里最美的姑娘。
姑娘的名字叫小鳳，
她有個弟弟叫小山東。
由于爹媽去世得早，
這姐弟倆相依為命。
猶如三月的蘋果樹笑迎著春風，
姐姐的美麗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
雖然正是二八年華，
可為疼愛弟弟她還待字gun中。
弟弟比她小十歲，
初生牛犢一般無畏英勇。
日本鬼子進了村，
第二天小英雄就做出了大事情。
姐姐被搶的時候，
小山東并不在家中。
他正躺在山坡上放羊，
琢磨著怎樣捉住面前爬過的那條長蟲。
村里響起了槍聲，
他還以為放鞭炮呢！
他把長蛇甩了又甩，
準備回家偷偷掛上姐姐的脖頸。
可是，當他天黑回到家里，
才知道天大的不幸已發生。
姐姐被日本鬼子搶了去，
院子里還扔著姐姐掉下的扎頭繩。
但小山東沒有哭，
躺在土炕上他一晚上都在睜著眼睛。
復仇的怒火早已點燃，
復仇的計劃就要實現。
木棍？鐵锨？
他的腦子在飛快地旋轉。
他把所有的武器搜索了個遍，
最后把彈弓確定為首選。
神弓手可不是浪得虛名，
多少麻雀被他射落半空。
那夕陽般的點點紅，
可嘗夠了他彈丸的苦痛。
下半夜他就把彈丸準備好了，
四個口袋滿滿裝了四大包。
我草你媽的日本鬼，
明早我就把你們喂個飽。
天還沒擦亮，
斷墻后就出現了一個黑影。
那是我們的小英雄，
滿含怒火的小山東。
據點里的鬼子又出動了，
刺刀在朝陽下明晃晃。
這次是來村里搶剩糧，
搶光了糧食就燒光。
眼看著鬼子越來越近，
小山東開始慢慢瞄準。
對著那鬼曹的褲襠拉滿了弓，
單等那悄悄近前的皮鞋聲。
“嗖——”彈丸飛去，一聲哀嚎，
鬼子頓時亂作一團。
接著是一陣砰砰的亂槍，
把斷墻打出了紛紛的火星。
小山東趴在石頭縫后面，
彈無虛發地射擊著鬼影。
這個腦門開了花，
那個半路回了老家。
可經不住鬼子人多勢眾，
火力他媽的越來越猛。
還沒等小山東把彈丸打空，
鬼子的槍已指在了他的頭頂。
“八嘎！原來是個小八路！
死啦死啦的！
快說，誰讓你在這對抗皇軍？
大部隊的在哪里干活？”
“我不知什么大部隊，
我只想救出我的姐姐！
王八蛋們，
你們把我姐姐帶到哪里去了？”
“你的姐姐？哈哈哈哈！
花姑娘大大的好！
我們沒把她怎么樣，
就是給弟兄們陪了陪床！”
一聽小英雄氣炸了肺，
飛起一腳就踢向鬼子的褲襠。
這個鬼子立馬一陣嚎叫，
蹲在地上差點見了老娘。
軍曹一看立刻發了狂，
抽出指揮刀就架在了小英雄的脖子上。
“識相的就給皇軍下個跪，
看你小小年紀饒你一回。”
“呸！”小英雄一口唾沫吐過去，
一躍身就站在了石墻上。
“大爺我決不會給狗下跪！
怕死不是小山東！”
鬼子的槍聲響了，
斷墻上栽下了孩子的身影。
他年輕的頭顱涌出了鮮血，
染得石頭一片紅。
多少年過去了，
村里一直流傳著這少年的傳說。
每逢春天墻角就開出一叢喇叭花，
好像是少年還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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