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中有術
“數中有術”這句話,或者說這個詞,當然有其源,當然也用不著我在這里掉書袋。這里,我只是用其字面意思。
最近阿里巴巴在美國上市,上市頭一天的“優異表現”,引來了無數的歡呼,馬云神話是最大的興奮點,因為是資本世界的勝利,資本世界的歡呼是在情理之中的吧。馬云神話其實不到一個月前就小版本地演習過一次,今年8月30日的《環球時報》,就有討論馬云成為中國首富的文章。對這篇文章,我感興趣的不是馬云,而是這樣一句話“截止今年三月底,比爾·蓋茨的資產凈值達806億美元,再次成為世界上最富裕的人”里透露出來的信息,因為它讓我想起這位世界首富“裸捐”時國內媒體、某些人士的鼓噪,當時的困惑也是現在的困惑,既然是“裸捐”,是不是意味著歸零呢,若是,那怎么還是首富呢?這“數”中之“術”怎么解釋?
很多人知道,很多年前,出現了一位計算魯迅先生收入的“學者”(不在那些計算出毛澤東“億元稿酬”的人之列)。一次在逛書店時,竟然發現這位“學者”出了關于魯迅收入大作的修訂本。修什么呢?我翻了一下,他說是已經過去若干年了,人民幣的幣值已經發生了比較大的變化,需要按照現有的比價重新計算魯迅的收入。這讓人不知說什么好。魯迅先生去世在民國時期,該“學者”何不以國民黨政權潰退大陸之前的法幣比價來計算魯迅先生的收入呢,至少字面上的數字將是亙古未有的天文數字,而且只需“忘記”掉那時的法幣是怎么一回事就可以了。
王朝聞在一篇文章回憶中記述,1934年秋,他與魯迅先生第一次見面,先生知道他是四川人后說,你們四川還有人嗎?你們四川好像沒有人了吧?“報紙上每天都在說‘消滅’了多少紅軍,這樣算起來四川的人不是都被消滅完了嗎?”這是先生的解說。
也是舊聞,有達人說到庚子賠款,不是說這是一大屈辱,而是說美國人以前從中拿出一點了,培養了一些海龜人物,功莫大焉!
有人把胡耀邦走了全國多少縣域作為一個數字例證來歌頌胡耀邦,雖然有人“考證”那其實不過說明了胡耀邦華而不實的工作作風以及數字還有“浮夸”的成分,但就有類似級別的人物把胡耀邦作為榜樣對待,也標榜自己走了多少地方。
針對南京大屠殺,日本人從政府高官到“學者”,在那兒振振有詞地說那是虛構,因為30萬數字沒有十分準確的證據。
數中隱術的事情,還有幾個更大的,很長時間以來一直熱炒不息的。比如說三年困難事情的“餓死人數”,這其中有一個“話說”源頭,就是1980年代某年國家統計數據中的一個非常整齊的數字:1000萬人。比如說對于“前三十年”的奇怪認定,認定中有很多打架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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