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火
趕快救火吧救火吧!
死了火種還有火星!
今夜的高原異常寒冷!
擋住賊風,
擋住野熊,
輕輕地呼喚火的乳名。
人們懷念大火燃燒的情景,
懷念屋子的溫馨,
煎熬著火的重生。
火星真要熄滅了,
發了狂的寒冷,
將會燒死黎明!
老 賊
賊老了被尊為老賊。
在人們的眼里,
老賊算條好漢。
而今老賊已心力交瘁。
唯有嘴唇,
仍亮著一抹猩紅。
老賊以逮便宜為能事。
老賊行將正寢。
他想用幾句冠冕堂皇的話,
概括自己的一生。
但滿腦子的蒼蠅,
嗆得他再也逮不著便宜。
面對哲人
你的悲慘,
令我怯步
------地獄的大門!
我僅用顫抖的筆,
臨摹
地獄的樣子。
你告訴我:
在尋找鮮花的路上
沒有鮮花!
借你圣潔的光輝,
我望見
孤寂的高原------
在死神面前
死海的前方,
綿延著無邊的死海。
告別母體的靈魂,
將在無窮的負數里面沉浮。
瞧,那位死神,
原來是一株枯樹!
在他面前,
善惡戰個平手。
哦,遙遠的草地,
只為生命的存在而芳香。
那斑斑劣跡,
因了死神的無知得以生還!
天倫作證
我從洪荒趕來,
鮮紅的潮
舐你的傷口。
急風暴雨般的愛憐,
踩過顫栗的弦......
聽見了嗎?孩子!
我枯瘦的指尖,
仍在你的背上
流金石開花的歌!
為了補綴你的斷壁殘垣,
多少次了
裁剪我的偉岸!
云 棧
雪花也能飄成金。
夾金山
舉著含羞草的仙子。
億萬斯年,
她在等
等一支紅軍。
九十九條絕路,
突圍
天地間預設的
唯一走廊!
翻越夾金山,
一次美麗的逃亡......
每 當
每當我走進空曠的原野四顧茫然,
或走進幽暗的山谷碰到綠色的目光;
或烈焰追蹤或惡魔相向,
步入江心橋梁一聲斷響;
每當你或孩子生病或遭逢危難,
或有穿白衣服的人廳前報喪......
每當我陷入惡夢的恐怖之中我孤立無援,
我呼吸急促發出遙遠的呼喊。
我惡夢的監護人啊我的夫君,
你總會及時出現哪怕也在遙遠的夢鄉,
你總是輕輕地碰碰我喚我的昵稱,
發出你睡在我身旁的信號給我注入堅強。
徘 徊
他久久地徘徊在這家門前,
為了一樁順理成章的心愿。
他的眼里失去了往昔的堅定,
祈禱著要見的陌生人少幾許貪婪。
為了自己的靈魂不被出賣,
也為了陌生人過得平安。
父親的囑咐像雷霆吼過,
周圍投來鄙夷的目光。
他的心陡然隱隱作痛,
他感到這警戒來自上蒼。
他終于停止了徘徊的腳步,
他終于沒有邁進那家門檻。
重返藍天
民眾的怯懦、愚昧以及貪婪,
乃是魔軍得以壯大的屏障。
魔軍在民眾的營地排兵布陣,
正義的殿堂被一次次推翻。
什么螢光、燭光,甚至是火炬的光芒,
在這片天空下都會被斥為異端。
為了不至于誤傷所謂的民眾,
正義之師付出的代價十分高昂。
美麗的天使啊你將重返藍天,
你將舍棄所有的歡愉所有的惆悵。
舍棄曾為之付出艱辛的所謂民眾,
這幢常常因魔軍出征而祭起的白幡。
遠方傳來悲涼的聲音
彷徨了,秋風中有棵樹在游弋,
我聽見你的凄迷你的淚滴,
遠山近水白茫茫一片,
那顆飄泊的心我看的真切。
聽說你想化作一道優美弧線,
自十三層樓窗躍出血濺平坦,
我看不出弧線有啥優美,
我想一定是虛榮作祟。
我們的手即將觸摸天命的酮體,
它是粗糙的,愛之光悄然隱退。
還是將自己粘在一份工作上吧,
依靠辛勤和謙遜裝點夕峰。
我把一柄斧扔進叢林
那是個充滿等級觀念的山崖,
一柄斧炫耀鋒刃的寒光,
它讓我舉著它伐取荊條,
用來抽打我,抽打我的斷層。
尊嚴的綻放恰似白云舒卷,
被奴役的屈辱虎嘯長岡,
趁野性尚存趁西風正猛,
我把一柄斧扔進叢林!
真的,我把一柄斧扔進叢林去了,
我扔掉了屈辱它卻獲得新生,
它將在泥土中獲得腐爛,
它的懺悔在每一片葉子上飛揚。
倒下的云杉
龍一樣僵臥在沙灘之上,
離開土壤就像龍離開海洋,
曾經的綠變得蒼白枯黃,
空虛的血脈還想長風鼓蕩。
也曾比肩山峰呵也曾捉星為子,
銀漢為盤與天公對弈;
貍作洞根柢鳳筑巢高枝,
阻東風阻西風濃蔭下芳草萋萋。
如今你仰躺在沙灘之上,
白云歷歷寫滿世態炎涼。
非蟲蝕非火燒非山洪施暴,
毀你的手恰恰是栽你的那雙。
期待著詩的黎明朝我走來
期待著詩的黎明朝我走來,
期待滿天繁星飄落詩的大海,
星光閃閃織就道道經緯,
一張情網網住古今中外。
期待著詩的黎明朝我走來,
期待詩的翅膀在朝霞中抖開,
夜的扭曲怎能成為永久的感嘆,
飛翔吧,飛向泉水叮咚,飛向激流澎湃。
期待著詩的黎明朝我走來,
期待千萬顆詩的太陽競放異彩,
相信吧,詩的歌唱就是光明的搖籃,
盡管黑暗中也會看到詩的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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