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的瀟湘三友,蕭子升是無政府主義者,主張教育救國,建國時救到臺灣,后又救到了拉美。蔡和森則引刀就義完成了自己獻身救國的誓言。想起來這三個人確實是啟蒙時代造就的新人,蕭子升一生堅持教育救國的理想,官至國民黨若干大學的校長、甚至國立歷史博物館的館長,卻因深陷故宮盜寶案成為了一時的笑柄,不知道當年的理想主義者面對現實污濁的爛泥終于涂在了自己的臉上是何感想?而他的老友潤之,幾十年后竟然被封為“半知識分子”,而且因此對知識分子“羨慕嫉妒恨”起來,以致要“引蛇出洞”,不知當了“知識分子”老師的蕭子升對此有何感想。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自從這種言論一出,“知識分子”這個詞就被某些人變成了馬桶里面的物事。蔡和森是毛的摯友又是共產黨中的戰友,但是此公在指責毛澤東的錯誤時卻一點都不比別人落后,據說秋收起義之后毛被撤銷中央候補委員職務就是他的動議,而這事傳到井岡山,竟然被傳成了開除黨籍,讓毛澤東這位共產黨的創建人之一成了黨外人士。隨著潤之在共產黨內的作用的日漸巨大,我們發現他與黨內的諸位似乎變成了純粹的同事關系,無數人扼腕總理走時潤之竟然沒有送上一程,玉階去時潤之也沒有出席葬禮,卻沒有人注意此時距潤之離世也不到半年了。潤之無友成為了改革開放后的一個有意無意的官方的歷史描述,實際上創建和支撐共和國的三大支柱毛周朱,從遵義到1976年,從未分離??偫聿粌H參與了創國、建國的全過程,甚至文革中的許多事情都有他的身影。朱德則在1975年的一次家庭談話中仍然反復強調要相信潤之的正確,事實上林彪出事時,玉階正在廣州。我不知道總司令出現在以一方面軍為主組成的廣州軍區會出現什么情況,但我知道林彪在他的面前一個人也帶不走。據說紅衛兵要批判朱德,毛說:那我去陪批好了?,F在所有的事后諸葛都在力圖切割朱周與毛的關系,以為這樣就能帶來現實的利益,殊不知朱毛周是歷史的宿命,切割只會矮化他們自己。
今天的社會精英們當然不會與潤之為伍了,所有人都在對著自己腳下那個支撐著他們的人撒尿,于是就出現了拉屎拉尿專業戶袁某、茅某,于是就出現了以嘲笑逝去幾十年的人來為自己的地位背書的楊某和黃某。這些人將被我們這些了解歷史的人永世銘記,他們告訴我們什么是無恥導致無知。
搞臭搞滅潤之的方法有二。一是潑污,二是造神。方法一適用于欺騙沒有知識的后世青年和迎合與他們有同樣地位的“屁股決定意識”的同類,這種方法的目的是三人成虎,公眾意識被引導,最終讓歷史變成他們手中的玩物。但是這種方法的致命問題是造假,容易暴露,迄今已經讓若干高人變成了過街老鼠。第二種方法是用來收拾部分知道歷史的老人的,因為他們存在表達障礙,存在與現實的隔閡,通過慫恿他們造神,來讓潤之自然消失。例如造潤之為保安全之神,到了出安全事故時,潤之就會自然下課,原因是潤之確實不是神,他不能代表我們決定任何現實的走向。讓我們相信潤之還是當年那個“三七開即滿意”的歷史清醒者,"四大"最終要去掉,剩下的是導師,就是teacher,潤之師范出生,當老師是本行,毛老師這個稱呼最能反映潤之人生的本質。
那么潤之在今世紅塵還可以再有知心摯友嗎?既然官員、老板和精英們皆以潤之為恥,那就讓潤之回到我們這些販夫走卒中間,讓他成為我們的朋友好了。細想起來,與潤之為友,有三大功能,可以讓人受益無窮。
與潤之為友,第一個好處是通竅益智,驅逐假丑惡。潤之是知行合一思想的秉行者,知行合一就是實事求是,就是研究問題,解決問題。孫中山強調知難行易,竟就此一點,此公與潤之就不能同日而語。據說發明這句話的王明陽文章功業冠千古,但與其后世老鄉潤之相比,那個冠字就很蒼白。潤之一生最重要的功德就是將古代中國的屠龍之術—官僚政治學用最通俗的語言,潛默移化地教給了廣大大眾。從潤之時起,那些歷代神神叨叨的御眾之術變成了可笑的小兒科,諸葛亮變得不再神秘,劉伯溫不再高遠。在中國,一兩個奧巴馬、李登輝之流的口頭高人在老百姓中總會無所遁形,老百姓會問他們:你說的,你做到了嗎?
若論斗爭藝術,古今無出潤之之右者。潤之積東西方斗爭藝術之大成,持此利器,生平數千仗,從軍事到政治,從國事到外交,所向披靡,遠非總結72陣的孫武可比。關鍵是如此利器被他解釋得通俗易懂,總結得精辟入微。當年武元甲問如何能戰勝美帝,林總回答:熬。這個熬字深得持久戰之精髓,讓我輩不得不佩服林總帶著問題學毛選的精深功力。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在經歷了大躍進之挫折的中國,潤之提出了世紀末、建黨100周年、建國100周年三個振興中華的關鍵階段,和在不同階段方法和任務。世紀末的90年代初,總設計師小平幾乎一字不易地將此引入了他的理論,成為了三步走戰略,不能不讓我們佩服小平活學活用之功力。所以要想了解斗爭智慧,求教毛老師,這是當今中國一個最重要的文理定律。
與潤之為友第二個好處是強心健體,壯志凌云。潤之一生不能接受者:因循守舊,借古否今。他堅信后代一定勝前輩,未來的中國一定屬于勇于探索,勇于創新的青年。他的一生歷經艱難而不悔,若論堅忍不拔,矢志不移,古今同樣無出其右者。筆者有讓小兒背誦毛詩的習慣,近日小兒進入省重點中學讀書,學業一時受阻,心情郁悶,我在電話中不斷提醒小兒,在困難時多背婁山關、戰地黃花分外香。結果,小兒的一句話讓我醍醐灌頂,小兒問:“爸,你讓我背毛詩,是不是在困難時讓我換位想一下:如果我是潤之,我會怎么辦?”,是啊,面對困難,我們難道不可以想一想,如果我們是潤之,或者潤之是我們,我們該怎么辦嗎?如是,潤之這個老友將永遠伴隨著我們,不會離去。
與潤之為友第三個好處是增強信心,破除迷信??傆心敲匆恍┥裆襁哆兜母呷艘环矫嬖谄瞥膬蓚€凡是的同時,又在制造另外什么人的無數個凡是。例如凡是美國的就是民主的,凡是南方的就是改革的,凡是精英的就是高深的,凡是………。再遇上這些人時,我們可以問:潤之尚且三七開,你在我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
以潤之一貫的主張判斷,不能堅持為人民服務者,不能為其友。不堅持人民決定歷史的群眾史觀的人不能為其友。貨色兩關打不破者不能為其友………。也許我們永遠也不具備成為他合格的朋友的資格,那就讓我們在心里以成為他的朋友為方向,去完善自己,去做一個生活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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