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布雷維克的青春檔案
編者按:2011年7月22日,挪威恐怖襲擊事件襲擊者布雷維克,一舉成為全球矚目的焦點人物。此次襲擊事件,各方公開表態均加以譴責。對比2008年上?!皸罴岩u警案”中國內某媒體的報道《殺人者楊佳的青春檔案》,會發現國內某些新聞媒體的邏輯多么扭曲……
布雷維克從小就有的一個特點堅信信仰戰無不勝
一位權威人士透露,布雷維克犯案宣言赫然是:一個有信仰的人勝過10萬為利益的軍隊。布雷維克思考的問題十分廣泛深邃:他曾討論意識形態和政治戰略問題,如建立一個挪威的極右翼民族主義政黨;他還制訂了一個保護挪威文化的“五年計劃”,其中包括,辦一張全國發行的報紙、爭取控制數個非政府組織、建立挪威的“捍衛英格蘭聯盟”。
挪威于特島襲擊事件的主角布雷維克,此人身穿警服,開一輛灰色汽車?!八麖能嚴锍鰜?,拿出證件,說(首都奧斯陸)遭恐怖襲擊,要例行安全檢查?!北0灿X得來人并無可疑,于是叫來一艘小艇,把他送上于特島。他進入主樓,向人群喊話:“你們出來就安全了,我是來救你們的,我是警察?!彼屓藗兗喜鷶n成一個圈。然后,提搶掃射。有人說開槍的男子同時叫喊著“這只是開始”,也有人說他喊的是“你們都得死”。整個屠殺進行了一個半小時?! ?/p>
當地警察接到報案是在下午5點27分的時候。5點38分,挪威中央反恐部隊從奧斯陸出發前往Utoya島,可是很明顯,官僚主義作風導致整個救援十分遲緩,警笛總在慘劇結束之后到達,在屠殺整整持續了一小時后的6點25分,反恐部隊才到達于特島。面對反恐部隊,布雷維克很坦然的丟掉武器,放棄抵抗,在他身后留下幾十具尸體,他們破碎的家庭,以及無數終生都難以擺脫的恐怖回憶。
一個前程盡毀的挪威青年,上百個瞬間破碎的家庭,一場沒有贏家的悲劇,以及無盡的傷痛,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沉痛思考。
安德斯·布雷維克,32歲,白人,金發碧眼,信基督教,是忠誠的信徒,單身,喜歡健身、狩獵和玩“魔獸世界”、“使命召喚”等電腦游戲,擁有自己的一個農業公司。從照片上看,布雷維克像個年輕企業家, 32歲的他如何走過自己的青春旅程?是什么原因,使得這位挪威青年在長達9年的深思熟慮精心策劃后,選擇用如此殘酷極端的方式結束別人的生命,同時終結自己的青春?
很難想象,布雷維克的朋友說,除了正常的國家服役記錄外,他沒有軍事背景、沒有犯罪記錄。布雷維克心理素質極為冷靜,在經過持續90分鐘的射殺之后,當警方令其放下武器時,他聽話地放下了手中的槍。
幫助布雷維克實施理想的,是三柄注冊在他名下的槍支以及他自制的高性能炸彈。是次襲擊事件,多名無辜的平民成為槍下亡魂。令人疑惑費解的是,死亡人數從3人6人86人92人96人又變成76人,數字變幻莫測,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準確數字。真相是什么呢?實在令人浮想聯翩?! ?/p>
槍槍見血。幾乎只用一種槍法——布雷維克用槍對準遇難者的胸腹部或者頭部,扣動扳機,他使用了達姆彈,進入人體后會爆炸,他很享受的觀賞爆頭的場景。這會使人在瞬間斃命,毫無生機。這個奧斯陸以西約40公里處的于特島,700名青少年正在島上參加露營活動,他們是挪威執政黨工黨青年團成員,其中八十多人正聚集在主樓,討論剛剛發生在奧斯陸的爆炸案。專家認為這個小島面對恐怖襲擊時是強力機關無法保護的柔軟的腹部。
在主流語境中,這些血債累累的槍彈的擁有者完全可以用“喪心病狂”、“窮兇極惡”、“毫無人性的暴徒”來形容;而網絡中則有一些網民給予布雷維克同情以及只有近年焦點人物時常有過的那般的待遇:“槍手”布雷維克有了自己的“百科列傳”:性剛烈如布雷維克者,為信仰而不懼死,為了信仰而流血百步,伏尸百人……在兩種截然對立的語境之外,在成為焦點之前,小人物布雷維克在想什么?
布雷維克希望用這次屠殺來喚醒整個挪威和歐洲,他想象著自己是網絡時代的圣殿騎士。在布雷維克看來,不少歐洲國家領導人、記者和公眾人物是“A級叛徒”,應該“執行死刑”,原因是他們允許多元文化存在和移民進入。他想殺害4.5萬人,致傷100萬人。在他的“目標”清單里列有歐洲各國政要。
網絡臉譜
3白皮膚,金發碧眼,典型的挪威本土人。布雷維克自稱是溫斯頓·丘吉爾和荷蘭政治家維得爾的崇拜者,形容他們為“真正的保守黨”。他來自一個富有的家庭,但布雷維克早年家庭生活似乎非常不幸,對純正血統十分推崇,他有個特點是信奉基督教,曾是虔誠的教徒。他是個理想主義者,多元主義把心目中純凈、傳統的歐洲污染了,必須報復。他心目中的歐洲,應當是各個國家都是由很純粹的歐洲人組成,類似日本、韓國的單一民族整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大熔爐。而2083年,就是他假設的推翻整個歐洲被污染的政權、建立純凈歐洲的時刻?! ?/p>
在警方的案卷中記錄了這個32歲青年的檔案:Anders Behring Breivik (安德斯•貝林•布雷維克),國籍:挪威,民族:高加索人,出生地:奧斯陸,出生日期: 1979年2月13日,信仰:基督教,與母同住,沒有犯罪記錄。
布雷維克的好友對他印象是:一切都很正常,從不攻擊別人?!安祭拙S克喜歡一個人呆著看書,尤其喜歡讀圣經?!?
“布雷維克早年家庭生活非常不幸,對純正血統十分推崇,他有個特點是信奉基督教,認為自己是最忠誠的信徒”。他的朋友奧德賽說。
布雷維克的律師里佩斯塔德(Geir Lippestad)表示,在7.29日的審訊中,他的當事人布雷維克聲稱,自己在實施于特島槍擊案時,曾給警察打電話。一些于特島槍擊案的幸存者也聲稱,自己確實看到布雷維克曾撥打電話。里佩斯塔德還表示,布雷維克對于他屠殺行動的后果以及各界對此的反應很感興趣?!八胫溃卸嗌偃吮淮蛩阑蛘叽騻?,他還詢問了媒體對此案的反應。”
“不幸的家庭生活導致心理問題”
布雷維克的律師蓋爾·利佩斯塔(Geir Lippestad)在上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布雷維克的精神很不正常。里佩斯塔德之所以如是認為,是因為布雷維克被捕后承認犯罪事實,卻不認罪,還表示自己的行為是“為了拯救挪威與歐洲”?! ?/p>
布雷維克平時看上去倒特別普通,不顯眼。也不怎么愛說話,但是挺和善的。比如在公路上開車,看見你在步行,他就會給你讓道,如果你提著很多東西他會問問用不用幫你。
布雷維克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他搬進母親公寓以節省租房費用,對那些想要拜訪他的人說他正忙于夏收,同時宣稱自己因恥于同性戀事件退出了社交圈。網絡和健身狩獵是布雷維克宣泄精力的出口,網絡之中,布雷維克的精神是健全而活躍的,他找到了知音,在網絡上他發表了許多觀點,多次在網上批判歐洲的多元文化,7月22日,他終于將自己的政治觀點付諸行動。
他在臉譜和各個論壇上熱情招呼新注冊的會員。比較清閑的他上線非常頻繁,他十分享受在網絡上與朋友交流的感覺,似乎他極度渴望獲得友愛?! ?/p>
布雷維克的仇恨如此強烈:沒有殺夠
辯護律師蓋爾·利佩斯塔說,布雷維克聲稱沒殺夠,計劃當天再制造幾起恐怖襲擊。不過因為某些意外事件,才沒有做到?! ?/p>
接近布雷維克的權威人士稱,布雷維克指控近日在因與外來移民賭氣飆車超速被罰款,遭到警察粗暴對待并毆打。挪威警方對布雷維克被警察毆打的說法給予了否定。
布雷維克的仇恨似乎總來源于汽車。布雷維克年輕時出去旅游汽車被盜,導致他在大山中徒步走了3天3夜才回到城市。他的朋友奧斯曼說。
他對挪威執政黨的仇恨,亦源自飆車超速一事。
挪威的新移民有許多喜歡飆車,導致交通混亂,警方查超速很嚴格:一般說來,只要超速,警察就會攔車詢問?! ?/p>
消息人士稱,前不久布雷維克出去旅游,遇到移民飆車,十分憤怒,也超速飆車,結果被警察攔住查問。布雷維克對盤查的警察十分抵觸:“你影響了我的行程,限制了我的駕駛自由?你為什么不查別的超速者,就攔住我一個……”
布雷維克被帶回警察局繼續接受訊問。此后所發生的事并沒有被公布。據說布雷維克遭到粗暴毆打。據《烏有新聞周刊》報道,律師史木由在聽完布雷維克的陳述后,表示自己完全能夠理解他。但他說不方便透露具體內容,因為那只是布雷維克的一面之辭,有待核實?! ?/p>
有消息人士向《烏有新聞周刊》記者進一步透露:當時布雷維克和警察們發生了誤會,布雷維克說自己只是舉起手做了一個防護的動作,警察卻以為他要拔槍,將他按倒在地,“他說警察搜身,把他的內褲都搞臟了”。
挪威權威人士稱:當時確實發生了肢體沖突。
被釋放回到之后,布雷維克多次通過網絡公開宣稱歐洲應該進行屠殺。布雷維克一直強烈反對挪威的“多元文化社會”,他曾說,“挪威還會是那個挪威嗎?”布雷維克關注美國當下保守的“茶黨”思潮,認為挪威也該效仿。布雷維克認為,挪威的執政黨工黨是挪威現狀的罪魁禍首。他要進行懲罰?! ?/p>
準備充分后,布雷維克開車進入奧斯陸,手上的槍閃著幽幽的藍光。
布雷維克襲擊事件引發了關于歐洲多元主義和民族主義關系的激烈討論,90多位遇難者在輿論的喧囂中,成為“遇難者”的符號。他們個人和家庭的悲劇則在一定程度上被忽略了。即使多方尋找,也很難找到92位遇難者的照片。
令人費解的閉門聽證
2011年7月25日,挪威恐怖襲擊事件兇手布雷維克當日在奧斯陸法院首次出庭受審。布雷維克要求身穿制服出庭,并要求法庭向公眾公開他首次出庭受審的過程,以便他向全世界解釋自己的做案動機。法院駁回布雷維克公開聽證的請求,決定采取閉門聽證,理由是不為殺人犯提供宣傳平臺。另有消息稱,布雷維克在聽證會上認事不認罪,稱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解放歐洲”?! ?/p>
多名權威的法學專家認為,在這起涉及到多位執政黨成員的恐怖襲擊案件中,執政黨有關人員竟然沒有避嫌,還主導了調查審判。更令人費解的是,首次審判竟然是閉門聽證,人們不禁要問,這樣的聽證如何保障布雷維克的人身權利和程序正義呢?有多名專家準備聯名寫信給有關部門表達反對意見。許多法律界權威專家認為,為了保障布雷維克的人權,本案應該由歐盟組織特別審判團進行公開審理。
匪夷所思的律師
布雷維克的辯護律師蓋爾·利佩斯塔說,嫌疑人沒提出什么要求,即便提出,自己也不會接受,理由是布雷維克顯然“瘋癲”?! ?/p>
另外,利佩斯塔證實自己是挪威執政黨工黨成員,稱不清楚布雷維克是否了解這一背景?! ?/p>
有消息人士稱,很顯然,嫌犯在辯護律師這一關鍵問題上受到了不公正對待。權威人士認為:“蓋爾·利佩斯塔不適合做布雷維克的辯護律師”,理由是“蓋爾·利佩斯塔是挪威執政黨工黨成員”?! ?/p>
作為嫌犯的辯護律師,嫌犯竟然不了解其執政黨成員的身份,而他也不試圖為嫌犯進行脫罪辯護,不禁讓許多法律權威專家質疑該律師的職業操守。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民主國家挪威,實在讓全球許多信仰普世價值的人士失望。
評論:整個社會更應該反思而不是譴責
面對這樣的人間慘劇,有正義感的人們不禁要追問,何等的壓力才會使這位帥氣陽光的青年走上如此滅絕人性的道路,會不會是挪威的社會,挪威的體制出了什么問題?慘劇在逼著人們思考、反思?! ?/p>
對制造這種爆炸案的人,無論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應該受到譴責。但是,對這樣的事情,不能也不應該僅僅對制造爆炸案的人譴責,我們更應該去反思,為什么他會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又是誰逼他走上這樣的不歸路?而他為何對挪威社會不滿?顯然,這樣的事情反思比譴責更為重要。而任何的惡性事件,如果不去反思發生的原因而草率結案,那這樣的悲劇,只會在不遠處繼而發生?! ?/p>
所以,這次恐怖襲擊事件,挪威政府除了調查襲擊經過,還應該深入調查他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更要查清他的案子里是否有黑幕。如果本案中真的有黑幕,就一定要查出制造黑幕的人,因為這些制造黑幕的人,無疑是此事的導火索,他們應當受到法律的嚴懲?! ?/p>
某權威人士認為:我們反對暴力!但是,不要動不動就封殺,封殺,封殺。手癢心癢地去封殺,是比暴力更可怖反人類行動!命,很重要,但尊嚴比命更重要。俗話說說: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制造這起爆炸案的人也許不是因為厭世所致,而是有冤無處訴的原因,從而使他產生了報復的心里,制造出這起驚天事件。筆者覺得,這樣的事情,挪威政府應該有這樣的反思,而不是一味去譴責制造惡性事件的人,而不顧及其它?! ?/p>
另外,多家媒體都在呼吁,本案有關部門不要試圖掩蓋真相。真相比一切都重要,任何試圖掩蓋真相的手段都將受到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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