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革經(jīng)歷——派性升級
派性的實質,是走資派的慣用伎倆,挑動群眾斗群眾的翻版;是利用人民內部矛盾,挑起紛爭甚至內戰(zhàn)的反間計;也就是把群眾運動變成了運動群眾,達到兩敗俱傷,保護自己的目的。而且隨著形勢的變化采取不同的手段。
首先,那個資產(chǎn)階級司令部,在運動初期的五十多天里,通過各級組織,派工作組、聯(lián)絡員,操控基層組織和群眾,鎮(zhèn)壓革命派,把轟轟烈烈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打下去。
接著,七月末八月初,他們曝露后,資產(chǎn)階級司令部的走資派,雖然相繼靠邊了,但是,他們的地方的代理人,搖身一變,以極左的面目出現(xiàn),迷惑、收買、招安運動初期造反派“領袖”人物,操控群眾組織,變成了他們的保皇派。借他人之手,扼殺覺悟后矛頭指向他們的造反派,挑起派性不斷升級,頑固對抗文化大革命。
我大串聯(lián)返校時正是十二月中旬,校園的氣氛開始有些緊張,派性逐步升級。
先是出現(xiàn)了一些異常現(xiàn)象,三五成群的外校學生到我校辯論。一天晚上,在教學樓的一縷大廳里,七八個男生把我班的一位女生圍起來“辯論”,實際是圍攻。我怕她吃虧,便在不遠處度來度去,以防不測。而那位女同學毫無懼色,一字一板地沉著應對。大約過半個小時,對方理屈詞窮,不歡而散。
沒過幾天,又傳來消息說當天晚上,有更大規(guī)模聯(lián)合行動,要把我們紅衛(wèi)兵組織消滅掉。于是我們集中在二樓的一個大廳里,女同學主動承擔起守門任務,把男生保護起來。晚7時許,他們(都是外校學生)果然來了,把門砸開后,便與女同學們撕扯起來。她們堅守陣地,頑強抵抗,寸步不讓,終于守住了大廳。事后我們發(fā)現(xiàn),在前排的女同學的棉衣都被撕破了,其中一位的兩只袖子全被撕掉,棉襖變成了棉馬甲。她們巾幗不讓須眉精神,使我們這些熱血男兒都面帶愧色。
然而,他們并沒有善罷甘休,一天晚上,又糾集大隊人馬闖進校園。
當時,因胯骨肌肉摔傷,躺在床上養(yǎng)病。在他們沒來之前,同學們要抬著我轉移到安全地方。我執(zhí)意不肯,說:“他們是不會對病人下手的,你們放心地走吧”。八點多種,樓道里開始騷動起來,傳來了一陣陣砸門聲。不一會,聯(lián)絡站的門被踢開,進來兩個眼戴墨鏡,手戴白手套,拎著半米多長木棍的人。一看他們的打扮,就知道是某大學赫赫有名的馬隊成員。他們在房間里巡視一遍,又向我掃了兩眼,便揚長而去。至于別的地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全然不知了。
由于接連受到?jīng)_擊騷擾,校園里已無安全可談了。所以我們轉移到客車廠,開展“學工”活動。
我被安排在車工車間。只見廠房高大、寬敞、明亮,一排排車床,安放得非常整齊。帶我們的師傅都是生產(chǎn)骨干。我的師傅姓徐,三十五六歲,身材高大,憨厚樸實。在他的指導下,沒過幾天,我便可以獨立操作了,心里特別高興。當我每天保質保量地完成生產(chǎn)任務時,一種成就感猶然而生。從此,我每天上班時,都帶一些材料、簡報交給師傅,他坐在一邊默默閱讀,我在車床前,興致勃勃地工作著。
我們學生與工人,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1967年的元旦之夜,工人師傅們?yōu)槲覀兘M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聯(lián)歡晚會。其中一位酷像“帥克”的師傅表演的兒歌《小皮球》,逗得我們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好景不長,被走資派操縱的群眾組織,窮追不舍到工廠,繼續(xù)對我們襲擊。結果被憤怒的工人、家屬、以及兒童們趕走。事后,幾個男孩,興沖沖跑來,告訴我們,乘混亂之機,把他們的汽車輪胎都放了氣。此刻,他們個個都像小兵張嘎,形象陡然高大起來。
在眾人的幫助下,我們雖然又躲過一劫,但更大規(guī)模的風暴也在蘊育之中,隨后我們就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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