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春,伊莎白·柯魯克與白求恩
紅 河
一個偉大的老人走了,她走得是那么的安寧和坦然,她參與和見證了偉大的中國革命,在她的身上,凝聚了一種崇高的、純粹的精神,從來到中國的那一天起,始終沒有改變過。在用小提琴拉那首著名的曲子《東方紅》的時候,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而執著,一個國際主義的理想,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知道寒春(Joan Hinton)這個名字是從陽和平老師開始的,在陽老師做的關于韓丁(Willam Hinton)所著的一本書《深翻》的報告上,我驚訝于一個外國人,說漢語之地道,比中國人還要好。原來,陽和平老師出生在中國,成長在中國,與中國有著很深的淵源。陽老師的母親是寒春,而韓丁,是寒春的哥哥,也就是陽老師的舅舅。陽老師的父親陽早(Erwin Engst),在中國革命時期就來到了延安,而寒春,受到中國革命理想的召喚,也追隨陽早,來到了這個東方的國度。
寒春說:“如果沒有毛主席和他領導的中國革命,我也不會來到中國,我之所以能來到中國,并不是因為中國文化的吸引力,而是震撼于小米加步槍的力量,也正是在這種力量中,我找到了人類解放的道路。”
與寒春用親身實踐理想一樣,另一位出生于中國的外國人,伊莎白·柯魯克(Isabel Crook),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從加拿大返回中國,開始在中國進行社會調查,親歷了中國農村的生活,見證了在中國革命時期,中國農村的歷史變革,經歷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土地革命和新中國成立的歷史時期,最后留在中國,任教于北京外國語學院,為中國培養外語人才,將畢生獻給了中國的革命和教育事業。
伊莎白·柯魯克之所以來到中國,也受到斯諾的《西行漫記》的影響,這本書為西方人打開了一扇了解中國革命的窗口。作為社會學家、人類學家、國際主義者,伊莎白·柯魯克跋山涉水,歷盡千辛萬苦,終于從西方來到中國。隨后她深入中國農村,在中國開展了對土地革命的社會調查,所著的《十里店(一)——中國一個村莊的革命》、《十里店(二)——中國一個村莊的群眾運動》,被英國許多社會學教師指定為學生必讀書。直到今天,她依然在關注著中國農村的問題,關注著現實的問題,時代在變化,但她那種樸實的作風沒有改變,仍然在中國這片熱土上繼續著書寫著時代的記錄。
在寒春和伊莎白·柯魯克之前,一位著名的加拿大共產黨員、國際主義戰士諾爾曼·白求恩(Norman Bethune),于1938年,受加拿大共產黨和美國共產黨派遣,率領一個由加拿大人和美國人組成的醫療隊來到延安。從1938年初到1939年底,白求恩在抗戰后方醫院和前線救死扶傷,他把手術臺設在離火線最近的地方,在炮火的威脅下,連續工作為傷員做手術,為部隊的醫療工作和戰地救治做出了巨大貢獻,后來在手術中受到感染,醫治無效,不幸以身殉職,長眠在他為之奉獻了生命的中國。
毛澤東在《紀念白求恩》中高度贊揚了白求恩:“一個外國人,毫不利已的動機,把中國人的解放事業當作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什么精神?這是國際主義精神,這是共產主義精神,每一個中國共產黨員都要學習這種精神。”去年在馬賓老人家里,我和大家一起唱起了激昂的《國際歌》,在老人家里的一間屋子,我看到了墻上掛著的一幅白求恩的畫像。我問馬老,我想要一幅一模一樣的白求恩的畫像,是否可以給我一張?馬老說當然可以,然后叫阿姨去找,遺憾的是,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馬老有些抱歉,說原來一直都有的,可能是已經送完了。這在我心里一直是個小小的遺憾。而今天,我更能理解寒春和伊莎白·柯魯克和白求恩的道路,作為外國人,他們來到中國,沒有任何利己的動機,把中國人的解放事業當作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什么精神?這是國際主義精神,這也是值得每一個中國人學習的。
寒春的偉大之處,不僅在于她對中國革命事業做出的貢獻,更在于她對這種道路的選擇。1952年寒春在亞太地區和平會議上發言,指出純科學不考慮后果,原子彈的發明,給人類帶來了更大規模的殺傷力。作為核物理專家,她沒有繼續從事核武器的研究工作,而是選擇了中國的革命圣地——延安。從核物理學家轉變為養牛專家,在一般人看來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對寒春來說,幸福不在于制造威力越來越大的武器,而在于“站在人民之中,與大家一起改造整個社會,用雙手建立一個沒有人壓迫人、人剝削人的美好而富有的新國家”。
超越了個人狹隘的幸福觀,理想主義者寒春,在中國革命的歷史進程中,用自己的雙手,驗證了那種崇高的、純粹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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