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以前不常在一起,父子之間溝通少,所以,有一天,我兒子對我說:“毛澤東時代有什么好?肚子都吃不飽!”
我大吃一驚,目瞪,口不呆:“把您養(yǎng)大,哪頓飯沒有讓您吃飽?”
兒子答:“網(wǎng)上那么多人都這樣說!”
于是,我決定寫點有關(guān)的文字。這篇簡要說毛澤東時代的生活。
一、我出身寒門
由于營養(yǎng)不良、懷孕勞作等原因,母親生產(chǎn)的前兩個男嬰,都夭折了。我幸運,1947年1月出生,活了下來。
二、1949年解放,我們家分到了田
那天對話中,兒子還說:“為什么要分人家地主的田地和房屋?我覺得不應(yīng)該!”這話更讓我震驚,如同“5-12地震”。于是,我說:
“人類歷史就是這樣,舊社會腐敗,改朝換代了,再分配。新政權(quán)是共產(chǎn)黨依靠窮人打出來的,公開宣稱是為勞苦大眾翻身打的天下。要鞏固新政權(quán),必須依靠窮人,所以,要分富人的田;而且,還要鎮(zhèn)壓、改造敵對分子。”
因為解放,生活開始好轉(zhuǎn)。可能是為了逼我的父母奮發(fā)圖強吧,1952年分家,爺爺奶奶留下我的兩個叔叔,把我父母和我們?nèi)置霉?口人分出來。實際上,我媽生前說過,分得的“家產(chǎn)”只有5個碗,5雙筷子,一條3只腿的板凳,一張破床,一張彈棉花的弓,兩挑半稻谷、5斗玉麥,2.7畝田,0.9畝地。租別人家房屋。一貧如洗,可以說是“白手起家”。
三、統(tǒng)購統(tǒng)銷那年
1953年,國家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大規(guī)模建設(shè),城市和工業(yè)對糧食的需要量大增,糧食缺口87億斤,于是,政府推行統(tǒng)購統(tǒng)銷。“積極分子”要求我們家賣480斤糧食,父親被迫賣250斤。好在后來父親“糾纏”著干部,反映自己家糧食缺口大,要求“返銷”,當時的鄉(xiāng)長葉海泉批準我們買回400斤。2006年,85歲的葉海泉老人去世,我特意去送了花圈,燒紙,跪拜。這樣一位老人,退休時仍然相當于科長,老婆孩子都是農(nóng)民。
四、比較開心的年代
靠著父母堅苦卓絕的勤勞和節(jié)儉,糧食基本夠吃,過年可以添置新衣服。大約是1956年冬天,給我買了新膠鞋,讓周圍鄰居羨慕,我也自豪得不得了。生病,可以找醫(yī)生看;上學(xué),交得起學(xué)費;有了積蓄,1957年,有了買房的想法。當然。生活仍然非常儉省,“一分錢掰成兩半花”,除非在外地,父親從不自己“下館子”,什么東西都要母親買回家,大家吃。他深深地愛著親人。在“掃除文盲”運動中,父親刻苦學(xué)習(xí),被評為積極分子代表,到縣里參加表彰大會,戴著金光閃閃的獎?wù)禄丶遥欠N笑容,至今留在我心里!
五、三年困難時期
1958年搞人民公社,10月,搞“食堂化”,家里面所有糧食必須交集體。幸好父母隱瞞了一挑稻谷。進入1959年,食堂庫存空虛,糧食不足,于是,實行低定量飯票制度,或者吃稀飯,當然也是限量。隱瞞的一挑稻谷,起了大作用。父親放哨,母親用石磨,速戰(zhàn)速決,三兩分鐘磨出一碗稻米,篩去粗糠,煮成香噴噴的“全營養(yǎng)粥”。1960年,社員口糧更少,“低標準,瓜菜代”,有時就沒有東西分,只好吃野生植物,肚子好象成了“無底洞”;“六零年”三字成為饑餓的指代,災(zāi)難的標志。
1961年五六月份“食堂下放”,還分了點自留田,情況開始好點,下半年就幫助大叔叔找對象,處理或者解決“對象過程”中的問題;賣兩只雞,籌夠80元, 8月9日 買下一個光腔腔的街房。辦這些大事,接待人都是煮厚皮菜南瓜稀飯“隨便舀”,每個人都吃幾大碗,還有雞蛋吃,在當時是“高生活水平”。1961年秋收后,形勢開始明顯好轉(zhuǎn)。
六、勤勞在“四清”運動中被當作“走資本主義道路”
1962年,生產(chǎn)隊規(guī)定,我父母搞副業(yè),每天給生產(chǎn)隊交2元錢(評20分工分,而生產(chǎn)隊核算時,10分工僅僅價值0.20元左右),剩余的就是自己的,帶有承包的味道。父母親熬更守夜多創(chuàng)收,下半年,每天晚上12點過才睡覺,凌晨4點就起床,只睡4小時。父親受著職業(yè)病的威脅,每天令人揪心地咳嗽。
1965年,我到北京上大學(xué)。下半年開始,搞“社教”即“四清”,每天晚上喊開會,生產(chǎn)隊長總是首先來叫我父親去。背著“資本主義自發(fā)勢力”名聲的父親到會場一看,空無一人;等得心里發(fā)慌,悄悄又“摸”回家,關(guān)起門爭分奪秒彈他的花。不一會兒,隊長趕來發(fā)火了:“叫你在那里等著,咋個又偷跑回來彈資本主義?”
社教來,社教去,我父親“頑固”堅持說他憑勞動掙血汗錢養(yǎng)家糊口,滿足群眾生活需要,還向集體“進貢”,就是社會主義;什么資本主義,沒有見過,也干不來。所以,我行我素,你批你的,我干我的。工作隊也受到感動,運動后期終于宣布:“貧苦農(nóng)民憑勞動掙點油鹽錢,是可以允許的。”
七、有過“割資本主義尾巴”
可能是1974年,農(nóng)村里刮起“割資本主義尾巴”之風,彈花工具、人力梳花機收繳集體,作業(yè)遷到公房;人員“摻沙子”,再增加開票的;敲鐘“上下班”,這不就是“社會主義企業(yè)”了嗎?可是,老爺子不買帳,暗地里再制作了一套工具,放到離家較遠的朋友家,利用“下班”時間,像電影里的“地下黨”,偷偷到朋友家取出工具去“業(yè)余兼職”。
“割”了一年,干部們算了“政治帳”再算“經(jīng)濟帳”,一合計,“尾巴”還是復(fù)辟吧——交夠集體的,就是自己的。一直到父親滿60歲,才沒有向集體繳錢。
以前對資本主義恨不起來,對受到的宣傳不以為然。其實,以前宣傳的資本主義社會罪惡,遠沒有現(xiàn)在看見的厲害。
八、生活不斷改善
前面說過, 1961年8月9日 花80元買下一個光腔腔的街房,接著就培補,并且,之后逐年培補。應(yīng)該說,1965年我上大學(xué)后,家庭經(jīng)濟情況進一步好轉(zhuǎn)。1970年我工作后,情況更加好些。后來,逐步改善居住條件,在祖?zhèn)骼衔莼中藿朔课荩緷M足了居住需要,當時,我有5個妹妹,兩個兒子。每年起碼要喂養(yǎng)出七八頭肥豬,剩飯剩菜都喂豬,人吃新鮮的(這點,遠比我現(xiàn)在強)。幾乎天天都有一頓飯能吃肉,所以,家里人的飯量都小。哪想到,三十幾年后,兒子對我說:“毛澤東時代有什么好?肚子都吃不飽!”我不震驚?
九、為什么有人總是覺得餓?
以前,農(nóng)民非常勞苦,每年都要參加幾個月的修河道等強體力勞動;農(nóng)業(yè)精耕細作,花費大量勞動力,還要積肥等,一年365天,能量消耗非常大,所以,飯量大得現(xiàn)在的人不可想象。有人一頓可以吃3斤米的飯。肉吃多了,飯量才少;肉吃得少,飯吃得再多,也很快就餓,所以,總是覺得“餓”。農(nóng)民口頭禪:“跨過門檻吃飯3碗”。
吃肉問題,以前農(nóng)民家家戶戶辛辛苦苦養(yǎng)豬,也沒有解決肉的問題,8個月甚至1年,豬才能肥。后來喂養(yǎng)技術(shù)進步了,集約化養(yǎng),才解決肉的問題。豬肉生產(chǎn),糧食生產(chǎn),道理相同。
現(xiàn)在,我家鄉(xiāng)的農(nóng)村實行“免耕法”,加上機械化和化肥、農(nóng)藥、除草劑等,真正用于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時間,全年也就一個月左右,也基本上不修水利了,所以,活很少很少。現(xiàn)在的年輕人,聽老人講過去農(nóng)民的辛苦,覺得以前的人“傻”;講過去人們的飯量,覺得“不可思議”;殊不知,沒有前人的艱苦摸索,哪有今天的“輕松”?沒有今天的“輕松”和肉多,哪有今天的“小飯量”?
毛澤東時代是和諧的。已經(jīng)有許多文章分析了,真正的是毛澤東時代為解決吃飯、穿衣、對西方開放等問題奠定了基礎(chǔ),這里不展開說了;特別是保障國防力量,保持民族尊嚴,是付出了代價的。低估、貶低毛澤東時代,不是實事求是的,可以說是忘恩負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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