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軍錯在“實話實說”
丑牛
鄭州官員逯軍的一句話,引起全國輿論嘩然。其實,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你是準備替共產黨說話,還是準備替老百姓說話?”逯軍說的是一句大實話,只是他是“實話實說”,不加包裝,不加粉飾地表明了,在有些地方、有些事件中,共產黨和人民的對立。有人質問他是在挑撥黨和群眾的關系,這可冤枉了他。鄭州市有關部門把經濟房建設用地交給開發商蓋成別墅區,這可不是逯軍這位信訪局長能拍板的。這件事確實把共產黨和群眾對立起來。
逯軍說了一句大實話。
前年,武鋼的一些離退休老干部,老工人來找我,說他們住的街坊樓正在野蠻拆遷,他們被逼得無家可歸。我去看了,的確叫人寒心:“此地是我開,此房是我蓋”,憑什么驅趕我們?誰是這里的主人?我寫了一篇《鋼城建設者的悲歌》在網上發出,想不到沒過幾天,我所在的省直機關黨組織派人找我談話,問我為什么支持工人鬧事。我說:是工人遭恐嚇、毆打、爆炸、斷電、斷水,還逼得人上吊……。怎么說我鼓動工人鬧事呢?這件事我實在弄不懂,當地黨組織究竟站到了哪一邊。我又寫了一篇《野蠻拆遷,人民政府站到哪一邊》,又有黨組織來找我談話。
逯軍不是說了一句大實話么!
前幾年,襄陽軸承廠的工人反對賣國企(后來,廣東審判科龍集團的顧雛軍,是他“空手套白狼”地把一個幾億資產的襄軸收到了他的格林柯爾旗下),反對出賣工人的利益,被逼到鐵路橋上臥軌。事情鬧大了,省里的領導人親自來與工人對話。對話一開始,公安廳的領導人就宣稱:“任何社會,任何國家,堵塞交通,破壞社會秩序都是犯法”。一個工人馬上問他:“請問,1923年共產黨領導的京漢鐵路工人二七大罷工犯不犯法?”這一下,把共產黨置于當年軍閥的地位。
逯軍今天說的也是一句大實話。
回想一下,近幾年來,一些重大的群體事件,無不表現了共產黨和人民的對立。
黑磚窯事件,這種資本原始的野蠻、血腥,竟出現在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中國。誰干的?離不開共產黨人。當全國人民憤怒地聲討時,山西省長于幼軍到國務院匯報,最后定性為“用工不當”。這簡直叫人目瞪口呆,一下子,把資本的罪惡、血腥,洗刷得一干二凈。最后,大經濟學家茅于軾之流,反倒打一耙,痛罵“窮人”。說“窮人整起窮人”來才更兇狠,手段更毒辣。然后,就判窮人劊子手去坐牢。洪洞縣上演了“新蘇三起解”。
逯軍不是說的一句大實話么!
再看近日發生的鄧玉嬌事件,當全國人民都在聲援被侮辱、被迫害的鄧玉嬌時,當地有一個共產黨的組織,共產黨的領導人來譴責官員的惡霸行為么?代表著共產黨中央輿論的《瞭望》,把網民的憤怒斥之為一場“瘋狂的盛宴”,還加上了“媒體審判”的罪名,要封殺。
逯軍說的不是一句大實話么!
《人民日報》對逯軍的問話,反應得很敏銳,很及時,但有些話還沒有說到點子上。比如該文章質問:到底“為誰執政”?講了許多大道理:“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黨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但實際上呢?“國企改革”,革了誰的命?“土地流轉”,流轉到誰手中?房地產開發,富了誰,窮了誰?有一位省里的首長,他應該是共產黨的“執政”者吧,幾年來,各種會議上,他大講他的“執政”理念:“產業第一,企業家是老大,政府是保姆”。他還解釋說,“這個社會其他都是“0”,只有企業家是個“1”。沒有企業家這個“1”,那么多的“0”,終歸還是一個“0”。如果遇到征地、貸款、稅收、勞資糾紛……這些問題怎么辦?保姆當然為大管家說話了。企業家是老大,人民算老幾?如今“企業家”已經成為共產黨,共產黨里也有“企業家”,看看這個現實,共產黨該為誰執政呢?
逯軍不是說了一句大實話么!
比之人民日報的評論文章,香港《東方日報》的評論文章,倒是把共產黨為何與人民對立起來的原因說得坦露一些:“最近幾年,官民對立日益嚴重,群體性事件日益增多,真正的原因就是官員在利益代表中偏向強勢階層。不論是農村征地,還是民憤極大的城市拆遷,官員都沒有維護老百姓的合法權益,而是站在不法商人一邊。”
不要光去指責逯軍,應該反省一下我們自己;我這個共產黨,我所領導的黨組織,究竟是站到了哪一邊?究竟是在“為誰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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