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有著名人物公開聲稱,其政治責任與歷史使命,就是“為富人說話”。當此之時,這句名言簡直如鶴唳九皋,可謂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當其活躍于中國上下的時候,此人確確實實沒少為中國的富人們鼓與呼。現(xiàn)在,回過頭來仔細琢磨,這個人的諸多觀點,無不是圍繞這一宗旨而展開,譬如 “應該廢除死刑”、“保護富人,窮人才能變富”、“勞動并不創(chuàng)造剩余價值”、“我國不應再保護耕地”等著名主張。
由此引出這樣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在當今中國,像上述這等“為富人說話”的人到底有多少,他們都是些什么人呢?
基于種種原因,上面這位著名人物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寂然無聲了,因之當今中國再也沒有公開宣告或標榜自己“為富人說話”的了。但是誰都知道,這并非意味著“為富人說話”不再時髦流行,實際情況恰恰相反。實際的情形是,當今中國社會對富豪的種種抬愛、仰慕、褒揚已經(jīng)邁上了歷史新高度,而各種為之前驅、役使、服務、效命直至甘愿為之揚名立萬、樹碑立傳者,比比皆是不可勝數(shù)。每當某個或某幾個富豪被質疑詰問的時候,總要跳出一大批各色人等為之狺狺狂吠,如同守門護院的看家狗一般。可以說,“為富人說話”正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公開化、也越來越強勢了。
這說明了什么問題呢?
這意味著,當代中國有很多為富人說話的人,富豪集團有了自己的代言人,而且還不是幾個人的問題,而是已經(jīng)形成規(guī)模、形成隊伍,進而構成了一支突出的社會勢力。
那么,為富豪說話站臺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綜合起來看,這其中不乏隱身體制內(nèi)部的各種代理人,從利益關系的角度看,這種形式的代理人主要以當權者為主,但如果僅僅就“說話”、“發(fā)聲”的議題而言,為富豪站臺者,其主力與骨干則來自于知識界,是那些所謂的“知識分子”,這些人頂著“知識分子”的招牌,以理論邏輯為基本工具,借助各種思想輿論平臺,起勁地為富人“鼓與呼”,有的時候針對具體哪個人哪件事,更多的時候,則是為了富人的地位、權益、前途與未來。
從這個意義上講,當代中國的富豪集團就不僅僅包括富豪群體本身,而且還包括以富豪為核心的各種附著物,種種復雜多樣的外圍附著物連同富豪群體這一基本內(nèi)核,共同有機地構筑和塑造了當代中國的富豪集團或富人階層。
知識分子這支著名的隊伍中出現(xiàn)這樣一部分并不奇怪,這是必然發(fā)生的分化與裂變。伴隨市場經(jīng)濟的深入發(fā)展,中國社會的結構已經(jīng)發(fā)生深刻變化,無論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工人階級、農(nóng)民階級還是原來意義上的知識分子隊伍,一概都發(fā)生了轉折性的劇變,出現(xiàn)了新的組合、新的階層和新的社會集團。就知識分子隊伍而言,事實上他們早已經(jīng)分成了幾個部分,其中比較明顯的有公知群體、為買辦階層代言站臺者,西方勢力代理歸命效力者,自覺為中國底層勞動人民說話發(fā)聲者,等等。也就是說,現(xiàn)如今任何籠統(tǒng)歸納概括知識分子性質的做法和說法,都已經(jīng)不合時宜了,而必須將其同各種社會集團結合起來進行具體的分析和研判。因此,無論研究當代中國的富人階層,還是分析中國內(nèi)外的各種勢力,都要把知識分子作為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加以考量。
這就意味著,從“為富人說話”的視角看,一個嶄新的社會議題已經(jīng)擺在了人們面前,那就是在新的時代要對中國的知識分子隊伍進行新的劃分、新的歸類的新歷史定位,而不能拘泥于過去的教條不放而抱殘守缺了。
當然,必須加以聲明的是,這里并沒有任何批評否定“為富人說話”的意思。相反,筆者認為,“為富人說話”在當今中國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及相關影響是合理的也是應該的,但接下來的問題在于,他們會不會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獲得主導地位,譬如有關資本家養(yǎng)活了工人農(nóng)民等意見,這才是未來的危險傾向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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