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我們來到貴州從江縣農業學大寨的先進單位——高增公社。
五月的苗嶺,在陽光輝映下,顯得更加郁郁蔥蔥,山上,松杉茂密,山下,流水淙淙。層層梯田伸向云天,早稻秧苗,正打苞抽穗。就在這深山密林處,座落著十五個侗族村寨。一幢幢木瓦結構的吊腳樓房,密密匝匝,鱗次櫛比。
我們來到寨子,四處寂靜無聲,公社的辦公室,一扇扇大門反鎖著。原來這里的社員群眾,總是天不亮就上山,社隊干部跟群眾一起勞動,參加生產領導生產,在辦公室很難找到他們。
走出公社,登上金白山,舉目瞭望,四處群山起伏,云霧繚繞。一群群身著青衣裙的女社員,正在田里栽插秧苗。那頭包青帕、身扎腰帶的男社員,正駕著犁,揚鞭催牛。半山坡的草地上,幾個老人牧放著牛群和羊群。不時傳來陣陣爽朗的談笑聲和牛羊的嘶叫聲。
在一個牛棚里,我們見到了銀良大隊革委會主任吳補團。趁勞動休息之際,他給我們講述了社員群眾中的許多動人事跡。吳補團老主任指著山梁對面的新生大隊說:“這是過去窮得有名的‘叫花子村’,如今完全變了樣。”
新生大隊,原名叫嶺廟。解放前,三戶地主霸占這里的田土和林木。當時,從外地討飯流浪到這里的三十三戶窮人,住在地主的牛棚里,靠租種地主的田土過日子。年復一年,上山砍杉木,下地種莊稼,還是少不了討吃度日,到處流浪。
一九四九年,一聲春雷,苗嶺山的勞動人民得到了解放。一九五八年人民公社化后,結束了侗家人耕作粗放的歷史。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以來,他們以大寨為榜樣,抓好階級斗爭和路線斗爭,推動生產迅速發展。他們戰天斗地修水利,劈山砌坎造良田,大搞科學種田,種植雙季稻,糧食大增產,畝產連續兩年跨過了《綱要》。
新生大隊的變化,是高增公社變化的一個縮影。全公社六個大隊,過去都有自己一部苦難的歷史。今天,他們在人民公社里發展農業生產,糧食畝產跨過《綱要》,以勞動的汗水譜寫侗家的新篇章。
美德大隊原是這個公社的一個后進大隊。原來,大隊領導班子只抓生產措施,忽視抓階級斗爭。隊里幾個地主、富農分子,利用民族、家族關系,破壞干部和群眾的團結,大家心不齊,生產上不去。
一九七一年,經過整黨建黨后,黨支部認真總結了過去的經驗教訓,堅持用黨的基本路線教育干部和群眾,積極主動地率領群眾向階級敵人斗爭,提高了大家的階級斗爭覺悟,干部群眾積極投入了緊張的勞動。
去年四月,正是春暖花開時節。美德大隊突然遭到寒潮的襲擊,吹垮了溫室育秧棚,凍壞了大片的秧田,損失面積達百分之七十。黨支部用毛澤東思想武裝大家的頭腦,齊心協力,團結戰斗,重新搭起了溫室育秧棚,在冰冷的水田里,干部和群眾一起插秧補種。經過幾天幾夜的奮戰,補種了一百三十多畝早稻秧田。
在戰勝寒潮后,美德大隊又經受了一場罕見的嚴重旱災的考驗。就在這一年,美德大隊糧食獲得了豐收,平均畝產八百三十四斤,年產量比歷史上最高的一九七一年增產百分之二。去年,高增公社的干部和群眾,面對一個又一個自然災害,進行頑強的斗爭,取得較好的收成。
不僅農業面貌大變,五小工業也有發展。公社黨委書記徐蔚文同志領著我們參觀了高增大隊的綜合加工廠。這里房屋、設備簡陋,但卻熱氣騰騰:鐵匠房里,風箱啪啪,爐火通紅,工人們正在趕制各種農具;木工班里,幾個木工師傅在解板鋸木,制作農具和用具;篾工組里,工人們正在削篾編筐,為收割早稻做準備。另一間房子里,電動打米機、壓面機、粉碎機正在飛速運轉。
公社書記說,現在公社有汽車、拖拉機、發電機、柴油機,還有電影放映機和各種農副業產品加工機械。公社還辦起了林場,集體的耕牛、山羊、生豬和漁業也有較大發展。今天的高增公社,已是農、林、牧、副、漁五業興旺的社會主義新農村。
寨子里電燈亮了,我們夜訪高增大隊一隊貧農社員吳公義。這個年近六十歲的老人,一個心眼撲在集體上,他看水,田不干;喂牛,牛肥壯;放羊,羊發展。這個飽嘗舊社會辛酸的老人告訴我們,他家四個勞動力,去年分得糧食五千七百斤,平均每人九百五十斤,分得現金三百七十九元。家里衣、柜、帳、被等樣樣齊全,還喂有肥豬三頭,存款三百八十元。
公社信用社的會計,曾給我們提供過這樣幾個數字:社員存款金額由一九六三年的八百三十元,上升到今年一月的四萬三千多元;社員存款戶也由百分之八,上升到百分之六十四點九。
《人民日報》通訊員、記者
(載一九七三年八月五日《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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