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們常常用毛主席的只言片語,拼湊上一種世界人民大團結的幻想之辭,希望扭轉廣泛存在的極端民族主義、納粹主義、法西斯主義等右翼思潮,這種努力令人感動,但是作用總是微乎其微,左派往往被指責為漢奸,民族主義的聲音羅列著日本人對中國人犯下的罪行,于是就梗著脖子聲稱中國人的報復是正義的,這使得輿論中民族主義常常勝利。
最近深圳發生的日本籍兒童遇襲的事件
日本人深刻的傷害了中國人,這是一個事實,日本人民有沒有傷害中國人?日本人民是傷害了的:日本民間極端仇華的法西斯分子,難道不是日本無產階級的一部分嗎?同樣的,中國民間極端仇日的樸素愛國者,同樣有相當數量的中國無產階級,這就是說,單純要扭轉人民群眾頭腦中的觀念,比如說,搬出毛主席的一句話:“中國人民和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個敵人,就是日本帝國主義和中國的民族敗類。”對于應對今天的意識形態中對極端民族主義的斗爭其實是不足夠的。
渴望直接用符號的呼吁的辦法來改變人們內心的思想,這是不切實際的,這就好像說,我直接告訴一個極端仇日分子:“日本人民是好的,勾結美國的日本資產階級才是壞蛋”,他是不會立刻變成一個懂得使用階級分析的馬克思主義者的,他只會覺得我是被日本人洗腦的走狗,這就是說,想要直接改變人們頭腦中成熟的思想果實,是不可能用祈禱和勸告的方式完成的,這就是說,如果想要改變人們的思想,就要首先揭示這種思想是怎樣源自于現實的人的生活,左派所常幻想的符號暴力性質的扭轉,實際上就是在結出西瓜的藤蔓上勒令西瓜變成南瓜一樣,西瓜藤怎會長出南瓜果實?
問題不在于怎樣的國家-民族態度是正確的,即使我們拿到正確的國家-民族觀念,也不可能立即用復讀的辦法讓人人都通達這種觀念,問題在于揭示極端的國家-民族觀念是怎樣產生的,這究竟是萌發自每個人的內心,是所有人生來就有的仇恨的本能,還是在某些人有目的的攛掇,并且以符號為手段煽動起來的,這就是說,問題在于這種抽象的、反人性的國家-民族觀念為何存在,又是怎樣煽動起來,成為一種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民族恐怖主義的。
納粹德國的屠殺可以說是民族恐怖主義的最極端表現了
首先,我們要解決為何存在的問題。
如果我們要研究為什么是極端國家-民族主義,那么我們可以思考為什么不是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觀念下的國家-民族主義。從二戰以后,日本歷來是美國的衛星國,日本左翼曾經在日本掀起過激烈的無產階級斗爭,但都在美日右翼聯合絞殺下失敗了,從21世紀以來,日本一直是美國封鎖中國的橋頭堡,美國需要日本人仇華,日本人仇華,實際上符合于日本右翼,美帝國主義的利益。
美帝國主義和日本右翼長期把控著日本資本和權力,在日本,只有向右翼投誠才能獲得發展所需的資源,日本有個乒乓球運動員張本智和祖籍中國,不得不參拜靖國神社以得到日本官方的支持,各種資源都把握在右翼手中,于是日本人一旦要追求符號,追求前途,就不免沾上仇華反華的標簽。
參拜東鄉神社的張本,中國的市場很大,我相信張本為了撈錢也不愿意摻和這種政治站隊,只能說是日本右翼的授意(東鄉神社供奉日本二戰戰犯)
在日本這種排華的趨勢下,中國國內也不免受到這種影響,商品化、市場化的程度在國內的加深加速了極端民族主義的滋生,因為中日的舊矛盾,以及日本排華的潮流,使得對癥下藥的極端愛國成為了可以兜售的符號,當對符號的追求到了內卷的程度,就有越來越多極端仇日的聲音出現,比如說抖音等平臺上宣傳極端民族主義的賬號,這些賬號依靠發表極端聲音撈取流量,也就是說,市場化的競爭,商品化的趨勢加劇了這種符號內卷,仇日符號在這種內卷中,極端的聲音一定是最后的贏家。
互聯網討論的官僚化趨勢助長了這種趨勢,互聯網審核往往是官僚作風的,馬克思主義的聲音常常被限流或被夾(代表就是百度貼吧),而民族主義的大放闕詞則總被縱容,而且因為討論度高經常得到流量,實用的、求穩的官僚作風的審核給極端民族主義開了口子,思想不成熟年輕人更容易接觸到因而思想扭曲,這實在是一種脫離群眾,高高在上的官僚風氣影響的結果。
我們還需要發現一種根本原因:商品關系,市場化的影響,商品化的發展必然異化人,因而這種異化必然讓馬克思主義的、解放人的民族觀念被封鎖鎮壓,商品關系為了自己的異化,就需要異化的民族觀念,這種極端民族主義便是商品關系在民族上實現自己的表現。
所以,只要商品關系發展了,只要資本為了自身的增殖開始異化人了,那資本就必然要在民族主義上實現自己,就要鼓吹人仇恨人,底層互恨,這是根本原因。
戰馬行動,保爾柯察鐵,俄羅斯娜娜等民族主義小丑層出不窮,無非是用極端愛國的符號內卷流量
極端的國家-民族主義觀念,符合帝國主義的利益,符合國內少數走資官僚的利益,而這些人是怎樣煽動起這種思潮的呢?
答案就是符號,就是媒體。
在前文中,我們已經指出,日本右翼慣用以發展資源做要挾逼人站隊右翼,此外,美帝國主義把控著世界上大部分媒體,并且有更多投放符號的機會,他們利用這種符號霸權夸大中日矛盾,對日本底層進行符號學洗腦,簡單來說,就是符號霸權。
在國內也是這樣,渴望中國人仇日,渴望煽動極端民族主義的人同時把控著更多媒體資源(包含一大堆想證明中國人腦子不好使的公知走資派),他們壓制馬克思主義的聲音,放任民族主義大行其道,這同樣是符號霸權,這種霸權主義的互聯網符號灌輸讓越來越棲居在互聯網上的人遭到符號霸權的扭曲。
這種符號霸權在中日同時進行,最終扭曲了現實的、實在的人,轉而造就了符號學抽象的人,即:極端民族仇恨,把民族仇恨提到個人生活之前的極端民族分子,他們不再現實的思考人的關系,而是抽象的、標簽化的思考人,所以他們一概仇視有日本人(中國人)符號的人,而不再通過現實的經濟關系來判斷敵人和朋友。
這種符號霸權最終目的,無非是批量制造符號抽象的人,這些人失去了對現實反思的能力,陷入無端盲目的民族仇恨,對仇恨的思考代替了他們對現實生活的思考,于是一批服務于統治階級,服務于霸權的奴才誕生了,這就是極端民族主義。
極端民族仇恨的符號不是人天生的本性,而是統治階級給人民群眾戴上的內心的鐐銬,掙脫極端民族仇恨不是讓人忘卻本心,而恰恰是幫助人重拾做為人的本心;不是丟失了做人的靈魂,而恰恰是重拾了人的靈魂。
因此,我們卸下極端民族主義這種仇恨,并不是為了什么崇高的目標,而是為了成為我們自己,成為現實的、無愧于本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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