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1日,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原黨委書記兼副院長,博導王貴元強制猥褻他的學生王迪,并要求與她發生性關系。因王迪拒絕,王貴元在其后兩年多時間里對王迪多次進行打擊報復,并威脅她不能畢業。王迪忍無可忍,退無可退,因此昨日在b站等平臺發聲。同時她請她的一位男性朋友幫他發聲(這位男性朋友他正在運營一個有兩千多人的QQ群)。他迅速組織群友幫王迪發聲,當晚便使此事件登上微博熱搜。今天人大高層決定調查王貴元“違背師德事件”,但這還遠不夠實現王迪的訴求。作為這兩千多名群友之一,我不僅轉發支持王迪的聲音,還要根據網友對此事的評價進行梳理,讓更多網友知道王貴元事件的本質。
在我前面所說的這個大群里,絕大多數群友都支持王迪,只有兩個男性群友認為王迪可能誣陷王貴元,并且與無數群友對罵,認為這群是“底層的圈子”。網絡上某些營銷號抱著讓子彈飛的態度拒絕為王迪發聲。目前網絡比較有名的男權主義自媒體(如公眾號反女權主義,東亞男士)基本沒有對此事發表看法。目前左派大v已有趙皓陽對此事發聲。我本人在自己的公眾號時間的證詞上發表文章來支持王迪,并把該文章轉發到某微信讀書群。由于我的公眾號實際上是一年只更新一次,因此目前該文章閱讀量很低。
某群友抱著讓子彈飛的態度看待此事,結果遭到一些群友的強烈批評。隨后他拋出“我是不太懂。如果老師想要猥褻女學生,那她為什么不退學呢?非要被猥褻”的言論,被幾位群友大力譴責(實際上該群友的本意不是認為王迪應該退學,而是批判當下研究生與導師的關系,以及當下高校教育與現實的脫節。他認為當下研究生與導師的關系是封建等級關系,比現代工廠純粹的資本主義關系更落后,很多研究生在學校并沒有學到真知識,一些研究生在中途離開高校讓人窒息的氛圍后反而在社會上有很好的前途。也就是說,實際上群友們對他的第二波譴責本不應該發生)。后來在該群管理員的調解下,群友們才平息爭議。
根據從《黑與白》得到的經驗來看,首先王貴元事件不是偶然事件,更不存在學生誣陷導師。在這四十多年來,很多弱勢群體都是在無法繼續忍受統治階級對自己的損害后才會想辦法舉報某些統治階級成員。但這些群體很多時候得不到滿意的結果:王勝利代表邳鎮磚瓦廠員工阻止廠長巴光明侵占工廠利益的行為,結果盡管巴光明失去廠長職位,但工廠早已成為廢墟,而巴光明早就在市區買房了;駱正為被強迫離開家園的原娘子島村民多次上訪,結果被娘子島的打手打成重傷。盡管娘子島開發背后的領導仕途因此受到影響,但村民們依然無家可歸;王晟因為揭露政協委員武伯仲的江湖騙子真面目而坐三年牢,顧箏因為在法庭為王晟辯護而丟了工作。盡管最后武伯仲背后的集團被新任省委書記陳沂蒙查處,但除了選擇自殺的武伯仲外,其它的集團成員并沒有因陳沂蒙而受到真正影響,陳沂蒙后來反到因為被認為阻礙改革開放而被調離東江省。
在現實生活中,教授性騷擾事件頻發:
2016年8月,北京師范大學學生發布調查報告《沉默的鐵獅——2016年北師大校園性騷擾調查紀實報告》,報告中揭露北師大某學院副院長s教授性騷擾女學生……2016年10月,有學生匿名舉報稱南京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教授劉某性騷擾女性,并發來對話截圖,截圖中的文字內容不堪入目……2017年7月,多名網友在知乎爆料,電子科技大學通信學院張翼德老師曾在課堂上傳播具有性別歧視和性騷擾意味的言論,并多次利用考試成績、保研名額威逼利誘女生進行性交易……2020年1月,央美性騷擾事件,最后一條新聞是“央美要求曝光性騷擾的學生刪帖”……這些事件最后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更有甚者,一些因為性侵被處理的教授后來很快“東山再起”:前北大中文系教授沈陽誘導和強迫北大女學生高巖發生性關系,并最終導致其自殺身亡。盡管他當時受到北大校內行政處分。但后來他一路高歌猛進做到博導,當上了長江學者,到南京大學做了系主任,還在上海師范大學任兼職教授;2014年6月網友匿名控訴廈門大學歷史系考古學專業博士生導師吳春明多次性侵女學生,并曬出吳春明的“艷照”和聊天截圖,引發輿論廣泛關注。10月,廈門大學決定給予吳春明開除黨籍、撤銷教師資格處分。但是,2015年12月,吳當選中國考古學會新石器時代考古專業委員會委員……
因此趙皓陽一針見血地說:“所以說對于特權利益集團來說,不管是道德缺陷還是違法犯罪都不是問題,是不是‘自己人’才是關鍵。”
其實中國高校性騷擾丑聞不是近年來才發生的,在民國時期早就有其歷史淵源。“民國大師”有很多與學生的風流韻事,由于年代有些久遠,我們很難確定這些學生是自愿的還是被PUA的。比如說,沈從文和張兆和的婚姻就開始于一個文學教授對女學生進行持續的性騷擾甚至自殺威脅。作為校長,胡適不但不維護張兆和的權利,反而強行把兩人“撮合”在一起。在現在看來,王貴元頗有沈從文遺風,而且沈從文的行為比王貴元還過分許多,但沈從文的私下風評一直都很好。也就是說那些“風流”的民國大師們很可能做了比沈從文過分很多的事情,然而受當時不發達的信息傳播手段的限制,這些爛透的事情多半沒有流傳下來,那時的學生在民國學閥面前幾乎只能忍氣吞聲。
這些“民國大師”在進入新社會后思想往往仍停留在舊社會,他們在wg中被學生打倒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很多學生對這些學閥常見的騷擾行為感到極其不滿,但在wg前這些學生往往沒有發聲渠道。對這些學閥使用暴力很容易,找到替代他們做研究的人很難,而且學生們很難保證不會有新學閥產生。因此唯一的方法便是改造學閥的思想,但這個方法在wg結束后就立馬失敗了。wg后很多因性騷擾事件而接受勞改的知識分子(如“楚辭研究大師”文懷沙,作家張賢亮)立馬改頭換面,以“因言獲罪”的悲情形象完成洗白,然后繼續追求自己的欲望。在互聯網時代,學生們可以直接披露教授們的性騷擾事件,但其結果往往跟民國時期的類似事件一樣。
因此王貴元性騷擾學生事件只是自民國時期以來學閥利用權力對學生進行jj壓迫的歷史的一個小逗號,而王貴元受到真正懲處的可能性幾乎為0。但教員曾說青年是正在上升的太陽,還帶動我們青年與學閥斗爭。在教員的遺志下我們依然會繼續為我們wcjj的未來斗爭,為每一個被損害的人斗爭。希望王迪學姐能找到一個讓群眾滿意的新導師,并順利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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