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人們一直都緊盯第三次世界大戰,對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有著神經質一般的敏感。為此先后出現幾個高峰,譬如古巴危機前后,前蘇聯入侵阿富汗時期等。當此之時,人們對第三次世界大戰是如此警惕,以至于相應的準備工作在相當程度上主導著當時的全球各國的戰略實踐。包括我們中國,“立足于早打、大打、打核戰爭”的戰備工作一度抓得很緊,成為眾志成城的共識。這樣的事實說明,鑒于以往兩場世界大戰的毀滅性破壞,那時的人們對于長期持久和平沒有多少信心,他們不指望能迎來一個相對和平的年代,更對所謂的“永久和平”失去理想與浪漫的綺想。
但后來全球局勢的實際進程出乎人們的意料。在各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人類世界的和平總體上得以維持,大規模的戰爭并沒有發生,由此導致人們對全球形勢的看法與判斷也逐漸發生相應的改變。先是有判斷說,“世界大戰一時打不起來”,后來發展升級為“和平發展是當今世界的主題”論,接下來大力宣傳“建設和諧世界”,進一步還出現了人類實現永久和平的愿景,宣告暴力與戰爭將退出人類歷史的舞臺,等等。在這個時期,可以說,第三次世界大戰總體上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溢出人們的思維邏輯與情感價值之外。
但是,冷戰后全球安全形勢日益惡化的嚴酷現實粉碎了人類永久和平的迷夢。特別是最近若干年來,全球各地簡直是四面火起、八下煙冒,幾乎沒有一塊寧靜平和的地方,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深度演進,世界秩序明顯進入大裂變、大分化、大改組的歷史進程中,未來將發展到怎樣的程度,發展到什么時候,一概不得而知。鑒于目前階段各種力量激烈碰撞、各種矛盾持續爆發的現實,我們可以做出如下幾個判斷:
其一,動蕩沖突多發頻發的年代已經到來
種種跡象表明,當前階段局部戰爭頻發多發的狀況并非出于偶然,而是矛盾長期孕育積累之下的必然,呈現強烈的歷史階段性特征。目前正在進行的俄烏戰爭和中東戰爭看不到走出泥潭、走向和平的前景,因此即便暫時平靜下來,也不過是暫時的休戰,深層次的矛盾非但沒有得到緩釋,相反卻積淀得更加深重。在這兩場戰爭的震蕩沖擊之下,其它戰略板塊中的矛盾也開始裂變釋放,由此導致中東與東歐以外更大面積的動蕩與混亂。目前這一態勢已經在非洲、巴爾干、小亞細亞、外高加索、中亞以及南亞等地上演,未來還將會進一步呈擴大發展的態勢。
也就是說,目前的所發生的戰爭沖突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更大、更持續的動蕩碰撞還在未來的路上。這樣的情形成為常態,構成鮮明的時代特征,意味著今后的年代并非什么和平發展的歲月,而是動蕩沖突的年代。
其二,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危險開始回升再現
對于上述情形,身處戰爭之外的人們當然會感覺膚淺遲鈍,但身處其中者則十分敏感。在俄羅斯方面,從上到下都把打造全球戰略新秩序掛在嘴邊,而在澤連斯基那里,他已經開始拿第三次世界大戰來說事兒了。據報道,2024年1月28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接受德國媒體采訪時稱,如果俄羅斯襲擊北約國家,那將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開始。他之所以這樣講,無非是夸大烏克蘭失敗后的連鎖反應,夸大美西方所面臨的災難性后果。但是,如果有誰以為這完全是危言聳聽嚇唬人,那也未免失于幼稚。事實上,對于北約與俄羅斯之間可能發生大規模戰爭,北約正在全力以赴地認真準備,俄羅斯也在做萬一的準備,美國更是這樣。而一旦出現這樣的戰爭,無疑就具有世界大戰的性質。在這樣的戰爭面前,任何國家都難守中立,將不得不面臨選邊站隊的抉擇。
其實,澤連斯基所指出的危險只不過是表面現象。真實的底蘊在于,新的全球戰爭的策源地早已經形成,這就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霸權集團。長期以來,這個集團輸出武器裝備、輸出戰爭,以戰爭威脅和武力手段來維護自身的主導與支配地位,率領他們走狗幫兇動輒大打出手,由此導致冷戰后新軍備競賽日甚一日,新的戰爭沖突愈演愈烈。當今世界如此這般地戰火連天,追本溯源,根本原因在于霸權集團持續輸出戰爭,持續靠戰爭尋找出路開辟通道。正如人們所看到的那樣,動輒就什么航母直撲朝鮮、直撲伊朗;動輒就是什么“今夜開戰”之類。沿著這樣的路徑發展下去,全球各地的戰爭與沖突必將日益頻發多發,從而為引發新的世界大戰做好前奏、積累起足夠的勢能。
第三,東亞的穩定與和平受到強烈的沖擊,中國難以置身事外
現在,世界上已經出現兩個兵燹熊熊的戰場:一個是歐洲戰場,這個戰場以俄烏戰爭為核心,歐洲國家已經廣泛參與到戰爭中來,未來是否將直接參戰,戰爭是否還將擴大升級,目前看這樣的危險很大。也就是說,歐洲戰場有愈演愈烈的態勢;另一個是中東戰場,這個戰場以巴以戰爭為核心,目前已經擴大到相關方面和相關地區,其長期化與持久化的態勢已經十分明顯,未來進一步擴大和升級的可能性很高,也可能發生愈演愈烈的態勢。上述兩個戰場已經將歐亞多數國家和相當大的地區卷入其中。
接下來在此之外會不會出現第三、第四個戰場呢?這大概是人們十分關心的要害問題。
說到第三戰場,人們不約而同地要把目光聚焦在東亞西太平洋地區。因為無論從客觀條件看,還是從主觀條件出發,這個地區的諸多熱點隨時都可能爆裂,譬如朝鮮半島、臺灣海峽以及南中國海等地。就理論邏輯而言,歐洲與中東戰場的戰爭動蕩必將嚴重破壞既有的經貿關系與世界秩序,強烈沖擊其它地區的穩定與和平,而首當其沖的就是亞太地區;就全球戰爭的歷史經驗而言,地區性的戰爭必然引發與之相關聯其他地區的力量對比與平衡,從而導致出現相對應的補償舉措與各種機會主義行為。目前這一動向已在朝鮮半島、南千島群島以及南中國海等地頻頻展現,譬如美國在這一地區擺上三個航母編隊,朝鮮試射導彈,俄羅斯加強南千島群島地區的防御等。當然,如果我們把眼光擴展到更廣大印太地區的話,那么南亞次大陸以及印度洋局勢的危險性比之東亞太平洋地區也不遑多讓,也有可能捷足先登成為第三戰場。但總體來看,東亞太平洋地區的矛盾對抗更深刻、更復雜也更加嚴重,成為第三個戰場的概率居高不下。
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態,中國將難以置身事外,必將躲無所躲而卷入其中,成為空前較量的焦點與核心角色,這將不以中國的意志為轉移。同時,如果這樣三場戰爭齊演同奏共進的話,則所謂的全球和平基本上就將化為烏有,全球局勢以及人類社會都將因此發生后轉折性變化,據此出現一個新的歷史進程。
綜合全球局勢上述這些發展變化,我們有理由認為,當今世界戰爭與和平的關系正在發生質變,人類社會再次走上了“和”與“戰”的歷史十字路口,對此切不可等閑視之。
至于第三次世界大戰,固然不可因此就做悲觀的估計判斷,但對于相關的可能性與危險性等問題,還是將其擺到應有的戰略思考與議程當中為好。應該對此做充分的戰略預見,下好先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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