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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無疑是個文學天才,他早期的很多作品都是天才之作,但是從他延續20多年的創作來看,他對思想的認知卻是極端貧乏和膚淺。他的文學思想內部好像處于一種分裂的狀態,沒有形成統一的價值體系。他早期大量的作品對歷史的書寫都是一種西方化的視野,像后來我們很多人在評價他獲得諾貝爾獎時說他的寫作是滿足西方人對東方國家想象的結果。他把中國復雜的政治歷史,特別的是社會主義歷史簡化成一種人性的善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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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是1975年參軍,閻連科是1978年參軍,但他們似乎一點不感謝部隊的培養,反而極端憎恨那支軍隊以及締造了那支軍隊的領袖和那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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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莫言與堂姐七歲時的照片,北大孔慶東教授曾發表過犀利的點評:“文學虛構可以改變真實記憶,甚至作家也會迷失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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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題】為什么莫言“誣蔑”“抹黑”的都是前三十年和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某D,而從不“誣蔑”抹黑”后三十年和改開時期的某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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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體》獲雨果獎后,中國作協如獲至寶,把作者拉進去當了主席團委員。補充一下,劉慈欣和莫言筆下的“黑暗世界”,主要指新中國成立后的前三十年(特別是文革),這在中國文學界是一種很主流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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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話的毛星火”起訴莫言,我本來是反對的,也不贊成對“愛國主義”庸俗化理解,或當作評判人或事物的唯一標準。但既然胡錫進親自下場批斗甚至建議權力部門收拾“破壞社會和諧”的“民粹”小毛,我決定改變態度,支持小毛了。至于老胡文中那套被他嚼爛的說辭,我都懶得駁,還是讓網友去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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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政治還是法律角度看,起訴莫言都不會有什么結果。當年烏有之鄉組織10萬人公訴茅某軾,以及前幾年全網聲討呼吁懲處日記方,這二人的言行比莫言惡劣多了吧,結果如何,還不是像大熊貓一樣被保護得好好的?須知在官家眼里,他們都是自己人。要警惕右,但主要防止“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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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認為,莫言小說中存在的問題,可以通過正常的文學和輿論批評(九十年代已進行過,而且十分嚴厲,據說莫言因此還受到了解除軍籍轉業的組織處理),況且,莫言那些“涉案”作品發表出版了二十多年,也過了法律追訴的時限,現在采取法律手段起訴,很難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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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初對莫言的批判,作為批評者之一的劉白羽可謂“主流精英”,但人民群眾并沒有參與進來。近幾年網上不斷發起對莫言的批評乃至起訴,人民群眾成了主角,“主流精英”卻不僅缺席,而且“一概采取默殺、封殺的態度,不回應,不理踩”。這說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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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獲諾獎和他得到體制和讀者的雙重肯定,跟他是否“侮辱革命先烈”“美化日軍”沒有半毛錢關系。既然有人起訴,能不能被受理和能否勝訴,應該由法院裁定,而不是老胡。一邊給依法提請民事訴訟的普遍公民扣上一大串嚇人的帽子,一邊指責對方是扣政治大帽子,這種賊喊捉賊的游戲太腌臜,還是別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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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這篇文章寫得好(指《毛主席老那天》)。好就好在寫出了作者的真實感情,讓讀者懂得: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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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訴莫言的毛星火要起訴胡錫進了。據小毛自己說,由于老胡一直高調愛國,曾經視他為偶像。現在,老胡推波助瀾的國家-民族主義大潮,終于開始反噬他了。正所謂種瓜得瓜,求仁得仁。至于這場無關左右的“鬧劇”如何演下去,我們拭目以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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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莫言容易,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比罵更重要的是思考,比如為什么莫言其人其文在后四十年大行其道,并獲得“體制和讀者的雙重肯定”,成為了中國當代文學的“重要引領者”。難道只是因為他獲得了諾貝爾獎嗎?如果將這種現象同近日爆棚網絡的宗慶后悼念潮聯系在一起看,答案也許就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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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因一些作品和言論“抹黑”前三十年和毛時代,在網上曾被人罵得狗血噴頭。但他獲茅盾文學獎的《蛙》,著力揭露的粗暴計劃生育政策,卻是發生在1979年之后,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后三十年”或鄧時代。再如他的《天堂蒜苔之歌》,批判的也是后三十年普遍存在的腐敗問題。甚至,他還因抄寫《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遭受過一些右粉的攻擊。可見,作為作家的莫言是復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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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說,“傷痕文學”是知識精英們根據自身特殊經驗對文革或毛澤東時代充滿個人情緒的一種控訴,也是特定時期的政治對文學施加的強烈影響,遠不能取代所有人尤其是工人農民對那個時代的集體記憶。但由于知識精英們掌握著話語權,工人農民們則淪為了沉默的大多數,所以在很長時間給人一種印象,似乎他們敘述的便是全部的歷史真相。這種狀況到近些年才略微有所改變,由于互聯網的出現,使許多以前無力發出自己聲音的普通民眾也開始在網上講述他們的經驗和文革記憶,極大地矯正和修補了“傷痕文學”給人們帶來的歷史盲視癥,將一個完整的毛澤東時代重新呈現到當代人的面前,從而也引發了人們對知識精英敘述的懷疑和不信任感。但這種敘述模式在主流文學中仍然被沿襲著,比如莫言、余華和嚴歌苓的小說《生死疲勞》、《兄弟》和《第九個寡婦》,人物和情節照例是“傷痕文學”的模式。歷史的復雜性在他們那兒蕩然無存,那場改變了幾代中國人命運的社會主義實踐被按照現行主流意識形態和西方眼光打造成一出出漫畫式的善惡悲情劇。這也再一次表明,中國作家的思想貧乏和想象力窘迫到了一種令人吃驚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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