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哄搶”藥材事件發生的一個月前,同在周口的一位種植大戶反映自己玉米遭數百名村民“哄搶”,之后當地回應實為收割后的撿拾;10月上旬,有媒體報道駐馬店市遂平縣一承包商收花生時被數百名村民哄搶……事實上,此類哄搶事件并非只有河南存在,以“哄搶+地域”在百度上搜索,其他地方的搜索結果也不少(2023-11-13 來源:紅星新聞《河南周口中藥材遭“哄搶”背后:當機械化收割遇上“拾荒權”》)。
“拾荒權”,這不是我的發明創造,我才疏學淺,沒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能耐,它是專家學者發明創造的;拾荒權,是世界各地農民的普遍權力,這也不是我說的,這是武漢大學社會學院副教授、中國鄉村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員王德福說的。王德福說,“拾荒權”(拾秋)曾經普遍存在于世界許多地方,屬于鄉土社會道義經濟的一部分。
因此,拾荒這個事兒,不光中國有,世界其它地方其它國家也有,不光河南有,河南之外的其它省份也有。它是農民的一種權力,是人們的一種天然的權力。其實這種權力,不光農村人有,城里人也有,不光農民有,小市民、市民也有。實際上,“拾荒權”過去有,現在有,將來還有,即使十萬年以后,恐怕也還有,只要人們吃不飽飯肚子還餓,就會存在。但那又有什么丟人敗興的呢,又不是偷又不是搶,是老百姓土里刨食,地里撿的、地里拾的,泥土窩里扒拉出來的吃食。是出力出汗的勞動所得,是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是對種糧人的尊重,是對糧食的珍惜,是對土地的敬愛,是對蒼天的感念。
因此,我們感謝這個教授專家給拾荒查證考證,感謝這個教授專家給拾荒訂正正名,同時非常感謝他給拾荒確權。王教授有10余年的鄉村調研經歷,又有專業知識,因此,明確的“拾荒權”,以及他的這個說法“拾荒權的實現,有賴于拾荒者與所有者對非正式規則的默契,即拾荒者應在所有者收獲完成后才有權進入,所有者自愿放棄對殘留的占有”,應該是科學的。
那么,為什么現在各地還有拾荒現象的產生呢?有的地方甚至成群結隊、組團集體拾荒呢?
西北農林科技大學研究農村社會變遷的博士褚慶宜就他的思考認為,主要原因是,一直以來農村就存在秋收后撿拾的習慣,很多老人(主要的撿拾人員)因為年輕時經歷過饑荒,所以對糧食格外珍惜。種地承包戶經營模式不像小農戶一般精耕細作,大型機械化收割會造成一定程度的作物殘留。此時,如果再雇人去撿拾殘留物,很可能收獲覆蓋不了人力成本,就會放開給當地村民撿拾。所以,村民形成了共識——種地大戶田里總有東西可撿。11月6日河南周口淮陽區一名在職干部在接受紅星新聞記者采訪時坦言,“首先撿拾這個行為是一直就存在的,而且很多人去撿拾都是經過別人允許的,并不違法。其次,老百姓去撿的本意多是愛惜糧食,很少發生哄搶事件。”
因此,我們要承認這個權力,要尊重這個權力,一定程度上還要保護這個權力。因為它畢竟是農業生產的一種方式,盡管它古老原始,但它是糧食生產的延續和糧食收獲的補充,最起碼它增加了糧食收成,最大限度地減少了糧食損失和浪費,客觀上增加了農民的收入,又減輕了國家的負擔,這不好嗎?這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看挺好的。這樣的“小農經濟”、“小農意識”,保留一點、保留下來,可以傳承中華民族勤勞節儉的優良傳統。
從我今年秋天對修武、武陟、博愛、溫縣四個縣以及焦作示范區、山陽區、解放區三個區的調查看,周口淮陽區干部那個說法“老百姓去撿的本意多是愛惜糧食,很少發生哄搶事件”是高度可信的。
從實際情況看,我們必須把“農民的撿拾”、“集體撿拾”、“組團哄搶”區別開來。撿拾是絕大多數,正常現象、客觀情況。但另一方面,坦率地說,“哄搶”糧食、藥材這類事件,近年來確實時有發生,不可否定地說,此類事件確實呈現上升態勢。
其主要原因,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博士褚慶宜根據他們多地的調研,認為這類“哄搶”行為的出現與土地規模化經營進程高度相關,(此種情況大多出現)在土地大規模流轉地區,是集體撿拾或偶爾“哄搶”得以存在的土壤。武漢大學王德福解釋:土地規模化種植帶來的變化以及承包戶和當地村民間復雜的關系,導致“哄搶”、失序、集體撿拾等行為時有發生。最近,我的一個農村的支書告訴我,一個農民為了承包土地,搗鼓一些不明真像的農民哄搶了外地人承包地上種植的紫
這是需要我們高度警覺和嚴肅對待的問題。
“拾荒權”,背后也隱含著收入差距、生活差距,不要以為我們現在富得流油了,不要以為我們現在糧食多得可以隨便吃,不要以為有人收入千萬億萬,就是太平盛世了。一群七老八十的農民、甚至市民累得腰酸背痛,一天能從土里刨出幾粒米啊,但他們為什么樂此不疲呢?“拾荒權”,其背后隱含的是生存權、平等權,這個地球是誰的?江河湖海是誰的?有人老講“產權”、“物權”、“地權”、“房權”,“承包權”、“流轉權”,但如果餓他五天,他還會想起這些“權”嗎?
有人說,農民哄搶糧食是歷史上農民造反起義的“微縮版“,此話言過其實,但起義后的地主家的土地還保得住嗎?
網友們不要對河南”地域黑“,抹黑河南,難道是要鼓勵河南浪費糧食嗎?河南老農民撿拾的殘次遺棄糧食,給你們省下了多少好米好面,你們吃著河南的糧食,惡心著河南的老農民,你們臉紅不紅?不會是良心讓狗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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