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兒出生證明又叫“出生紙”,看上去是一張紙,但是如果我們有“弄掉申請補辦”的經歷,就會發現“這張紙”關聯的信息太多,“補辦”非常困難。
咱們“合法出生”的嬰兒,“失物補辦”都如此困難,因此聽說襄陽一家醫院“花錢買賣”這東西,感覺多么聳人聽聞。
隨著“襄陽健橋醫院院長販賣出生證明”事件調查的深入,我們會發現這絕不止“一張紙的罪惡”。
第一罪:黑中介利用短視頻平臺全國犯罪。
我們以前看到一些“醫療機構”有“集體騙保”或者“鑒定嬰兒性別”之類的犯罪,都有很強的“當地屬性”,甚至很多犯罪都是“小范圍熟人圈子”。
可是這次打拐人通過一年多的“臥底調查”,接觸到的是一個龐大而“熟練”的網絡“黑中介”產業鏈。這條產業鏈讓“襄陽健橋醫院”的客戶來自全國各地。
這次襄陽健橋醫院販賣嬰兒出生證明事件,有很強的“互聯網犯罪”屬性,這就讓它的“受害人”范圍更廣,獲利金額更多,也讓全國各地的“打拐案件”在“追查嬰兒非法來源”時遭遇困難。
根據“打拐志愿者”介紹的流程,整條犯罪鏈條中,有“網絡黑中介”,“院長兒媳”,“葉院長”,“具體科室經辦人”等多個環節。
每個環節都是“明目張膽”,“明知故犯”的販賣嬰兒出生證明和疫苗本。
第二罪:“葉院長”十幾年前科,卻能成為一院之長。
健橋醫院院長葉有芝的“案底”信息網絡可查。
早在2010年到2011年期間,她就因為在“民房”給孕婦非法鑒定嬰兒性別,并且非法進行“引產手術”,而被處以罰款和拘役,這些案件不僅網絡可查,。
還上了襄陽當地的報紙,成為“樣本宣傳案例”。
在過去十幾年,葉有芝的前科案例不止一次,同樣襄陽健橋醫院的違法處置信息,兩三年內就有七八次之多。
可是從打拐爆料人的“臥底經過”來看,無論葉院長個人,還是這家“前科累累”的醫院,在販賣嬰兒出生證明的過程中,都當做“堂堂正正”,“善心幫人”的生意來做。
這次葉院長已經被采取“刑事強制措施”,那么對葉院長的刑事調查就不應該:基于某一個單獨案件。
葉院長十幾年來是如何從一個犯罪被判拘役,犯罪上過報紙頭條的前科醫生,變成醫院“一院之長”的過程需要調查清楚,這種機制漏洞也應該公布出來。
另外,健橋醫院過去三年至少就有“公示”的七八條違法信息,這樣的醫療機構問什么還可以|“帶病行醫”,罪行累累?不斷出法律問題,還堂而皇之,肆無忌憚,在“打拐爆料人”公開自己身份,勸告對方自首后,對方也是“有恃無恐”的冷漠態度,這背后是否有其他“細節”需要提級調查?
第三罪:“醫院私有化”問題是繞不過去的癥結。
這家“健橋醫院”的前身成立于1949年,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就是“大型國企的職工醫院”。
2011年,在大型國企“剝離社會屬性非盈利經營組織”的過程中,這家醫院被改制為民營醫院,重新裝修,擴充床位,并且在2017年正式改名“健橋醫院”。
如果大家細心,會發現這家醫院改制為“民營醫院”的時間點,剛好也是葉有芝從前科醫生變成“醫院院長”的時間節點。
很顯然,她從“國企員工”,變成“民企老板”的過程,就讓她的“前科”變得無關緊要,甚至很多“老一輩”的民營企業家,一些媒體在宣傳時還把他們的“有前科”做為宣傳亮點來潤色。
有許多網友指出,“販賣嬰兒出生證明”的案件,全國不止這一起,也沒有調查證明全國只有“民營醫院”有這樣的醫療犯罪。
可是在“全國醫療反腐內部檢舉”如火如荼的今天,一個從院長到“科室經辦人員”全員參與的“掉腦袋窩案”根本不可能長期被掩蓋。
根據這次案件爆料,醫院賣嬰兒出生證明,一張獲利6.6萬元,其中大頭都被院長葉有芝獲得。
這種案件如果在公立醫院,所有科室醫生都有“編制”限制,醫院院長也無法只手遮天。
有編制保障,一個科室主任“不公平安排實習醫生”的事件,都會被同科室其他醫生舉報,因此“掉腦袋”窩案,根本不可能讓一大群有編制醫生集體參與。
可是在私立醫院,葉有芝是老板,出生證明的“科室醫生”就是單純的打工者,這就讓這條犯罪鏈條的其他醫生只認錢辦事,缺乏監督機制。
并不是說公立醫院就沒有醫療腐敗,就沒有違法犯罪,而是公立醫院很難建立“所有編制醫生”集體參與的“掉腦袋窩案”。
所以在當前我國出生嬰兒相比巔峰期減半,許多醫院產科“縮減關閉”的大背景下,建議國家將產科與醫院證明辦理等重點流程,都集中到各城市可監管的少數公立醫院,并且建立定期不定期巡查機制。
第四罪,“疫苗本”問題,折射公共醫療安全隱患。
大家都知道,小孩“疫苗本”是入幼兒園,入小學讀書的必備文件。
這個流程就是為了確保“全班兒童”都具備各種典型流行病的“免疫體質”。
可是健橋醫院販賣出生證明案件,同時販賣的還有“疫苗本”,醫院直接在“嬰兒不在場”的情況下,可以辦理“足底血”流程,直接打印“各種疫苗已打”的標識。
這就讓這些“非法兒童”不僅真實信息難以查到,同時他們大量疫苗沒有接種,卻與普通兒童一起入學,給其他學校兒童,增加了傳染病傳播風險。
因此這次案件不僅體現出“出生證明”的監管漏洞,“疫苗本”也反映出公共防疫環節的巨大漏銅。
第五罪,“販賣女嬰”問題。
根據“打拐爆料人”的陳述,在長達一年的臥底過程中,“網絡黑中介”為了讓他相信能夠成功辦理出生證明,給他看了“過往成功案例”,他到當地調查,查到了“販賣拐賣兒童”成功上戶辦理戶口的確鑿證據。
在健橋醫院,辦理完“嬰兒出生”證明之后,“黑中介”宣傳的另一項業務更加聳人聽聞。
因為臥底爆料人這次偽裝為“買來的兒子”辦理出生證明,因此“醫療中介”宣傳可以給他介紹,過一兩個月買到一個女嬰,幫他實現“兒女雙全”的夢想。
“醫療中介”為了取信爆料人,打開手機,向特介紹了一個多月前,11萬多成功賣出一個女嬰的“宣傳案例”。
因為這個“宣傳案例”,這個團伙很顯然就從“販賣嬰兒出生證明”,升級為“可能販賣兒童”的更嚴重罪行。
不過因為這些都是“口頭宣傳”,最終能否查實就需要看當地警方的最后案情通報了。
第六罪,合法合規申訴渠道被堵塞的問題。
這次反映“販賣出生證明”事件的爆料人,是全國知名的“打拐志愿者”,知名記者。
他在“網絡爆料”之前,曾經公開自己身份,勸醫院院長,“黑中介”,“經手醫生”等人自首,得到的卻是對方的冷漠回應與肆無忌憚。
在網絡爆料之前,爆料人主動找到襄陽當地衛健委“正常申訴舉報”,但是沒有得到正當回應。
最終爆料人因為是“全國打拐名人”,他的網絡公開實名舉報登上全國熱搜,瞬間引爆,當地衛健委和公安部門瞬間“超規格介入調查該事件”。
安居爆料人10月6日~7日夜間的網絡動態更新,當地警方無名警務人員半夜就找到他入住的地方,有兩人是刑偵警察。
第二天,當地公安局長與爆料人會面,接收“我第一年多收集的案件證據”。
這次案件從前期“依法合規申訴舉報渠道的堵塞”,到后期醫療和公安部門的“超高規格”介入,反映的還是“事情不鬧大沒有全國輿情”就不認真處理的老問題。
由此可以推測,如果這次出生證明倒賣案件的爆料人不是全國知名“打拐志愿者”,著名記者,一個爆料登頂全國熱搜的名人,這個案件很可能“沒有后文”的不了了之下去。
嬰兒出生證明是我們來到人世間的“人生第一證”,它是薄薄的一張紙。
但是這次健橋醫院與葉院長案件反映出的罪惡,遠不止一張紙能夠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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