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網上,流傳著一位中國第一高等學府彭姓教授所宣揚的一個觀點。這個觀點是說當下的中國人陷入群體性迷失,半人時代橫行。
在一個視頻里,這位彭教授解釋說,現在的人們都在向物質性發展,而不是在向人的方向發展。再多的解釋在視頻里就沒有了。
在網上搜了一下,有不少對這位彭教授的觀點做出的很多解釋,但這些解釋并沒有說,解釋中的觀點到底是彭教授自己的,還是解釋者自己演繹出來的。這就讓人比較困惑。
提到所謂“半人”的觀點,解釋者都說這最早是由梁思成教授提出來的,有的人很是下了功夫,找了很多有關的出處,最后找到說是在1948年,在梁思成教授的一段演講中找到了所謂“半人”的出處。
然而,解釋者說,這篇演講原文已經不可考了,但是很清楚的是,梁先生發表了自己對大學教育中或者偏重文科、或者偏重理科所帶來的問題的不滿,抨擊了教育不夠全面的意見,認為這樣的偏科就會培養出非常多的“半個人”。這類所謂“半個人”只有一部分的知識,卻缺乏另一部分知識的文化底蘊與學術修養,這是存在于教育中的一個大弊端。
不過,在看過這位彭教授的觀點,并且將他的觀點與梁思成教授的觀點簡單比較了一下,沒有發現這兩個觀點之間有什么較為密切的聯系。梁先生的所謂“半人”是認為,在教育中,文理分科如果過于絕對,對學生的成長和人才的培養是不利的,這樣的人是不太能夠獲得更為全面的知識與技能的。
而彭教授說的“半人”則是,如果存在著他所謂的群體性迷失,那么這個人就會成為半個人。根據他的說法,人們固然是在群體中生存,但是如果不能做到個人在人性上的修身養性,那就是半個人,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這就表明彭教授的所謂“半人”,與梁思成教授所謂的“半人”有著不小的差異。
我對彭教授這樣的觀點十分不明白。什么叫群體性迷失。如果彭教授也承認,個人是需要而且必須是在群體中生活的話,那么他所謂的群體性迷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按照彭教授的觀點,是不是凡是生活在群體中的個人,就一定會出現所謂群體性迷失? 你只要是在群體中生活,就一定會產生這種所謂迷失,而不會產生對自身個體的真正認識與省悟了嗎? 在今天的社會中,普通的人們并不會產生這種只認可群體,從而完全忘記對個人自我的認知。或者彭教授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提高了個人的修養,就不會帶來群體性迷失。那么這個群體性迷失到底是指的一種什么樣的迷失? 彭教授卻一直沒有說得很清楚明白。
人類的個體從一誕生,在沒有進入真正的社會之前,例如,在沒有進入幼兒園、學校、工作單位之前,不太可能產生所謂群體觀點,當然也就不存在所謂群體性迷失。即使這個兒童個體生活在家庭之中,那么在達到某個年齡之前,這個孩子仍然不會認為家庭是一個群體,而他就生活在這個群體之中。這時的兒童個體,更多的則是經歷著對個人意識的知過程,對個人身份認同的過程。而當兒童成長到一定年齡,并且進入到一定的群體之后,才有可能產生群體性意識。在人們產生了群體性意識之后,并沒有什么因素會導致作為個體的人們就會喪失對個人的認知,從而出現彭教授所謂的群體性迷失。這樣的情況在現實中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此,我對這位彭教授的所謂群體性迷失的觀點產生了很大的懷疑。他的這個所謂群體性迷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對社會中的什么方面產生了疑惑或者不滿? 他所謂的“半人”概念與梁思成教授的“半人”概念幾乎沒有任何關系。梁思成教授在講“半人”的時候,從來沒有提到什么“群體性迷失”。可是這位彭教授為什么要使用這個“半人”的概念? 這位彭教授所謂的“半人”到底是要指向什么?
上面這些問題,這位彭教授都沒有給出更為具體和詳細的說明。至少在網上涉及到他所提到的這個話題里,我們沒有看到他對這些問題的具體說明。在這種含混的背后到底隱藏了什么? 我們不知道。但是,這樣的情況的確讓人們可能有所猜測,那就是這位彭教授有的話是不好明白地說出來的。如果他用很明白的話說出他的意指,那估計肯定會引發對他的大量批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用那種非常隱晦的方式來訴說著他的觀點。
比如,他提到所謂現在的人們只知道進行物質方面的發展,而不是向人的方面發展。這個所謂物質方面的發展是什么意思呢? 是指人們在追求物質的享受嗎? 彭教授沒有說,我們不能肯定。如果說人們在追求物質享受的時候,就忘記了做人的修養,在現實中,確實存在這樣的人。那么這種貪圖物質享受的人又跟所謂的群體性迷失又有什么關系? 看來,這給人們帶來的疑惑還真的不少。
那么這個所謂向物質性方面的發展還能指什么呢? 是指人們現在從事的工作,都是在進行物質文明的建設? 還是說在建設物質文明的時候,沒有注重精神文明的建設嗎? 這樣的結論似乎也不太能成立吧? 中國多年來就一直提出兩個文明要一起抓,兩手都要抓,兩手還都要硬。大量事實證明,中國人民的精神文明建設到了今天,確實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所以,這樣來理解彭教授對所謂“半人”的批評似乎也不是很符合彭教授的原意。
或許,這位彭教授特別注重要人們一定要做好對個人的修養,特別是用中國傳統的文明來進行個人的修養吧? 彭教授就是講這方面課程的,他重視這個方面當然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們更應該要明白,這種個人的素質修養,包括古人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都需要在普遍的實踐活動中才能得到提高和發展。況且,這與解決所謂群體性迷失到底有什么樣的關系?
人們當然要講修養,但人們不是坐在佛堂里或者修道院里來進行修煉。人們在實踐活動中,最基本的實踐就是要進行各種物質產品的生產活動,進行各種形式的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進行各類學科的科學研究和實驗。這些被彭教授看作是物質性的活動,恰恰是人類在生存過程中絕對不能缺少的。而人在精神方面的修養同樣不可能離開這種生產物質產品的基本實踐活動。更重要的是,從事這些實踐性的活動根本就不可能離開群體性的活動。所謂群體性迷失到底是怎么產生的,又有著什么樣的表現? 這個最關鍵的方面彭教授從來都只字不提。這樣看起來,在這個群體性迷失概念的背后,一定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所指。而這種不可告人的所指可能是帶有很大毒性的。我們有理由懷疑,這種所謂群體性迷失不過是彭教授針對中國人民的集體主義、愛國主義、家國情懷的某種仇視。我們很希望彭教授能夠站出來澄清,不要讓我們存在著這樣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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