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三聯生活周刊”2024年7月4日的文章《幾十萬套法拍房背后:那些還不上貸款的普通人》,該文披露:
2024年1月,房地產研究機構中指研究院發布的《2023年全國法拍市場監測報告》提到,2023年,全國法拍房掛拍總量達到79.6萬套,較上一年增加36.7%,其中,法拍住宅房源掛拍38.9萬套,較上年增長43.01%。
被法拍的住宅房源背后,是一個個資金鏈斷裂的家庭。本刊采訪了幾位法拍房房主,他們中有人因為入不敷出而斷供;有人在房子被開發商抵押,法院上門貼封條才知道房子面臨拍賣;有人甚至還沒來得及住進新房。
筆者整理了中指研究院發布的2021、2022、2023年法拍房數據:
從趨勢看,2022年住宅法拍數量比2021年增長15.25%,2023年比2022年增長43.01%。
因為資金鏈斷裂,房子被拍賣,實質就是家庭破產。
家庭破產的原因看似很多,比如失業,比如收入下降等。最可怕的就是失業,那是懸在小資產階級、無產階級頭上的利劍。
但,這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私有制。
《人民日報》1962年5月25日第6版《失去的周末》有精彩的論述:
《新聞周刊》的主編布朗先生曾經繪聲繪色地說過:在美國,“欠債事實上已從一種恥辱變成了社會地位的標志,從窮人最后的求助手段變成了獲得較好的物質生活用品的入場券”。密勒有幸,被恩賜了一張“入場券”:密勒除了自己的身體和妻子以外,他的一切都是分期付款的賒購品。他生活在自己的家里,又不是自己的家里。密勒無時無刻不感到頭頂上有一柄發絲懸著的利劍——一旦失業,或者發生更可怕的飛來人禍,那,他的一切都將在剎那間化為烏有。
......“美國生活方式”的邏輯:經濟上的不幸和不自由必然要帶來政治上的不幸和不自由。如果說忝居“全民福利國家”中“全民”行列的所謂“中等美國人”,不同于貧民窟和工人窩棚里的被侮辱與被損害者,不同之點只在于:前者被施予了一張進入“債牢”的“入場券”,領略了一番布朗先生搖旗吶喊的“美國物質生活用品”的苦楚滋味,而后者卻要永遠被迫為那些“物質生活用品”流汗流血。現在,肯尼迪總統嘴里的“全民福利國家”的“全民”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也是最確切的一個代詞了:“全民”=壟斷資產階級。
1987年8月2日張春橋寫給女兒維維的信:
孩子們的事,是應當讓他們自己走自己的路。在過去,都是靠組織,現在不叫靠了,做父母的就不能不多關心一些。
家庭也是一樣,在公有制的社會,每一個個體——包括個人,包括家庭,生活在集體經濟下,一切都依靠組織,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沒有邁不過去的坎。組織就是人民的主心骨,人民就是組織的主人,就是組織的生命力。
早在新中國剛剛成立,就有兩條路線的激烈斗爭——到底是走公有制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道路還是走貧富兩極分化私有制的資本主義道路?毛主席早就看到了走私有制道路的結局。
根據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
(1962年)8月9日主持中共中央工作會議中心小組會議。在講到形勢、單干問題時,他說:搞單干,兩年都不要,一年多就會出現階級分化,其中有共產黨的支部書記,貪污多占,討小老婆,放高利貸,買地;另一方面是貧苦農民破產,其中有四屬戶、五保戶,這恰恰是我們的社會基礎,是我們的依靠。你是站在三分之一的富裕農戶的立場上,還是站在三分之二的基本農民群眾的立場上?問題就是這樣擺在我們的面前。
毛主席的論斷,不是坐在空調房里拍腦門的臆想,而是基于古今中外的歷史——幾千年的歷史做出的論斷。實踐也一再證明了毛主席的正確,檢驗了毛主席所論述的——完全是真理。
毛主席是要走社會主義道路的——走公有制共同富裕的道路。
私有制的資本主義道路(封建主義道路)會是什么呢?
《人民日報》1946年12月22日第2版《模范衛生員梁炎濱》:
梁炎濱同志是三三二六部隊三小隊機炮連衛生員,今年才十七歲,......上過一年學,十二歲時家庭破產無法生活,就跟隨一位叔叔當兵,十三歲不幸父親死了,他接到家信哭的死去活來,好容易掛了號回家葬埋父親,誰料到洛陽附近又被山西隊伍抓兵的扣住不叫走,把路條也撕了。
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也描述了舊社會的農村家庭破產:
當大批農村人口迅速地趨于破產的時候,土地和財富就隨著個體農民的總衰落而日益集中到少數地主和高利貸者的手里。
《人民日報》1961年3月18日第6版《還不起債款 找不到工作 半年中有六萬家庭破產》:
新華社12日訊 華盛頓消息:據3月6日一期的《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雜志說,“越來越多的美國家庭目前正在經濟上陷入困境”。僅僅在1960年下半年就有近六萬個家庭在法院正式宣布破產,即比1959年同期增加了38%。自從1950年以來,宣告破產的美國家庭的數目增加了400%。
《人民日報》1991年9月5日第7版《美國公司和家庭破產劇增》:
據美國破產學會四日公布的數字,從去年七月一日至今年六月三十日的一年里,美國申請破產的公司和家庭達創紀錄的八十八萬零三百九十九個,比前十二個月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一。
當前的經濟衰退是導致大量公司和個人破產的原因之一,但主要原因是八十年代消費信貸劇增使許多家庭負債累累。
以“中國人負債”為關鍵詞,“必應”搜索結果:
“根據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數據,截至2021年3月底,中國大約有3億人逾期,逾期率為78%。”
根據央行的數據顯示,全國居民總負債超過200萬億元,負債人數達到7.8億人,人均負債約為14.3萬元。另有數據顯示,中國有8億人負債,其中包括4億房奴,人均負債14.285萬元,總負債超過200萬億元。2023年的數據顯示,全民負債高達300多萬億,人均負債超過二十萬。
在2019年這一年,尼爾森調查公司對外公布了中國年輕人的消費負債報告,其中明確指出,中國境內有86.6%年輕人都在背負債務。
看到法拍房以及人民日報對美國家庭破產的報到,不由得想起了鄧小平所說的話:
我們從實踐上和理論上,都批判了“四人幫”那種以極左面目出現的主張普遍貧窮的假社會主義。我們堅持了社會主義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的原則。——《鄧選》第二卷《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一九七九年三月三十日)
葉劍英也表達了這樣的意思:
黨和人民同林彪、“四人幫”的斗爭,是革命同反革命的斗爭,是堅持還是毀滅四項基本原則的斗爭。他們口頭上也講社會主義,那是一小撮人窮奢極欲、絕大多數人長期普遍貧窮的假社會主義;他們口頭上也講無產階級專政,那是最腐朽、最黑暗的封建法西斯專政;他們口頭上也講黨的領導,那是他們的反革命幫派統治;他們口頭上也講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那是對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歪曲、割裂、篡改和偽造。——葉劍英《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三十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于1979年9月30日發表在《人民日報》第1版
關于新中國前三十年是不是“普遍貧窮”,筆者之前寫了一篇文章:
《鄧選》學習(75)新中國前三十年普遍貧窮嗎?為什么?
即使第一個說出“普遍貧窮”的鄧小平也承認:
全國人民的生活比解放前好得多了。同一些比較大的發展中國家相比,我們所取得的成績比它們大,建設的速度也比它們快。——《鄧選》第二卷《貫徹調整方針,保證安定團結》(一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我國工農業從解放以來直到去年的每年平均增長速度,在世界上是比較高的。——《鄧選》第二卷《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一九七九年三月三十日)
現在,依然有很多人會反復念叨鄧小平說過的“普遍貧窮”,認為走共同富裕道路的新中國前三十年是“普遍貧窮”——包括前述的法拍房原房主也有很多人是這么認為的。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現在的家庭在破產——這是新中國前三十年絕對沒有的。
包括家庭破產的法拍房房主們,在“將蛋糕做大,將蛋糕分好”的宣傳下,他們以為自己家分到了蛋糕,沒想到他們自己成為了別人的蛋糕——你的負債就是別人的蛋糕啊!
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發布的《中國民生發展報告2014》指出,2012年我國家庭凈財產的基尼系數達到0.73(不是收入基尼系數——井岡山觀心注),頂端1%的家庭占有全國三分之一以上的財產,排名在頂端10%的家庭擁有全國61.9%的財產,排名在頂端5%的家庭擁有全國一半以上的財產,排名在底端50%以下的家庭的財產總量僅占全國財產總量的7.3%,底端25%的家庭擁有的財產總量僅占全國財產總量的1.2%。
數據整理如下:
排名頂端1%的家庭占有的財產居然是排名在底端20%以下的家庭財產的28.83倍,是排名在底端50%以下的家庭財產的4.74倍。
這是什么意思呢?舉例來說,如果有100個家庭,排名第一的那個家庭的財產是排名76-100名(25家)家庭財產總數的28.83倍,是排名51-100名(50家)家庭財產總量的4.74倍。
為更直觀,筆者做了進一步整理:
這些數據任何解讀呢?
相當于100人共有100塊蛋糕,頂端那個人自己一個人占有34.6塊,底端的25個人占有1.2塊。
按照鄧小平所說的“普遍貧窮”,是每人1塊。
按照鄧小平所說的“先富帶動后富”是有一個人自己占有34.6塊,有25人每人占有0.048塊。
0.048塊,差不多就是蛋糕渣吧。
海斯在《族國主義論叢》中說:“資產階級竭盡全力的向民眾灌輸一個觀點,資本家的財富就是整個民族的財富。即使是倫敦東區最貧窮的愛國者,一想到英國的財富和工業,便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底端50%的那些家庭,甚至最底端的25%的家庭,會不會像海斯所說的那樣——認為頂端1%的家庭的財富“就是整個民族的財富”呢?就是自己的財富呢?是否會“一想到英國的財富和工業,便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呢?
根據整理后的數據,筆者做了一個餅狀圖:
上圖藍色為頂端家庭平均占有的蛋糕,綠色為中端家庭平均占有的蛋糕,紅色為底端家庭平均占有的蛋糕。紅色蛋糕基本淹沒在藍色蛋糕中,大概就是蛋糕渣吧。
法拍房的房主絕大多數就在紅色的面包渣范圍內。不對了,面包渣應該也沒有分到,而是被頂端1%的家庭敲骨吸髓變成了欠人家的了,也就是說,面包渣都分不到了,反而欠了一屁股債——成為了別人的蛋糕。
鄧小平所說的“普遍貧窮”的分配情況——100個家庭分100塊蛋糕,每個家庭1塊蛋糕是什么樣的呢?筆者也做了一個餅狀圖:
在“普遍貧窮”模式下,這100個家庭都有組織所依靠。
所謂的“普遍貧窮”是共同富裕。
到底是鄧小平所說的“普遍貧窮”每人分1個蛋糕好呢?還是鄧小平說的“先富帶動后富”的一個人自己占有34.6塊,25人每人占有0.048塊好呢?
歸根結底,還是兩條道路的選擇。
占有34.6%財富的排名在頂端1%的家庭肯定說“先富帶動后富”好。
排名在底端50%以下的那些家庭,他們會怎么說呢?
法拍房房主又會怎么說呢?
再重溫海斯的話:
“資產階級竭盡全力的向民眾灌輸一個觀點,資本家的財富就是整個民族的財富。即使是倫敦東區最貧窮的愛國者,一想到英國的財富和工業,便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海斯《族國主義論叢》
底端50%會不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呢?
法拍房房主會不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呢?
“搞單干,兩年都不要,一年多就會出現階級分化,其中有共產黨的支部書記,貪污多占,討小老婆,放高利貸,買地;另一方面是貧苦農民破產,其中有四屬戶、五保戶,這恰恰是我們的社會基礎,是我們的依靠。你是站在三分之一的富裕農戶的立場上,還是站在三分之二的基本農民群眾的立場上?問題就是這樣擺在我們的面前。”——《毛澤東年譜》
“我多次提出主要問題,他們接受不了,阻力很大。我的話他們可以不聽,這不是為我個人,是為將來這個國家、這個黨,將來改變不改變顏色、走不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問題。我很擔心,這個班交給誰我能放心。我現在還活著呢,他們就這樣!要是按照他們的做法,我以及許多先烈們畢生付出的精力就付諸東流了。”“我沒有私心,我想到中國的老百姓受苦受難,他們是想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所以我依靠群眾,不能讓他們再走回頭路。”“建立新中國死了多少人?有誰認真想過?我是想過這個問題的。”——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
不做糊涂人,不做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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