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改”而喪膽？：看知識分子對績效工資的焦慮

云淡水暖

關于“決定在公共衛生與基層醫療衛生事業單位和其他事業單位實施績效工資”的消息傳來，立即引起熱議，據新華社報道：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部長尹蔚民9月9日對記者說，在事業單位實施績效工資制度的消息公布后，引起了社會的高度關注，網上各種各樣的評論、跟貼有140多萬條。

草民看過一些主流新聞、門戶網站上網民的發言，贊者不多，疑者、哭者、罵者為眾，草民以為，這些反應的確是有點醫學意義上的“應激反應”的味道。就相關決定的內容來看，對此項政策涉及的人員來說，最起碼是想增加大伙兒的收入，因為在報道中說：

“會議確定，公共衛生與基層醫療衛生事業單位實施績效工資所需經費由縣級財政保障，省級財政統籌，中央財政對中西部及東部部分財力薄弱地區給予適當補助。其他事業單位實施績效工資所需經費，按單位類型不同，分別由財政和事業單位負擔。”

就是說，這次改革，需要財政和事業單位增加支出的，這個增加的部分給誰，當然是給改革所涉及的群體，就是說，目的是為大家增加收入，準確地說，是為知識分子、特別是高層知識分子群體增加收入。因為按照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部長尹蔚民的介紹：“我國事業單位有120多萬個，在職人員有3000多萬人，離退休人員900多萬人，而且事業單位集中了我國教育、科技、文化、衛生等高知識群體。”（新華社）

一個為知識分子群體增加收入的“新政”，一經頒布，為何引起如此大的波瀾呢？明明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嘛，知識分子們為何“不領情”呢？草民以為，是因為患上了一種焦慮癥，準確地說叫做“改”字焦慮癥，一聽到“改”就驚悸不已。

事情好像還應該往前半年說起，在今年的兩會新聞中，《濟南日報》刊載了一篇報道，“政協委員建議暫緩事業單位養老改革”，高級知識分子們很動情，報道說：參加全國政協社科界別分組討論的全國政協委員、江蘇省社科院院長宋林飛一句話引起激烈討論，…。 “我認為（這個問題）還沒破題。”…平素溫文爾雅的宋林飛聲音異常洪亮，手也顫抖。“決定事業單位改革的意見，怎么沒有我們事業單位人員的主流意見”，“勞動保障部以為我們都是傻的，我們智商又不低”……宋林飛的話沒說完，與會委員紛紛搶話。…全國政協委員、中共中央黨校原副校長李君如補充，事業單位的行政領導參照公務員待遇，技術人員按職稱，這就解決了嘛。…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社科院學部主席團秘書長何秉孟說“勞動保障部說是為了減輕財政負擔，所以才搞《事業單位養老保險制度改革方案》，這不是可笑嘛，才多少錢，目的就錯了。”

看看，都是高規格的知識分子，還是代表，“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養老金）改革時”。或者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改革（自身）時”，當時的反響是非常激烈的，據說許多大學中的教授們紛紛要求“提前退休”，因為明顯地，按照原先的退休安排，事業單位退休人員參照公務員退休人員標準拿錢，按同等學歷，同等技術職稱計，事業單位退休人員原先的退休金是企業職工退休金的3倍以上，叫人怎能不動情？

在一陣怒吼、嗷哭聲中，引來了一系列的安撫，比如，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副部長胡曉義表態：“說到事業單位養老保險制度改革，今年春天有一些誤傳和誤解，一條認為事業單位改革是為了財政甩包袱。另一條認為事業單位養老保險制度改革是大幅度降低事業單位退休人員的退休待遇水平。關于這兩條，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說，都是誤解的。”（《中國政府網》）

就是說，一個“改”字，引得眾位賢達、學士大加笞伐之后，效果還是有的，焉知這次加發績效工資不是繼續的優惠政策？但是，引發退休金改革爭議的源頭是什么？是退休金雙軌制。而這種雙軌制也是“改”的結果，而雙軌制的結果，讓事業單位的知識分子們聞“改”而喪膽。

這樣一來，思維的邏輯又要往前推了，人們不得不想起幾個關鍵詞，“全員合同制”、“減員增效”、“企業改制”。這是一個大范圍的“改”的三個階段，第一步，先用“全員合同制”打掉企業職工的主人翁身份和意識，成為雇主與雇員的關系；第二步，雇主與雇員關系的確立，使雇員失去發言權，為“增效”，實際是少數人更多地拿錢，把人力成本大幅度壓低，增的其實是少數人的“效”，把年老力衰的，視為肉中刺的趕到社會上；第三步，以“現代企業制度”為名，把企業所有制徹底“改”了，工人、普通職工最終承擔了“改”的所有成本，稍“好”一點的“買斷”工齡，差一點的連買斷都談不上。特別是40、50人員，在勞動市場失去年齡優勢，在退休體制中受限于年齡標準，既要自己交費續保，又要面對沉重的生活開支。

幾千萬國營、集體企業職工的遭遇，恐怕事業單位的知識分子們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的，恐怕在事業單位的許多知識分子當中，曾經或者還在堅持認為，由數千萬企業職工來承擔那一次“改”的代價，認為正是那樣，才提高了社會運作的“效率”，保證了他們的好于企業職工的待遇。

比如，上海某大學的李教授向記者道出了她每月的工資收入：作為一名大學副教授，她每月6000多元的工資是由基本工資、工齡工資、級別工資、職務工資和激勵工資等幾部分構成，而這 6000多元的工資單中，其基本工資、工齡工資、級別工資和職務工資等基礎工資約為3000元。過低的基礎工資，讓她牢騷滿腹。“我們是通過非常強的人力資本的投資進入到大學的教師隊伍，而我們拿到的基礎工資太薄。一些擁有博士文憑的教授，其基礎工資甚至連普通工人的基本工資都不如。”（《中國經濟周刊》）

草民不知道這位副教授怎么會認為“一些擁有博士文憑的教授，其基礎工資甚至連普通工人的基本工資都不如。”，或者說“一些擁有博士文憑的教授”非要高高在上地把工人甩在身后。但是，可能正是這種思維，企業職工被“改”的時候，因為工人、普通職工沒有話語平臺，“被沉默”了，事業單位的知識分子，要么事不關己地沉默了，要么干脆參加歡呼頌揚了。如果這種“改”的順序是倒過來的，那恐怕又要哭訴“迫害”了。

當“改”的手術刀劃向自身時，事業單位的知識分子焦慮多多起來，哭訴聲多多起來，草民不理解，何必非要讓大家聞“改”喪膽呢？或者說，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呢？

聞“改”而喪膽？：看知識分子對績效工資的焦慮    [ 云淡水暖 2009-09-10 21:52:21 ] 2660字 [ 17/1845/51 ]

• 支持“云淡水暖”的觀點！毋庸諱言，事業單位養老改革，在知識分子們怒不可遏的聲討聲中，已基本“流產”了。但此事引發出的思考，卻發人深省：    [ 219.141.231 2009-09-11 10:58:00 ] 341字 [ 0/0/0 ]
• 事業單位的鄉親們：該割來了！快向后山轉移！    [ 長風沙005 2009-09-11 10:46:09 ] 0字 [ 0/0/0 ]
• 反對的基本是事業知識分子，這說明什么？一幫小人！    [ 219.131.182 2009-09-11 10:43:19 ] 0字 [ 0/0/0 ]
• 以職業來劃分階級甚至好壞人，并將之絕對化，這是左派最幼稚的地方。工農就都是好人？知識分子就都是壞蛋？中國左派怎么總是長不大？    [ 222.188.200 2009-09-11 10:43:02 ] 0字 [ 0/0/0 ]
• 看了此貼，我仿佛又看到了文革的兩派斗爭。其實兩派的基本群眾都是好人，但為什么斗的你死我活，誰也沒落好？    [ 222.188.200 2009-09-11 10:36:51 ] 0字 [ 0/0/0 ]
• 可惜只是改到自己頭上才終于醒悟。    [ 122.6.1 2009-09-11 10:30:30 ] 16字 [ 0/0/0 ]
• 工農受難時，知識分子冷眼旁觀，固然卑鄙；那么知識分子受難時，工農幸災樂禍，就是高尚了？看來經歷了文革，左派依然沒有成長起來，幼稚可笑    [ 222.188.200 2009-09-11 10:14:17 ] 0字 [ 0/27/7 ]
  • “知識分子受難時”？你是說，事業單位搞一下“績效工資改革”，知識分子就“受難”了？你這不是明目張膽地挑動知識分子反對這項偉大的改革措施嗎？    [ 58.251.166 2009-09-11 11:01:51 ] 69字 [ 0/0/0 ]
  • 先解決了“固然卑鄙”，再去批評“不算高尚”！    [ 218.66.59 2009-09-11 10:59:59 ] 0字 [ 0/0/0 ]
  • 你想說什么呢?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讓叫花子幫錢富人付修車費嗎?    [ 117.88.249 2009-09-11 10:52:34 ] 0字 [ 0/0/0 ]
  • 總不能讓被砍頭的，往劊子手嘴里喂肉呀！這回劊子手也被砍頭了，算是報應吧！    [ 八字先生1 2009-09-11 10:41:33 ] 0字 [ 0/3/0 ]
  • 哪個工農幸災樂禍了？看來經歷了文革，右派依然沒有長記性，還得再超度你們一次！    [ 116.233.228 2009-09-11 10:39:22 ] 0字 [ 0/0/0 ]
  • 至于“工”嗎，一個井下礦工，月入5000元，“難”從何來？    [ 投資才能 2009-09-11 10:38:21 ] 0字 [ 0/1/0 ]
  • 你的理由稀奇古怪。“幸災樂禍”也一定要先看到“災”吧？“工農受難”？我看先把“農”免了，你也知道純屬胡扯。    [ 投資才能 2009-09-11 10:37:21 ] 82字 [ 0/0/0 ]
• 主張改革的人們，當改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他們堅決拒絕改革了！可想當年那些改革成本承受者們的感受。改革還是不是要繼續，這是個問題    [ 黃家大嶺 2009-09-11 09:56:08 ] 0字 [ 0/7/1 ]
  • 誰承受了“改革的成本”？是你嗎？穿過溫飽進入小康，這是3000年來中國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你沒享受改革的成果？有良心嗎？    [ 投資才能 2009-09-11 10:44:55 ] 77字 [ 0/0/0 ]
• 其實，還有原國企的管理人員，技術干部，還不是知識分子？可他們現在連牛棚都沒得住！    [ 江辛 2009-09-11 09:43:33 ] 28字 [ 0/4/0 ]
• 現在是小丑的表演時刻！！！    [ 神明華胄 2009-09-11 09:35:39 ] 0字 [ 0/1/0 ]
• 擔心步后塵    [ 59.39.90 2009-09-11 09:28:43 ] 90字 [ 0/6/0 ]
• 我一個朋友，96年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現為某國企工程師，基本工資才300多元。養老金也是按這個標準繳的。    [ 李_布衣 2009-09-11 09:22:58 ] 0字 [ 0/3/0 ]
• 一定要把主要功夫下在科學、客觀、公正、可行的績效考核標準上，反復研究、反復論證、反復民主。如果仍依靠人治工資尤其是官治工資，將是莫大的災難。    [ 投資才能 2009-09-11 09:22:47 ] 70字 [ 0/0/0 ]
• 中國在改革中前進。績效工資制實在是歷史的必然。但是事關全局。    [ 投資才能 2009-09-11 09:21:55 ] 100字 [ 0/3/0 ]
• 因為“國企”改革是榜樣！    [ 82615471 2009-09-11 09:04:49 ] 0字 [ 0/0/0 ]
• 當“改”的手術刀劃向自身時，事業單位的知識分子焦慮多多起來，哭訴聲多多起來，萬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 3000萬人齊下崗！ 2009-09-11 08:57:08 ] 0字 [ 0/3/1 ]
  • 我實在不愿意聽這種話。先天下之憂而憂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傳統。你把它稱為“哭訴”？還“殺豬似的叫”？你搞搞清楚——績效工資是增加工資！    [ 投資才能 2009-09-11 10:48:59 ] 71字 [ 0/0/0 ]
• 又來一個3000萬！    [ 3000萬人齊下崗！ 2009-09-11 08:48:32 ] 0字 [ 0/0/0 ]
• 一幕幕人間悲劇將繼續上演！    [ 58.217.216 2009-09-11 08:14:32 ] 0字 [ 0/5/0 ]
• 人保部的方法不是改而是無能的炒冷飯。不能用管企業的方式管事業。如果清華北大市場化：其產品每證100萬都有人出。您不要    [ 春水東去 2009-09-11 08:10:46 ] 121字 [ 0/11/0 ]
• 績效工資是在制造社會對立！    [ 114.116.66 2009-09-11 08:10:42 ] 0字 [ 0/12/0 ]
• 聞“改”而喪膽，充分說明知識分子對改革開放的態度是極其虛偽的。    [ 218.77.1 2009-09-11 08:07:26 ] 0字 [ 0/5/0 ]
• 還沒到改飯碗的時候就喪膽，比起俺工人階級（通鋼工人除外）差多了。    [ 218.77.1 2009-09-11 08:03:45 ] 0字 [ 0/5/1 ]
  • 是呀，還是我們工人有膽量，餓死都臉不變色，心不跳    [ 222.188.200 2009-09-11 09:52:53 ] 0字 [ 0/0/0 ]
• 在改革開放的春天，知識分子大力為黨和政府的各項方針政策唱贊歌，對“績效工資”也應該不例外。    [ 218.77.1 2009-09-11 07:58:54 ] 0字 [ 0/0/0 ]
• 看來，改的目的是要明確的!改的目的再制造一個一部分人嗎？    [ 雪域蒼山 2009-09-11 07:52:01 ] 28字 [ 0/0/0 ]
• 在組織部長不講“黨性”而大講特講“蔭及后代”“禍及子孫”的時候再來一個“績效工資”，步驟安排的天衣無縫    [ 58.49.118 2009-09-11 07:39:11 ] 0字 [ 0/3/0 ]
• 每改一次，老百姓和當官的差距就拉大一次    [ 218.77.1 2009-09-11 07:16:31 ] 0字 [ 0/2/0 ]
• 活該    [ 常上新華網人民網 2009-09-11 06:45:15 ] 0字 [ 0/0/0 ]
• 就連知識分子們也是如此短視近利、自私自利的大國小民，真是………………    [ 59.115.154 2009-09-11 06:31:03 ] 0字 [ 0/0/0 ]
• 廣大的工農群眾一直在底層默默地承受；他們“改造”了幾年卻哭閙了幾十年，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可以想見，他們一定會故伎重演，放聲大哭。    [ 2ssss2 2009-09-11 05:40:18 ] 66字 [ 0/8/1 ]
  • 會哭，說明人家有權利意識，有抗爭意識。我們工人要是也有人家的權利和抗爭意識，何至于淪落到如此地步？    [ 222.188.200 2009-09-11 09:50:07 ] 0字 [ 0/0/0 ]
• 左要靠黨信黨右靠不住黨就能放心????......依住黨才有安全感......30年也改不了人民對黨之信!!!!    [ 211.142.65 2009-09-11 00:27:23 ] 0字 [ 0/5/0 ]
• 可以看出中國知識分子的卑鄙與無恥！    [ 嘿喲嘿喲撥蘿卜 2009-09-10 23:51:26 ] 0字 [ 0/8/1 ]
  • 知識分子中出現敗類，就說知識分子卑鄙與無恥，可人販子、黑窯主、黑社會打手、小偷、流氓。。。大多是工農出身，是不是工農也是卑鄙與無恥的？    [ 222.188.200 2009-09-11 10:03:34 ] 0字 [ 0/2/1 ]
    • 看一個群體要看大部分,大部分知識分子都是卑鄙無恥的,比如你就是一個吧    [ 117.88.249 2009-09-11 10:55:32 ] 0字 [ 0/1/0 ]
• 沒有公眾支持的任何改革都是短命的.都是給社會增加不穩定因素,    [ 218.59.89 2009-09-10 23:35:43 ] 0字 [ 0/2/0 ]
• 先富們還是是很有策略的，知道如何分化瓦解、各個擊破。    [ 藍田有玉 2009-09-10 23:20:04 ] 0字 [ 0/7/0 ]
• 工資增加，內需擴大，物價上漲，窮人買單，雪上加霜    [ 貪腐勿亡吾國！ 2009-09-10 22:51:01 ] 0字 [ 0/6/0 ]
• 吃不準呢,哪怕是快糖,也怕慢性的毒.以為前車后轍.要好好感謝美國的全球經濟危機.有了漲工資的機遇.    [ 比鄰而居 2009-09-10 22:33:36 ] 0字 [ 0/0/0 ]
• 改工人的革容易，改精英們的革難，改官員們的革就更是難上加難！    [ 閑鶴翔云 2009-09-10 22:19:56 ] 0字 [ 0/4/0 ]
• 冒牌的（靈魂）“工程師”們的工資提高了，真正的工程師們，真正的國家主人翁工人們的工資什么時候能提高？    [ 114.234.79 2009-09-10 22:11:57 ] 50字 [ 0/0/0 ]
• 給甜頭的同時下套，各項“改革”皆如此。先同情工人吧，最慘是他們！——甭謝，我是本文第 1 位閱讀者    [ 銀蛇蠟象 2009-09-10 22:09:28 ] 0字 [ 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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