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了和平、民主，為了人民利益，我們必須緊急動員起來，作一切

有效的準備，粉碎國民黨空前大規模的軍事進攻，為保衛解放區、保

衛民主、保衛人民既得利益而奮戰，為爭取和平民主新中國而奮戰。”

話說1945年11月中旬，毛澤東由于一連串的整軍工作，過度勞累，患了植物神經紊亂等疾病，一度很嚴重，不得不一邊休養一邊工作，中共中央的日常工作臨時交由劉少奇主持。

斯大林得知毛澤東病情嚴重，非常關心，希望他到蘇聯去治療。毛澤東十分感謝斯大林的盛情，也想到蘇聯去，無奈國內形勢緊張，脫不開身，最終沒能成行。此后，他一直休養到1946年2、3月份。在此期間，正在中央黨校學習的歐陽山尊及其他一些人，每逢星期天都被派去陪毛澤東打牌或打乒乓球。

歐陽山尊在陪毛澤東打乒乓球時，總是故意把球抽得很遠，讓他去撿球，增加他的活動量。警衛人員在一旁看著偷偷樂，也不為他代勞。次數一多，毛澤東就看出來了，他也故意把球抽得很遠，哈哈大笑道：

“讓你也撿撿去。”

打球打累了，毛澤東就進窯洞和江青等人打牌。歐陽山尊不會打牌，只能在一邊看。有一次毛澤東贏了個滿貫，竟有20多億。他高興極了，笑著說：

“這一下把全世界人民都贏來了！”

11月19日，蘇聯紅軍正式通知中共中央東北局：長春路沿線及城市全部交蔣軍，有紅軍之處不準中共與國民黨軍隊作戰，中共要退出鐵路線若干里以外，以便國民黨軍能接收。

11月20日，彭真、林彪、羅榮桓電告毛澤東、劉少奇等：蘇方提出長春路沿線及大城市全部交蔣軍，有蘇軍之處不準我與國民黨軍作戰，如我軍不撤，蘇軍將不惜武力驅散我軍。

中共中央當即復電給東北局說：

彼方既如此決定，我們只有服從，長春路沿線及大城市讓給蔣軍，我們應作秘密工作布置。你們應根據新情況速作布置，東北局本身及林彪應靠西滿聯系熱河，部隊主力亦靠西邊，羅榮桓、蕭華及山東部隊靠東面，成立東南滿分局，另派部隊及負責人（如周保中）到北滿佳木斯、嫩江一帶組北滿分局。現仍在路上到東北的干部均在承德停止。大城市讓出后應力求控制次要城市，站穩腳跟，準備和蔣軍斗爭。

3 小時后，中共中央又致電東北局說：

中央決定改變自10月以來扼阻國民黨軍進入東北的方針，并照顧蘇聯外交，同意我方迅速退出大城市及鐵路線以外。從大城市退出后，我們在東北與國民黨的斗爭，除開竭力鞏固一切可能的戰略要點外，主要決定于東北人民的動向及我黨我軍與東北人民的密切聯系。因此，你們在一切行動中，必須注意政策，給東北各階層人民以好的影響。從城市退出應保持良好的紀律，除開我們所需要的物資機器可以撤走外，其他一切工廠、機器、建筑均不要破壞，這些工廠在將來若干年后，仍將歸于我有，不怕暫時讓給別人。……你們應迅速在東滿、北滿、西滿建立鞏固的基礎，并加強熱河、冀東的工作。應在洮南、赤峰建立后方，作長久打算，在業已建立秩序的地方，發動群眾控制漢奸及減租運動。國民黨將不能滿足東北人民的要求，只要我能爭取廣大農村及許多中小城市，緊靠著人民，我們就能爭取勝利。

11月21日上午，林彪在錦西前線致電中央軍委及東北局，他寫道：

軍委，彭，羅：

連日我在興城、錦州一帶所見所聞，我部隊參加作戰者疲勞渙散，戰斗力甚弱。新兵甚多缺乏訓練，梁（興初）師剛到，黃（克誠）師尚未到，遠落敵后。各部皆疲勞，武器彈藥不足而未得補充，衣鞋缺乏，吃不慣高粱，缺乏用費。此外，自總部起各級缺乏地圖，對地理形勢常不了解，通訊聯絡至今混亂，未能暢通。地方群眾則未發動，土匪甚多，故迂回包圍時，無從知道。敵人利用我以上缺點，向我推進，并采取包圍迂回。依據以上情況我有一個根本的意見，即：目前我軍應避免倉促應戰，準備放棄錦州以及以北二三百里讓敵拉長分散后，再選弱點突擊。因此在沈陽、營口各地我軍不必趕來增援，應就地進行裝備與訓練，養精蓄神，特別加強炮兵的建設，以待以后之作戰。目前黃梁兩師皆我親自指揮，如能求得有利作戰時，即進行積極尋求戰機。側面的殲滅戰，此可能性仍很大，但不擬輕易投入戰斗，并擬義縣為后方，對敵正面與后面，仍以現實部隊與敵糾纏扭打。部隊急需補充棉衣、棉鞋，有大衣，望大量籌集，并望迅速大量印地圖。

以上意見望軍委考慮決定，指示給我們與各兵團，我與各部不能暢通電報。于錦西坎圭附近已開始與敵接觸，我即向江家屯轉移以利與黃梁會合。

林彪 馬8時

11月22日，中央軍委致電東北局彭真并東北自治軍負責人，電文中寫道：

彭羅并林李沙并黃劉洪：

一、頑13軍、52軍向錦州急進，望集中營口、沈陽兵力到錦州方面協同黃梁兩部以全力全部殲滅該頑。據報頑13軍只有16000人，每連只有六七十人，且無斗志；52軍雖情況不明，但孤軍深入，軍民不和，彈藥不繼，加之我以全力堅決打擊之，是能大部或全部加以消滅的。

二、蔣軍困難很多，兵力不夠分配，現在頂多只能調5個軍入東北，即使蘇聯允許蔣軍控制東北各大城市，在蘇軍走后，我仍有可能奪取大城市，現在如能消殲其兩個軍，則將給蔣以決定打擊，煞美蔣在全國威風，并給國共談判和全國反內戰運動以極好影響，并對我爭取東北及華北斗爭亦有極大幫助。望你們根據情況盡一切可能達到消滅該頑之任務，這是決定大局的斗爭。

中央 11 22

11月22日，中共中央在發給周恩來的電報上說：

一、彭林電，戍皓 （11月19日）友方通知他們，長春路沿線及城市交蔣，有紅軍之處，不準我與頑軍作戰，要我們退出鐵路線若干里以外，以便蔣軍能接收，他們能回國。彭林未答應。我們已去電要他們服從彼方決定，速從城市及鐵路沿線退出，讓開大路，占領兩廂。但近兩日情況如何尚不知。望你速探聽中蘇談判結果電告。二、頑13軍、52軍突破山海關向錦州急進，林彪已去前線指揮，但我黃克誠部38000人初到綏中以北集結，疲勞未恢復，其他部隊亦未集中，我們已去電必須集中兵力消滅該頑。

這個電報始終沒有發給東北的林彪、彭真等人。

11月22日這一天，林彪在給東北局的電報上說：

“楊國夫師與我無密本聯系，情況不明。”

11月23日，黃克誠、劉震、洪學智在給彭真、羅榮桓并轉中央軍委的電報上說：

“與林臺秘本始終未弄通，林來報均未譯出。請轉告林設法送秘本來。”

11月23日，林彪接到中央軍委的電報后，在復電中寫道：

軍委：

1、我決心在錦西高橋以西山地進行大規模的殲滅戰。2、梁師、黃師應迅速到達江家屯地區附近一帶，迅速休整恢復體力，鼓舞士氣，同時派出干部偵察地形提供作戰意見，并以小部控制大小虹螺山構筑據點。3、已令沙、李部在高橋、錦西（30里）附近正面抗擊敵人牽制敵先頭，目前則派出小部隊逼近敵人進行騷擾與夜襲。4、楊國夫部應以1個團接近鐵路逼近與吸引敵人，其主力應到楊家掌子、毛家屯一帶，望立即行動。5、此戰關系全國政治形勢，關系東北前途，必須以最高度的積極勇敢，組織與進行這一戰役，望加速休整部隊，盡可能求得部隊的足衣足睡蓄養精力，以便猛沖敵人，向敵人肉搏。

林彪  23日11時

11月26日，剛到遼西不久的新四軍第3師師長黃克誠在給中央軍委的一封電報上說：

“部隊50多天行軍，極疲勞。因自華中沿途動員，均說坐火車、汽車及回到東北裝備等，現遇到極為困難之情況，無黨，無群眾，無政府，無糧食，無經費，無醫藥，無衣服、鞋襪等，部隊士氣受到極大影響。”

就在11月26日這一天，國民黨部隊占領錦州，奪取了遼西走廊，打開了進入東北的大門。

11月28日，中共中央致電東北局說：

近兩個月來我在東北雖有極大發展，但我主力初到，且甚疲勞，不能進行決戰，而國民黨已乘虛突入，占領錦州，且將進占沈陽等地。又東北問題已引起中美蘇嚴重的外交糾紛，蘇聯由于條約限制，長春鐵路沿線各大城市將交蔣介石接收，我企圖獨占東北無此可能，但應力爭我在東北之一定地位。長春鐵路沿線及東北各大城市我應力求插足之外，東滿、南滿、北滿、西滿之廣大鄉村及中小城市與次要鐵路，我應力求控制。目前你們應以控制長春路以外之中小城市、次要鐵路及廣大鄉村為工作重心。在長春路沿線各大城市以及營口、錦州、吉林、龍江、安東等城市，則需準備被國民黨軍隊占駐，我需作撤退準備，目前盡可能抓一把，并布置秘密工作及群眾工作的基礎，但工作重心不要放在這些城市中。東北局應本上述方針速作部署。但林彪在北寧路附近，羅、蕭在東滿均各須組織一支野戰軍，作為機動突擊力量。

上項具體部署，由東北局及林彪決定電告。

11 月29 日，彭真在本溪主持召開東北局會議，根據中央28 日來電作出東北局關于今后新方針的指示，他說：

“目前我黨已無獨占東北之可能，必須改變計劃。在過去的情況下，我們把主力干部和工作重心放在南滿及長春路沿線各大城市及其附近，是正確的。現在由于情況變化，必須把工作重心放在南滿、北滿、東滿、西滿，即放在沈陽至哈爾濱一線之長春路兩側的廣大地區中，以中小城市及次要鐵路線為中心，背靠著蘇聯、朝鮮、外蒙、熱河，創造強大的根據地，面向長春路及沈陽附近，長春、哈爾濱等大城市，在長春路沿線創造戰場，包圍沈陽、長春及哈爾濱等大城市，以便在蘇軍撤退時與國民黨爭奪這些大城市。”

1945年12月1日，云南昆明國民黨當局制造了駭人聽聞的“一二·一”慘案。

這一慘案的起因是因為在11月25日晚，昆明幾所大學的學生自治會在西南聯合大學舉行時事報告晚會，到會者多達6000多人，吳晗、周新民、聞一多參加了晚會，錢端升、伍啟元、費孝通、潘大逵4位教授就和平民主、聯合政府等問題作了講演。演說正進行時，包圍會場的國民黨軍隊突然用沖鋒槍、機關槍、小鋼炮對會場上空射擊，進行恐嚇。第二天，昆明3萬學生為反對內戰和抗議軍警暴行宣布總罷課，提出立即停止內戰、撤退駐華美軍、保障人民民主權利、建立民主的聯合政府等口號。學生組織了100多個宣傳隊上街宣傳，遭到國民黨特務的毆打和追捕，許多學生受傷。12月1日，大批國民黨特務和軍人分別圍攻西南聯大和云南大學等校，毒打學生和教師，并向學生集中的地方投擲手榴彈，炸死西南聯大學生潘琰、李魯連，昆華工校學生張華昌，南菁中學青年教師于再4人，重傷29人，輕傷30多人，造成了震驚全國的“一二一慘案”。

慘案發生后，昆明3萬多師生立即掀起更大規模的反內戰、爭民主運動。在繼續堅持罷課的同時，每天出動100多個宣傳隊到街頭、工廠和郊區農村宣傳。從12月2日起，昆明為4烈士舉行公祭，一個半月中，參加公祭的各界人士有15萬人，近700個團體；全國各地學生也紛紛舉行集會游行，聲援昆明學生的正義斗爭，有力地打擊了國民黨反動派的氣焰，迫使國民黨“公審”并槍決了殺害學生的兇手，并免去了國民黨云南省黨部主任委員、代理省主席李宗黃的職務。

12月4日，林彪向中央軍委轉發了楊國夫的一封電報，電文是這樣寫的：

中央軍委：

國夫電轉如下：我師自渤海海陸行進，又在山海關堅持半月之久外，后又運動防御，每旅皆有戰斗傷亡，減員2000之多，現部隊干部情緒低，戰士帶槍逃亡者甚多（僅昨夜連跑28人帶槍9支）。原因：部隊自出關來，未領分文款項，服裝不能解決，生活極端困難。目前部隊亟需整頓與補充。

林 支轉

12月7日，劉少奇等為中共中央起草給東北局的電報，電文中寫道：

第一由于目前國際條件不夠，第二由于我在東北還有各種缺點，我企圖獨占東北，特別是獨占東北一切大城市已經是肯定的不可能，因為蘇聯為了照顧與美國的關系，不能完全拒絕蔣軍進入東北和接收大城市，我亦不可阻止蔣軍進入東北，即使在蘇軍撤退后我們消滅進入東北之蔣軍占領東北大城市，美軍還有可能進入東北。因此我們目前不應以爭奪沈陽、長春為目標來布置一切工作，而應以控制長春路兩側地區建立根據地，利用冬季整訓15萬野戰軍，建立20萬地方武裝，以準備明年春天的大決戰為目標來布置一切工作，這是一個工作方針問題，望你們迅速考慮成熟，加以確定，否則動搖不定，妨害工作，喪失時機。

……請你們注意目前事實：杜聿明兩個軍由山海關打到錦州幾乎未遇嚴重抵抗，我之東北新部隊還不能作戰，黃、梁、楊國夫等部因疲勞沒有地方群眾配合及各種困難，如不經休整準備，亦幾乎不能作戰；阻斷北寧路及大量殲滅頑軍暫時是不可能的。林彪2日電部署以旅為單位分散打土匪、做群眾工作是對的。因此目前與頑軍作戰，我們一切條件都不夠。但我們必須利用東北一切對我有利的條件，迅速準備，以便明春能夠進行勝利的決戰。

必須派必要的老部隊和干部去加強長春鐵路兩邊深遠后方的開辟工作，建立后方，建立工業，組織與訓練軍隊，開辦學校，以便能夠源源供給前線，有如漢高祖之漢中。只有這一計劃的成功，我在東北的斗爭才能立于不敗之地，并能遲早爭取勝利。你們部隊和干部應該更高度地分散到內地去建立工作。看到現在，還要看到將來?？吹巾樌那闆r，還要看到困難的情況。你們應抓住現在有利的時機以發展力量，同時建立鞏固的后方根據地以準備將來。

12月8日，彭真起草東北局給林彪、陳云、高崗、呂正操、李富春并報中共中央的電報，電文中還說：　

“我們獨占東北目前已不可能，沿長春路各大城市均為國民黨所接收。我在北寧線作戰，因主力初到，已不可能阻止國民黨軍隊沿北寧路之前進。因此，我們同頑軍的斗爭應有長期的準備。同時，為了解決目前主力沒有后方與廣大的陣地作依托之困難，以及加強新編兵團之作戰指揮能力起見，為了使軍區有有力之基干部隊及縣區武裝，使我們既可迅速創造根據地，又有機動之野戰兵團，我們必須迅速適當地配制力量，把主力與各新成立之兵團合并指揮單位，組成野戰兵團，并成立軍區基干兵團及縣的武裝，劃分地區統一施政建設，創造廣大的陣地，以造成我軍與頑軍戰、和之有利條件，這已成為目前的緊急任務。因此，提出以下部署：

一、以黃克誠師與李運昌部合并指揮單位，擔負山海關至錦州大凌河以西沿北寧線之作戰，并由李、黃負責另組成一地方性之基于兵團，以共同創造遼熱邊根據地。

二、暫以梁、羅、楊3師組成一縱隊，與李、黃均直接歸林指揮。以呂、李組成之后方為后方，擔負由大凌河以東至奉天沿北寧線之作戰，并協助創造遼西根據地，此一部隊將留作為作戰重點轉移之機動力量。

三、鄧克明旅、趙承金旅與24旅直屬于呂、李指揮，除參加沿北寧線作戰外，首先集中力量解決新民、彰武、法庫之土匪，并擔負掩護根據地工作之開展。

四、最近登陸之羅舜初部（約14000人），將布置于沈陽以南，遼陽以西地區（包括遼陽、鞍山），與程、曾、唐部合并指揮單位，擔負沈陽東北鐵嶺、清源線以南，沈陽以南遼河以東廣大地區之作戰，形成3面包圍沈陽之局面，創造以奉安線為基線控制大塊山區及中小城市之根據地。保安3旅即作為該區域之地方基干兵團。

五、萬毅部與聶、張部合并，359旅與周保中部合并，除留相當數量建立地方基干外，組成兩個縱隊（至少5個旅），統歸高、陳指揮，并適當布置開展東北滿之根據地（包括吉林）。

六、蕭華部（包括吳克華部）除就現劃定地區創造安東省大塊山區根據地、并以適當的力量控制安東至普蘭店之線、確保各?？谕?，應加強海城至營口線之機動作戰力量，準備向北及其東北之機動作戰。

七、北滿、西滿各軍區之劃分，地方部隊之組成及作戰重點之確立，請高、陳、呂、李合并具體部署并電告我。

八、各軍區必須以大力建設地方武裝，并得從各野戰兵團中抽出個別連隊作骨干。在沒有野戰兵團之新開辟或偏僻地方，軍區一級尤其必須設法培養出地方基干兵團，以肅清當地之成股的反動武裝。

九、以上之部署請中央指示，并望林、高、陳、呂、李提出意見，以便立即實施。

12月11日，林彪在給東北局、呂正操、李運昌并報中共中央的電報上說：

“老百姓說：八路軍和中央軍都是為老百姓的，彼此不打好了，又認為國民黨是中央，舊政權，舊武裝人員，皆盼望找國民黨接頭。”

12月12日，毛澤東為中央、軍委起草了《關于粉碎國民黨軍大規模軍事進攻的指示》，并批示：“發晉冀魯豫中央局（太行）、華東局山東（前方及后方兩處）、晉察冀中央局、晉綏分局并賀李聶、熱河分局、中原局（5師）、東北局、冀東、太岳、冀魯豫、林彪、楊蘇（賀李聶，楊蘇，指賀龍、李井泉、聶榮臻，楊得志、蘇振華——筆者注）。”：

一、國民黨正以強大兵力布置進攻解放區，已到進攻準備位置者，計有44個軍，另有若干個獨立師；尚在戰略開進中者計有10個軍。除偽軍及獨立師外，共有54個軍。其中有3個軍對陜甘寧邊區，5個軍對東北，5個軍對豫鄂李先念區，實際進攻華北、蘇北者還有41個軍及若干個獨立師，并準備空軍廣泛使用，企圖控制所有鐵道線和沿線城市，分割我解放區使我處于不利情況下，來逼迫我接受他的苛刻條件，這一反民主、反人民、反和平的大規模軍事進攻，即將爆發。不粉碎國民黨軍這一嚴重的反革命軍事進攻，中國的和平民主即很難實現。為了和平、民主，為了人民利益，我們必須緊急動員起來，作一切有效的準備，粉碎國民黨空前大規模的軍事進攻，為保衛解放區、保衛民主、保衛人民既得利益而奮戰，為爭取和平民主新中國而奮戰。

二、為貫徹和平民主的方針，為揭發國民黨發動內戰的罪行，必須在全黨、全軍中，各機關、學校、民眾團體中廣泛開展反內戰運動，發動廣泛深入的民主討論，使解放區每個人民，尤其是八路軍、新四軍全體指戰員，深切了解發動內戰者是誰，從歷史事實說明：國民黨一貫的內戰反動政策，在抗戰中消極等待勝利，且無數次發動內戰，八路軍、新四軍處在敵后毫無接濟，堅持8年艱苦抗戰；但在抗戰勝利時，又不要八路軍、新四軍受降與進入大城市，不承認人民流血換來的解放區，不繳敵偽武裝，反而集中強大兵力，使用租借物資，聯合敵偽軍進攻解放區，借外力并聯合敵偽屠殺中國人民，這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三、國民黨反動頭子，貪污腐化發國難財，弄得人民饑寒交迫，士兵受凍挨餓，不死于抗日而死于內戰；應抓緊國民黨一切罪惡行為與鐵的事實，堅持自己和平民主立場，向國民黨軍有系統的、猛烈的開展政治攻勢，與爭取雜牌、中間實力聯系起來，號召他們反內戰的起義，逃跑回家和到解放區來，參加和平民主的新中國事業。

四、頑軍在平漢、上黨兩役慘敗教訓后，今后可能避免冒進。且其主力進攻方面是平漢、津浦兩線，次要方面是同蒲、平綏、北寧各線。地形平坦，多大村落，這一自然條件比較有利于頑軍作戰，因其素質是火力強、戰斗力弱（但不是一擊即潰）。平原易偵察、警戒、連絡與發揚火力，村落易變為堡壘，且便于大兵團行動。但他有許多不利條件：如后方不鞏固，進攻的41個軍中還需相當大的兵力擔任守備，且因待遇不公，雜牌不滿，紀律敗壞，人民反對，補給困難，兵心不固，南人北地，地理民情不熟。而我則有廣大解放區與萬萬以上民眾作依靠，百萬主力軍與地方軍以逸待勞，二百萬以上民兵協助，補給方便等有利條件；只要我有團結一致的決心，有很好的指導和準備，我便能粉碎其進攻。然而我裝備差，火力弱，不大熟習大兵團正規戰，戰術素養不強。為克服我這些弱點，必須提高戰術，加強相互間、步炮間的協同教育，尤其夜間戰與村落戰的練習，在平漢、津浦線我主力兵團更須特別注意，并須盡可能爭取時間對主力兵團整訓補充，建設必要的后方工作、軍區工作，作長期打算。

五、為了粉碎國民黨軍這次嚴重地大規模地軍事進攻，必須取得各方面工作的有效配合，尤其地方兵團、游擊隊、武工隊、民兵等的密切配合。除對他們一般的政治動員與軍事訓練外，還須著重于普遍地破襲爆炸教育。各主力兵團、軍區司令部、政治部要認真去注意這一工作。準備頑軍全面的大舉進攻時，進行一次統一地全面地有組織有計劃地大破襲（如百團大戰時之一致協同動作，時間另行電知），將所有鐵道、公路、橋梁、電線、倉庫、飛機場等給以廣泛地摧毀，使一切交通動脈在同一時間斷絕。為完成這一任務的技術準備，各局必須通令各部隊、各軍區認真準備，如炸藥、工具、偵察、分工、組織等。忽視這些具體工作的進行，即是空談，并須在來年1月中旬準備完畢。同時，也不應因準備大破襲，而妨害或放棄現在的破襲。

六、動員群眾幫助運輸糧食、彈藥、救護傷員外，在預定頑軍可能進攻地區，適當時期進行空舍清野，廣泛埋雷爆炸，把抗戰中許多寶貴經驗集中起來，普遍發揚。從反頑進攻中教育鍛煉廣大人民，提高他們的政治覺悟，使他們了解到戰爭同切身利益是一致的。

全黨、全軍同志，緊張起來：粉碎國民黨軍的進攻!

中央軍委

12月14日，林彪對東北局的工作極為不滿，他在給東北局及李運昌、呂正操的一封電報上說：

“在東北新成立的十多個旅，成份皆極壞，皆缺乏政治認識，流氓、土匪、憲兵、偽軍甚多，真正的工農成份，亦被帶壞。這些部隊所見之李運昌部（3個旅），亦無戰斗力，對群眾紀律極壞，不但不能發動群眾，反而造成群眾對我不滿，不但不能消滅敵人，反而助長敵人士氣，不但不能打土匪，且受土匪勾引。”

12月15日，毛澤東帶病為中共中央起草了一個對黨內的指示：《一九四六年解放區工作的方針》（見《毛澤東選集》）。他在《方針》中對“1946年各解放區的工作”提出了10點要求：

1、“粉碎新的進攻。”“站在自衛立場上，盡一切努力粉碎國民黨的進攻，仍是各解放區的中心任務。”2、“從國民黨軍隊內部去準備和組織起義，開展高樹勛運動，使大量國民黨軍隊在戰爭緊急關頭，仿照高樹勛榜樣，站到人民方面來，反對內戰，主張和平。”3、“練兵。各解放區野戰軍，一般業已組成，地方軍亦不在少。目前擴兵一般應該停止，而應利用作戰間隙著重練兵。不論野戰軍、地方軍、民兵，都是如此。”4、“減租。”“使廣大群眾，在此運動中翻過身來，并組織起來，成為解放區自覺的主人翁。”5、“生產。按照11月7日指示，各地立即準備一切，務使1946年我全解放區的公私生產超過以前任何一年的規模和成績。”6、“財政。”“發展生產，保障供給，集中領導，分散經營，軍民兼顧，公私兼顧，生產和節約并重等項原則，仍是解決財經問題的適當的方針。”7、“擁政愛民和擁軍優抗。”8、“救濟。各解放區有許多災民、難民、失業者和半失業者，亟待救濟。”9、“愛護本地干部。”10、“一切做持久打算。”“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12月17日，黃克誠在給中央軍委的電報上說：

“部隊武器僅補充步槍1200支，輕重機槍44挺，山炮10門，野炮4門，尚不能補足，沿途留下之武器，且多破缺不全，為新部隊丟下不用者。楊（國夫）師、梁（興初）師稍多一點。干部戰士對新部隊裝備完善、老部隊破破爛爛極為不滿。”

這正是：毛公先事而綢繆，臨時主事慮不周。

東北政從多門出，將士臨戰無措手。

12月20日，喬治·馬歇爾以美國總統特使身份來到中國，開始介入國共之間的調停，國共雙方恢復談判。國民黨代表是王世杰、張群、邵力子；共產黨代表是周恩來、王若飛、葉劍英。

12月22日，林彪致電中央軍委并東北局，告之各部駐地及實力，電文如下：

軍委、東北局：

一、各部駐地：梁興初師駐阜新西20里之海州，羅華生師駐北鎮，楊國夫師駐黑山，黃克誠師師部在阜新，7 旅在清河邊門，8 旅在阜新西北40里之王府（貝子府），10旅駐義州，獨立旅駐新邱，冀熱遼軍區軍直駐北票，22旅駐北票朝陽一線，27旅駐朝陽，30旅駐錦州西北山地。

二、各部實力：梁師3個團3016人；羅師3個團6238人；楊師3個團5127人；歸楊師之39旅2123人；黃師7旅3個團6800人；8旅6000人；10旅3個團6900人；22獨立旅5716人；師直4835人；冀熱遼軍區：軍直2247人；22旅3個團（新部隊）4500人；27旅4500人；30旅4200人；炮兵旅2250人。

12月25日，彭真、羅榮桓、蕭勁光向林彪通報了最新統計的東北部隊實力及分布情況，電文如下：

林：

我軍實力各分布如下：1、龍江軍區劉錫增部8500余人，槍3000支，分布于龍江、嫩江、開通一帶。2、遼北軍區倪部1.2萬人，槍8400支，重機槍40挺、輕機槍115 挺、各種炮10門，該部分布于黎樹、西安一帶。3、遼西軍區鄧陶部1萬人，分布于康平、法庫一帶。4、吉林軍區萬周部3.8萬人，槍2.4萬支，分布于長春附近海龍城、梅河口一帶。5、延吉軍區羅文濤部8000人，槍3000支，分布于延吉周圍。6、濱北王聶部1.4萬人，分布于濱北。7、孫光2000余人，分布于佳木斯。8、吳克華部2萬人，山野炮4門，步平速射炮13門，迫炮14門，擲彈筒120具。重機槍64挺，輕機槍120挺，步馬槍8005支，分布于海城、營口、蓋平一帶。9、蕭華2000人分布于安東、貌子窩沿海一帶。10、359旅8000人向北滿前進中。11、遼寧軍區程羅部4.82萬人，分駐于撫順、本溪、遼陽、鞍山。12、楊部2萬人?？傊?/span>5000余人，分駐本溪附近。

上列各部再加梁、羅、楊、黃、李、陳合計人數27.3萬人。

12月27日，共產黨代表周恩來向國民黨方面提出無條件停止內戰的建議，得到了民主同盟和其他民主人士的的贊同。

12月28日，毛澤東在病中為中共中央起草了一個對東北局的指示：《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據地》（見《毛澤東選集》）。他在指示中寫道：

“我黨現時在東北的任務，是建立根據地，是在東滿、北滿、西滿建立鞏固的軍事政治的根據地。”“建立這種根據地的地區，現在應當確定不是在國民黨已占或將占的大城市和交通干線，”“也不是國民黨占領的大城市和交通干線的附近地區內。”“建立根據地的地區，是距離國民黨占領中心較遠的城市和廣大鄉村（據《毛澤東選集》注釋語：這就是毛澤東提出的“讓開大道，占領兩廂”的戰略方針——筆者注）。”“迅速在西滿、東滿、北滿劃分軍區和軍分區，將軍隊劃分為野戰軍和地方軍。”

12月28日這一天，毛澤東還給在美國的司徒美堂先生寫了一封信。

本傳前面已經介紹了司徒美堂先生。他在1941年冬回到重慶之時，蔣介石夫婦對他畢恭畢敬，到訪必迎，出則親自攙扶到門外，并許以國府委員之職。而司徒美堂目睹了國民黨腐敗和大后方民眾的困苦，對國民黨感到極為失望，于是便拒絕加入國民黨并不肯任官職，只受聘為中國國民參政會華僑參議員。司徒美堂在重慶期間，經陶行知等人介紹，兩次拜訪了周恩來。1942年秋，他在重慶又受到中共方面周恩來、董必武、鄧穎超的熱烈歡迎。周恩來口頭轉達了毛澤東“歡迎美堂先生在方便的時候訪問延安”的邀請，并贈送延安生產的羊毛毯子、陜北小米、河南小棗。司徒美堂復函向毛主席表達了敬意和謝意，后因需趕返美國，未能訪問延安。1945年3月12日，“美洲洪門懇親大會”在紐約舉行，決定將洪門致公堂改組成海外華僑政黨“中國洪門致公黨”，司徒美堂被選為全美總部的主席，成為舉足輕重的美洲僑領。他在會上聯合美洲各華僑報界發出著名的《十報宣言》，提出“結束國民黨的一黨專政，還政于民，召開國民代表會議，成立民主政府”的政治主張。同時他還被推舉為聯合國成立大會中國代表團的華僑顧問?？箲饎倮?，司徒美堂過問政治的熱情日增，表示要回滬召開五洲洪門懇親大會?；貒八謩e致電中共、民盟和蔣介石，毛澤東和民盟方面均復信歡迎，惟蔣介石不予答復。毛澤東在給司徒美堂的信中寫道：

紐約司徒美堂先生勛鑒：

頃接11月27日代電，反對內戰，力爭民主，不勝欽佩。敝黨代表團久已抵渝出席即將召開之政治協商會議，并已向政府當局提議立即無條件全面停止內戰，結束一黨專政，成立民主聯合政府，以謀國家之團結、統一與和平建設。尚祈貴黨與全美僑胞，一致主張，促其實現。民族前途，實深利賴。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 毛澤東

1946年1月，羅榮桓病情惡化。毛澤東即刻給羅榮桓發電報，催他到醫院檢查，在原日本陸軍醫院檢查確診為腎癌，醫生認為必須做手術。因為蘇軍醫院設備簡單，不能做大手術，東北局決定送羅榮桓去大連治療。

1月2日，毛澤東在病中起草關于堅持東江地區的斗爭問題給林平、曾生的指示：

林平并曾生同志：

林亥儉電悉。莫斯科3國外長會議公報聲明他們商定中國必須是團結民主的國家，對中國停止內部戰爭亦有一致的意見。周恩來同志等在重慶提出無條件停止內戰，獲得國內外廣大同情。和平局勢大體可定，惟達到和平還會有曲折，還須經過嚴重地斗爭，國民黨必然想再進行軍事上對我更大的壓力，奪占我一些重要陣地之后來實現有利于他的和平局面，我們要準備回擊他這些進攻。你們那里也是一樣，在粵閩兩省之內我們已經有的力量，必須堅持一個時期很艱苦的斗爭，爭取在和平局面實現時，我們能在粵閩地方政權中也能取得一定的地位。這依靠你們根據自己力量和各種條件靈活地去領導當前的斗爭。據林平同志亥儉電，知道你們目前處境已相當困難，我們已告重慶在同國民黨談判停止內戰問題時包括廣東瓊崖等地停止軍事進攻，只要你們熬過當前二三個月，可能改變這種困境。至于軍事上具體布署，你們可按具體情況自作決定。對林平同志提出在江南各地區留下精干武工隊堅持斗爭，主力向惠紫突圍到海陸惠紫五廣大地區內活動及區委和電臺移香港的建議，我們沒有不同的意見，請你們自己商量決定。

　　                             中央 1946年1月2日

1月3日，毛澤東為中央軍委起草關于保衛承德、張垣（張家口的別稱，下同）的戰斗部署給聶榮臻等的指示，他寫道：

聶劉、程蕭羅、運昌、詹、孫林、劉鄧并林彪、陳饒張黎（指劉瀾濤、程子華、蕭克、羅瑞卿、李運昌、詹才芳、孫毅、林鐵、劉伯承、鄧小平。陳饒張黎指陳毅、饒漱石、張云逸、黎玉——筆者注）：

甲、蔣頑強調無條件恢復交通，有條件停止軍事進攻，與我無條件停戰才能恢復交通相對抗。企圖以此達到推遲與破壞政治協商會議，并狡猾地要求在滿蘇軍遲撤（2月1日），利用推遲接收東北，以便集中力量先取承德、張垣。他在國內外壓力下勢必停止內戰之前，企圖集中力量控制戰略要點，隔斷華北、東北，降低我黨我軍地位，動搖3外長會議后美對華目前政策，恢復赫爾利政策，以便迫我在談判中接受其苛刻條件。

乙、為堅持和平、民主方針，我必須保衛承德、張垣，其戰斗部署提議如下：

（一）以楊蘇縱隊、趙爾陸縱隊、冀東主力4至6個團，約3萬人，組成強大突擊集團，隱蔽集中于平泉附近地區，待敵進逼平泉以東適當地點，以突然動作堅決消滅西進敵之一部或大部。以李運昌部4個旅為箝制兵團，一部沿朝陽、平泉段鐵道節節抗退，主力由北向南側擊，重點置于義縣、凌源（建昌）段，截斷西進敵之后路。冀東軍區應向平津段及塘沽、山海關段，有重點的進行破襲，并須控制車站，哪怕是一兩天的占領也是好的。平北分區應集中全力向平古段進行破襲，古北口至承德應有一部兵力縱深防御，以上均由程蕭羅部署。

（二）冀中軍區、晉冀軍區應向石平鐵道及平津近郊有重點的破襲，并須盡可能燒毀機場，控制車站，以上由榮臻部署。

（三）冀南、太行軍區應各有3個團向石家莊近郊之南、西、東進襲，務使第3軍及22師不能北調，抑留石保線，以上由劉鄧部署。

（四）渤海軍區盡可能進襲津滄段及塘津線，以上由陳饒部署。

（五）義縣、阜新段須截斷，由林彪部署。

以上各項，電到后立即行動，并將行動部署及所獲成績向軍委報告。

　　                               軍委 子江

1月4日凌晨，毛澤東起草中央關于堅持和發展江南游擊戰爭的指示，他寫道：

華中分局并華東局：

浙東、蘇南、皖中、皖南我前留下之游擊隊，現在情況如何，與你們有無聯系，望告。現在國共談判，因有美國參加，很可能于最近停戰。在停戰后將繼續討論我之駐兵、恢復交通及參加政府等問題。如我在江南仍有游擊隊活動，我仍可爭取在江南的某種合法地位，如駐兵若干及參加若干縣政府等，這對我在江南今后的工作關系很大。望你們設法堅持并相機發展江南的游擊戰爭。浙南、閩東游擊更須堅持并發展之。

　　                                中央 子支

接著，毛澤東起草中央關于死守平泉、凌源、承德的指示，他寫道：

程蕭羅并林彪、克誠、運昌（程蕭羅指程子華、蕭克、羅瑞卿?？苏\即黃克誠，運昌即李運昌——筆者注）：

    據恩來同志子江電告，國民黨、馬歇爾已同意立即停戰，雙方停戰命令可能于10數日內下達。望你們即令前方部隊死守平泉、凌源、承德，不得退讓，同時迅速集中兵力打擊進攻之頑軍。林、黃（指林彪、黃克誠——筆者注）應不惜重大犧牲打擊阜新至義州之敵，截斷鐵路牽制頑軍西進。李運昌、黃永勝部應以一切努力阻敵前進，截斷頑敵之后方鐵路交通。這一切作戰之目的是為保持熱河這一戰略要地于我手中，最近一二星期的戰斗，帶著決定的意義，各部須克服一切困難完成任務。并將你們布署立告。

　　                                   中央 子支　

1月4日，毛澤東和中央軍委決定，將東北人民自治軍改稱為東北民主聯軍，建立東滿、南滿、西滿、北滿4大軍區。由林彪任民主聯軍總司令，彭真任第一政委，羅榮桓任第二政委，呂正操、周保中、蕭勁光任副總司令，程子華任副政委，蕭勁光兼任第一參謀長，伍修權任第二參謀長，陳正人任總政治部主任，周桓任總政治部副主任，葉季壯任總后勤部長，楊至誠任總后勤部政委，賀誠任總后勤部副部長。

林彪將戰斗力最強的兩個老部隊山東1師（梁興初部）和新四軍3師7旅（彭明治部）劃歸總部直屬，其他各部隊根據所在地區分別置于大軍區領導之下。

南滿軍區：程世才任司令員，蕭華任政治委員，轄安東、遼寧軍區和遼南軍分區，并指揮東北民主聯軍第3（吳克華部）、第4縱隊（胡奇才部）。（安東軍區轄第3、第4軍分區和安東保安司令部、安東保安縱隊；遼寧軍區以張學思為司令員，白堅為政治委員，轄本溪地區，下屬1 個軍分區，保安第3 旅和3 個保安司令部，約1萬人，后來3月間遼寧軍區撤銷。）

北滿軍區：高崗任司令員，陳云任政治委員，轄松江、合江、嫩江、北安軍區，并指揮山東解放軍第7師（楊國夫部）和第359旅（劉轉連部）。（松江軍區以聶鶴亭為司令員，張秀山為政治委員，轄哈爾濱地區，下屬哈東、哈西、哈南、哈北4 個軍分區，約1.4 萬人；合江軍區轄第1、第2軍分區和哈北軍分區；嫩江軍區以王明貴為司令員、劉錫五為政治委員，轄油河、泰來、洮南、白城地區，下屬4 個軍分區，警備第1 、第2 旅，約8500人，1月間，所屬第4軍分區編成嫩南軍區，調歸西滿軍區建制；北安軍區以葉長庚為司令員，王鶴壽為政治委員，轄北安地區，下屬3 個支隊和1 個軍分區，共約8000人；第7師轄第19、第20、第21旅。）后來在4月間，成立牡丹江軍區，以李荊璞為司令員，李大章為政治委員，轄3個支隊及直屬炮兵團，歸北滿軍區建制，同月，改稱綏寧軍區，6月間撤銷，部隊分別編為合江軍區第1軍分區和東安軍分區。

西滿軍區：呂正操任司令員（后為黃克誠），李富春任政治委員，轄嫩南、遼西軍區，并指揮新四軍第3師（黃克誠部欠第7旅）。（嫩南軍區轄洮安、扶余、安達支隊；遼西軍區以鄧華為司令員，陶鑄為政治委員，轄沈陽以西和阜新地區，下屬第1 、第2 、第3 軍分區及保安第1 旅和工人訓練總隊，約1 萬人；新四軍第3師轄第8、第10旅和獨立旅。）

東滿軍區：周保中任司令員，林楓任政治委員，轄通化、吉東、遼北軍區（通化軍區轄由原遼東軍區通化支隊改編的楊靖宇支隊、由朝鮮義勇軍南滿第1支隊改編的李洪光支隊；吉東軍區轄2個警備旅；遼北軍區以倪志亮為司令員，郭述申為政治委員，轄梨樹地區，下屬3 個軍分區，并指揮由東北挺進縱隊改編的第7縱隊（萬毅部）第19、第20旅，由山東解放軍第2 師（陳光部）改編的第22、第23旅，由原吉林軍區部隊組建的第24旅。

此時，東北民主聯軍總兵力已達32萬人，成為抗衡國民黨獨霸東北的強大力量。

欲知東北局勢如何發展，請繼續往下看。

東方翁曰：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盡管毛澤東早已提出要重視東北問題，且已派出彭真等大批領導干部和部隊進入東北地區，先是成立了東北局，在10月底又成立了以林彪為總司令、彭真為第一政委的軍事領導機構，但從11月21日林彪的電報及此后他和黃克誠、楊國夫等人的往來電報中可以看出，在地方黨的支持和后勤補給方面是相當的不如人意。這種狀況自然與蘇軍將大、中城市和鐵路線交給國民黨接管這一特殊時局有關，但歸根結底，問題還在于內部沒有一個統一的強有力的指揮機構的縝密計劃和具體部署。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從劉少奇主持的中共中央到東北局，再到軍事長官林彪，各發各的指示，政出多門，不糟糕才怪呢？正是由于這個原因，毛澤東不得不帶病工作，發出許多指示，并在后來的6月間重組東北的軍事指揮部，任命林彪為總司令兼政委，這的確是非常必要的。

另外：關于提出“讓開大道，占領兩廂”的戰略方針問題，有人在毛澤東身后搞了不少小動作；企圖顛覆世人對歷史的認知。

本傳在前面交代過，毛澤東在1945年10月11日從重慶回到延安后，作為偉大的無產階級戰略家，一方面仍努力爭取和平，一方面指揮著東北的對敵斗爭，并著手全面的整軍工作，積極備戰。正是由于過度勞累，患上了植物神經紊亂等疾病，一度很嚴重，在11月17日向黃克誠等人發出《中央關于對國民黨軍隊進行宣傳攻勢的指示》后，他不得不一邊休養一邊工作。中共中央日常工作臨時交由劉少奇主持。盡管如此，毛澤東在12月28日又帶病為中共中央起草了對東北局的指示：《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據地》，在《毛澤東選集》注釋部分被編者稱為“這就是毛澤東提出的‘讓開大道，占領兩廂’的戰略方針”。后來在1985年，中央文獻研究室在再版《毛澤東選集》之時，竟然將有關題解中的‘讓開大路，占領兩廂’的內容刪掉了。

此后，更有人斷章取義，罔顧11月22日中央指示電中說友方要求“長春路沿線及城市交蔣，有紅軍之處，不準我與頑軍作戰，要我們退出鐵路線若干里以外，以便蔣軍能接收，他們能回國”這一前提，僅憑“彭林電，戌皓友方通知他們，長春路沿線及城市全部交蔣。‘我們已去電要他們服從彼方決定，速從城市及鐵路沿線退出，讓開大路，占領兩廂’”這幾句話，便斷言“劉少奇在致重慶周恩來電中，將這一戰略思想概括為：讓開大路，占領兩廂。”還說什么“在東北戰場的困難時刻，劉及時提出‘讓開大路，占領兩廂’的戰略思想和斗爭策略，指導東北軍民打開了局面。”這豈不是太夸張了嗎？！為此，本傳在修改時已經將這封電報全文引入，請認真看看吧。

關于這個問題，一位東北解放戰爭的親歷者、《四野戰史》領導小組副組長、被林彪稱之為“一個蘇靜等于十萬兵”的蘇靜中將，曾在一次修改《四野戰史》的會議上講得非常明確，他說：“‘讓開大路，占領兩廂’問題，你們剛才在說明中講到，說是中央和毛澤東給東北局沒有這個批示，沒有這個提法，這個我顯然不同意。為什么呢？我在那里親眼看到了，而且1962年的《四野戰史稿》，就專門有這個題目，叫作讓開大路，占領兩廂’，并不是現在才發現的。這個‘讓開大路，占領兩廂’，當時我覺得挺好，覺得比農村包圍城市提法更符合東北的實際。而且中央和毛主席給東北的批示，也是這個主要精神。”“‘讓開大路，占領兩廂，是陳云、高崗、洛甫的主張，中央接受了，指示他們執行了，集中起來，勝利了。’這個不是中央的指示嗎？怎么能說沒有這個內容呢？抓住這個，中央文獻研究室1985年再版把毛澤東選集有關題解中‘讓開大路，占領兩廂’幾個字刪掉了，作為一個根據，我想這是站不住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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