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是中華民族永遠銘記的日子。77年前的這一天,日本侵略者發動盧溝橋事變,開始全面侵華戰爭。日本軍國主義的野蠻侵略,使中國陷入前所未有的民族災難,無數的鐵證揭露了日軍的罪行,無盡的義憤充塞著受害者的心靈。
同樣令人憤慨的是,以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為首的日本右翼分子罔顧歷史,顛倒黑白,宣揚“侵略未定論”,公然參拜供奉有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重新檢證“河野談話”,不承認南京大屠殺……難道,軍國主義的陰魂在日本依然不散?對于日本政府執意挑戰國際正義和人類良知的種種行為,國際社會理當高度警惕。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7月3日起,中央檔案館首次發布日本戰犯鈴木啟久等的筆供,每天1名戰犯,將持續45天。帶血的字字句句觸目驚心,讓人們從黑暗的歷史一頁,更能辨清現實與未來。中方對日本右翼分子的有力回擊,贏得國內外人士的理解、尊重和贊同。
“日本侵略者反人道、反人類、反文明的罪行,鐵案如山,不容狡辯”
“只我個人的記憶即殺害了5470名中國人民,燒毀和破壞中國人民的房屋18229戶”“我讓把8名俘虜交給第一中隊,把9名交給第二中隊作為試驗材料刺殺了”“向逃入很多居民的地道里擲入赤筒和綠筒的毒氣,以至窒息”……日本戰犯的筆供,使日軍殘暴的罪行昭然于世,也令戰爭親歷者們憶起更多往事。
“看到日本戰犯的筆供,回想起自己的悲慘童年,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南京大屠殺幸存者、86歲的夏淑琴對本報記者說,她肩上和后背的舊傷疤也開始隱隱作痛。
1937年底日軍攻占南京后,夏淑琴一家祖孫9口中有7人被殘忍殺害,她身中3刀,因昏死過去才幸存下來。目睹親人被屠戮,年幼的夏淑琴整日以淚洗面。得知日軍戰犯筆供公布,她讓孫女在網上找到,放大給她看。
77歲的阮定東也是南京大屠殺幸存者,日軍攻占南京時,他還是襁褓中的嬰兒。爺爺為救他,在燕子磯被日軍刺成重傷,不治身亡。自幼飽經戰亂荼毒,讓他內心無時無刻不向往和平安寧。看到戰犯筆供,老人眉頭緊鎖,嘴里不住地說:“日本人真是太殘忍了!”“不能讓戰爭悲劇重演啊!”
了解到日本戰犯的筆供內容,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飛虎隊”老兵杰·溫雅德非常激動。得知戰犯鈴木啟久僅在河北灤縣就下令屠殺1280名無辜百姓時,溫雅德說:“這是一場悲劇,這是日本侵略者的殘酷所在。”
7月3日,向中外媒體宣布將公開日本戰犯筆供的,是中央檔案館副館長李明華。他對本報記者說,日軍侵華期間,犯下了抓捕、刑訊、殘殺、毒化、奴役中國人民,強征慰安婦與勞工,強奸婦女,掠奪、破壞中國公共財產,施放毒氣,制造細菌武器,制造“無人區”等違反國際準則和人道主義原則的各種罪行。
對于中央檔案館公開日本戰犯的筆供,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館長朱成山拍案贊成,因為“這是第一手歷史檔案,具有真實性、權威性和唯一性”。
德國東亞研究專家卡爾·皮爾寧仔細研究過日本侵略史、南京大屠殺、731部隊人體實驗等,曾作為素材寫入他的小說《日本集團》。看到日本戰犯筆供,皮爾寧憤慨地說:“日軍的做法簡直令人發指!關于日本罪行的材料別說45天,就是一年365天,天天公布也公布不完!”
俄羅斯科學院遠東所日本研究中心主任基斯塔諾夫看到日本戰犯的供詞時悲憤地說:“真是太殘忍、太可怕了!”他指出,公布這些供詞,“對全世界認清日本在二戰期間犯下的嚴重罪行尤為必要”。
今年86歲的西川重則是日本和平遺族會全國聯絡會的代表,也是侵華日軍罪行的研究者。“非常遺憾,很多日本人都不知道日本侵略中國時,犯下了慘絕人寰、無法饒恕的罪行。”西川說著,拿出經常在演講中向聽眾展示的一摞記載日軍罪行的書。其中一本書名為《三光》,書里詳細介紹了侵華日軍在中國實施的“殺光、燒光、搶光”政策。他說:“侵華日軍的這些政策太殘忍了。”
“那些試圖掩蓋日本軍國主義罪行的言行,真是在我滴血的心上撒鹽”
今年81歲的郝炳珍依然清晰記得童年時的一個夜晚。得知“鬼子來了”,姥姥帶著她和幾個月大的妹妹躲到山溝里。夜里石頭滾動發出聲響,她緊張地盯著山坳口,渾身發抖。“看是狼來了還是鬼子來了,又怕鬼子又怕狼。”郝炳珍說,日本兵就跟野狼一樣兇殘。至今,“鬼子來了”仍像夢魘一樣纏著這位駝背老人,她經常夢見“鬼子來了,朝哪鉆都不行”“到晚上把家門都關嚴了,還怕有人來”。
郝炳珍的老家在河北易縣,抗日戰爭時,那里飽受日軍摧殘。1939年8月12日,600多名日軍突然包圍她所在的田崗村,將30多名無辜群眾捆綁起來,瘋狂掃射致死,制造了“田崗慘案”。“那天是農歷的六月二十七”,郝炳珍牢牢地記著這個日子。“我的親叔伯大爺,中槍后喊‘渴啊渴啊’,日本鬼子又給了他一刀。”說到這里,郝炳珍眼圈泛紅。
更讓郝炳珍難以理解的是,以安倍為首的日本右翼政客至今不承認侵略罪行。“打了敗仗,就應該像德國那樣承認法西斯罪行。竟然還有人想東山再起。”她氣憤地說,“我記住他的名字了,安倍晉三,我挺恨他的!”
談到日本右翼政府的囂張言行,夏淑琴氣得渾身發抖。“那些試圖掩蓋日本軍國主義罪行的言行,真是在我滴血的心上撒鹽,”她說,“日本侵略者殘殺了我的親人和同胞,右翼分子至今還在傷害幸存者和我們的后代。”她真心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日本政府正視歷史、真誠道歉。
日本每日新聞社前駐德國記者村田信彥曾在柏林大學專門研究納粹德國的戰爭犯罪。他認為,“歪曲本國歷史的安倍及其追隨者,至今仍繼承著日本軍國主義者的恬不知恥、殘虐、病態的心理與人格。”
“日本政府公然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美化對外侵略和殖民歷史,強行推進解禁集體自衛權,修改和平憲法,這是對歷史正義和人類良知的漠視,也是對二戰成果和戰后國際秩序的挑戰。”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研究館員馬振犢表示。
德國與日本同為二戰侵略者,但兩國在看待本國歷史問題上有天壤之別。1968年,德國女記者克拉斯菲爾德當眾給時任西德總理、前納粹黨員基辛格一記響亮耳光。她認為,納粹黨員當上總理實為國家恥辱。此后,德國政界啟動了清理納粹的自覺行動。如今,德國通過立法,禁止以任何形式宣傳納粹思想,嚴禁使用納粹標志,任何否定大屠殺的公開言論都將受到嚴懲。
“與德國政界的歷史認知和行動相比,日本相差何止千里!”朱成山說,“我們寄希望于日本國民的自覺與自省,日前有成千上萬日本民眾反對安倍政府解禁集體自衛權就是一例。但也不能過高地估計日本人的歷史認知水平,有時采用類似公布真實檔案的做法,也是促其反思的一記重拳。”
對于日本政府的右傾言行,皮爾寧的氣憤溢于言表,甚至一時語塞。“日本這樣的做法令人憤慨,令人——令人惡心!”他說,“日本右翼政客還要否認南京大屠殺,這就好比有德國人想否認猶太人大屠殺、納粹集中營一樣可恥。日本的做法是徹底的自欺欺人。”
“將更多記載二戰的資料公布于眾,讓世人銘記歷史,勿忘和平來之不易”
“日本國內總有那么一批人,不思反省,不知道歉,不時發出否定歷史的謬論,卑劣行徑一個接著一個,這不禁讓善良的人們認識到,日本是麻煩制造者。我們忍不住大聲棒喝:日本究竟想要走什么路?”朱成山的觀點,代表了國內外人士對日本將被右翼分子帶向何方的擔憂。
對于日本的走向,西川重則一直保持警惕。1999年退休后,他幾乎每天都要乘3個小時火車去國會旁聽會議,風雨無阻。他說,自己從來沒聽到過國會議員談日本犯下的戰爭罪行,更別提對此進行反省了。但他認為,“日本國會議員必須深刻反省二戰罪行,應該到中國向中國人民真誠道歉與謝罪”。
“明年就要迎來二戰結束70周年,但是日本不少國會議員對侵華日軍犯下的滔天罪行一無所知,這對日本的未來有百害而無一利。”西川表示。
“歷史需要不斷地向后人講述,未來才不會重蹈覆轍。”陳納德航空軍事博物館館長尼爾·凱樂威認為。她說,博物館正在準備一場新展,希望讓美國人民了解日本侵略曾造成幾千萬中國軍民傷亡的歷史事實,展示中國人民在遭遇巨大不幸時體現出的頑強生命力。
中俄兩國今年2月宣布,2015年共同舉辦慶祝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活動,以銘記歷史、警示后人。基斯塔諾夫認為,慶祝的同時,“還應像這次公布戰犯筆供一樣,將更多記載二戰的資料公之于眾,讓世人銘記歷史,勿忘和平來之不易。”
美利堅大學歷史系教授彼得·庫茲尼克說,只要目前的日本政府試圖掩蓋其不堪的歷史,中國和其他受害國就必須揭露真相。
不久前,中國外交部表示,中方將有關南京大屠殺和日軍強征慰安婦的歷史檔案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報世界記憶名錄。此次,中國首次公布日本戰犯筆供。據悉,中央檔案館正在整理館藏的予以寬大釋放的日本侵華戰犯筆供,未來也將向社會公布。
歷史不容遺忘,正義必須伸張。77年前中國全民族抗戰爆發激蕩的洪流,最終徹底擊碎了侵略者的囂張狂想。今天,走和平發展道路的中國,堅定地同全世界一切愛好和平的力量站在一起,堅決反對一切扭曲歷史的不義之舉。
讓歷史告訴未來,勝利屬于正義的一方。
(本報北京、華盛頓、柏林、莫斯科、東京7月6日電 記者裴廣江、宋豪新、李志偉、陳麗丹、李博雅、黃發紅、林雪丹、劉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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