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何處置本田“罷工門”増薪要求
據鳳凰網5月27日的要聞資訊披露,“5月17日開始,本田汽車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數百名員工,因工資和福利不滿停工。”
在這次罷工中,本田工人對薪資低于保安倍感自己受到了極不公正的待遇。他們的勞動報酬實在太少了,“實習生每月基本工資500元、正式工每月基本工資700元。一些工人抱怨道自己的工資也就800、900多塊,連日常的開銷都應付不了。”
本田工人敢于通過自己的罷工抗議勞動的廉價,這本身就是一種歷史的進步。這次罷工就是在中國的現代工運史上也將重重地留下自己極為光鮮的一筆。它標志著中國的現代工人在資本的血腥剝削中已不再忍氣吞聲起來,而是敢于同它們進行公開的斗爭,就像自己的革命先輩們那樣。
是什么引發了這次本田工人的“罷工門”?它的導火索又是什么?
在中國新一輪的收入分配改革中,增加工人的勞動報酬,讓它們體面地勞動、體面地生活,這是胡錦濤總書記在今年的五一國際勞動節上提出的一個最新要求。根據這一要求,各地政府紛紛通過最低工資標準的調整,響應這一號召,增加工人勞動報酬,縮小企業內部分配差距。然而,這些企業的管理層或資本家卻狡猾得很。它們憑借自己對企業內部自主分配的主導權,企圖用瞞天過海的伎倆,敷衍中共領導人的號召和自己工人的増薪要求。它們的辦法就是把工人工資中的福利款項移花接木到政府的最低工資標準這一板塊,填補工資缺口,使之合乎最新的政策要求。這樣的移補可謂一石二鳥,既不用給工人増薪,同時也沒有落下什么違規用工的把柄。
這些資本家的小“精明”終究瞞不過工人們雪亮的眼睛,他們的集體罷工就導源于此。正如媒體所報道的那樣,“今年5月佛山調整最低工資標準,由720元調至920元。工廠于是從原有的員工補貼中拿出一部分加到基本工資中去,以達到政策的要求。這成了罷工的導火索。”
除此之外,中日員工之間巨大的勞動報酬落差,也是引發這次本田罷工門的一個不能忽略的重要原因。同樣的員工,日方派出過來的“志愿者”每月10萬,外加每天380美金的生活補助,吃住五星級酒店,小車來回接送。在這次本田佛山“工資門”的調查中,調查數據顯示中日員工的工資落差竟達到了50多倍的差距。對此,一個中方員工極為憤慨地網曬了自己的工資清單,抱怨道自己無論怎么省吃儉用,最后也只能月余400多元。
對于這種企業內部自主分配的現狀,我們的工人們看來已經不能再忍耐下去了。這次本田工人的罷工門似乎就是一個明顯的征兆。他們通過罷工傳達自己的増薪要求,完全是一種正當、正義的集體行動。作為工人階級主心骨的中共,在自己的階級兄弟倍受資本壓榨煎熬的當口,其理其情之使然,都必須旗幟鮮明地對外傳達出自己的支持立場。須知,這樣的支持才真正是自己最本真的歷史使命。在當初自己領導的工農革命中,通過城市的工人罷工運動反對的不正是這種官僚買辦資本的殘酷剝削嗎?那時的中共領袖比如鄧中夏等人不正是這種平漢鐵路工人大罷工的主心骨嗎?那時中共領導的工人反對資本的斗爭就是苦難人民的救星。
而如今,這個反對資本血腥剝削的主心骨,在當今的中國也還非我們中共莫屬,這是誰也替代不了的。與革命政權的創建時期相比,現在的斗爭條件要有利得多。因為中共自己掌握著整個國家的政權和經濟命脈,與各種外國資本以及本國買辦資本展開斗爭,有自己的國家政權和人民的支持做堅強后盾,更是勝券在握,根本用不著緊張和恐慌。這一點上鄧小平看得就很清楚,也充滿著自信。鄧小平對此釋疑道:“我們吸收外資,允許個體經濟發展,不會影響以公有制為主體這一基本點。相反地,吸收外資也好,允許個體經濟發展也好,歸根結底,是要更有力地發展生產力……我還要說,我們社會主義的國家機器是強有力的。一旦發現偏離社會主義方向的情況,國家機器就會出面干預,把它糾正過去。開放政策是有風險的,會帶來一些資本主義的腐朽東西。但是,我們的社會主義政策和國家機器有力量克服這些東西。所以事情并不可怕。”(《鄧小平文選》第三卷第149、139頁)
照此看來,中共及其所掌握的國家機器對于這種外國資本和本國買辦資本的目前運作,實際上已經到了該出面干預的當口,不能再猶豫沉默了。現在,我們的改革開放在對資本主義的和平利用中,已出現了這種對社會主義方向的明顯偏離,比如企業內部的初次分配、比如外國資本和本國買辦資本對勞工階層的血腥壓榨,比如貧富的兩極分化等,本田工人的罷工門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征兆和善意的警告。難道我們非得等到全國性的工人大罷工出現之時再出面干預嗎?不能再遲疑了,遲則生變!
目前,中共應當開展一場轟轟烈烈的節制資本的運動,通過企業內部初次分配的改革,推進企業經營成果在資本與勞動等生產要素之間進行公平合理的分配。對于本田工人的増薪要求,理直氣壯地給與支持,通過企業、工會、政府的三方協商,把工人的薪資提到一個體面生活的水平之上。
也許本田的資本方可能以企業的微利經營為借口,婉拒中共對工人増薪要求的支持,這一點,中共必須作好自己的應對準備,用事理和數據說話。
在汽車行業,許多外資工廠的一些關鍵性部件往往以技術保密為由而全部進口,這是一個巧取豪奪資本利潤的障眼法。外資方常常通過自己零部件的供應暗中回抽合資公司的高額利潤,因而企業財務報表上的經營利潤往往很微薄。也就是說,這些高額利潤都被它們通過自己操控和采購的高價位的零部件供應鏈,而以生產成本的形式極隱蔽地轉移到國外母公司的私囊之中。中國的工廠作為它的廉價的加工、組裝之地,僅僅能讓中國的工人掙一點微薄的血汗錢,而讓當地的政府征收一些幾經減免的稅收而已。企業經營所賺的錢,大頭都被外資方偷偷地拿走了,而我們的工人和政府只能落一點辛苦的加工錢和監管費。
對于這種沒有公開的秘密,作為工人階級主心骨的中共,在與外資方及其它的買辦們協商企業內部自主分配的改革之時,必須撕開臉皮地扯破這一點,迫使它們讓步而把更多的經營成果讓渡出來,增加工人的勞動報酬。
在對資本的節制中,中共根本不用害怕外國資本的抽逃,它們不在中國的廉價勞動中增殖自己,又還能跑到哪里去?東南亞、印度等經濟體中的勞動成本也不比我們這里低多少,返回到本國吧,它們那里的勞動成本高的嚇人。思前想后,還是在中國的這種廉價勞動里淘金更劃算些!它們多半已無豐厚利潤的地方可逃了。退一萬步來說,就是它們的資本抽逃走了,我們也好有自己現成的國有資本來填補。盡管這種汽車行業產業鏈的暫時斷裂,可能引發一些陣痛,比如這一行業的產值、銷售與失業率,都可能因為這種資本的抽逃而進一步地下滑起來,這一行業的景氣指數也可能很差。但這樣的暫時陣痛,我們的這個經濟體還是能夠自我消化掉的,用不著恐慌。我們對資本、勞動初次分配的調整底線是,既要把工人的勞動報酬提升到一個體面生活的水平之上,同時又要兼顧到這些資本的自我增殖要求。只要運用市場競爭的辦法,把它們資本的自我增殖調節到略高于其他經濟體的水平之上,這些資本就不可能從中國的這種廉價勞動中抽逃出去。
因此,在這次本田的罷工門中,中共應當理直氣壯地支持自己工人的増薪要求,并十分謹慎地依照勞動合同法,推進各級民選、獨立工會的建設以及企業內部初次分配的改革,以讓各種生產要素公平分享整個企業的經營成果,實現資本與勞動的合作共贏,以及工人的體面勞動、體面生活,也活的有個人樣。
2010年5月29日 初稿于論道書齋 胡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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