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黎陽與另一位網友的文章的看法及一個建議
“貴州關嶺兩名村民襲警中彈身亡”之說,連日來又在網上引起了熱議。其中有一位網友在題為《跪……》的文章里,有下列一些話:
【12日,是坡貢鎮趕集的日子。郭永華、郭永志和陳祥榮一起到鎮上趕場。下午4點左右,三人準備回家。突然,有人騎著摩托車朝著郭永華撞來。郭永志見此,立即將郭永華拉開。隨后,郭永華上前質問對方。之后,雙方發生言語沖突。接到報警后,坡貢派出所副所長張磊帶著協勤王道勝迅速趕往現場進行處理?! ?/p>
“當時我正出店門去銀行存錢,一出門被現場驚呆了。”目擊者 劉 先生稱,出門后,他看到便衣警察張磊左手指著郭永華,右手正在掏手槍,嘴里說出的“跪倒,否則我斃了你!”這句話的聲音特別大。隨后,對方回了一句:“我沒有犯法,你不敢開槍?!薄 ?/p>
這時,協勤王道勝突然拿出電棍將郭永華電擊倒地。而張磊拔出手槍,先后朝著天空和地面開了兩槍,接著,直接朝著郭永華的頭部開了一槍,郭當場倒地。此時,郭永華的堂弟郭永志上前詢問原因,張磊朝著郭永志的腰背正中開了一槍,不過當時郭永志并未立即死亡,他朝著身邊的一根電桿爬過去,張磊走上前,用槍頂著他的后腦再開一槍。“這個人還可以醫,趕緊送醫院?!睋F場目擊者稱,在張磊第二槍響之前,有村民這樣大聲呼喊。張磊用槍指著上前查看的村民說,“誰敢把他送到醫院,我就把誰嘣了?!薄俊 ?/p>
看了這些話之后,給人一種作者身臨其境的感受,但可惜的是,其邏輯性有些欠缺:按照作者的敘述,能夠傷人的槍聲起碼當在第二聲槍響之后,而絕不會“在張磊第二槍響之前”,“有村民這樣大聲呼喊” “這個人還可以醫,趕緊送醫院?!边@種邏輯性的欠缺自然就會降低文章的可信度。我敬重這位作者,故而隱去其網名和文章的題目
黎陽同志也用《魯迅的“不通兩種”與“貴州關嶺兩名村民襲警中彈身亡”》一文對這件事作了評論(為便于對比,茲將其原文附后),但黎陽僅僅是將貴州有關警方的通報中的一些用語,與魯迅當年在《不通兩種》一文中所揭露的國民黨官方對其軍警鎮壓民眾事件報道的虛偽性,進行了一番對比之后,只不過用了【真不知道貴州寫這個“警方通報”的人是看了魯迅的文章照抄了過來,還是“歷史有時相似得驚人”?】這樣極簡單的一問,便使人強烈地感受到貴州有關官方,在“貴州關嶺兩名村民襲警中彈身亡”一事的報道上的虛偽性,實在比當年魯迅筆下的國民黨官方的虛偽性不相上下。這才堪稱文章的準確、省力、高效,從而產生使人震撼、猛醒的作用?! ?/p>
為了促使“貴州關嶺兩名村民襲警中彈身亡”事件能夠得到公正的處理,我建議貴州關嶺坡貢鎮的目擊這件事的民眾,能夠自發地組成臨時維權委員會,將你們所目擊的事實匯總成文三份,一份上報貴州省委,一份貼在網上,一份留底,以靜等此事的進展再說?! ?/p>
秦川?! ?/p>
2010.1.17夜
附:
魯迅的“不通兩種”與“貴州關嶺兩名村民襲警中彈身亡”
黎陽 2010.1.16.
“貴州關嶺兩名村民襲警中彈身亡”這一報道說,“據警方通報, 1月12日 16時20分,關嶺自治縣公安局坡貢派出所接群眾報警稱,坡貢街上有人打架。坡貢派出所副所長張磊帶領協勤王道勝趕到現場后,發現兩名郭姓村民與另兩名村民打架。民警依法亮明身份,并立即對打架事件進行制止。其間,民警被當事人暴力襲擊。民警鳴槍示警后,對方上前搶奪民警佩槍。在此過程中,村民郭永忠和郭永華被子彈擊中死亡?!?(http://news.sina.com.cn/c/p/2010-01-14/033416928448s.shtml)
這段文字:“民警鳴槍示警后,對方上前搶奪民警佩槍。在此過程中,村民郭永忠和郭永華被子彈擊中死亡”令人不由自主想起魯迅的《偽自由書》《不通兩種》(見附錄)中的引述: “陳友亮見官方軍警中,有攜手槍之劉金發,竟欲奪劉之手槍,當被子彈出膛,飲彈而斃,警察隊亦開空槍一排,鄉民始后退?!?
魯迅對此評論道:“‘軍警’上面不必加上‘官方’二字之類的費話,這里也且不說。最古怪的是子彈竟被寫得好像活物,會自己飛出膛來似的。但因此而累得下文的‘亦’字不通了。必須將上文改作‘當被擊斃’,才妥。倘要保存上文,則將末兩句改為‘警察隊空槍亦一齊發聲,鄉民始后退’,這才銖兩悉稱,和軍警都毫無關系?!m然文理總未免有點希奇?!薄 ?/p>
你看,無論是魯迅時代也好,現在的和諧社會也好,碰上老百姓死在警察槍下都是因為老百姓企圖奪槍——當年是“竟欲奪劉之手槍”,如今是“對方上前搶奪民警佩槍”;而且都是“子彈竟被寫得好像活物,會自己飛出膛來似的”——當年是“當被子彈出膛,飲彈而斃”,如今是“在此過程中,村民郭永忠和郭永華被子彈擊中死亡。”真不知道貴州寫這個“警方通報”的人是看了魯迅的文章照抄了過來,還是“歷史有時相似得驚人”?
魯迅當年說:“現在,這樣的希奇文章,常常在刊物上出現。不過其實也并非作者的不通,大抵倒是恐怕‘不準通’,因而先就‘不敢通’了的緣故。頭等聰明人不談這些,就成了‘為藝術的藝術’家;次等聰明人竭力用種種法,來粉飾這不通,就成了‘民族主義文學’者,但兩者是都屬于自己‘不愿通’,即‘不肯通’這一類里的?!薄缃衲兀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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