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人間春夢之二十二
一九七八年四月春末，
林家大隊支委圍坐方桌。
清茶流暖飄香燈光閃爍，
旱煙草氣味沖刷鼻膜。
102
白天在水田奔忙耘稻，
早累得抽腿痛背酸腰。
聽廣播通知夜晚開會，
飯后來大隊不躁不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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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應鴻抽煙沖天嗆地，
噴出一長串云霧氣息。
旁邊倪桂芬左閃右避，
揮手皺眉頭頻眨眼皮。
104
林金福臂舉眉飛色舞，
正同林秋發暢游江湖。
近潛心鉆研銳評水滸:
宋江投降派可恥狗奴。
105
蔡昌發去年新任支委，
團支書記朝氣蓬勃光輝。
兼職林大隊出納會計，
工作生龍活虎起早貪黑。
106
林秋發林旭南林村居住，
山橋胡應鴻汪家灣金福。
昌發蔡莊桂芬上墩北路，
支委合理分布民主選出。
107
林旭南翻閱案頭文件，
方瘦臉若有所思掛牽。
示意主辦會計暫停高論，
會議開始大家積極發言:
108
“一整天耘田松土除草，
晚上又開會不辭辛勞。
誰叫咱擔任農村干部?
為糧食增產汗血灑拋。
109
“今日一大堆問題討論，
會議或延遲夜靜人深。
先學習文件關注時政，
十一屆二中全會精神。
110
“然后要解決宗族主義，
少數人炒作姓氏難題。
私下里邀伙拉幫結派，
排異己亂搭封建舞臺。
111
“優質雜交稻擴產耕作，
五六年連續留種插播。
國歌新歌詞全民學唱，
毛澤東思想馬列學說。
112
“還有各方面問題系列，
近段時間內積累堆疊。
咱聚焦重點趁熱打鐵，
不糾纏次要細枝末節。
113
“進行第一項學習政治，
十一屆二中全會沉思。
大隊副支書當仁不讓，
向大家宣講文件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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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應鴻掐滅旱煙余火，
結束倪主任痛苦折磨。
滔滔不絕演講雄偉壯闊，
聲如響天驚雷氣勢磅磗:
115
“此二中全會意義深遠，
掀起現代化驚濤巨瀾。
華國鋒繼承毛公遺愿，
保社會主義人民江山。
116
“強調公有制根本道路，
決不走私有化黑門歧途。
批判封建資本剝削道路，
描繪共和國紅錦藍圖。
117
“毛主席紀念堂落成典禮，
人民深切緬懷豐功偉績。
黨又決定文化出版大事，
毛澤東第五卷著作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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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件好事千秋大業，
華主席力排眾議定決。
告慰全世界勞苦大眾，
學偉人精神氣貫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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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會主要談鞍鋼憲法，
實施十八年遍地開花。
也適合鄉村公社大隊，
給農業工作有益啟發。
120
“二中全會涉及農村發展，
牢筑農業集體農民家園。
加快農田基建糧食生產，
尤其雜交水稻奪隘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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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時代累累碩果，
秈型雜交稻成功研播。
解決全世界轆轆饑餓，
堪千年萬載奇跡傳說。
122
“去年我林隊勇敢試驗，
三十畝栽秧晚稻水田。
每畝單產四百公斤收獲，
社員叨叨匯報絮絮訴說。
123
“黨員勞模起帶頭作用，
不怕臟苦累浴血沖鋒。
率全體社員大干快上，
勞動先遣隊無上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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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大隊大力栽種，
百畝雜交水稻面積擴充。
計劃單產五百公斤超越，
大家齊努力決不放松。
125
“首先要抓好組織建設，
培養黨團員高尚品德。
發揮急先鋒堡壘作用，
農業戰役中亮劍揮戈。”
126
副支書鋪開細細陳述，
各支委討論如火如荼。
黨建與學政治群龍之首，
牽一發動全身決定前途。
127
“胡支書講演一瀉千里，
現進下一個重要議題。
林普運暗搞宗族主義，
對異姓社員嘲諷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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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已了解事件經過，
昨日碰頭會簡述短說。
團支書先發立場觀點，
政治敏感性超聲光波。”
129
聽見黨支書點兵派將，
蔡昌發站起魁梧如墻。
運用共青團理論思想，
批判封建派濁流泥漿：
130
“林組長排擠少數異姓，
想保第三組清色姓林。
冠冕堂煌稱易于管理，
勞動干事業協力同心。
131
“最典型腐朽宗族觀念，
封建思想余孽臭氣熏天。
只因矛盾沖突偶然出現，
便趁機起哄幽魂漫延。
132
“數年前熱衷包產到戶，
林普運緊隨修正屠夫。
封建小農意識執迷頑固，
落后經濟模式末路窮途。
133
“林家團支部立場堅定，
反對封建思想旗幟鮮明。
掐滅種族宗法磷磷鬼火，
百家姓農民一家血親。”
134
蔡昌發熱烈激昂慷慨，
批封建文化陰森舞臺。
林金福插話迫不及待，
滔天巨浪沖堤壩胸懷:
135
“三番五次走歪門邪道，
林普運反對馬恩列毛。
社會主義信念轟然塌倒，
已站在反動派敵軍戰壕。
136
“我再次大義凜然提議：
對封建堡壘雷霆出擊。
撤其三組長勞動崗位，
開除惡頑靈組織黨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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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應鴻贊賞金福氣派，
倪桂芬搖頭反對雙開。
秋發也建議思想促改，
責令其自拆封建樓臺。
138
“未造成實質嚴重后果，
仍留在口頭叨叨絮說。
先開村民會公開討論，
批宗族種姓僵尸幽魂。"
139
最后林旭南總結講話，
開大會整頓思想復雜。
各支委一致舉手通過，
斗封建余孽私有殘渣。
140
討論新國歌歌詞學練，
全體村民倒背如流青煙。
要組織歌手教唱多遍，
深體會新篇章思想超前。
141
“五屆第一次人大會議，
已通過國歌新詞主題。
我臨窗默念揣摩仔細，
發現其精髓高舉紅旗。
142
“強調共產黨偉大領導，
繼續萬里長征巨浪驚濤。
共產主義明天一路奔跑，
毛澤東思想旗幟舉高。”
143
團支書闡述新詞特色，
愛國國際精神完美結合。
更鏗鏘有力激昂火熱，
一曲共產主義雄渾戰歌。
144
對其他議題深入討論，
直到十一點天簌無聲。
認真布置好近期工作，
才宣布散會各歸家門。
145
本周六夜晚星稀月朗，
大隊會議室濟濟一堂。
支委民兵排長連長組長，
林小老師校長首次觀光。
146
今晚小范圍國歌學唱，
背熟新歌詞慷慨激昂。
明日全體民眾引喉展嗓，
嘹亮歌聲傳遍四面八方。
147
教員是一名年輕小伙，
并非大專家氣勢磅磚。
林小語文老師兼職音樂，
教唱國歌新詞欣然受托。
148
不足一米六個頭稍矮，
俊秀白皙面容清瘦身材。
精神煥發青春江河澎湃，
滿臉笑微微歡樂開懷。
149
善吹拉彈唱多才多藝，
腳踏風琴傳達音樂氣息。
演奏橫竹笛身懷絕技，
模擬風鳴馬叫真假幻迷。
150
常歡歌笑語開心取樂，
嗓音優美亮麗余韻不絕。
最喜歡同女孩玩耍幽默，
鮮花叢翩翩飛舞彩蝶。
151
長輩前教唱羞澀靦腆，
十九歲涉世未深青年。
倪桂芬旁邊鼓勁壯膽，
向大家介紹音樂教員:
152
“這年輕小伙雅號賴賴，
學名王海林青春亮白。
在咱林家小學主教音樂，
兩年前來工作服從安排。
153
“會彈腳風琴笛子演奏，
優美好嗓子明亮歌喉。
并非音樂世家天生地授，
實為勤學苦練藝海泛舟。
154
“出身于農民家庭貧苦，
從小愛音樂哼曲唱歌。
被伯樂老師推薦學譜，
上師范專業進修求學。
155
“接受林支書委托邀請，
今晚教國歌唱詞更新。
大家要聽從老師指令，
別欺小伙子陌生年輕。”
156
眾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這婦女專干幽默調皮！
小伙子胸鹿上竄下跳，
滿臉彩霞紅云層層堆積:
157
“謝謝林書記支持信任，
邀請我教唱國歌新聲。
倪主任言過其實夸獎，
更讓我不安慚愧萬分。
158
“只略知一二稍懂音樂，
唱幾首童謠民調山歌。
愛不釋手革命文藝紅色，
歌頌領袖英雄崇高品德。
159
“華主席確定新詞標尺，
道出全國人民肺腑心聲。
高舉共產主義偉大旗幟，
毛澤東思想黨魄軍魂。
160
“練唱新國歌我熱血奔涌，
很快詞曲交匯情感交融。
共產黨毛主席代代傳頌，
社會主義江山朝陽火紅。
161
“下面我首先獻丑清唱，
讓大家感受慷慨激昂。
新詞更鏗鏘有力嘹亮，
表達我人民勇敢堅強。
162
“若演唱欠佳敬請諒解，
坦誠批評指點彌漏補缺。
缺乏峻奇雄偉渾厚音色，
難表達氣勢磅磗國歌。”
163
會議室瞬間莊嚴安靜，
大家專心致志側耳聆聽。
王海林呷口清茶綠水，
引吭高歌奉獻摯熱真情。
164
小伙子果然嗓音明亮，
優雅美歌聲穿窗繞墻。
缺厚度深廣波瀾雄壯，
卻清脆悅耳余味悠揚。
165
若演唱抒情活潑歌曲，
比如瀏陽河百里長渠，
更優美動聽婉轉旋律，
人民毛主席親如水魚。
166
清脆歌喉贏得熱烈鼓掌，
小青年開始放松大方。
給大叔大哥指點演唱，
國歌戰曲激發斗志昂揚。
167
偉大共產黨堅強領導，
我們繼續長征洶涌波濤。
毛澤東思想指引方向，
共產主義明天彩虹朝陽。
168
青年教唱不厭其煩細致，
聶耳原曲調搭配新詞。
更充滿力量磅磗氣勢，
披荊斬棘浴血奮勇奔馳。
169
眾人合唱顯威武雄壯，
彌補獨唱音脆嫩薄單。
大隊會議廳雷鳴轟響，
渾厚歌聲將四壁擊穿。
170
一些人肩負神圣使命，
明后天現買現賣傳音。
因此學歌時全神貫注，
爭取將新詞牢記在心。
171
林秋發嗓音馬鳴牛叫，
聽起來刺耳風雨瀟瀟。
委托水旺弟現煮現炒，
教民兵唱歌重擔肩挑。
172
水旺雖不精通韻律音樂，
卻熟悉氣勢雄偉國歌。
可欣妹曾給他培訓上課，
電子琴伴奏巧妙配合。
173
林水旺注視園丁小伙，
心河面泛起漣漪微波。
好一位音樂繆斯歌手，
玲瓏可愛又才藝多多。
174
似曾相識俊秀潔白臉蛋，
多像張玲玲桃紅月圓。
那永不復歸青春愛戀，
朦朧遙遠神奇春天花園!
175
經過一小時長歌短吼，
干部們背唱滾瓜爛熟。
青年滿臉笑準備離走，
卻被林水旺牽住衣兜:
176
“青年小歌手海林同志，
是否在林小任音樂老師?
唱音精準圓潤專業標尺，
美歌喉令人如醉如癡。
177
“聽說你彈琴流暢如水，
橫竹笛吹奏花開葉飛。
能否露兩手高雅才藝，
音樂泉釀制玉液金杯?”
178
小伙子認識民兵排長，
帶學生軍訓共握步槍。
很佩服水旺打靶絕技，
兩人算英雄惺惺相惜。
179
“今天忘攜帶笛子竹管，
這里又沒有風琴鍵盤。
要么唱一首紅歌頌曲，
答謝你厚愛柔腸熱肝?”
180
兩人商量好金歌曲目，
演唱瀏陽河湘江水珠。
熱愛毛主席共同肺腑，
以歌聲點然火熱胸爐。
181
王老師展喉引吭高唱，
湖南民歌謠燦爛芬芳。
抒情雅曲調悠揚婉轉，
如夢幻淋漓藍湖綠塘。
182
玲玲曾玲瓏芳心摯愛，
紅歌瀏陽河源源流來。
林水旺此刻心潮澎湃，
思緒翩翩飛少年情懷。
183
若非親耳聽青年歌唱，
可能誤以為少女展喉。
兩人音色如此相近相像，
盡管男聲女調小有鴻溝。
184
“你使我想起同窗好友，
青春少年時五月石榴。
請問小園丁繆斯歌手，
汶水是否有血親源頭?”
185
音樂小伙眨動秀美雙眼，
凝神沉思搜索腦海心田。
幡然醒悟腦袋輕轉微點，
一抹笑容陽光照在花間:
186
“汶水南鄉有慈祥娘舅，
任公社書記多年續留。
父母稱我不像親兄胞妹，
倒酷似舅表姐白杏紅枚。
187
"隱約聞表姐愛情不幸，
又與丈夫分居離德離心。
因表姐夫熏煙醉酒成癮，
愛尋花問柳貪色濫情。"
188
無深交不宜多舌多問，
林水旺獨自黯然傷神。
可憐張小妹人生多難，
一次次打擊火熱水深!
189
次日晚集合民兵戰士，
教唱共和國國歌新詞。
兒女情不傷凌云壯志，
英雄好漢子理想飛馳。
190
更不讓春歸舊情洞曉，
淚雨紛紛下哭聲嬌嬌。
給美滿婚姻蓋霜降雪，
平靜生活添煩惱波折。
191
戰士們歌聲整齊嘹亮，
昂首挺胸膛斗志昂揚。
民兵連隊列威武雄壯，
國歌嶄新詞隆隆炮槍。
192
林鐵梅負責社員婦女，
教唱新國歌氣勢恢宏。
老太太也加入合唱旋律，
愛國主義熱情如火如風。
193
杏杏悉心指導團員支隊，
贛劇演員喉嗓美麗芳菲。
少男女共青團歌聲清脆，
共產主義追求百煉千錘。
194
生產組長也分配任務，
向本組社員傳達新聲。
若自己五音不全斷路，
就另請高明謙虛真誠。
195
蔡昌發回蔡莊教唱歌曲，
近百戶人家國歌飄飛。
不分青壯中老少男女，
喜氣洋洋沐浴紅色光輝。
196
汪灣墩北路新村山野，
倪桂芬受命全權負責。
于周末月光朗朗春夜，
教父老鄉親新詞國歌。
197
胡應鴻不懂十二音律，
年紀偏大藝術熱情低沉。
特請黃小英代教樂曲，
絲盧中學才女紅星歌神。
198
林大隊各村派兵遣將，
處處新詞高唱紅歌飛揚。
抒發共產主義偉大理想，
保家衛國筑鐵壁銅墻。
199
新國歌學唱轟轟烈烈，
八億人民如度年過節。
林旭南心爐熊熊火熱，
共和國朝氣蓬勃高歌。
200
華國鋒英明正確偉大，
定新詞繪制錦繡中華。
繼承毛主席光榮遺志，
奮進長征路意氣風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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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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