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春夢之十三(2022.10.10，水根)
第十三章 林水根的野外情趣和張玲玲的傷感熱淚
1
這年正月仍春寒料峭，
殘冬冷氣遲遲不肯退消。
連續十幾天北風呼嘯，
元宵節前雨雪灑灑飄飄。
2
林水根身體單薄虛弱，
極怕寒風雪來往穿梭。
一旦患感冒肺炎感染，
連天響咳嗽千折百磨。
3
全身穿棉襖棉褲加厚，
皮絨毛線帽纏臉裹頭，
仍凍得肢體瑟瑟發抖，
鼻涕痰流成縱渠橫溝。
4
一方面與生俱來體弱，
一方面餐食營養稀薄。
小家伙發育遲緩后落，
三歲仍依賴木馬生活。
5
林春英正月省親探望，
春節元宵間娘家觀光。
看小弟身子東搖西晃，
還不能開步游耍四方。
6
鄰居小孩如野豬健兔，
時常東跑西竄鉆進鉆出。
林學友林國根同齡共歲，
游戲捉迷藏笑滿古屋。
7
吳香蓮大嫂沾沾自喜，
在春英面前明嘲暗譏:
水根咋還不開腳走路，
何猴年馬月木架拋離?
8
更無可忍受廉價憐憫，
胖臉笑嘻嘻假意虛情:
小家伙將來何以為靠?
真替他揪心受怕擔驚。
9
“感謝香蓮嫂神牽心掛，
百忙中抽空慈悲大發。
我小弟不需同情虛話，
馬行山前自四路通達。”
10
何知曉濫發矯情假意?
總縱容長子霸道凌欺。
學友捉弄水根花樣新異，
吳嫂從不加以制止責批。
11
反以此為榮洋洋得意:
看我家兒郎飛云爬梯。
同齡間領先九重天地，
長大后必是強龍神奇!
12
看小弟體弱多病幼嫩，
比同齡兒童遲緩三分，
大姐大愛心日夜涌蕩，
泛起慈母般熱血柔腸。
13
回家裝一籃新鮮雞蛋，
給幼童補身一日三餐。
地道本土雞當月生產，
營養最豐富美味食盤。
14
端午又拿來閹雞豬肚，
自家養禽畜辛勞豐收。
本打算賣錢補貼家用，
咬咬牙送給小弟補充。
15
也許得益于豐富營養，
也許因身骨自然增長，
當卸下寒衣送走冷氣，
水根臉紅潤站力加強。
16
一個驕陽四射仲夏下午，
小家伙竄上木馬緩緩爬出。
雙腿靠木頭外架欲擺束縛，
兩手弧圈橫梁緊緊抓扶。
17
四妞林菊香上蹦下跳，
闖進天井屋嘴哼山謠。
十歲小姑娘巷弄飛跑，
放晚學回家情緒高高。
18
不知懶學或腦難開竅，
文化成績差低處晃搖。
兩次留級惹燦燦嘲笑，
卻熱愛音樂歌聲飄飄。
19
見三弟竄出四輪馬架，
四姐嘴張開心驚肚嚇:
小家伙從未如此膽大，
敢站木馬外兩腿分叉。
20
菊香抱起三弟塞進座位，
水根卻左掙右脫上拉下推。
哇啦啦叫囔張開嫩牙尖嘴:
我要外面玩耍草窩沙堆。
21
小家伙文靜溫和乖順，
從不胡爬亂竄小叫大呼。
今日為何不聽話安份，
難道受人教唆學會魯粗?
22
夜晚向老媽反映情況，
老媽卻神色淡然如常。
雙手握刀砧奔下跑上，
剁草煮食料辛勞繁忙。
23
正好可欣姐閃身跨進，
菊香妹找到體已知音。
嘰喳喳投訴三弟表現:
似示威造反怒氣沖天。
24
聽完小菊香憤憤告狀，
可欣姐笑花燦爛芬芳。
雙手拍四妹嫩弱肩膀，
樂滋滋勸慰憂心愁腸:
25
“哪里是頑皮胡爬亂竄?
分明想走路步履蹣跚。
你們要加強監視照管，
這半年小弟磕碰艱難。”
2
水根雙手扶木框馬架，
輪子在地上輕吟吱呀。
小家伙毫無緊張懼怕，
欣賞可欣姐美麗葉花。
27
林妹妹喜形于色憐愛，
一把將小弟摟抱胸懷。
雖發身遲緩稚嫩障礙，
卻烏絲紅顏清新亮白。
28
性格似池水溫和文靜，
乖溜溜聽話省力安心。
愛翻閱連環圖書繪畫，
看戲劇歌舞匯神聚精。
29
“小弟弟想要起腳開路，
跨出第一步人生長途。
你穩扎穩打當心摔倒，
碰破手腳皮嫩骨頭顱。"
30
水根也不如同齡多話，
沒有巧舌妙嘴俐齒伶牙。
小手臂半空揮舞搖打，
斷斷續續言語簡短表達。
31
反復叫嚷要游玩外面，
看星星月亮白云藍天。
林可欣順從兒童意見，
小菊香身后衣角拉牽。
32
本周六晴朗炎熱下午，
雙鳳胎回到老家古屋。
初一年級絲盧莘莘學子，
在校勤奮勞動刻苦讀書。
33
小弟弟竄出四輪馬架，
冬香興致高昂直沖頂崖。
發現新陸地神奇偉大，
非凡意義震驚林村各家:
34
“哈，水根真英勇厲害，
敢將木頭架一腳踢開。
從此后舒心自由自在，
不用在馬中困鎖久呆。
35
“誰說咱弟弟瘋手瘋腳，
難擺脫木頭鐐銬皮輪?
又影響大腦正常思考，
一生陰沉沉地暗天昏?
36
“讓這些屁話統統見鬼，
我三弟聰明前程光輝。
雖然小時候發育遲緩，
長大后健康突破重圍。”
37
燦燦正站在木馬前面，
要拉水根走路臂挽手牽。
秋香姐忙不迭跑去制止，
擔心小淘氣莽撞冒失:
38
“你現在可別拉手亂走，
以免水根摔跤扭腳傷頭。
小弟弟暫不能邁腳開步，
過段時間才越檻跨溝。”
39
林水根咿呀呼叫姐姐，
小臉笑容花盛開堆疊。
那聲音信賴溫柔親切，
讀懂一年年關愛體貼。
40
燦燦受嚴重冷遇漠視，
難免灰心喪氣悵然若失。
朝三弟后背空拳揮刺，
表達強烈不滿心明肚知。
41
小手搭二姐有力手掌，
林水根開步反復試嘗。
三姐也跑來扶穩肩膀，
幫小弟克服害怕緊張:
42
“既然三弟能扶墻站穩，
可減輕馱抱勞累三分，
以后帶他看野外軍訓，
多體會民兵高昂精神。
4
“小家伙愛看戲劇歌舞，
也迷戀連環繪畫圖書，
會不會血氣方剛尚武，
是否有錚錚鐵骨鋼顱?”
44
次日晨涼風徐徐送爽，
林家村野外草木芬芳。
馬路喊殺死雷轟巨響，
民兵連軍訓斗志高昂。
45
青年戰士正列隊跑步，
五千米耐力體力角逐。
個個矯健如飛生龍活虎，
大汗淋漓化成絲絲雨珠。
46
因下月進伏農忙雙搶，
早晚熱火朝天割稻收糧，
此刻分秒必爭野外軍訓，
趕清晨操練特技神槍。
47
毛主席發展民兵建設，
全民軍事武裝亮劍揮戈。
保衛社會主義宏偉事業，
斗世界霸權豺狼蛇蝎。
48
美帝蘇修歐資稱王逞霸，
挑起軍備競賽狂叫喳喳。
在全球橫沖直撞亂打，
并眈眈虎視威脅中華。
49
我領袖不畏豺狼虎豹，
發動全國人民抗敵斗妖。
各城鄉建立民兵隊伍，
工農斗志昂揚氣沖云霄。
50
走資派強拆民兵連隊，
各單位各村莊邪風亂吹。
又百萬裁軍討好老美，
自我卸除武裝洋奴行為。
51
馬不停蹄解散文藝隊伍，
鄉村贛劇歌舞一律廢除。
剿滅藝隊連隊一文一武，
修正主義名副其實屠夫！
52
公社生產隊煙消云散，
集體農業遭斧砍火燃。
承包責任制分田單干，
千萬億農民散沙一盤。
53
雙風胎帶抱水根小弟，
來野外新鮮空氣呼吸。
民兵晨跑已剛剛結束，
正列隊行操步伐整齊。
54
“東風吹四海軍歌嘹亮，
我們隊伍就像光芒太陽。
堅持毛澤東精神思想，
共產主義旗幟迎風飄揚。
55
“一二三一二三四前進，
我們是威武雄壯民兵。
保衛新中國社會主義，
萬里長征路披荊斬棘。”
56
林家大隊喇叭高空奏響，
嘹亮軍歌風中旋轉飛揚。
民兵戰士腳步剛勁矯健，
伴隨英雄樂曲喊殺震天。
57
馬路田埂上老人孩子，
正觀賞民兵颯爽英姿。
雄壯隊伍中刀槍劍矢，
直讓人鮮血沸騰奔馳!
58
秋冬香選定上方田野，
金黃綠禾苗郁郁蔥蔥。
居高臨下才能觀察真切，
欣賞尚武青年玉樹臨風。
59
民兵排連正行軍列隊，
步伐齊刷刷健壯雄威。
喊一二三四力度節奏，
農民子弟兵鐵甲鋼盔。
60
水根田埂上穩穩站立，
在冬姐腿邊緊緊偎依。
左手挽秋姐修長右臂，
右手抓豆苗粗稈草籬。
61
專心致志注視下面隊伍，
田野旁定位行軍短途。
看斗志沖天熊能烈火，
鍛冶鐵骨鋼筋軍事熔爐。
62
嘴里哇啦啦歡聲亂叫，
雙手在空中上晃下搖。
在田埂草地不停跺腳，
小眼睛射出紅色火苗。
63
見三弟如此興高彩烈，
林冬香抿嘴笑意堆疊。
手指左下方民兵隊列，
細細給兒童講訴鑒別:
64
“林水根仔細認清看好，
這邊一戰士個子瘦高。
他是咱大哥水旺同志，
正訓練軍步排隊列操。
65
“今天只進行列隊長跑，
早飯后上畈變普通社員。
射擊投彈安排明天清早，
更精彩紛呈項目齊全。
66
“咱大哥射擊頂尖高手，
系列比賽總榮獲頭籌。
打十環高分巋然不動，
很多老兵也甘拜下風。
67
“清晨長跑已早早結束，
咱遲到錯過壯錦美圖。
現在正隊列軍步表演，
且看水旺哥風姿翩翩。
68
“正昂首挺胸闊步前進，
雄糾糾豪氣壯志雄心。
多瀟灑英俊英勇豪邁，
為祖國練就鐵骨鋼筋。
69
“水根看右邊排山倒海，
正洶涌澎湃滾滾奔來。
林大隊巾幗英雄氣概，
紅色娘子軍鋼鐵女排。”
70
林冬香唇焦口干舌燥，
長時間講解心力操勞。
秋香姐義不容辭介紹，
雙鳳胎心心相通相交:
71
“小弟弟仔細觀賞辨認，
林家大隊女排娘子紅軍。
個個身強體壯刻苦軍訓，
沒有人嬌生慣養昏沉。
72
“解放前婦女地位悲慘，
無才便是德精神柵欄。
或關在閨房高墻大院，
或進入妓窯地獄深淵。
73
"毛主席解放億萬婦女，
清除封建毒瘤孔儒膿淤。
巾幗群體個個雄心壯志，
半邊天開鑿共庫清渠。
74
“咱林家大隊女排隊伍，
踏上艱苦卓絕萬里征途。
贛劇團歌舞隊文藝小組，
民兵連訓練軍事熔爐。
75
“水根瞧那邊光芒閃亮，
像一道彩虹一抹驕陽。
正是林可欣多姿多彩，
云雀百靈鳥藍空遨翔。
76
“不僅人漂亮繽紛七色，
令眾多青年窗外彈歌，
且才華橫溢熱愛音樂，
金嗓玉喉嚨金音妙舌。
77
"卻從不尊貴嬌生慣養，
不熱衷描紅涂綠化妝。
加入女兵排志遠氣壯，
天天軍訓練汗如雨湯。”
78
小弟弟聆聽秋姐演繹，
水靈靈眼睛眺望遠方。
林冬香養精蓄銳完畢，
接話頭敘述故事悠長:
79
“林可欣美麗高雅優秀，
三月桃李杏玫五月石榴。
奇花異葩瓊漿玉液美酒，
勾起多情者饑渴追求。
80
“人稱林妹妹絳珠仙草，
多才多技藝志向遠高。
想鉆研農業音樂文藝，
又想做英雄舞槍弄刀。
81
“可能會成咱未來嫂嫂，
喜歡水旺哥英俊瘦高。
早已向我們心事宣告，
經常幫老媽做事操勞。
82
“可欣姐從容不迫行走，
標準民兵連軍事步伐。
與排隊戰友齊聲長吼，
凌風傲霜雪松竹梅花。”
83
上午七點半結束軍訓，
戰士們汗如雨下紛紛。
隊里吃早飯稍加休整，
向另一戰場農田急奔。
84
戰士群眾離開訓練賽場，
兩姐妹準備牽手回家。
水根卻嘰哩哇啦叫嚷，
想游覽野外戲水觀花。
85
秋冬香一向熱愛三弟，
便攜肩走向西邊小溪。
穿越一道道田埂土路，
來到溪水邊芳草萋萋。
86
小溪源自北方大山水庫，
沙洲壩滲漏源源流出。
一路吟哦輕輕細語汩汩，
供村民洗澡滌衣除污。
87
姐弟仨圓形池邊佇立，
看自由流水快活游魚。
溪水閃閃發亮清澈見底，
只有凈沙不見爛污泥淤。
88
夏天洗澡游泳天然場所，
分分秒秒二十里路清波。
從不干涸斷流衰微敗落，
江南水鄉天長地久執著。
89
漲水季節才深沉雄闊，
平時淺潭小溪清純無濁。
不必憂心忡忡溺水淹沒，
乃洗澡游泳安全水窩。
90
兩姐妹牽拉親愛小弟，
小心翼翼走進清池碧溪。
林水根興高彩烈歡喜，
雙手潑濺水花笑眼瞇瞇。
91
一會兒阻擋流水涌來蕩去，
一會兒捉弄搖頭擺尾游魚。
一會兒打撈深綠淺藍溪藻，
一會兒拉扯修長柔嫩野蒿。
92
林秋香面帶開心微笑，
看老三戲水追逐魚苗。
陽光在水面歡樂舞蹈，
小家伙喜氣洋洋逍遙。
93
等小弟玩耍心滿意夠，
秋香俯身詢問親切溫柔:
現在上岸回家愿意可否?
姐姐要上畈放水挖溝。
94
水根莊嚴點頭欣然同意，
雙眼仍戀戀不舍執迷。
冬香輕輕抱起天真小弟，
緩緩淌上岸離開潭溪。
95
突然驚異萬分大聲歡叫，
小腦袋轉向溪岸野花。
雙眼炯炯有神光芒閃耀，
手指在半空搖晃劃拉。
96
原來空中有紫蝶跳舞，
紅蜻蜓上下翩翩翻飛。
時而在花瓣收翅停駐，
時而在草叢穿梭來回。
97
紫蝶紅蜓輕盈飄逸羽翼，
扇動彩翅遞送芳香氣息。
為草木情侶傳精授粉，
大自然精靈透明清晰。
98
溪岸上鮮花盛開怒放，
田埂原野碧草青青芬芳。
山林樹木參天綠波涌蕩，
紫蝶紅蜻蜓辛勞奔忙。
99
“姐姐看那邊草地，
小蟲蟲飛高飛低。
我要捉蟲蟲游戲，
拿回家喂鴨喂雞。”
100
小家伙強拉姐姐雙手，
要去捉蝴蝶蜻蜒翅頭。
秋冬香兩邊夾緊護守，
如履薄冰跨田壟水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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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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