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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之:巴金與鄧玉嬌:兩個不同世界的恨與愛

憲之 · 2009-06-16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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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與鄧玉嬌:兩個不同世界的恨與愛    

     

巴金與鄧玉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聲望赫赫光華四射的大師,一個巴東三峽娛樂場所茍活的卑賤女子,兩個不倫不類的人物能夠相提并論嗎?    

可以。    

在舉國上下關注巴東鄧玉嬌案件時,有幸拜讀了《報刊文摘》09。6。3的一篇宏文:《巴金寫給李濟生的信:法斯特的“悲劇”就是我的悲劇》,這才將二者聯系起來。    

連接點:同為辛酸和眼淚,二者卻代表了兩個互為因果卻巧被掩飾的不同世界。    

     

出版社要為巴金出60年的文集,巴金回信說:“說心里話,我不愿意現在出版這樣一本書,過去我說空話太多,后來又說了很多假話,……這是痛苦的事。”    

這是巴金晚年言論的主旋律——悔恨,痛苦。為自己過去在“專制年代”昧著良心寫作,不得不說假話而十分痛苦,極為悔恨,他以譴責自己的方式,控訴那逼他失去自由、違背良心、不得不說假話的時代!    

     

“近年常說我寫《隨想錄》是償還欠債,……從前當慣了聽差,一切由老爺差遣,用不著自己動腦筋,倒好辦事。現在發覺自己還有一個腦子,這腦子又不安分,一定要東想西想,因此許多忘記了的事情又一件一件地給找了回來,堆在一處,這里剛剛還清一筆,那里又記上一個數目。有時覺得債越還越多,包袱越背越重,自己實在支持不下去。由于這種想法,我幾次下了決心:除了《隨想錄》外,我寫過的其他文章一概停印。這樣賴掉那些陳年舊債,單單用《隨想錄》償還新債大債,我也許可以比較輕松地走完我的生活的道理。這個想法不知道你是否理解。”    

 “為了保全自己,我只好不說真話,我只好多說假話。昧著良心說謊,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可悲、可恥的事了。”    

 “今天看來,我寫法斯特的‘悲劇’,其實是在批判我自己。我的‘悲劇’是別人把我當作工具,我也甘心做工具。”    

     

一位將巴金譽為“民族脊梁”的作者稱:“巴金在《隨想錄》中為自己曾經有過的靈魂疲軟而抽自己的嘴巴。”(《中華讀書報》6。10)——巴金的這封信,可以看作《隨想》的濃縮,思想情感的濃縮。    

回首一生,巴金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精神是及其痛苦的,痛定思痛,心靈的煎熬浸透字里行間。    

這是讀懂巴金現象的鑰匙。巴金晚年的巍巍和榮耀,秘密正在這里,也是社會給老人的高額回報。    

     

如何評價巴金所痛苦所憎惡的那個“專制時代”呢?巴金大師與下崗草民之間,鄧玉嬌與鄧貴大之間,也沒有共同語言。    

評價一個時代,立場不同,可以肝膽楚越。用毛澤東當年的語言,要首先分清“是延安還是西安”?    

從鄧玉嬌的生存角度看,毛澤東時代,共產黨執政甫始,即可以閃電的方式一舉滌蕩凈盡舊時代積累千百年的污泥濁水,將京滬等娼妓制度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在解放較早的大連是在1948年,北京是1950年,在上海是在1951年,是役之淋漓痛快,真是史無前例,的確是新的階級、新的政權、新的氣象。于茲不贅,請讀附文《上海改造三萬妓女紀實》。    

 周揚 先生評價《白毛女》的一句話講的極好:“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是的,以毛澤東的名字為標志的時代,千百萬“小福子” (《駱駝祥子》)和 “小東西” (《日出》)們與“喜兒”們由“鬼變成人”,恢復了做人的尊嚴。如今,隨著毛澤東的“走下神壇”,數以千萬計的祥子和楊白勞的兒女們,為生計所迫重走 “小東西”“小福子”們的生活道路,再次“變成鬼”。解放時上海的妓女不過3萬,如今,“洗頭洗腳” 及各式星級“娛樂城”遍布神州城鄉,連巴東三峽偏僻的野三關都有受著官警保駕護航的可觀的“夢幻娛樂城”,為鄧貴大們提供著“特殊服務”,比起來,舊中國的娼妓規模,早已是小巫見大巫了。——然而在晚年 巴金 先生的筆下和眼里,這一時代是失去“真實”的專制時代。    

當 巴金 先生自以為可以“講真話”的時代,“小福子”“小東西”們卻失去了“講真話” 的自由。現代的“小東西”們,要么心甘情愿的出賣青春以維持社會和諧,要么像鄧玉嬌一樣被“幾次按倒”、被“用金錢扇耳光”,否則,就會被“依法”送進瘋人病院,“依法”送上法庭。而“說真話”的自由,那是屬于“警方”和“官方” 的。     

     

巴金在文學上以《家》名世,告別革命后,他以自己刻骨銘心的懺悔,喚回了“高老太爺”的陰魂,趾高氣揚地同劉文彩、黃世仁們一道卷土重來。他以幫閑的身份,用懺悔的形式,詛咒那曾經埋葬黃世仁、而使楊白勞和喜兒們揚眉吐氣的“專制時代”,迎來了“笑貧不笑貪,笑貧不笑娼”的“可以自由說真話”的時代。    

魯迅的靈魂煎熬是竊火“煮自己的肉”,不斷擠壓“皮袍下的小”,終于成為無產階級的友人和戰士。巴金的靈魂煎熬恰恰相反,它沉痛地懺悔過去的誤入歧途而大聲“告別革命”。魯迅對被侮辱與損害者,是“肩住了黑暗的閘門,放他們放到光明的地方去”;巴金的晚年恰恰相反,他是 “肩住了光明的閘門“,將鄧玉嬌們重新“放回黑暗的地方去”。——挑破高雅的包裝,就是這么回事!    

     

中國居于支配地位的暴發戶階層,他們的崛起、生存與發展,離不開知識精英的幫忙和幫閑。“炎黃”“南方”和“西山會議派”,是他們的政治斗士和護神;茅于軾們,為他們的瘋狂掠奪大喊大叫地提供“理論根據”,赤裸裸得過于鄙俗,身份介乎幫忙與幫閑之間;袁偉時們,為他們“接軌”投靠和拍賣祖國提供歷史根據;面廣量大的文藝界的星星眾生,不過是以自己的渾渾噩噩將大眾也弄得渾渾噩噩,以便重排魯迅所說的人肉筵席并將其繼續和諧地排下去。而巴金式的“去政治化”的大師泰斗們,則以對毛澤東時代“專制主義”的控訴,間接地為人肉筵席的重排做合理論證。因為,否定過去就等于肯定現在;既然過去是專制、虛偽和非人性,那不言而喻,否定之后自然也就自由、真實和人性了。抹黑過去,是掩飾現實的妙法,此巴金式的“憶苦思甜” 所以長盛不衰也。不過也很有限,當這種“憶苦思甜”所呼喚出的現實,越來越難于用各種花哨遮掩的時候,它也就與時俱進地失去魅力。目前,對白領小資和知識階層,它還有余威;但對被剝奪的勞動大眾,包括鄧玉嬌們,則早不起作用——用魯迅的話說,他們“屬于另一世界”。鄧玉嬌的世界,與鄧貴大的世界是相互對立的,沒有共同語言的,不可“普世”的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過去,巴金曾經為前一世界的誕生吶喊、效力過,雖然時有勉強;現在,當“告別革命”成為歷史潮流的時候,他懺悔了,他以自己名望加懺悔皈依了后一世界,并以此獲得了這一是界的豐厚回報。他隨著這一世界的崛起輝煌而聲望日隆,也一定會隨著這一世界的隕落而隕落。    

     

王震將軍是個直率的軍人,他不是文學批評家,但憑著自己的黨性和良知他曾保護過被周揚迫害的丁玲。同一王震,在80年代對巴金的政治態度曾說過十分激烈的批評話。王震的評價來自直感,共產黨人的階級直感,語雖激烈但方向定位一點不錯,超過一切紅頭文件和“重寫文學史”的嚴密高論。    

以“受迫害”的政治資本論,巴金老人與 丁玲老 太太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如果“與時俱進”的話,那“作協主席”乃至“諾貝爾和平獎”和美國白宮座上客的榮譽,則非丁玲莫屬。可惜這位老太太認死理,不懂“與時俱進”的道理,堅守過時的信仰九死不悔,所以最終“被時代拋棄”。二者的遭際均屬必然——“求仁得仁”,又有何怨!他們都可謂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改革先我“轉型”的俄羅斯,如巴金式的作家自然更多,像索爾仁尼琴,巴金還夠不上同一重量級。不同的是,俄羅斯不少“持不同政見”“自由派”曾因反共而名噪一時大紅大紫的作家,后來面對自己所參與呼喚出來的現實,面對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給國家人民造成的災難,不少人敢于直面,勇于自省,能夠翻然醒悟。如大名鼎鼎的索爾仁尼琴,就曾公開拒領葉利欽時代的“總統獎”。     

著名的反共人士、被西方人贊為反共斗士的馬克西莫夫,面對祖國現狀是這樣說的:“假如知道自己過去寫的書會產生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會寫那些書;假如知道蘇聯這只大船會沉沒,他就不會去搖撼這船。”    

持不同政見者季諾維耶夫,青少年時期機仇視斯大林,曾密謀過暗殺斯大林,70年代因《黑魃魃的高空》在國外出版后被取消國籍,流亡后成了狂熱的反蘇反共戰士。后來他卻說:“我寫了30本分析什么是共產主義的書,30本反對共產主義的書,但是假如我知道這一切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就永遠不會寫這些書!”    

女詩人德魯寧娜,在“8。19”事變中曾到現場支持葉利欽三天,自認為是“最幸福的三天”,三個月后她竟然服安眠藥自殺。她在遺詩中寫到“選擇死亡”是因為“我不能,我不愿意看到/俄羅斯翻車顛覆”。    

鐵桿“自由派”康德拉季耶夫在“8。19事件”中曾經是葉利欽的積極支持者,在蘇聯解體后才過二個月,他撰文明確表示:“不能贊同今天的暴發戶和不能為帶引號的市場改革唱贊歌”“過去的一年做了什么?”“一切都做得不合適,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現在一切都完了”,在 1993年9月21日深夜 ,當得知俄羅斯聯邦總統發布解散議會的命令后,在炮轟議會的前夕,他在家中開槍自殺。    

這是與巴金老人完全不同的精神煎熬和靈魂懺悔。    

(09。6。15)    

     

     

附:    

法斯特的“悲劇”就是我的悲劇    

巴金寫給李濟生的信    

     

2009. 06.10      A 03版:新聞 稿件來源:報刊文摘濟生:    

     

    你要我為六十年文選寫幾句話,我不知道怎樣寫才好,因為說心里話,我不愿意現在出版這樣一本書,過去我說空話太多,后來又說了很多假話,要重印這些文章,就應該對讀者說明哪些是真話,哪些話是空話、假話,可是我沒有精力做這種事,對我,最好的辦法是沉默,讓讀者忘記,這是上策。然而,你受了出版社的委托編好文選送了目錄來,我不好意思當頭潑一瓢冷水,我不能辜負你們的好意,我便同意了。為了這個,我準備再到油鍋里受一次煎熬,接受讀者嚴肅的批判。我相信有一天終于會弄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到底說了多少假話。這是痛苦的事。但我也無法避免。    

    我近年常說我寫《隨想錄》是償還欠債,我記在心上的當然只是幾筆大數。它們是壓在我背上的沉重的包袱。寫作時我感到壓力。好不容易還清了一筆債,我卻并不感到背上輕松多少。因為負債太多,過去從未想到,仿佛有人承擔,不用自己負責。從前當慣了聽差,一切由老爺差遣,用不著自己動腦筋,倒好辦事。現在發覺自己還有一個腦子,這腦子又不安分,一定要東想西想,因此許多忘記了的事情又一件一件地給找了回來,堆在一處,這里剛剛還清一筆,那里又記上一個數目。有時覺得債越還越多,包袱越背越重,自己實在支持不下去。由于這種想法,我幾次下了決心:除了《隨想錄》外,我寫過的其他文章一概停印。這樣賴掉那些陳年舊債,單單用《隨想錄》償還新債大債,我也許可以比較輕松地走完我的生活的道理。這個想法不知道你是否理解。    

    多說也沒有用,你既然把其他不少文章都選入了,那么就讓它去吧。我精力不夠,因此只在這里講一件事,講一篇文章,那就是《法斯特的悲劇》,我希望收入這篇文章和接著發表的那封簡短的“檢討”復信,我當時不曾對你說明我的想法。你可能也不明白。    

    法斯特的“悲劇”其實就是我的悲劇,1958年3月《文藝報》上發表的我的文章和短信可以說明我最近幾十年的寫作道路。我對法斯特的事情本來一無所知,我只讀過他的幾部小說,而且頗為喜歡。刊物編輯來組稿,要我寫批判法斯特的文章,說是某某人都寫了,我也得寫。我推不掉,而且反右斗爭當時剛剛結束,我也不敢拒絕接受任務,就根據一些借來的資料,照自己的看法,也揣摸別人的心思,勉強寫了一篇,交出去了。文章發表不久,編輯部就轉來幾封讀者來信,都是對我的嚴厲批判。我有點毛骨悚然,仿佛犯了大錯。編輯部第一次來信說這些讀者意見只在內部刊物發表,以后又來信通知,讀者意見太多,不得不選兩篇刊出。我無話可說,只好寫封檢討的短信,寄給編輯部。我不甘心認錯,但不表態又不行,害怕事情鬧大下不了臺,弄到身敗名裂,甚至家破人亡。所以連忙下跪求饒,只求平安無事。檢討信發表了,我膽戰心驚地等待事態的發展.外表上卻做出相當安靜的樣子,我估計《文藝報》上不會再刊登批判《悲劇》的文章。但是不到一個月徐景賢卻站出來講話了,他的文章發表在上海《文匯報》上,還是那些論點!我這一次真是慌了手足,以為要對我怎樣了,不假思索就拿起筆連忙寫了一封給《文匯報》編輯部的信,承認自己的錯誤,再一次表示愿意接受改造。在那些日子有時開會回家,感到十分疲乏,坐在沙發上休息,想起那篇闖禍的文章,我并不承認“回頭是岸”的說法有什么不對,但是為了保全自己,我只好不說真話,我只好多說假話。昧著良心說謊,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可悲、可恥的事了。    

    我的“改造”可以說是從“反胡風”運動開始,在反右運動中有大的發展,到了“文革”,我的確“洗心革面、脫胎換骨”給改造成了另一個人,可是就因為這個,我卻讓改造者們送進了地獄。這是歷史的懲罰。    

     

今天看來,我寫法斯特的“悲劇”,其實是在批判我自己。我的“悲劇”是別人把我當作工具,我也甘心做工具。而法斯特呢,他是作家,如此而已。    

別的話一年后再說。現在我只想躺下來休息。    

     

巴金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五日     

     

    (摘自 《巴金六十年文選》作者巴金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    

     

     

     

     

上海改造三萬妓女紀實    

       

    20世紀50 年代初期,妓女通過學習改造獲得了新生。上海解放整整一年半后,政府才對上海妓女“下手”改造,這是為什么呢?    

     1951 年11月25 日晚,在上海,一場大規模的抓捕行動開始了。警方、軍方出動大批人力,開始了對妓女的“掃蕩”。至第二天上午10時,324個妓院老板被逮捕,這些人,后來被被分別判刑、送去勞改。另有181名持照妓女和320名街頭“野雞”被送到婦女勞動教養所改造。其余人,都被“解放”了。第二天,上海多家報紙引述了一位叫吳彩鳳的妓女的反應,她站在閘北分局的一張凳子上宣布:“姐妹們,我們解放了,我們新生了……今天,是我們最可紀念、最感到光榮的一天。    

     

                          內部爭論:要不要立刻禁娼?    

     

    解放軍攻占上海后,為什么沒有立即對妓女實施改造呢?1948年、在革命性變化來臨前夕,當局對上海500名妓女的一項調查發現:56%的妓女對她們的職業表示滿意。有一半人表示無意改換職業。另有約1/4表示想找一個有錢的丈夫“從良”。    

    1949年5月初,時年36歲的曹漫之頻繁參加上海接管、改造會議,她剛剛被任命為上海軍事管制委員會副主任、市府副秘書長兼民政局長,她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禁娼。    

    對于是否立即關閉妓院,黨內爭論多次。有人主張一解放就明令禁娼。但一些熟悉妓院及其背景的黨內外干部卻主張;要權衡現實,“我們剛進上海,沒有準備好,如果馬上取消(賣淫),誰給她們飯吃?”即將擔任上海市長的陳毅聽到這些意見,沉默良久,說:“那就只好讓她們再受受苦吧,不過,一定會很快解決的。于是,在上海,娼妓們依舊接客。此時的上海,靠賣淫為生的婦女有3萬人左右,還不包括從事隱形性交易的吧女、女招待、“按摩師”、“女向導”等。    

    曹漫之回憶說,“我們確實沒有辦法……剛剛進入上海,我帶進來的干部很有限、一共接管五百多個單位,給我的干部只有28人。我們怎么能干得了這么多事呢?”    

     5月27日 ,上海宣布解放,繼續給妓院和妓女發執照并收捐,同時對妓院老板的經營做了嚴格限制:禁止接待公務人員。販賣毒品、賭博,若逼迫妓女違背自己意愿與人發生關系,政府有權扣留他們,妓女也可以控告他們。上海解放未滿一月,公安局就開始著手登記妓院和妓女(公娼)的數字,另一些工作人員也開始進入妓院進行調研。時任接管專員的王凌青回憶說,印象最深的,是妓院里有當時很少看見的電風扇,還有電話。    

     

                            沒人相信共產黨在救她們    

     

    解放軍進城一年之后、據《大公報》報道,注冊(持照)妓女已從1949年初的1897人減少到662人,而妓院數則從518家減少到158家。到1951年11月,又減少至注冊妓女180 名和妓院72家。當然,注冊妓女僅僅是賣淫婦女中很小一部分。    

    1951年11初,一批有高中或大專學歷、頗有工作經驗的婦聯干部,來到提籃橋區通州路48號報到。當聽說自己的工作將是“改造妓女”時,很多人開始鬧情緒。“我們這些一人,提起‘妓女’兩個字都覺得恥辱,心理壓力很大。”楊潔曾是這批婦女干部中的一員,她后來被任命為教養所所長。她在回憶錄里寫道上級要她們住在教養所里,白天黑夜都要和妓女生活在一起、很多人都心頭發緊。軍令如山,大家最終還是去了。    

    “突擊掃蕩”之前的 11月13日 ,上海警方也發出過“安民告示”,通知全市剩下的妓院應立即關門,上海婦聯也在報紙上刊發文章,鼓勵妓女們自食其力。但有些人是不相信共產黨會動真的,“我根本不信“長三’,‘么二’(妓女等級名稱)們能自己干活養自己。”俞欣芝(化名,當年被改造的妓女之一)就是還在觀望的人,“你們不是說共產黨好嗎?那我就等個好共產黨娶我吧……”    

    曹漫之多年后回憶說;“用卡車把她們裝上,這些人都哭了,不肯上車,每個人都管老鴇叫媽媽,叫爸爸的,說共產黨要殺我們啊,我們不愿意去,又要賣我們了。我們愿意跟著媽媽、爸爸啊,又哭又叫、卿卿哇哇。”    

    當管理干部在勞教所門口列隊歡迎用卡車拉來的妓女時,她們發現,這些教育對象滿面淚痕、神色陰沉。改造的過程,起步就不順利。    

    曹漫之來到勞教所,站在一個高臺子上,要給她們做動員報告,沒想到卻成了抗議的靶子;“有一個妓女喊,姐姐妹妹、哭!她這么一喊,三百多人一齊哭。我坐在那里,叫警衛營長搬來一個凳子,看著她們哭。哭了幾個小時,送飯的來了,給她們盛飯,她們竟都潑在地上,沒有一個吃的。”    

    曹后來找了幾個人談話,“她們說,因為當時不知道共產黨會把她們弄到哪里去,可能要槍斃。也可能抽她們的血,軍隊打仗不是需要血嗎?……可是,就沒有一個人以為共產黨是來救她們的。”    

    1952年國慶節前夕,第二批妓女被收容進來,人數比第一批翻了一番。她們在禁娼令頒布后,仍繼續在街上拉客,或者當酒吧女、按摩女賣淫。曹漫之說,“我們弄了幾百人,化裝為嫖客。馬路上一個電線桿子下面一兩個,到處都是。大卡車提前都隱蔽在弄堂里面。”這些被強行逮捕的暗娼,比第一批難對付得多。    

     

                            不惜代價為妓女們治病    

     

    顯然,要取得這些妓女的信任,并非一時之功。曹漫之制定了詳細的改造計劃:首先要為妓女醫治性病。然后施以勞動教育,助其新生;嗣后再分具體情況,妥善處理。    

    即便是體檢這樣的善舉,妓女們一開始也不信任。俞欣芝回憶,“新的謠言又傳開了一一其軍在朝鮮失利,傷兵等著要輸血,政府要抽我們的血。”抽血的人來了,俞又吵又鬧,把裝血的小瓶也摔了。最后,她還是讓大夫抽了一管走,抽得根少。她想:“大概得先化驗血型什么的吧?”過了半天,大夫和干部一塊兒來了。“大夫說:你患有梅毒,從現在起住院治療。我一下子懵了——原來共產黨是真要救我!”    

    不只是俞欣芝,第一批被收容的501人中,有一半患有性病,90%的人有心臟病、斑禿癬等疾病,還有,大多數妓女都有毒癮。上海市政府不惜代價給她們治療,在教養所安裝了醫療設備,倘若遇到需要更復雜處理的病人,則直接送到附近醫院,一切費用,概由政府支付。一則資料稱,在抗美援朝的背景下上海市政府甚至從部隊那邊調撥過來—批緊缺的青霉素。    

    俞欣芝回憶說,治病還好,更可怕的是戒毒。“勞教所禁止吸毒,毒癮上來不想哭也會流淚。管理干部講話說‘幫助姐妹們逃出火炕’。我心想:你們這可是把我弄進火坑來了!”    

    但對這些管理干部,俞欣芝回憶,“我們是不太怕,甚至瞧不起她們,舊社會笑貧不笑娼。勞教所的所長姓楊,比我大兩歲,是個大姑娘;我們私下說:‘就憑她管我們?她見過屁!’”    

     

                              改造釋放之后的故事    

     

    1953年,婦女教養所開始陸續釋放改造好的妓女,標準是政治表現好;疾病痊愈無惡習;有技術,社會上能接收。家在鄉下的,一般送回她們的老家;上海有親人的,則被分配到上海小工廠里工作;無家可歸者,則被送到新疆、甘肅、寧夏的國營農場中。她們中很多人都愿意去西北農場,因為有結婚從良的機會。“新疆缺女人,很多男人找不到老婆……我們這兒的妓女無家可歸,妓女出身,在本地找對象也不容易,我們就介紹她們到那里去!”楊潔回憶說。    

    1955年是婦女教養所安置出所人數最多的一年。共安置了1948人。最熱鬧的是900多位去新疆的,她們都參加了建設兵團。這些學員走的時候都很開心,佩著大紅花,被敲鑼打鼓送到火車站。當年最年輕的教養干部楊秀琴回憶說,院里有些沒成家的干部、后來也響應號召去了新疆。不過,學員和干部的來往就很少了。這些特殊的女子,很多在遙遠的新疆跟建設兵團的戰士們結婚生子了。    

    1968年,勞教所的使命完成,總計7000多名婦女在這里接受過改造。有意思的是,1953年,妓女改造一事被記者報道后,社會上一些青年男子竟然還寫來求愛信,要求教養所為他們介紹對象。干部們也確曾因一封情辭懇切的求愛信,促成過好姻緣。    

    (《環球視野》摘自113期《人物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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