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有一位讀者朋友在后臺留言提出了一個問題:人境網發表了一篇《一名網左的疑惑》的文章(作者為“眼鏡框”),這位讀者朋友希望我談談自己的看法。領受了這位讀者交給的任務,筆者爹味十足地胡言亂語一通,權且作為9月9日紀念毛主席的一篇文章吧。
《一名網左的疑惑》文主要的疑惑:作為馬克思主義者的優越感;鍵政;發泄情緒;貼標簽;左派分裂,不團結;女性問題等等。
感謝后臺留言這位讀者朋友的信任,本文就《一名網左的疑惑》一文談談自己不成熟的看法與網友們商榷。
上述的問題歸根結底是一個問題,什么是馬克思主義者?
筆者在去年馬克思、毛主席逝世、誕辰紀念日分別寫了文章,到底要紀念他們什么:
12月26日,紀念毛主席,紀念他什么? 之二(因為這篇被封號永久禁言)
明白了什么是馬克思主義者,就不會再有什么“優越感”,而是沉重的“責任感”。馬克思主義者沒有什么可優越的,他們有的只是奉獻與犧牲,或者說就是犧牲。面對犧牲,會有什么優越感呢?
當我們自詡為“左派”、“馬克思主義者”之前,應該好好閱讀毛主席與毛遠新同志的對話:
毛主席:到底為誰服務,這是主要的,這一條學好了,什么都好辦。你就知道為自己著想,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問題。你父親被敵人拷打,堅毅不屈,絲毫不動搖,就是因為他為多數人著想。要是你,還不是雙膝跪下乞求饒命了。我們家很多人都是讓國民黨、帝國主義殺死的。你是吃蜜糖長大的,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吃苦。你將來不當右派,當中間派就滿足了。你沒有吃過苦么!怎么能當上左派?”
毛遠新說:
“我還是有點希望吧?”
毛主席說:
“有希望,好!超過我的標準就更好。”
值得欣慰的是,毛遠新同志確實超過了毛主席的標準,他無愧于毛澤東,無愧于毛澤民烈士,無愧于馬克思主義。
按照毛主席“你沒有吃過苦么!怎么能當上左派?”這個標準,可以說,我們自詡為“左派”或者被別人稱為“左派”中的絕大多數“左派”,是不夠左派資格的,因為沒有吃過苦。說得更直白、更難聽一些,我們絕大多數人(包括我本人)將自己當做左派,是太抬舉我們自己了。
一、如何認清、定位自己
信仰馬列毛主義,不對,還遠遠談不上信仰——很可能就是葉公好龍,應該是對馬列毛主義感興趣的但基本不懂馬列毛主義的渾身散發著小產階級思想的小資產階級。
明白了這個定位,我們就會明白,所謂的優越感,實際是小資產階級思想病。
多年前,筆者熱心過一段佛學,在大乘佛教里,修行的果位有三種,第一級是羅漢果位,標準是自覺;再高一級的是菩薩果位,標準是自覺,還要覺他;最高級別果位是佛陀,標準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
筆者當年就非常有優越感,腕上帶著佛珠,張口佛經,閉口修行,到處用佛學語言與人交流,沒有將自己當人,好像真的開悟了一樣,好像真的比凡人清醒一樣。現在回想起來,感到非常幼稚,完全是著相了,簡直就是在耍猴——自己就是那只被自己戲耍的猴。佛教修行,首先要破除的就是“著相”。
上述果位標準套用在馬克思主義體系里,第一個級別:自覺,就是自己有了無產階級覺悟,懂得了階級斗爭理論、無產階級專政理論、繼續革命理論等等。但只局限于自己,沒有去宣傳,沒有去喚醒他人覺悟。
第二個級別:自覺、覺他,就是說除了自己覺悟后,還要向更多的人傳播馬列毛主義,喚醒其他人的階級意識,讓別人也有階級覺悟。
第三個級別:自覺、覺他、覺行圓滿,除了做到上述第二條標準外,還要去親自走到群眾中去實踐馬列毛主義,不怕艱難險阻,時刻站在最大多數的勞苦大眾一邊,直至到生命最后一刻。
在生命沒有最終終結那一刻之前,我們都不能稱呼自己是真正的馬列毛主義者。只有蓋棺,才能論定。哪怕你曾經有過特別大的功勞,也要蓋棺論定。
毛主席對青年、對知識分子有過這樣的教導:
1939年4月19日,毛澤東再次為抗大題詞,他寫道:
“知識分子之成為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實行結合工農群眾,他們的分界僅僅在這一點。”
《毛澤東選集》第二卷《五四運動》(1939年5月1日):
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識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實行和工農民眾相結合。他們的最后分界僅僅在這一點,而不在乎口講什么三民主義或馬克思主義,真正的革命者必定是愿意并且實行和工農民眾相結合的。
《毛澤東選集》《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1939年12月):
知識分子在其未和群眾的革命斗爭打成一片,在其未下決心為群眾利益服務并與群眾相結合的時候,往往帶有主觀主義和個人主義的傾向,他們的思想往往是空虛的,他們的行動往往是動搖的。因此,中國的廣大的革命知識分子雖然有先鋒的和橋梁的作用,但不是所有這些知識分子都能革命到底的。其中一部分,到了革命的緊急關頭,就會脫離革命隊伍,采取消極態度;其中少數人,就會變成革命的敵人。知識分子的這種缺點,只有在長期的群眾斗爭中才能克服。
當年在上海望志路106號參加會議的12個人中,就有“到了革命的緊急關頭,就會脫離革命隊伍”的,甚至有叛變當漢奸的。
《毛澤東選集》第二卷《青年運動的方向》(1939年5月4日):
看一個青年是不是革命的,拿什么做標準呢?拿什么去辨別他呢?只有一個標準,這就是看他愿意不愿意、并且實行不實行和廣大的工農群眾結合在一塊。愿意并且實行和工農結合的,是革命的,否則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他今天把自己結合于工農群眾,他今天是革命的;但是如果他明天不去結合了,或者反過來壓迫老百姓,那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了。
“他今天是革命的;但是如果他明天不去結合了,或者反過來壓迫老百姓,那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了。”這句話就是為什么“在生命沒有最終終結那一刻之前,我們都不能稱呼自己是真正的馬列毛主義者。”
前有陳公博、周佛海,再有張國燾、浦志高,后有走資派。要知道,有很多還是經過國民黨反動派嚴刑拷打也沒有屈服的,最后卻合流到修正主義路線上。
我們從來不缺一時的滿腔熱血,缺的是能否始終如一,始終堅持自己的信念并為之奮斗終生。
所以,真正的馬列毛主義者,他們沒有優越感,有的只是為無產階級解放的憂患感、責任感、使命感。對了,還有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屈辱感”并使其轉化為革命意志的“浪漫感”。
將自己準確定位,就是要時時刻刻改造自己的思想,今天我的哪句話、哪個思想動態是小資產階級的,不是無產階級思想的?當你能每天反省并發現自己的非無產階級思想時,尤其是戰勝自己傳統的舊思想時,就會有一種進步帶來的愉悅感。
舉一個例子吧,有一次,筆者出了地鐵站,看到一位女士在吸煙,我就想,這女同志怎么還吸煙呢?但是瞬間,我就發現自己這是舊思想,這是輕視婦女的表現。
此外,我們還要問問自己,每天都做了些什么?取得了什么成績?達到了哪些目標?有沒有實踐?每天空談的多?還是做實事多?這就是“憂患感”。
再想想毛主席與毛遠新同志的對話,我們能否吃得了苦?如果有一天你接到了一通什么電話,你會做任何反應?
所以,要時刻注意我們小資產階級本身的軟弱性、妥協性、動搖性、不徹底性。
在前三十年,激情澎湃高喊革命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到后來呢?有多少人來了個180度回形彎?這是一面鏡子,我們要時刻照照自己。我們甚至還不如他們。
筆者之前就遇到過這樣的“左派”,他們也是激情澎湃,也是筆鋒犀利,也表現得堅定無比,但是接了一通電話以后以及更以后,完全就變了另一個人,從此風花雪月或者頹廢。筆者本人十之八九也是這樣的軟弱與動搖,所以筆者是一個渾身充滿了十足的軟弱與動搖的小資產階級思想的所謂“左派”,這個左派,是要加引號的。
魯迅先生在左翼作家聯盟成立大會的講話《對于左翼作家聯盟的意見》深刻指出了所謂的左派容易出現的問題:
有許多事情,有人在先已經講得很詳細了,我不必再說。我以為在現在,“左翼”作家是很容易成為“右翼”作家的。為什么呢?第一,倘若不和實際的社會斗爭接觸,單關在玻璃窗內做文章,研究問題,那是無論怎樣的激烈,“左”,都是容易辦到的;然而一碰到實際,便即刻要撞碎了。關在房子里,最容易高談徹底的主義,然而也最容易“右傾”。西洋的叫做“salon的社會主義者”,便是指這而言。“salon”是客廳的意思,坐在客廳里談談社會主義,高雅得很,漂亮得很,然而并不想到實行的。這種社會主義者,毫不足靠。
可以說,我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魯迅先生講話里“關在房子里,最容易高談徹底的主義”的“左翼”,其實就是小資產階級。
我們還要對共產主義革命的艱巨性有著清醒的認識,絕對不是耍耍嘴炮就能完成的。
魯迅在《對于左翼作家聯盟的意見》中繼續說:
第二,倘不明白革命的實際情形,也容易變成“右翼”。革命是痛苦,其中也必然混有污穢和血,決不是如詩人所想像的那般有趣,那般完美;革命尤其是現實的事,需要各種卑賤的,麻煩的工作,決不如詩人所想像的那般浪漫;革命當然有破壞,然而更需要建設,破壞是痛快的,但建設卻是麻煩的事。所以對于革命抱著浪漫諦克的幻想的人,一和革命接近,一到革命進行,便容易失望。聽說俄國的詩人葉遂寧,當初也非常歡迎十月革命,當時他叫道,“萬歲,天上和地上的革命!”又說“我是一個布爾塞維克了!”然而一到革命后,實際上的情形,完全不是他所想像的那么一回事,終于失望,頹廢。葉遂寧后來是自殺了的,聽說這失望是他的自殺的原因之一。
毛主席也說過類似的話。根據東方直心老師《毛澤東大傳》:
1942年4月,毛澤東邀請魯藝文學系和戲劇系的幾位黨員教師何其芳、嚴文井、周立波、曹葆華、姚時曉在窯洞談話:
知識分子到延安以前,按照小資產階級的幻想把延安想得一切都很好。延安主要是好的,但也有缺點。這樣的人到了延安,看見了缺點,看見了不符合他們幻想的地方,就對延安不滿,就發牢騷。
所以,與小資產階級思想的斗爭,與軟弱、動搖做切割,與四舊做決裂,要貫穿我們整整一生。這個轉變是非常非常痛苦的,絕不會是“優越感”。
事物的發展,總是先有事實后有概念。左派,不是因為他自稱信仰馬克思主義才成為左派,而是看他實踐的路線是什么。有了踐行解放勞苦大眾的路線,才有了馬克思主義者的概念。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不是左派,不是馬克思主義者,頂多是小資產階級左翼。
不要優越感,要有憂患感、責任感、使命感。但這并不是死氣沉沉。馬克思主義者絕對不是一塊木頭,更不是一個呆瓜。我們要將革?命的想理?主義、革命的漫浪?主義、革命的現實主義完結美?合。
二、如何對待他人
如何對待他人,首先要反復讀、反復揣摩、反復體會《毛澤東選集》第一卷第一篇第一句話: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與我們有不同意見甚至是尖銳對立的人,不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因為有可能是我們自己錯了,別人是正確的;與我們意見一致的人,不一定是我們的朋友,可能是我們都錯了。
革命雖然是斗爭,但絕不是斗雞。凡是與我觀點不一致的都要斗,就是斗雞。斗爭(包括鍵政、嘴炮、辯論)要分清對象、場合,要學會講道理,說服別人,而不是人身攻擊、謾罵。即使對方不同意你的觀點,甚至對方進行了人身攻擊,我們依然溫和表達,也會贏得中間派的同情與尊重。溫和不等于不尖銳、不犀利;溫和是指態度溫和,絕不是觀點調和、折中;觀點一定要明確,態度一定要堅定。當然,對待一些出言不遜的乏走狗,我們偶爾“罵”一次也無妨。這個罵,不是辱罵。魯迅先生就寫過一篇文章,《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斗》:
尤其不堪的是結末的辱罵。現在有些作品,往往并非必要而偏在對話里寫上許多罵語去,好像以為非此便不是無產者作品,罵詈愈多,就愈是無產者作品似的。其實好的工農之中,并不隨口罵人的多得很,作者不應該將上海流氓的行為,涂在他們身上的。即使有喜歡罵人的無產者,也只是一種壞脾氣,作者應該由文藝加以糾正,萬不可再來展開,使將來的無階級社會中,一言不合,便祖宗三代的鬧得不可開交。況且即是筆戰,就也如別的兵戰或拳斗一樣,不妨伺隙乘虛,以一擊制敵人的死命,如果一味鼓噪,已是《三國志演義》式戰法,至于罵一句爹娘,揚長而去,還自以為勝利,那簡直是“阿Q”式的戰法了。
觀點鮮明,擺事實講道理,態度溫和,這才能團結、爭取更多的人,尤其是中間派。要知道,在革命過程中,左派大概只占10%,右派大概也占10%,80%是中間派,革命如果不能爭取到中間派的同情,是很難取得成功的。
即使一些真正的右派,也不要一棒子打死,尤其不要人身攻擊,留一個空間,日后好見面。這個空間不是觀點調和、折中,觀點一定要鮮明,態度一定要堅決,容不得半點模糊,這個空間主要指的是態度溫和,不要人身攻擊。每個人都有一個思想轉變的過程,毛主席當年還是改良派、無政府主義呢,何況我們!右派們也不是鐵板一塊,有可能會改變。
真正地馬列毛主義者,是要盡最大可能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當然,團結不是無原則的團結,而是在馬列主義基礎上的團結。尤其是要團結與自己意見不一致的人,甚至是罵過自己的人。
1956年8月30日,毛主席在八大預備會議講話:
“特別值得談一下的,就是要團結那些跟自己作過斗爭并且證明斗爭得不對的人。所謂團結,就是團結跟自己意見分歧的,看不起自己的,不尊重自己的,跟自己鬧過別扭的,跟自己作過斗爭的,自己在他面前吃過虧的那一部分人。從前我講過,對于任何有缺點的人,犯過錯誤的人,不僅要看他改不改,而且要幫助他改,一為看,二為幫。”
毛主席說的這個團結,絕大多數人是很難做到的,尤其是對于渾身小資產階級思想卻又認為自己是馬克思主義者并真理在握的小資產階級來說,更是難上加難。做到這個團結,是極其痛苦的思想改造。
在與他人交往(辯論)的過程中,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一定要勇于承認錯誤。勇于承認錯誤是一項美德,而不是相反。勇于認錯不是丟面子,而是相反,死鴨子嘴硬才是最丟面子的,是最容易失去支持的,最容易失去人心的。勇于承認錯誤,實際上是解放自己,死鴨子嘴硬看似很有“面子”,實際那是套在自己頭上的枷鎖。
更何況,你現在所堅持的,可能正是你以后進步后所反對的。
現實中,還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曾經觀點一致的“左派”、“同志”出現了分歧,或者很大分歧。如何處理呢?
根據東方直心老師《毛澤東大傳》,1957年11月18日,毛主席在莫斯科出席64國共產黨、工人黨代表會上,他發表了講話。這段講話,非常值得我們學習:
在團結問題上我想講一點方法問題。我說對同志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不是敵對分子、破壞分子,那就要采取團結的態度。對他們要采取辯證的方法,而不應采取形而上學的方法。什么叫辯證的方法?就是對一切加以分析,承認人總是要犯錯誤的,不因為一個人犯了錯誤就否定他的一切。列寧曾講過,不犯錯誤的人全世界一個也沒有。我就是犯過許多錯誤的,這些錯誤對我很有益處,這些錯誤教育了我。任何一個人都要人支持。一個好漢也要三個幫,一個籬笆也要三個樁。這是中國的成語。中國還有一句成語,荷花雖好,也要綠葉扶持。你赫魯曉夫同志這朵荷花雖好,也要綠葉扶持。我毛澤東這朵荷花不好,更要綠葉扶持。我們中國還有一句成語,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這合乎我們赫魯曉夫同志的口號:集體領導。單獨的一個諸葛亮總是不完全的,總是有缺陷的。你看我們這12國宣言,已有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次草稿,現在文字上的修正還沒有完結。我看要是自稱全智全能,像上帝一樣,那種思想是不妥當的。因此,對犯錯誤的同志應該采取什么態度呢?應該有分析,采取辯證的方法,而不采取形而上學的方法。我們黨曾經陷入形而上學——教條主義,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就全部毀滅他。后來我們批判了教條主義,逐步地多學會了一點辯證法。辯證法的基本觀點就是對立面的統一。承認這個觀點,對犯錯誤的同志怎么辦呢?對犯錯誤的同志第一是要斗爭,要把錯誤思想徹底肅清;第二,還要幫助他。一曰斗,二曰幫。從善意出發幫助他改正錯誤,使他有一條出路。
對待另一種人就不同了。像托洛茨基那種人,像中國的陳獨秀、張國燾、高崗那種人,對他們無法采取幫助態度,因為他們不可救藥。還有像希特勒、蔣介石、沙皇,也都是無可救藥,只能打倒,因為他們對于我們說來,是絕對地互相排斥的。在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們沒有兩重性,只有一重性。對于帝國主義制度、資本主義制度在最后說來也是如此,它們最后必然要被社會主義制度所代替。意識形態也是一樣,要用唯物論代替唯心論,用無神論代替有神論。這是在戰略目的上說的。在策略階段上就不同了,就有妥協了。在朝鮮三八線上我們不是同美國人妥協了嗎?在越南不是同法國人妥協了嗎?在各個策略階段上,要善于斗爭,又善于妥協。
現在回到同志關系。我提議同志之間有隔閡要開談判。有些人似乎以為,一進了共產黨都是圣人,沒有分歧,沒有誤會,不能分析,就是說鐵板一塊,整齊劃一,就不需要講談判了。好像一進了共產黨,就要是百分之百的馬克思主義才行。其實有各種各樣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百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九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八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七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六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五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的人只有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的馬克思主義。我們可不可以在小房間里頭兩個人或者幾個人談談呢?可不可以從團結出發,用幫助的精神開談判呢?這當然不是同帝國主義開談判(對于帝國主義,我們也是要同他們開談判的),這是共產主義內部的談判。舉一個例子。我們這回12國是不是開談判?六十幾個黨是不是開談判?實際上是在開談判。也就是說,在不損傷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則下,接受人家一些可以接受的意見,放棄自己一些可以放棄的意見。這樣我們就有兩只手,對犯錯誤的同志,一只手跟他作斗爭,一只手跟他講團結。斗爭的目的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原則,這叫原則性,這是一只手。另一只手講團結,團結的目的是給他一條出路,跟他講妥協,這叫作靈活性。原則性和靈活性的統一,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則,這是一種對立面的統一。
無論什么世界,當然特別是階級社會,都是充滿著矛盾的。有些人說社會主義社會可以“找到”矛盾,我看這個提法不對。不是什么找到或者找不到矛盾,而是充滿著矛盾。沒有一處不存在矛盾,沒有一個人是不可以加以分析的。如果承認一個人是不可加以分析的,就是形而上學。
克服自己的個人好惡(包括宣泄情緒),與他人求同存異去團結,是馬克思主義者的必修課,也是超級難的必修課。這一課不及格,共產主義運動就永遠不可能成功。
克服自己的個人好惡,與他人求同存異去團結,不僅僅是馬克思主義者的必修課,對于兇惡的敵人,他們也懂得這個道理,常凱申就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大行家,他與軍閥們之間的恩怨都是圍繞著他的反動事業展開的,他可以團結昨天還是死敵的死對頭,也可以往死里消滅曾經的結拜兄弟。常凱申為了自己的反動事業,表現出了超高的斗爭策略。這是我們必須要認清的。
如果不是為了共產主義運動事業,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個人好惡與他人打交道,但是當你決定獻身到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中去的那一刻,就要做好拋棄個人好惡的思想準備。
與有隔閡的同志共事、搞團結,對于一般人來說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極其痛苦,但這是必須要做的。過不了這一關,哪怕革命取得了勝利,也還是容易墮落到劉宗敏那里去。過了這一關,才有資格說自己可能改造了一點點自已的小資產階級思想,才有可能繼續向馬克思主義者的方向前進。
“罵一句爹娘,揚長而去,還自以為勝利,那簡直是“阿Q”式的戰法了”,這是要不得的。
三、對事
鍵政,包括在一個群里辯論,意義不一定很大,但也不是全無意義。鍵政要注意自己的工作對象。比如,在一個左派群里,鍵政的意義就沒有在中間派多的群里意義大。因為左派群里基本上是有了階級覺悟的人,而中間派或者小粉紅群里或者淺右群里鍵政可能會喚醒更多人的階級意識,幫助其樹立階級立場。
沉溺于鍵政是不可取的,但要善于利用每一次熱點事件通過鍵政表達馬列毛主義觀點,不要過多地糾結于細節之中,要用馬列毛階級分析的方法幫助更多的人建立階級意識。
鍵政要有一個度,這個度就是不能引起大多數人的反感。當你帶著優越感去教訓別人時,當你尖酸刻薄地譏諷對方時,可能就是引起大多數人反感之時。鍵政是為了喚醒更多人的階級意識,而不是制造他們對馬列毛的對立——認為尖酸刻薄、態度粗暴的你就是馬列毛主義者的代表。
關于所謂的左派分裂。不要掉入這個陷阱里去,因為所有的組織都會分裂,不只是左派群體存在的現象,包括右派群體也是在不斷地分裂。不分裂,就不符合辯證法了。要知道,即使是溫和的佛教也是在不停地分裂成很多的派系,更別提其他的組織了。所以,不要被謊言困擾。
當然,“左派”圈子里確實存在不必要的分裂現象,唯我獨革、唯我獨尊,意見與我不一致的堅決踢出、堅決翻臉辱罵。這些做法都不是真正的左派,而是小資產階級派,是極“左”派。
比如對待小粉紅,不要謾罵、辱罵,搞得好像只有自己掌握了真理一樣——哪怕真理真的在你手里。對待他們,在觀點上要堅決批判不妥協,但在日常生活中還是要禮貌對待,交朋友,在日常生活中,他們很可能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好人,甚至比我們要善良百倍。
馬克思主義者,首先要交朋友,多多的交朋友,而不是將自己圈在封閉的小圈子里,搞得曲高和寡、孤家寡人。你想啊,你要解放勞苦大眾解放全人類,不交朋友能行嗎?
小粉紅、右派都可以成為生活中的好朋友。
對待公知也是如此,不能唯我獨尊。對公知的言論也不能全盤否定。公知們追求民主,不是什么大逆不道,追求民主是馬列主義者的追求。只不過,公知們追求的是資產階級民主,馬列毛主義者追求的是社會主義民主、共產主義民主。公知們追求的民主無論與馬列主義者追求的民主區別有多么天壤之別,總是比封建主義比貅癥主義要進步。這一點一定要看清楚。
時刻告誡自己,我還不是馬克思主義者,我是一個信仰馬列毛主義的正在改造思想的小資產階級,我要不斷地改造自己的思想——也就是不斷地革自己的命。要將自己當人看,不能將自己不當人——不要將自己當救世主。
要時刻記住,真正的左派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中間派。左派要做的工作之一就是要團結中間派,分化、瓦解右派,孤立頑固派,爭取一切力量對馬列毛主義的同情與支持。
對于女性,對于同人群體,對于任何一個群體,都不要簡單臉譜化、地域化、標簽化,而是要用階級分析的方法來看待。要知道階級分析才是正確看待這些群體行為的鑰匙。當他們有了階級覺悟,很多問題會迎刃而解。所以,如何巧妙地向不同的群體潤物細無聲地宣傳馬列毛主義,使之產生共鳴,喚醒其階級意識,助其樹立無產階級立場,是一個大課題。
在一定程度上講,共產主義革命就是要搞好人與人的關系,人的關系搞好了,都團結到馬列毛主義周圍,共產主義革命的勝利就會容易得多。如何對事,本質上還是如何對人。
只有理想主義不是?行的,只有浪?漫主義是?不行的,只有現?實主義也是不行的。有人能將理?想主義、浪漫主義、現實主?義結合起來,這已經是鳳毛麟角了,但這不還?夠。要像我們的導師馬恩列斯毛那樣,將革?命的想理?主義、革命的浪漫?主義、革命的現實主義完結美?合。
筆者在寫這篇文章時,依舊在與自己的小資產階級思想作痛苦斗爭。
啰里啰嗦,不知道爹味濃度如何。歡迎大家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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