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當代生產力高速發展的形勢下,人們的生活方式較以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眾多學者宣稱當代人們的異化已經由生產領域擴散到消費領域,甚至是整個日常生活領域。于是馬克思所講的勞動異化理論就被打上了“過時”的印記。然而事實上,勞動異化并沒有得到揚棄,生產領域內的勞動異化仍然存在。生產與消費本是經濟發展當中一對不可分割的因素,消費異化不是勞動異化的否定,也不是勞動異化的補償,他們內在統一于資本邏輯支配下的生產方式,要揚棄消費異化,必須將生產與消費有機結合起來,揚棄異化勞動。
關鍵詞: 消費;資本邏輯;勞動異化;消費異化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以及生產力的大幅度提高,人們的周圍隨處充斥著種類繁多、琳瑯滿目的商品,對于即將購買的消費對象,人們逐漸有了更多的選擇。在生產絕對過剩的社會,消費對于人、社會以及自然都會產生巨大的作用。學者們在探討消費異化的同時,勞動異化卻逐漸退隱,很多西方馬克思主義者認為消費異化已經取代了勞動異化,或是否定了勞動異化。這實質上是錯誤的觀念。勞動異化是馬克思哲學的一個重要概念,異化的思維模式更是馬克思始終使用的批判現實的邏輯工具。對勞動異化的否定必定會單方面從消費領域內追求消除異化的途徑,這最終只會成為烏托邦。事實上,盡管工人的勞動強度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但本質上仍然不是“自由自覺的勞動”,工人生產的越多越是受產品奴役的事實仍然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勞動異化依然存在。而消費異化與勞動異化有著相同的內涵底蘊,他們內在統一于資本邏輯支配下的生產方式。因此,只有將生產、消費有機結合起來,改變僅僅追求利潤的生產模式,同時,加強對于消費異化的催化劑——廣告傳媒行業的監管,才有可能消除消費異化。這對于我國作為社會主義國家政府如何發揮自身的宏觀調控作用具有非常大的警醒意義。
一、消費異化的出場
在科技水平突飛猛進的當代,生產方式也發生著改變。福特制之后,資本主義社會進行大規模工業生產,福特主義使生產進入標準化、流水線性質的新階段,大批量、大規模生產使得物品極大豐富,構成了物品的絕對過剩。物品如山堆積的同時,卻出現了消費不足,生產與消費的脫節促生了后福特制。面向不同群體、不同階層的需求,從而生產不同物品的生產模式取代了極少考慮目標群體需求的生產本位的大批量工業生產。鮑德里亞摘自《世界報》的論述說明了德國著名汽車制造廠商奔馳(Benz)充分個性化生產的制造特點:“從皮革的顏色、裝飾及車身顏色直到輪罩,梅塞德茲的標準款式或可選款式向人們提供了一千零一種便利。……根據您的欲望,梅塞德茲—奔馳提供了76種不同的噴漆和697種內部裝飾款式供您挑選……”[1]馬克思曾指出,“在人們的生產力發展的一定狀況下,就會有一定的交換[commerce]和消費形式。”[2]也就是說,隨著生產力水平的提高,交換、消費都會表現出嶄新的形式。較之以往,當代大眾的消費出現了消費目的多元化、消費對象意義性凸顯的特點。
在生產高度發達的當代,大眾的消費目的不再是簡單地為了獲得某物的功能性“使用價值”,而是有了其他因素的考慮。消費動機逐漸多元化表明單純為了滿足使用上的需要已越來越少,消費更多帶有別的方面的考量。也就是說,人們開始關注物品使用價值之外的因素,人們之所以會購買某個物品,很有可能不是因為物品的功能性價值,而可能是因為物品的顏色、格調、款式、甚至是對于品牌的喜愛。如凡勃倫認為消費不僅僅出于物的功能性的原因,也帶有著“金錢競賽”的性質,上等階級的“炫耀性消費”并不是為了獲得物品的使用功能,而是為了向他者展示自己的財富。此外,大眾的消費動機也有可能是為了滿足“自由”和“肯定”,“今天的人被那種買到更多、更好和更新的物品的可能性所迷惑。他對消費如饑似渴。因為消費成了目的本身,因為消費不再是為了使用或享受買來的消費物品,所以購買和消費的行為成了強迫性的和非理性的目的。”[3]簡而言之,在消費作用越來越大的時代,消費者的消費目的逐漸多元化,或是為了他人的認同,或是個人的興趣,甚至是非理性的因素。
此外,消費成為意義性的消費,“物”具有一些外在的意義。如鮑德里亞所說,“今天,很少有物會在沒有反映其背景的情況下被提供出來。消費者與物的關系因而出現了變化:他不會再從特別用途上去看這個物,而是從它的全部意義上去看全套的物。洗衣機、電冰箱、洗碗機等,除了各自作為器具之外,都含有另外一層意義。”[4]例如國旗因為自身圖案的符號象征才有存在的價值,因此當趙薇穿上類似日本國旗圖案的衣服時就成為輿論譴責的對象;再例如婚戒、玫瑰花象征著愛情,于是婚禮里必不可少地會出現它們的身影,然而事實上婚戒、玫瑰花的使用價值與愛情風馬牛不相及。在生產高度發達的時代,商品生產廠商與傳媒聯合生產著不同的意義——要時尚選動感地帶,要激情喝雪碧,要自信“信鳳姐”,要健康請選擇腦白金,要飛舞的感覺請選白沙牌香煙……,這些不勝枚舉的廣告在默默地告訴大眾,我們提供生產的商品是能滿足您的“需求”的,您的存在離不開這些商品!事實上,這些廣告本質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是同意反復的強調著商品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聯,與這樣的“據說堅持連續個月喝某某牌牛奶能長命百歲”的調侃廣告如出一轍。
在資本邏輯支配下的生產模式大批量生產出物品后,為了將這些物品銷售出去,只能通過生產大眾需求以及刺激大眾消費欲望的方式,人們的需求被資本家、社會控制而生產出來,從而導致了人們的消費行為并不是為了滿足自身的真實需求和獲得商品的使用價值,消費原初是人們生存、發展的手段,但在發達資本主義工業社會,卻成為奴役人、控制社會發展的手段。這樣的消費使人更受消費對象的支配,同時人異化于他人、人自身,并且不可避免地對自然生態造成嚴重的破壞。然而這種自由本質上卻是虛偽的自由,人們滿足于占有一個從不去使用的物體,消費者與貪婪的消費機器無異。此即消費異化。消費異化具體表現為:
1.人與消費對象的異化
消費對象是人勞動生產出來的勞動產品,本應是滿足人生存與發展的手段,卻作為異己的獨立于人的存在,奴役統治著人。在消費對象層面,消費本是滿足的一定需求的以使用價值為取向的消費,在生產絕對過剩的時代,“物”被“人”烙上了屬人的印記,意義性消費取代了功能性消費。正是通過“人”的外在強加,“物”才具有了除卻使用功能之外的符號意義。比如腦白金代表著健康(盡管它可能并沒有什么營養價值);鉆戒則代表著永恒的愛情;紀念票只是個印上各種符號的紙張,然而它卻代表著完全不同于紙的意義;在國內,“8”代表“發”,不少人以車牌、手機號碼中含有多個8而倍感驕傲。這些意義性的消費是以物背后所含的意義為取向,物的功能往往退居消費幕后。物的這些意義成為人消費的中介,造成了人對于物的功能的漠視,從而導致人受物的各種意義所控制,人與物之間的關系實則被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所掩蓋,此即人同消費對象相異化。
2.人同消費過程的異化
對于消費主體來說,消費本是肯定自己、自主自由的選擇性過程,然而在當代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下,消費中的“肯定自己”實則是肯定消費對象,“自由的選擇”實則是在資本給定的范圍內的受控制的消費過程。列斐伏爾稱當代社會為“消費受控的官僚社會”,人們在消費中被“蒙蔽”,被消費意識形態所控制。鮑德里亞同樣認為我們是處于“消費”控制著整個生活的環境之下,需求能夠被生產出來,意識形態編織的象征意義符碼體系實施社會控制,消費自由也就成為遙不可及的神話。消費自由實質上是“偽自由”,人越是通過消費完成自我認同,消費對象對于消費主體的僭越統治越使人在消費中淪為“物”,人也就越將自己的本質對象化出去,從而就越離自己的本質越遠。
3.人與人異化
人同消費過程的異化實質上與“人與人異化”相互作用、互為因果。在消費社會,人的消費是追求差異的意義消費,差異是指突出自身與眾不同的獨特個性,這樣,消費就聯系著人與人,將人與人“分類”。更為重要的是,消費成為人與人之間交流的中介,消費構成了一個交流體系,人根據體系消費,消費對象控制著每個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變成了物與物之間的交往,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表現為商品拜物教的形式。
4.人與自然之間的沖突
異化消費必然帶來自然危害,消費原本只是人生存、發展的手段,現在卻成為人們滿足無盡欲望的工具。而資本邏輯支配下的資本主義生產必然加劇人與自然關系的惡化。生態馬克思主義者指出這種資本邏輯支配下的過度生產與有限的自然資源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為了追逐最大限度的利潤,資本家必然會極力大規模批量生產,大規模生產的前提就是刺激、生產出大眾的需求,從而保障生產出的物品能夠被消費掉,受控的消費于是成為社會控制的工具,一切都籠罩在資本的統攝之下,這必然導致自然生態資源的枯竭。
二、消費異化與勞動異化
眾所周知,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分析了勞動異化,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工人的勞動是異化的勞動。他指出了異化的四個方面:即工人同勞動產品相異化,同勞動過程異化,以及人同人的類本質異化,人與人異化。工人的勞動本應是自由的勞動,本應是肯定自己,可是在勞動過程中,工人的勞動卻變成“異己的存在物”反過來統治、奴役著自身。在生產力、科技高速發展的當代,勞動異化卻漸漸被人們遺忘,西方馬克思主義者更多討論消費異化,消費領域內的異化問題凸現的同時,學者們對于勞動異化的探討逐漸式微,對于勞動異化,除了認為異化勞動導致異化消費之外,還有不少的學者認為消費異化已經取代了勞動異化,“在意識形態的生成與替換的過程中,人自我異化的意識被抑制,或是平息,新的異化取代了舊有異化。”[5]列斐伏爾這里所說的新的異化,就是消費異化,而舊有異化也即勞動異化。晚期的鮑德里亞更是徹底與生產決裂,在他正式背棄馬克思的《生產之鏡》著作伊始,他指出“一個幽靈,一個生產的幽靈在革命的想象中徘徊。它到處支持著沒有約束的生產浪漫主義。”[6]在這一點上,后馬克思主義者偏離了馬克思原來的批判路徑,盡管自動化高科技水平的機械、電子設備廣泛投入使用,但工人仍必須出賣自己的勞動力,工人的勞動仍然不是自由自覺地勞動,工人勞動的越多,他越是受制于勞動產品的事實也沒有改變,私有財產依舊沒有改變,勞動異化必然存在。
消費異化既不是勞動異化的否定,也不是勞動異化的“補償”,消費異化與勞動異化有著幾乎相同的表現形式,工人生產越多的產品,他們就越受勞動、消費的奴役;在勞動中感到不自由、否定自己,在消費過程中的“自由”、“肯定”實質上是“偽自由”、“肯定資本邏輯統治的意識形態”;消費意識形態使人沉溺于享受、貪欲當中,與“自由、全面發展的人”漸行漸遠。實質上生產與消費是密不可分的社會再生產過程的兩個方面。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論述了消費與生產的不可分割:“生產直接也是消費。……消費直接也是生產,……可見,生產直接是消費,消費直接是生產。每一方直接是它的對方。”馬克思的經典論述如今看來非常具有時代意義:生產在一開始,就以消費為取向,生產不再是絕對支配消費,而是與消費融合為一體。正是生產與消費之間的相互作用、相互斗爭促進著社會發展。生產與消費的密不可分對于勞動者來說,就意味著勞動異化與消費異化共存。生產領域內的勞動異化表現為生產、勞動的對象化,而消費領域內的消費異化表現為消耗、對象占有、使用的異化,勞動與消費都是社會再生產過程中的一環。資本邏輯對于生產、消費的統治使民眾毫無藏身之處,私有制下,在勞動中的不由自、否定自己必然伴隨著消費中的同樣命運,因為資本的支配方式如出一轍。
三、消費異化的根源
有學者認為消費異化是勞動異化的必然結果。工人在勞動中的不自由、單調乏味的不幸福使得他們是能去消費領域尋找自由。“人們為補償自己那種單調乏味的、非創造性的且常常是報酬不足的勞動而致力于獲得商品的一種現象。”[7]消費成為了勞動者的避難所,工人在生產領域內的不自由與否定自己,在消費領域內得到釋放與緩解,他們可以拿著出賣勞動力所得到的工資來“自由”購買需要(想要)的商品,以此來得到“補償”。“勞動中缺乏自我表達的自由和意圖,就會使人逐漸變得越來越柔弱并依附于消費行為。”[8]
然而,本·阿格爾的勞動異化“補償”說認為因為人在勞動中的不自由、痛苦從而引致消費異化,也即“自由”、“肯定”作為觀念領域內的元素導致消費異化,這種唯心主義式的解釋隱蔽了資產階級的剝削、奴役,淡化了資本對于大眾的作用。事實上,消費異化與勞動異化有密切聯系,但卻不是消費異化的直接根源。消費異化從根本上說是資本家為了追逐更多的經濟利潤,資本邏輯入侵消費領域的結果。隨著資本主義生產模式由傳統的福特制到后福特制的轉變,資本家追逐利潤的手段也發生了改變。一方面,高科技的機械、電子自動化技術改善了工人的勞動條件,資本家也不再通過延長工人勞動時間獲得利潤;另一方面,如馬克思所言,“支配著物質生產資料的階級,同時也支配著精神生產的資料,因此,那些沒有精神生產資料的人的思想,一般地是受統治階級支配的。”[9]也即,控制著物質生產方式的階級同時支配著精神領域內的生產,資本家一方面進行著批量的物質生產,另一方面也從事精神生產。為了讓大眾購買大規模生產出來的商品,資本家通過各種途徑宣揚新產品的種種好處,或是在電影中樹立成功人生的模型,成功人士該擁有保時捷、別墅、傭人、直升機、新潮服裝、裝飾、擺設等物品,潛移默化中通過各種傳媒生產物的意義,勾引大眾的欲望,通過消費控制大眾。阿多諾稱傳媒利用“文化工業”統治奴役著大眾,文化工業生產出了千篇一律同時輕松休閑娛樂大眾的物質產品以及文化產品,這個過程是個“合謀”的過程,大眾已經喪失了消費批判性,只能邏輯性的從一個商品走向另一個商品。布爾迪厄認為大眾處于傳媒象征暴力的影響之中而不自覺,“象征暴力是一種通過施行者與承受者的合謀和默契而施加的一種暴力,通常雙方都意識不到自己是在施行或承受。”[10]簡言之,大眾在傳媒面前,僅是受眾,這是這種“合謀”使受眾沉溺在“自由”的消費享受當中。文化工業支配著人們的閑暇時間,大量的輕松搞笑、娛樂電影、通俗小說使大眾逐漸忘卻了批判,習慣了消費帶來的享受與安逸,由此資本家們以這種隱蔽的形式統治著大眾,大眾在潛移默化中成了統治階級的同謀。“文化產業不斷向消費者許諾,又不斷在欺騙消費者。它許諾說,要用情節和表演使人們快樂,而這個承諾卻從沒有兌現;實際上,所有的諾言都不過是一種幻覺:它能夠確定的就是,它永遠不會達到這一點。”即便是一種虛假的幻覺,受到愚弄的大眾也樂于接受這種愚弄,他們陶醉于這些虛假的文化工業產品當中,忘記了對于社會的批判,淪為麻木的單向度的受眾。統治階級正是通過這種溫情脈脈的文化兜售形式欺騙、愚弄、控制著大眾。
四、揚棄消費異化的途徑
消費異化作為資本邏輯的產物,要揚棄消費異化,必須改變只見資本不見人的生產方式,將生產與消費有機結合起來,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批判視角,以經濟批判為基礎,改變生產方式,這只能通過改變社會制度才能達成。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指出,統治階級的利益成為生產的支配因素,要改變這個現象“需要對我們的直到目前為止的生產方式,以及同這種生產方式一起對我們的現今的整個社會制度實行完全的變革。”
如果僅僅只是立足于從消費,割裂生產與消費的聯系來揚棄消費異化,必定會走上烏托邦的道路。如阿多諾對于文化工業對于大眾的統治前景很悲觀,他沒有找到消解異化的現實因素,在《否定的辯證法》中,他的否定辯證法否定了所有的現存事物,但卻只有藝術才符合否定辯證法的特性。“在充滿晦澀的恐怖和苦難時代,相信藝術可能是唯一可以接近真理的思想是很明智的。隨著現代世界逐漸變得黑暗,藝術的非理性正變為理性,特別是在藝術晦澀難懂的時候。”列斐伏爾則認為要消解這種日常生活異化,必須進行日常生活批判,建構合理、理想的日常生活,從揚棄自我異化開始,克服社會制度意識形態的影響,從而形成“總體的人”。但是他認為只能克服異化的形式,異化本身永遠也無法被克服。盡管列斐伏爾深刻揭示出了當代資本主義的新異化形式,然而他卻曲解了馬克思的勞動異化理論,沒有認識到揚棄這種異化需要進行現實中的經濟、政治革命,所以他只是診斷出了資本主義的新病,卻沒有開出一劑良方。而鮑德里亞的符號批判的結果是消費成為絕對的神話,只有死亡才能擺脫符號邏輯的統治。符號畢竟也是資本的產物,對于生產的遺忘,或者說是不以生產為出發點的批判注定是空中樓閣;而與此同時,生產在一開始就滲透著資本的色彩,就烙上了消費的印記,因此只有將生產、消費結合起來,全面綜合改變社會生產方式以及消費方式,才可能揚棄消費異化,才有可能使異化的勞動轉變成為自由自覺地勞動,同時使異化的消費轉變成為良性的、健康的消費。這就需要從根本上變革社會制度,有效適當限制市場經濟,宏觀調控社會生產方式。
對于中國來說,消費異化有著極其重要的警示意義。發達程度我國盡管不如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但是消費問題仍然存在。奢侈性消費、盲目消費、鋪張浪費、符號消費現象也大量存在,過度生產、生產不以民生為取向、符號生產也不乏其例。對于消費異化的研究能夠對于規避不合理的消費提供理論支持。其一,提高民眾物質消費、文化消費批判邏輯思維能力。對于大眾來說,對日常消費進行反思批判是規避不合理消費、過度消費的必要條件。其二,重視傳媒廣告的作用,加強行業監管。資本統治大眾的手段是傳媒,資本家通過傳媒大肆宣傳工業化批量生產出來的物品,以炫目的色彩、動聽的音符、迷人的情景吸引大眾的眼球,刺激大眾的感官,從而生產出大眾的需求。因此,對于傳媒的監管成為重中之重。其三,生產當以人為本,以人的生存、發展為本,警惕符號對于人的統治。消費本是為了滿足生存、發展需求,生產本應是提供生存、發展所需的物質、精神資料,在全球化的今天,對于消費、生產目的的遺忘必定會走上奴役之路。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每年都會生產成千上萬種最新精神、物質產品,電影、電視劇、小說、手機、電腦、時尚服裝、首飾等讓消費者眼花繚亂,然而真正發人深省、追尋人生意義的經典作品卻少之又少。
這些堆積起來的物與符號無異,而人的欲望永遠得不到滿足,因此我們應該警惕種種消費異化所帶來的危害,將人從物與人的奴役當中解放出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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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Henri Lefebvre:Everyday life in the modern world,New York:Harper & Row,1971,P56.
[6]鮑德里亞.生產之鏡[M].仰海峰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
[7][8]本·阿格爾.西方馬克思主義概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
[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0]布爾迪厄.關于電視[M].許鈞譯.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0.
(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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