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有朋友說他喜歡政治哲學，要我推薦兩本書，我就推薦了《毛選》。他的反應跟所有聽到這話的人一樣，先是驚訝，然后反問我：毛選？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不是我口誤，直到我再次確認說“是的，毛選”，仍然有些將信將疑。

 

換句話說，在大多數人的潛意識里，毛選是算不上政治哲學著作的。

 

不過同樣的，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們這個號稱流行政治哲學的時代里，《毛選》這樣的經典竟然是被排除在基本讀本之外的。如果毛選還不能算是政治哲學，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東西是有資格自命為政治哲學的。難道只有毫無歷史感地臆說或故做高深的裝神弄鬼才有資格叫政治哲學？

 

尤其是，這是在中國。如果對今天的中國人來說，毛選都算不上必讀書，還有什么書是必讀書？還有什么人能比毛澤東更深地體會到中國從傳統到現代的轉變之劇烈呢？又有誰能有毛澤東那樣為中國開新命的高度自覺呢？毛澤東為中國開新命不僅是經濟，不僅是文化，不僅是國際戰略，而是一個全面的整體性的方案，尤其是一個政治性的解決方案。甚至可以認為，毛澤東的方案是一個一攬子解決的方案。無論對與錯，無論喜歡與否，至少應該先了解了這個方案，然后才有資格來談論中國現代歷史。

 

所以，在今天的中國，沒有讀過毛選的人是沒有資格談論中國的。無論是做什么高深學問，毛選都應該是必讀書。對于現代中國的感覺，沒什么比毛選更能培養出來；對于現代中國的歷史命運的理解，也沒有什么比毛選更深刻的。只有從毛選里才能獲得對于現代中國的基本感覺，包括歷史感和現實感。更重要的是，毛選能給它的讀者的是面臨歷史關鍵時刻做出切合時宜的決斷的政治智慧。

 

可笑的是，我們這個時代里葉公好龍的政治哲學愛好者們居然把這些都理解為所謂的政治權謀術。而那種完全沒有搞清楚歷史是怎么回事的裹腳布倒是被當成寶貝，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那些咒語般的順口溜，仿佛只要一念起這些順口溜，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似的。這到底是這個時代的整體性智商下降呢，還是知識上的墮落，或者是有意的愚蠢？到底是那些順口溜把中國帶進了現代世界，還是毛澤東的政治智慧？

 

毛澤東是中國人，毛選是中國的。但是，正因為是中國的，所以就更是全世界的。毛主義雖然在中國已經遭到了徹底的妖魔化，被一次又一次地潑著臟水，而在全世界愛好自由渴望解放的人們那里，卻依然是無可替代的武器。如果說中國近代歷史是向西方學習的過程，是拿來的過程，那么從毛時代開始，中國就已經在用自己的智慧回報世界了。毛選是中國獻給這個世界最好也是最大的禮物。如果說中國將會改變世界，那么毛選就是中國改變世界的先鋒。